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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刀名多情(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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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小白几乎是在咆哮,“不能,他们永远不能。他们在成为嫁衣的那一天起,就要被人用金针将全身的经脉破坏。别说武功,连生命都要比正常人少二十年。他们只能拖着一个残废的身体,顶着一颗比别人聪明的脑袋,除此了永远都花不完的钱他们什么都没有。”

  没人说话,任小白则继续着他的咆哮,“你们是不是还想问我,为什么一个顶着一颗聪明的脑袋的人会选择这么愚蠢的做法?因为他们要活下去,即便少活二十年还是三十年都无所谓,只要当时能有人给他们口饭吃,那就是他们最大的满足。”

  沉默。很多时候只有沉默能缓解一个人心中的痛苦,所以没有人说话,他们希望能给这个几近疯狂的少年一段缓解痛苦的沉默。

  任小白始终昂着头,因为曾经有个人告诉他只要昂着头眼泪就不会轻易地落到地上,他很听话那个人的话,所以每当他想哭的时候总会昂起头,从那以后他的泪水通通流进了心里,但一个人的心再宽广也永远盛不下代表着痛苦的泪水,所以在那样的沉默中除了灯火的跳动,人们还可以听见他的泪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任小白抹了抹泪水,静静地道:“我从来没根你说过我的从前。”

  王佛笑淡淡地说道:“因为我根本就没问过你。”

  任小白缓声道:“二十年前,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带着她的弟弟去一个叫做江湖的地方找他们的父亲,他们本以为江湖是一个村子或者一个城镇,所以他们当然永远都找不到他们的父亲。但他们却意外地被人带入了江湖,那个姑娘很聪明,别人学三年也学不会的武功她只用半个时辰就能掌握所有的要领。于是那个带他们进入江湖的人将姑娘交给了一群奇怪的人,他们能将这个姑娘训练成一个不世奇人,让这个姑娘能创造出很多绝世的武功,而她也可以用这些武功换来很多很多的钱,但条件就是那个姑娘必须废去全身的经脉,永远的成为一个懂武功却不能用的废人。那时候,她的弟弟还小,她为了照顾弟弟便欣然同意了。况且,她的心中只有她的弟弟,只要能让弟弟过得好,天天有糖吃,有新衣服穿,能不能在江湖上闯出些什么名堂对她来说根本无所谓。弟弟十八岁的那年,姐姐死了……”

  任小白的哭泣打断了自己的讲述,他趴在桌上失声痛哭。

  叶子也在一旁默默地流泪,因为她也是嫁衣,为了生存而出卖自己的智慧,她了解嫁衣的悲哀,也了解这个世界的不公。

  王佛笑也终于明白了嫁衣为什么会选上自己,因为江湖中年轻一辈人里,最聪明的应该就是他。

  当年,江湖第一神僧木头大师择徒时,一句偈语难倒了三千少年才俊,而王佛笑只是微微一笑便破了偈语让神僧动容,也因此成为了神僧座下惟一一位俗家弟子。

  “少年一笑惊神僧”也就在江湖中传为佳话。

  嫁衣所需要的是万中选一的聪明之人,所以他们也一定会注意到自己。

  王佛笑的神情显得极为复杂,他低声道:“你错了,你既然了解嫁衣,为什么还要让更多的人去重复你姐姐的命运?你这个错实在太大了。”

  任小白道:“错的不是嫁衣,是天下人。嫁衣只是用他们的聪明去换取他们应得的报酬,扭曲了江湖的是那些想依靠嫁衣扬名立万的江湖人。”

  人的需要才是一切罪恶的起源,如果没有人想过用这种购买武功的方法手段去建立自己的荣耀,那么嫁衣就没有它存在的基础,或者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这个道理王佛笑当然懂。

  所以他只能沉默。

  叶子淡淡地道:“你不了解嫁衣。”

  王佛笑淡然道:“那你说嫁衣是什么?”

  任小白道:“你也在这里呆了一天了,你认为茧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王佛笑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是个充满祥和的地方。”

  任小白微笑着点头,道:“这里本就是个祥和的地方,除了老爹、风王和几个蛇以外没有任何人会武功,这里的人只是在保护自己,他们根本不会威胁的江湖中的任何人。”

  王佛笑本想继续问些什么,却忽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任小白和叶子两人的脸色陡然一变,任小白夺门而出,飞向嫁衣大殿,王佛笑也急掠了出去。

  (八)戒酒

  嫁衣大殿。灯火通明。

  香炉里幽幽地散发出名贵的波斯香料的香气,老爹神情严肃地坐在大殿正中的椅子上。

  任小白的两眼中几乎已经冒出火来,他在地上不停地走来走去,偶尔停一下想问什么,却又吞了回去。

  老爹无奈地道:“你可不可以坐下来,我有些头晕。”

  任小白咧着嘴道:“头晕?你现在只是头晕?”

  老爹揉了揉太阳穴,道:“看着你这么在眼前晃来晃去是个人都会被搞得头晕。”

  “好。”任小白说完竟然索性坐在了地上,“现在你头不晕了吧?”

  老爹道:“头晕是好了点,但还是想不通。”

  任小白叫道:“不是想不通,而是根本就不通。先是蛇王,现在是风王,为什么我们的人一到江湖上就会出事?”

  王佛笑轻声地道:“或者江湖上已经有人开始想铲除嫁衣了。”

  任小白把前前后后的事情想了一遍,突然问王佛笑:“丘老太爷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王佛笑道:“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有一种能够麻痹人血脉的药物?”

  任小白点头,道:“小意和我说过似乎是有种药物可以控制人的血脉,在人发招的时候会产生些阻碍。但那种药物要长期服用……”任小白突然想到了楚惜刀说过的话,他突然转头问老爹,“丘桐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老爹没有回答,从身旁的书价上取过一本册子,翻阅了一阵,道:“十一年前,他曾买过‘花香刀法’。”

  王佛笑猛然记起丘老太爷临死前的那招刀法,他忙对任小白道:“是不是你曾经用过的那招‘花香’?”

  任小白点头,道:“没错,那就是我姐姐创的刀法。”

  王佛笑道:“丘老太爷的死就是因为我破了他的‘花香’。”

  任小白恍然,花香刀法将尽的时候会经过一条练武的人平常都不会注意的血脉,如果丘老太爷在死之前用了“花香”,如果有人事先用药物麻痹了他的那条血脉,那么丘老太爷就只有死。

  老爹放下了手中的册子,然后无奈地道:“看来我老人家要再走一趟了。”

  王佛笑轻声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任小白突然跳起来摇着手叫道:“你不行,你绝对不行。”

  老爹不解,道:“他现在已经是嫁衣的人了,为嫁衣出点力也是应该的,为什么不行?”

  任小白拍了拍王佛笑的脑袋对老爹道:“你知道这个东西现在值多少钱?五万两!黄澄澄的金子。”

  大家当然明白任小白的意思,王佛笑现在已经是众矢所指,他这个时候再出现在江湖无疑是件危险的事情。

  老爹为难地抓了抓头,自言自语道:“这可就难办了。”

  任小白突然将头伸到了他的面前,老爹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自顾低头道:“要不然让小飞走一趟?”

  他只能又蹲下身子将自己的脸凑到了老爹眼前,老爹却抬起了头独自思考,他又站了起来,踮着脚望着老爹的眼睛,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老爹看了看他,然后坚决地说道:“看来只能这么办了。”

  任小白笑了,他满意点了点头,然后就听见老爹说了一句差点把他气死的话。

  “只好麻烦佛笑冒险走一趟了。”

  任小白猛地跳了起来,叫道:“喂!你是真老糊涂了还是装糊涂?难道你没看出来我才是最适合办这件事的人吗?”

  老爹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三遍,仿佛他第一天认识任小白一样,摇摇头,道:“你不像。”

  任小白也将自己里里外外打量了三遍,然后抬头问道:“哪儿不像?”

  老爹苦笑,道:“你太喜欢喝酒了。”

  任小白木然地眨了眨眼睛,扭头对王佛笑道:“喝酒是不是很容易误事?”

  王佛笑干咳了一声,低下头没有回答。

  任小白道:“你喜欢喝酒?”

  王佛笑点点头,道:“喜欢的要命。”

  任小白继续问:“你懂酒?”

  王佛笑又点点头,道:“多少懂一点。”

  任小白笑道:“一个人如果连喝酒都不能开开心心地喝,岂非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王佛笑也笑道:“何止是痛苦,简直是折磨。”

  任小白接着道:“这样的折磨你受不了。”

  王佛笑点了点头,道:“绝对受不了。”

  任小白道:“我是不是也喜欢喝酒?”

  王佛笑又点了点头,道:“似乎比我还喜欢。”

  任小白接着道:“这样说来,不能开开心心地喝酒对我也应该是种折磨?”

  王佛笑还是点了点头,道:“绝对是。”

  任小白道:“这样的折磨我岂非更受不了?”

  王佛笑竟然还在点头,而且是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道:“绝对受不了。”

  任小白微微一笑,接着做了一件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事情,他竟然抬手在自己胸口猛击了三掌。

  三掌三口鲜血。

  他本来还想继续打下去,王佛笑却死死地拉住了他的手,怒喝道:“你这是干什么?”

  任小白抹了下嘴角的鲜血道:“一个人如果受了我这样的伤是不是就不该再去喝酒?”

  王佛笑苦笑,他已然明白了任小白的意思,他道:“如果他不想死就绝对不该再去喝酒。”

  任小白道:“我像想去死的人吗?”

  王佛笑摇头,道:“你像白痴多一些。”

  任小白又对着老爹道:“现在我是不是有资格去收回那些属于我们的东西了?”

  老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

  挥手有很多意思,分别的时候它代表不舍,相逢的时候它代表喜悦,老爹挥手代表的当然就是同意。

  清晨。半轮朝阳静静地浮在海面上。

  温柔的霞光随着海水轻轻摇晃,简直可以将人的心摇醉。

  叶子静静地坐在海边,任凭微咸的海风轻柔地撩起她的长发,她的心也快醉了,因为她最心爱的人就坐在她的身边。

  任小白正望着海面上斑驳的阳光发呆,她将头轻轻倚在任小白肩上,柔声道:“你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把事情查清楚。”

  叶子开心地笑了,就像个孩子,每个人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都岂非像个傻傻的孩子,她高兴地道:“查清楚之后当然要回来向老爹报告。”

  任小白低下头并没有回答,因为他虽然知道自己此行目的,但他却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查明真相,再活着回来。

  叶子见他没有吭声,已然明白了他此时的心情,便抬起头安慰道:“放心,你一定行的,因为老爹让你去就证明他对你有信心。”说完,把手伸进任小白的臂弯中,将整个人靠在他身上用小的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我也是。”

  任小白微微一笑,道:“如果你很信任一个人,是不是会把你最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他?”

  叶子嗯了一声。

  任小白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所有的?”

  叶子没有回答,反而把他的臂膀抱得更紧。

  然后任小白又说了一句很不着边际的话,“那小子麻烦大了。”

  这不但是句不着边际的话也是句很煞风景的话,他在这个时候竟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而且紧接着又做了一个很煞风景的举动,他突然抽出胳膊飞也似的跑了。

  原本正享受着柔情蜜意的叶子,猛地被甩到了沙滩上,转即对着任小白的背影大声吼道:“任小白,你个大王八蛋!”

  任小白当然是去找王佛笑,所以王佛笑现在正揉着惺忪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被任小白扔在地上的被子,同时还得忍受他用力地摇晃。

  他的脑袋不由自主地随着身体前后摇晃,因为摇晃他的声音也颤来颤去:“别、别摇了,我求、求你了。”

  任小白却摇的更加卖力,边摇还边为自己解释道:“不行,我得确定你已经绝对的清醒才可以。”

  王佛笑做了个让任小白停止的手势,然后借着短暂的空隙将他的手推开,左右开弓打了自己二十个耳光,每一个都很响,响的任小白都有些心疼,二十个耳光打完之后他才问任小白,“你现在是不是可以确定我已经绝对清醒了。”

  任小白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每次小意打完我二十个耳光之后,即便我醉的再深都已经清醒了。”

  王佛笑也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他有点儿后悔刚才为什么像打仇人一样打自己的脸,然后示意任小白可以开始说话。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这里会武功的人很少?”

  王佛笑点头。

  “你在这里虽然不能算高手,或者只能算个小角色。”

  王佛笑不能否认,他在江湖上虽然是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在茧里他的确只能算个小角色,因为这里的人既然能创造出让江湖人侧目的绝世武功那么培养几个绝顶的高手当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困难的是能让这些绝顶的高手无视外界的诱惑,安心在茧里做一个默默无闻的蛇,如果王佛笑没有到过茧他绝对不会相信会有这样的人,可他不但来了也了解到了嫁衣的一切,他知道这些人甘愿在这里一辈子默默无闻只因为他们热爱这个地方,他们把这个地方当成了自己的家,你可以去怀疑一个人对朋友的忠心,但你绝不要怀疑一个人对家的热爱,很多出卖朋友的人最基本的出发点就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家,当然我所说的这种人不包括那些单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卖朋友的人,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配叫做人,他们只能玷污人的伟大。

  “但是一牵扯到江湖,你就绝对是最有能力保护这里的人,连老爹和风王都比你不上。”

  这当然也是事实,老爹和风王都是掌管嫁衣的人,他们的能力是选择适合加入嫁衣的人然后培养他们,但对于江湖的险恶与江湖人的阴谋他们知道的绝对不会比王佛笑多,而现在江湖上已经有人对嫁衣有所图谋,上一任的蛇王封破刀已死,如果任小白再离开茧的话能保护茧的人就只有王佛笑了。

  王佛笑苦笑,道:“你一大清早把我揪起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走了之后要我帮你保护茧?”

  任小白点头。

  王佛笑却道:“这个忙我不会帮。” 仙风侠骨英雄泪(卷一)(共14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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