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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那*******净 御殿樱 9201 2021-04-06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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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觉寺往灵泉过去,道上秋草寒烟,极目远眺所见云山雾海,淡然悠远,细嗅之下,还有花香混和霜露游离在清风古岩之间,脚下的每一步都踏实恣意。

  月未央转过菩提苑,绕过如来大殿,回首就封了梦觉寺的后门,整整七天七夜,无人进出。

  主儿指间挂着佛珠,默念着阿弥陀佛,该来的总归来了,饶她良苦用心,当真为难。

  灵泉汲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可谓不可多得的疗伤圣地,加之地脉有龙势依附,灵泉的水历经四季变迁依旧亲肤和暖,这里仿佛隐世的天地,没有人惊扰,也不受世俗的牵绊。

  姬罗预不着寸缕躺在花舟之上,周身的莲花仿佛仙泽明灯,把她的梦境也都点亮,在她不愿意醒来的梦境中如沐春风,轻盈的舞步辗转在漠北黄沙之中,过往的风拉扯着她的面纱,她没有理会,拍着身侧的白马,消失在天边的四方城。

  双目微睁的她,依旧在眷恋梦里的红衣白马,致使微微颤动的眼角染上了冰凉的泪痕。若非这个梦,她大抵忘了,之前的自己那么热爱花的红,不似茱萸绯白的卑微,也不似海棠粉紫的冷漠,那是独属于石榴花般炽烈的焰火。

  可惜后来,在她身着凤冠霞帔登上妄尘台的时候,俨然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最爱,自那之后,她变得小心翼翼,仿佛身上缠了无数道的枷锁,任由天机□□安排着。

  她想说,如果谁能助她摆脱宿命,她必以身相许!

  她以为只是在心中默念,不曾想却成了呓语,萦绕在月未央耳边,唤起了她脸上如三春暖阳般的笑意,她从来没有如此笑过,不曾想她那张化了冰霜的脸也有着让人艳羡的绝世风华。

  月未央温润的指尖轻轻梳理着她额前的碎发,睡意朦胧下的花容温习着隐世的伤痛,所谓相遇,所谓分离,所谓别后再见,死而复生,都是颠沛流离的宿命中绕不开下山河,走不完的风景。

  她喜欢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竟比初见时还要喜悦。

  姬罗预忽觉有人望着自己,挣扎醒来,不见梦里的红衣白马,甚至身上不着寸缕,掌间脚底全都布满了不染纤尘的青莲,清香四溢,薄如蝉翼的花舟随着温暖的涟漪荡漾,没有方向。

  “醒了?”

  蓦然回首,月未央清冷隽秀的脸上仿佛渡上了层秋日的暖阳,在她面前却忘记了遮掩,当意识到自己不着寸缕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脸红得像天边的云霞。

  月未央清澈的眉眼扫过她全身,从头到脚每一寸莹润雪白的玉肌都牵扯出彻夜缠绵的回忆。

  她想笑却忍住了:“该看的都已看过了,无须遮掩。”

  姬罗预揽着周围的青莲堆在自己身上,单薄的身躯缩成小小一团,疑惑问道:“我…没有死?”

  “你目可视,耳可闻,鼻可嗅,唇可语,死人不会这样。”

  “你…又救了我?”

  “嗯。”月未央毫不心虚地点头,也不想想,姬罗预险些丢了性命的劫难也是她给的。

  “我的衣服呢?”

  月未央眼神指了指堆在旁边已经洗好的青衣:“七日前你深陷绊仙沟,为了救你性命不得已而为之。”

  “七天前?我已经昏迷这么长时间了?”

  “不错。”

  姬罗预正想道谢,忽然又想起什么,理直气壮道:“是你自己主动脱了我的衣服,这可怪不得我水性杨花。”

  嘁,还记仇呢,月未央素来知道她的性情,也不计较,一笑了之。

  她抱起一堆青莲花瓣遮遮掩掩地跳上了岸,拿起衣服的时候看了看月未央:“你…不避讳下嘛。”

  月未央托着脸倚在青石上,淡烟流水的眸子微抬:“不用。”

  姬罗预讶然,仿佛谁当着她的面点了炮仗一样,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做梦呀,怎么感觉月未央性情大变了呢。

  她穿好了衣服又束紧了腰带,月未央全程没有眨眼。

  姬罗预想起段世清,猛地一拍脑门:“对了,我险些忘记了,今日几月几了,怕已经误了段家的双辰宴。”

  “九月初六,你的生辰早已过了,再说,段世清见死不救,你还惦记着他的双辰宴做什么?难道不知道他预备在双辰宴上向你提亲?”

  “我当然知道,他的见死不救也在我意料之中,本来我对他也没有太高的期望,若非祝家大小姐私孕生子,他怎么会放弃青梅竹马的情谊来娶我这么个不知检点的女子。”

  “不知检点?”月未央笑得意味深长。

  “没错。”说起这个姬罗预郁闷至极,“他呀,比你还要孤傲,比你还要自恃清高,最讨厌的就是我这种天生媚骨,风流成性的女子,祝姑娘私孕生子犯了他的忌讳,加之他表兄谢丞修之前受辱,他一直存心想报复我姬家,所以才要娶我为妻,我清楚的,我对他无心,他亦对我无意。”

  月未央自嘲笑道:“我孤傲、自恃清高?好吧,如果可以不嫁段世清,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该如何?”

  “以后?”姬罗预当真开始憧憬起来,神思怕已云游天外,忽然她怔怔看着月未央,“这个嘛…我倒想问问你,你们扫羽轩缺不缺厨娘,或者洒扫也可以,我什么都能做,也不挑活儿,要不要考虑一下,嗯?”

  月未央摇摇头:“不缺厨娘,不要洒扫,但你可以留下。”

  “什么都不缺,我留下干嘛?”说到这个她却伤感道,“唉,想想而已,我怎么可能不嫁段世清?天意难违,余生我也不做他想了。”

  离开灵泉往前,看到山寺后门上那把锃亮的铜锁,她好奇地敲了敲:“央央,这个怎么锁上了?”

  “央央?”

  “对呀,崖望君不是这么称呼你的嘛,我觉得蛮顺口,咱们这关系……你也别介意了。”

  “咱们什么关系?”

  姬罗预略微思考了下,支支吾吾道:“一见钟情?如此说来好像不太恰当,不过我初次见你的时候确实惊艳,虽然你有着和段世清同样的孤傲和清高,但我却并不讨厌,可你若要讨厌我,那我就没办法了。”

  月未央打开了锁子,仿佛没有听到‘一见钟情’四个字:“因为你需要在灵泉静养,我不得不锁了后门。”

  姬罗预打趣:“怎么,难道你怕我□□污了佛祖的慧眼?”

  月未央实则是怕外人突然闯入污了她的清白,别说外人,就连梦觉寺的三位僧徒都不行,但她向来不喜欢解释,也就由着姬罗预自己瞎想了。

  干净明媚的禅院,光明宏伟的佛殿,不似那晚她见到的那般血腥又诡异,此刻的梦觉寺祥和宁静,日光透过疏朗的菩提叶子洒下来,照得道上石子晶莹耀眼,大难不死,果然有恍若新生之感。月未央三千青丝垂肩而下,那支璧芽簪子淡约剔透,成了漫漫秋日中最养眼的风景。

  姬罗预怔住了,如此美好,举世无双!她向来不喜欢太过素净的事物,可不知为何,竟如此痴狂地眷恋着从月未央身上透出的那种隐世的芳华。即使月未央讨厌她,嫌弃她,她还是会找各种理由上山,挡在她面前碍她的眼,惹她生气,又让她无可奈何。

  这也许就是世人常说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呀?姬罗预晃了晃脑袋,本想清醒过来,可眼睛不听话又盯上了月未央的锁骨,靛青色的衣衫也藏不住的绝美……天呐,菩萨面前我都在想些什么?

  月未央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专心地给她介绍着寺里的布局:“前庭皆为佛堂,正中供奉释迦牟尼,东为观音菩萨,西为华严三圣,天王殿正中为弥勒菩萨,四大天王守其两道,后院嘛,东边四座禅房分别住着大师兄净淮,二师兄净涂和三师弟净泗,人数不多,也没有多难记,等到他们早课忙完可以见见。”

  “什么意思?”姬罗预疑惑,“我又不烧香拜佛,为什么要见他们?”

  月未央颔首:“扫羽轩的地方不够宽敞,你这段时间恐怕要住在寺里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请教他们三位。”

  “啊?”她低头打量了下自己,“我觉得我已经好利落了,不必住在寺里,再说,香火味这么重,我受不了的。”

  “那也没有办法,只好委屈你克服一下,七天前那场暴雨冲垮了山道左右的岩壁,落石和泥沙阻塞了野葵坡,山下人正在清理,不过好像还没什么成效呢。”

  “下不去山怎么办?父亲定担心坏了。”

  “山下已然一团乱麻,你不幸罹难的消息传到了姬家,老爷子确实很伤心。”

  “你怎么会知道?”

  “崖望君千里眼顺风耳,想要什么消息都轻而易举,要他亲口告诉你吗?”

  “不用,不过我还想知道段家此时如何。”

  月未央抬眉:“说出来你可能会失望,段家安然无恙。”

  姬罗预应当气愤,可说来更多的是无奈,对段世清既没有抱有期望,当然不会有失望:“罢了,我总归没死。”

  月未央笑笑:“好了,等会我去给你收拾禅房。”

  “可别麻烦了,我说了我不住这里。”她态度相当坚决,可当视线触及月未央清冷的眼神时,还是软了三分,撒娇似的拉着她的袖子:“央央,跟小和尚住一起多不方便呀,男女授受不亲。”

  “那你想怎样?”

  她嬉皮笑脸道:“扫羽轩我倒可以委屈两日。”

  “扫羽轩只有一张床,你睡了我睡哪?”

  “我们一起睡呀!”

  “不行,睡不下。”月未央转身摆了摆手,就这样把她丢在了梦觉寺。

  “又不是没睡过,那夜分明睡下了的!”姬罗预紧追不舍,“我知道那夜你辛苦了,这次换我抱着你还不行嘛。”

  月未央闻言止住了步子,她这才发觉自己失言,惊恐地瞪着两只大眼睛,紧紧捂住嘴巴,生怕月未央回头抽她。

  可回过头来的月未央神色亦如清风霁月,不嗔不怒,只是指了指她身后的佛像,比了个“嘘”的手势:“佛前慎言。”

  太诡异了,这也太诡异了,竟然没发火?不正常呀!

  姬罗预没有再造次,可心下仍不甘,想让她跟小和尚一起住在寺庙里?哼,做梦!

  早课结束之后,净淮,净涂和净泗赶来见了姬罗预,小泗她见过,自不必说;净淮呢,很难说,相貌不似人间凡品,更难得的是,她能明显感知到这位大师兄周身的宇宙能量,绝非世间俗物,想必有极深厚的修行,但也肯定不是妖邪,如果是的话她一眼就能洞察出来;至于净涂就平凡多了,相貌不算出挑,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寺庙中日常洒扫和斋食都是他在负责。

  “施主,禅房已然给你打扫出来了,无须担心,眼看就要午时,还请施主与贫僧一道过堂。”净涂恭谨道。

  “过堂?”

  小泗解释说:“过堂就是上斋堂用食,神仙姐姐七天没吃没喝了,应该早就饿坏了吧。”转而又对净淮道,“大师兄,今日可不可以早些过堂?我担心神仙姐姐会捱不住。”

  这小毛孩子,分明自己想早点用斋,偏拉着别人求情,净淮还偏宠着他:“如你所愿,今日提前两刻过堂。”

  小泗开心极了,麻雀似的围着姬罗预又蹦又跳:“今日可算沾了神仙姐姐的光。”

  真等到过堂的时候,姬罗预却傻眼了,桌子上摆的这些东西当真给人吃的?

  荤腥不沾没有问题,她也没指望能见到大鱼大肉,可连油花花都没有是不是过分了?豆腐简直像从清水里捞出来的,一点颜色都没有,荷塘小炒还算上得了台面,可却不沾半点油腥,更别提那盘清炒菜心,绿叶中带着白梗,有没有炒熟都是问题。

  不至于这么惨吧?她可是无肉不欢的!

  况且他们三个坐在桌前迟迟不动筷,双手合十于胸前还要唱什么供养偈,供养十方三世一切诸佛,吃个饭还这么多礼数,本来看着桌上的菜她就难以下咽,现在更没有胃口了。

  好容易走完了流程,大家要动筷了,小泗欢天喜地地给她夹菜:“神仙姐姐,你别不好意思,快吃呀,可好吃了。”

  姬罗预仍旧不动:“奇怪,月未央不过来吃饭吗?”

  “当然不了。”小泗道,“扫羽轩有自己的斋食,月月娘不会与我们同进。”

  她听罢满脸的幽怨,八成有什么好吃的自己藏着呢,反而把她扔到梦觉寺里活受罪:“各位师父,恕我直言,虽然我也知道该入乡随俗,可我实在吃不下这些饭菜,再说,我也并非出家修行之人,你们看看能不能单独给我烧些肉出来,顺便再送壶酒,否则我可能真的会饿死在这里,菩萨慈悲,定然不忍的对吧?”

  没有人回答,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是出家人修行之根本,姬罗预尴尬地提起筷子,可最后还是放下了。

  过堂之后,净淮双手合十道:“施主,想必你也听说了,山道被封,山下的人上不来,山上的人下不去,所以施主要求的酒肉……别说寺里开荤破戒要受惩处,即使贫僧有心,也难以周全施主。”

  姬罗预早想到了:“没关系,我自有我的主意。”

  当天下午她就顺着山涧摸鱼去了,手里提着用寺院翠竹做的鱼篓子,撩起了裙裾也不惜力,上上下下地忙碌着,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她不是,她是人为食亡。

  半天下来收获还算不错,三两条乌青草鱼,两大一小,她把那小的放了,顺道又捡了几只蟹子回来,虽然没有每逢重阳时家里蒸食的蟹子大,可也算有那么口肉,过瘾是够的。

  晚间的时候,在满是素食的桌子上,她拿出了条烤鱼,鱼皮焦脆,鱼肉鲜美,羡煞了旁边的小泗,可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大师兄,他咽了口水,不敢讨要。

  姬罗预颇为嚣张地晃着手中的烤鱼:“真是美味呀,灵泉滋养出来的乌青果然妙绝,想必这鱼汲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吃了之后定能滋阴焕颜,益寿延年呢。”

  净淮依旧不动神色,净涂忍不了了:“施主,斋堂从未见过荤腥,还请您奉守清规,再说,梦觉寺所供之神佛也见不得杀生,也请您慈悲为怀,阿弥陀佛。”

  “想让我慈悲为怀呢,也简单。”给她根竿子,她还真往上爬,“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让月未央亲自过来把我接过去,或者你们把我送进扫羽轩也行,反正今夜我不可能宿在梦觉寺,你们看着办吧。”说罢堂而皇之地吃起了烤鱼。

  净涂忍无可忍,请命之后去了扫羽轩,果然门窗紧闭:“月姑娘,您还是把姬姑娘接走吧,她公然在斋堂杀生食肉,佛法难容啊,还得请您亲自出面。”

  崖望君笑道:“央央,梦觉寺看来是供不下她那尊大佛了。”

  良久,从透着烛光的窗子里幽然飘出八个字:“让她闹去,无须理会。”

  ※※※※※※※※※※※※※※※※※※※※

  月未央(皱眉):你这身衣服颜色晦暗,我不喜欢。

  姬罗预(傲娇):谁说我穿衣服是给你看的?我不穿衣服才是给你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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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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