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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满载而归,之前因为医病,辛荣开口要他留宿府里的,他自然乐意顺杆子上爬,也没回侯府,直接让路平赶着马车把东西送进了辛府。
知道他是要送辛荣的,皇上赏赐的都是些姑娘家的首饰簪钗。
金的银的晃得王鸿眼花:“姐夫,这攒成金块能不能融个金冬瓜!”
“你也就这点儿出息了。”这一样对一样的摆着,不比金冬瓜值钱?
忽然想起李道长上次说,王鸿日后是要做个山大王的话。这会儿他到觉得也有些道理,“银子要凭自己的本事赚来,想要金冬瓜?”
王鸿:“!!!”一个劲儿的点头。
崔浩敲了他一个栗子:“等你攒够了银子,就能融一个了。”
王鸿抿嘴瞪他,暗戳戳立誓,等到日后有了银子,一定要把金冬瓜丢到他的面前,让他好好瞧瞧。
辛荣回来瞧见这些,揶揄道:“你倒是比我来银子的快。”
她奔波来回也不过是得个辛苦钱,他倒厉害,撒个娇,张张嘴,就有价值连城的宝贝送上门了。
崔浩讨好:“娘子谬赞,这些昂贵的唯有娘子才配得上,我禄蠹不堪,也就只能花些俗物了。”
辛荣当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勾了勾唇角:“小侯爷是想那这些东西在我这儿兑银子?”
话一出口,又觉得不是稳妥,他自个儿都不好意思直白开口,这不是递了话柄给他么。
崔浩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捧茶给她润口:“别小侯爷小侯爷的叫,显得咱俩分生。浩哥哥,好哥哥,夫君,郎君哪个都成……”
王鸿听得恶心,春巧姐姐说,要是他姐夫脑子发昏说胡话的时候,要他记得先出来躲躲,要不傻子会传染,日后他去学堂念书会被先生骂的。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了,辛荣也不跟他客气,眼神眯起就欺身上前。
“哎呦!疼!别打……”话没说完,崔浩抱头躲到一旁去了。
辛荣放下手里的石榴多籽富贵吉祥如意团扇,眉梢还带着一丝嗔怪。
“你再浑说,这桌上的饰物,我都一样一样的给你用上!”
崔浩捂着额角,连连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这团扇瞧着金贵,打起人来竟是生疼的厉害,跟石头似的。他偷眼看了看旁的几样,利人的簪子,一乍长的步摇……唯一一个瞧着圆润些的一串南珠,光瞧着个头都知道不算轻的。要是砸到他的脑袋上,还不当场开瓢!
他好不容易才得好的身子,受不得重伤了。
辛荣瞧他怕了,冷冷道:“你换银子干嘛?”
他吃穿用度都是挂在她这里的,就连青州的开销她都按月给银子,怎么又有了使钱的地方。
崔浩也不敢再浑说,小心上前,讨好的给她捶腿揉肩:“前些天青州暴雨,北山滑了一个土坡,把迤园的外墙给冲塌了。我那个姓李的账房先生请了泥瓦匠来修缮,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开销大了。总不能把园子抵给那些工匠吧,我这不就想到了娘子这里。”
辛荣听他提起了那李姓账房先生,再结合着他这真真假假的一番话,也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挑眉问道:“要多少?”
“也不多……四……四十万两……”说完生怕挨揍,他又往外咧了咧身子。
真不是他狮子大张口,七哥给他写信讨银子,上面明晃晃的四十万两,他也是为难了一夜。
上次的三十万两银子他已经被逼签了卖身契,如今侯府的地契都在辛荣手里了,他再也想不出来能有什么来换银子的了。
被逼无奈,他才想起到了进宫打牙祭的主意。
辛荣冷笑:“四十万两?”她伸手掂了掂桌上的东西,“你把皇上赏赐的这些拿出去当了银子,未必不够四十万两银子呢。”
宫里的东西多为御用敕造,制作工艺就已经是价值连城的,加上用料精细都是一等一的佳品,拿到民间去,定会有不少有钱的土财主愿意出来做这个冤大头的。
崔浩脸皱成了苦瓜,她这不是明摆的为难人嘛!
皇上赏赐的东西,谁敢拿出去换钱?香的臭的都得捂在手里心当宝贝一样的供着,要是私相售卖被查出来了,菜市口刽子手里头那口大刀,可是明晃晃的在等着呢。
他也是借了医病的由头,跟皇上言明了是送她的,才敢来找她抵换银子。
崔浩委屈:“媳妇,你就可怜我……”七哥那边眼看着粮草告急,这边银子送不到,耽误了大事杀了他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辛荣撩起眼皮,看他一副想讨好又怕挨打的楚楚模样,不由的嘴角勾起:“银子,我给不起四十万。”
青州那边的银钱粮草都是她备好了日后供给崔老侯爷的,后梁军队突然安营驻扎,长长的边境线上两军对持,银饷粮草那可是镇北军的续命根本。
任谁来开口讨要,她都不可能冒着风险借出的。
崔浩急了,又要开口求情。
辛荣道:“于公于私,青州都是给你们家老爷子准备着的。”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语气,“但是水路有两船的粮草,我再贴你十五万银子,来换你这些‘宝贝’,你意下如何?”
崔浩一下子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笑的比谁都灿烂,点头如捣蒜道:“成成成,娘子大恩,日后我定结草衔环,当牛做马的报答你。”
她给的银子是为了自己,不给的银子更是为了自己。
小媳妇天天冷言冷语的,原来私底下,早就被他捂化了。
辛荣瞧着他兴奋的找不到北,也不爱理他,起身唤春巧进来。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又吃了口茶,施施然回房小憩去了。
崔浩心里欢喜,连带着对谁说话都喜气洋洋的。
王鸿看了心里大呼变态,他姐夫挨了打还更开心了,莫不是上次那异族大夫给他医病的时候真的做了什么手脚?
这边顺风顺水的,宫里面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宫里又招贼了,听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御书房里的东西丢了。
御书房是皇上日常批阅奏折召见重臣的地方,除了有头有脸的几个大臣,任谁也不得进去的。
能进御书房偷东西还没有当下就引起注意的,绝不会是外贼。
这段时间被皇上召见过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可皇上又没说到底丢的是个什么?奏折?书信?或是他老人家心爱的手把件?
一时间宫里人人自危。
秦元良瞧崔浩笑的奸诈,还曾玩笑的问他:“莫非御书房的那个贼,是你做的?”
冯烁这些日子都要急的濒临崩溃了。
不知道丢了啥,可又是皇上心爱之物。
不准声张去查,可宫里宫外却人人都已知道了这事。
御林军的差事,越难越难办了!
崔浩气呼呼道:“我像是那么没有出息的人么?”
秦元良点头,又忙改摇头。崔浩虽爱财,可是他在宫里看上什么喜欢的东西,都直接开口讨要了。
皇上最疼他不过,但凡是他张口的物件,没有不给的。他才不会花那功夫去私下里偷窃。
可他又笑的一脸奸诈狡猾的,这事跟他一定是有什么关系,或是……他知晓些内情?
“你知道谁是那个贼人?”秦元良问道。
“不知。”他又不是神仙,高玉天天在御书房伺候呢,都不知道贼人是谁,他又怎么知道呢。
崔浩又笑着道:“但是,我大概知道是丢了什么东西。”
秦元良:“……”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多心了,崔浩连自己的事情都浑浑噩噩的,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崔浩煞有其事的解释:“我上次去宫里给我媳妇讨嫁妆,提了一句御书房的那盆魏紫,结果转天宫里就闹了贼,你说是不是有人把花给盗了,换了盆假的摆那里?”
秦元良无语。
就他这智商,自己真的是多嘴问了一句。不过他方才提到的那盆魏紫,临上则是……
没多久,此事便水落石出了。
景福宫的一个小太监,当初为了讨主子的欢心,使了银子买通了御书房的当值,把先太子的那副五谷丰登图给换了去。
又提前找人模仿了一副假的给挂回了原位。
原本是几个小太子杖毙的简单事情,可查来查去,竟然查出了那副假画是由东宫送来替换上去的。
东宫坐了先太子的位置,竟然连先太子在皇上面前留的一副挂画都要抹去。
此等肚量,让人没法子不厌恶的。
再联想到周家没落前后,东宫广纳姬妾,与之前的那副情深款款,大相径庭。
太子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半个月不到的功夫,就又跪在御书房里磕头请罪了。
宫里的小太监们私自做主换了一副挂画,竟然就牵连到了他的胸怀气量。还让父皇对他起了戒备!
可他这次,千真万确的什么也没有做啊!
不过是一幅画而已,先太子人都没了,便是在御书房挂一百副画,又能怎样?
死了的人永远也不可能活过来,一个不可能说话的死人,他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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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再争争气,我觉得我明天能准时……一定能!我拿宣平侯吃肉这事发誓!我可以! 喜盈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