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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木独自做了一会儿才觉出害怕来。
这两人,一个是南王薛徇,小小年纪便征战沙场,后更是凭一己之力将整个南王府撑了起来。
而另一位,很有可能便是前皇后陆燕然。
可能是朱秦登基后,陆燕然尊为皇后,很多的事情,无需她亲自出手,再加上死的太过惨烈,所以他也渐渐忘记了从父辈口中听说的皇子朱秦背后的那位谋士,是多么的残戾狠毒。
而他,竟然妄图与这样的两个人做交易,还真是嫌自己活的长了。
苏子木正后怕着,紧闭着房门又吱呀一声打开,他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看到是知行提起来的心倏地放下,瞅见他手上端的东西,又瞬间提起。
“苏公子,多有冒犯,还请您莫要记仇。这是解药,连喝七日,您体内的残毒就能被清理干净。”
苏子木听的心惊胆战,什么残毒?
“你……”
“每日的饭菜中……以防万一。”知行歉然的笑着,将药碗放在了他面前,“各为其主,还请苏公子见谅。您若是记仇,可以将之算在我们王爷头上,毕竟他才是主子,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奴才罢了。”
苏子木闻言,忍不住冷笑,想要出口讥讽,但想着他神鬼莫测的手段,又生生的将之咽了下去,端起药碗来一饮而尽,也不管这究竟是毒药还是解药,因为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来选择。
“我还真有些喜欢你了。”知行满意的笑道,“若是苏公子英年早逝,可否将尸体赠予我。”
“滚!”苏子木忍着满口的苦意,险些将碗砸在他脸上。
“那我们就如此约定好了。”知行单方面做了决定。
“说不定你比我先死。”苏子木阴测测的道,左右都已经如此,也不怕再得罪他。
知行闻言,斩钉截铁,“不可能,我找人算过,你比我命短。”
苏子木气的险些一口血吐出来,阴测测的一笑,闭上眼不再言语。
……
从客栈出来,陆燕然就一直沉默着,虽然面上不显,但薛徇却还是看出了她的不高兴。
“先别多想了,可能是苏子木搞错了呢?”薛徇宽慰道,尽管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陆燕然闻言睨了他一眼,“南王安慰人就只会睁眼说瞎话?”
薛徇一梗,小声道,“那会不会是你宫里的人?”
陆燕然仔细想了一下,当初她先是被幽禁,然后又打入天牢,她宫里的那些人,死的死,遣散的遣散,打压的打压,逃的逃,也没留下几个。
若说谁能在那等混乱的时候做什么,便只有跟在她身边的两个人。
“当初我身边的人真的都死了吗?”陆燕然问了一句。
薛徇道,“最起码,对外是如此说的。”可是谁也找不到她们存活的痕迹。
陆燕然沉默了一瞬,“你让人亲自跑一趟长宁,去见陆双,问问他,凤印究竟是怎么回事。”
“现在就去找他?会不会被人发现端倪?”薛徇是不赞同的。
如今正是最为紧张的时候,他跟陆燕然不知被多少人盯着。
皇上的人,皇后的人,白家的人,林家的人……还有隐藏在暗中的许许多多的人。
“不是已经改变容貌了吗。”陆燕然道,“南王若是不行,我可以派人去。”
“没有说不行。”薛徇无奈的应道,“等回长宁,见到了凤印,你自然就知晓真假了,何必急在这一时?”
“不只是凤印。”陆燕然蹙起眉头,“万一他们还有人活着呢?”
薛徇抬手揽住了她的肩头,温声道,“木和风往长宁走了那么多遭,他不会安置吗?”
陆燕然依然觉得不放心。
“燕然,你总是很心急。”薛徇叹道,这是她最大的毛病,可偏偏,一个如此大如此明显的弱点,硬是没有人可以利用好。
“那又如何?”陆燕然将他的手从肩上拿开,冷声警告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就再等等,可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薛徇,你最好祈祷别有这个万一。”
若是真的凤印,那便意味着当年在那座皇宫里,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真有存活之人,她可能会有机会赎罪。
若失去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是否能自欺欺人,原谅自己一次。
“你亲自挑选的人,自然是极为优秀的。”薛徇重新揽住了她的肩头,柔声宽慰道,“如果实在不放心,我们提前回长宁可好?”
“按计划。”陆燕然睨了他一眼,“收起你的小心思,既然不急于这一时,那我也不差那几天。”
“小然你真狠心。”薛徇委屈的道。
“我本就残戾无情,自私自利,若是南王后悔了,我们可以就此分道扬镳。”
“没有后悔。”薛徇连忙道,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陆燕然的脸,讨好的笑道,“不生气了?”
“没生气。”陆燕然摇头。
薛徇相信,但也正因为相信,所以心中才会十分失落。
他倒宁愿陆燕然与自己大闹一顿,也不愿她什么情绪都没有,将自己与木和风放在同一位置上。
重活一回,他很贪心,可他也知晓,陆燕然永远都不会给他想要的东西。
“薛徇。”
静默之中,陆燕然突然开口。
“嗯?”薛徇下意识的回道,嗓音温和,“是不是累了?可要去歇一歇?”
陆燕然看着他眼中的关切,突然觉得有些慌,她摇摇头,刚要开口,手腕便被抓住。
“可是不舒服了?”薛徇蹙起了眉头,急切的问道。
“没有。”陆燕然的手掌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倏然跳快的心脏又缓缓安定了下来,安抚的笑道,“只是想问你,嫁衣你准备还是我准备?”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薛徇怔住了,他一时之间无法回神。
“嗯?”陆燕然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
薛徇回神,面露狂喜,他反握住陆燕然的手,明明那么激动,但却仍然小心着自己的力道。
陆燕然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歉意:她永远都无法回应薛徇等同的心意。
“我都可以。”薛徇温声道。
陆燕然想了一下,“那你准备吧,我不懂这些。”
“好。”薛徇轻声应着,脚步都刻意放缓了几分,好似生怕哪里重一些,就会惊醒过来。
夜半时分,陆燕然正睡着,迷迷糊糊的察觉到身侧有人,但她却没有惊醒过来,只是软声问了一句谁。
“小然。”薛徇跪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贴在有些凉的脸颊上,“你是不是跟我说了嫁衣?”
陆燕然稍稍清醒了些,睁开眼睛于昏暗的烛火中看他,“嗯,是有什么问题吗?我准备也……”
“不,不是。只是我突然醒了,在梦里,你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很怕。”薛徇轻声道,“很怕这是一场梦。小然,我可以在你这里睡吗?我会很乖。”
陆燕然只清醒了一瞬,脑子便又陷入了迷糊中,她觉得有些冷,抽回手缩进了被子里,转身背对着他,迷糊的嘟囔着,“蜡烛吹了,亮,困。”
“好。”薛徇将烛火吹灭,借着外面的光,刚开始只是趴在床边,最后唤了陆燕然几声,只得到黏糊的单音。
陆燕然觉得身体暖烘烘的,胳膊跟腿也不如往日里自由,她烦躁的睁开眼,一张脸便这样突兀的闯进了视线之中。
饶是她再聪慧,此时也不禁愣住了。
薛徇……怎么会在她床上?! 良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