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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那*******净 御殿樱 9916 2021-04-06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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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段少爷今日去了裴家。”

  雪岁阑手里拈着根璧芽簪子,颔首打量道:“所为何事?”

  紫蔻望着铜镜中她的侧颜:“听说段家的狗发狂,咬了祝家的小公子,从段府出来的消息说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仿佛跟什么洋草果油有关,因为那个东西,狗才会发狂,圣姑和段少爷都在查这件事情的根由。”

  “然后呢?”

  “洋草果油那个东西寻常不会用到,济世堂近两年也都没有存货,更不用提其他的药坊了,而且那个东西东都城没有,需要从湘南进货,走的必然是裴家的车马货运,所以段少爷才会去裴家罢。”

  她笑道:“圣姑那边呢?”

  “圣姑?倒没听说有什么动静。”

  “山雨欲来风满楼,伤的是她的亲弟弟,她自然不会罢休,不过表面平静而已,不可能无所作为。”

  紫蔻笑道:“没错,圣姑向来最疼祝小公子了。哎,姑娘,你手里的这根簪子看起来好特别,我怎么没见过。”

  说话间伸手要去碰,可触及的刹那,璧芽簪子却断成数截,声音清脆。

  紫蔻惊道:“姑娘,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雪岁阑看着碎裂在妆台上的簪子,无奈道:“我费心费力粘好的,可还是这么不堪一击,当真与我无缘了?”

  “姑娘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出去吧。”

  紫蔻嘟着嘴巴:“姑娘,从你回来之后便闷闷不乐的,像转了性子似的,吃穿也不似以前了,以前的你总喜欢张扬艳烈的东西,金银珠钿从不离手,可现在却偏爱如此素净的东西,衣裳也净穿些清素的颜色,姑娘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我虽然不怎么善解人意,但姑娘憋在心里也太难受了。”

  “让我静静,出去吧。”

  她回想往日风风雨雨,竟不知从何说起。

  紫蔻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出来,可片刻不到,却又敲门进去了。

  “怎么又回来了?”

  紫蔻委屈:“姑娘,圣姑来了,要见你。”

  说曹操,曹操到。

  “要安排在议事堂吗?”

  “不必了。”她起身,“请进我苑内。”

  “是。”

  两人见面,连寒暄的话都没有,各自沉默了良久,紫蔻瞧着气氛不对,上完茶后就退下去了。

  紫蔻觉得奇怪,悄悄溜进了玞四爷的宅院。

  “圣姑今日造访有何贵干?”

  祝孟桢品了口茶,道:“已然四下无人,何必明知故问。”

  雪岁阑冷笑:“可是为着祝小公子被伤一事?”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恪儿被段府猎犬攻击,原因是他袖子上的洋草果油刺激到了猎犬,致使猎犬发狂伤人,想要让他沾惹上洋草果油并不难,难的是不被发觉,那么刺激的香辛味道,他自己为何没有闻到?我很奇怪。

  直到我回到东安堂,心中疑问便有了答案。”

  “愿闻其详。”雪岁阑笑得云淡风轻,仿佛事不关己。

  “你可曾听说过一种迷魂香,不,准确来说是安魂香,产自西域胡羌,相传曾是臧僧喇嘛用来度化安魂受戒之人的熏香,可以减轻受戒时的痛苦,那香味道幽微,轻可致人五感麻痹,神思混沌,重可让人频生幻象,甚至记忆错乱,后来上师深觉此香与佛家教化相悖,所以弃之不用,久而久之便失传了。”

  “有这么神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既然早已失传,圣姑又为何频频提及?”

  “是失传了不假,但又听说,香至国长王子成佛之后,其侧添香侍者又研制出了此香,但却没有公诸于世,而是束之高阁……那日听你说月未央还活着,我只当你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故意气我,但现在看来,我竟不得不信,她不仅活着,竟还把此香的制法告知与你!”

  雪岁阑嗤笑:“这话从何说起呀,无凭无据的我倒听不懂圣姑在说什么。”

  祝孟桢气得白了脸:“无凭无据?锦爷大婚那夜,裴梦蔷说她曾身困于狐仙座前,还听到狐仙与她讲话,说起来你我心知肚明,哪有什么狐仙显圣,分明是幻象所致,当时所有人对她的话都颇为怀疑,直至你出来为其作证,说也闻到了难以言明的熏香味道,这才使人信服。

  可究其根本,都是你一手安排!我虽不知道这三年你去了何处,但决计不会是在梦觉寺,你的死而复生跟狐仙一点关系也没有,而是月未央所为!”

  “那又怎样!”雪岁阑笑道:“不错,我死而复生确实跟狐仙没有关系,那祝小公子受伤跟我有什么关系?竟让圣姑大清早地过来兴师问罪,我担待不起。”

  话音才落,玞四爷已跨进了她的苑内,只因听到“兴师问罪”四个字,故而没有着急上前,拉着紫蔻驻足在影壁之后。

  “哼。”祝孟桢冷笑道,“那日我回到东安堂,发现药室中熏染的正是这种安魂香!因为量少,又混了药香,所以不容易察觉,但久而久之可让人五感麻痹,恪儿在东安堂内坐诊的时候尚未察觉,可出了东安堂,去到段府的时候已然丧失了嗅觉,自然闻不到衣服上所粘带的洋草果油。”

  雪岁阑笑道:“圣姑这就错怪我了,近几日我都在家好生歇着呢,根本没有去过东安堂。”

  “你没有去过东安堂不假,但闵忱却来见过你,这两日我哪里也没去,将东安堂翻了个底朝天,又对他日夜逼问,他这才说了实话!”

  她皱眉,道:“原来是大公子所为呀,这怎么看都是圣姑你自己的家事,怪不到我头上吧?”

  祝孟桢拍案而起:“事到如今,你还想推脱!闵忱说了,那香料正是你赠与他的,只说熏香有益,可清气凝神,所以才在东安堂内焚燃,他只是被人利用罢了!”

  “圣姑确定祝大公子说的是实话么,就来兴师问罪?他才是推脱得干干净净,他来见我那日只说是你准备了东西过来送与大哥和长嫂的,其他再无提及,我也没有给过他什么香料,平白污人清白可不好。”

  “有没有香料,翻了你的逐鸢庭便知道了。”

  雪岁阑没有制止,只是冷眼旁观,不料,她推开寝居门的瞬间,影壁后却传来一声震喝:

  “放肆!”

  玞四爷带着紫蔻赶来,满目威怒。

  “四哥?”

  祝孟桢也惊道:“四爷怎么来了?”

  他坐下后道:“紫蔻找到我,说你来了,我以为是来找我的,不料却转来了逐鸢庭。”

  她住了手,无措地回复着:“我找预姑娘有事相询。”

  “方才你们对话,我也大致听了个明白,既然你心中有疑问,不如找来祝公子咱们当庭对峙,如果其中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也好,怕只怕是你关心则乱,冤枉了预儿,她与祝家素来无冤无仇,没必要去做这样的事情。”

  “四哥说的是。”雪岁阑说罢莞尔一笑。

  祝孟桢知道她何仇何怨,可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芙若回去传信,叫来了正在祝闵恪床边伺候的祝闵忱,来到这里时,他佝偻着身形,也不敢拿正眼瞧人,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与那日来时温文尔雅的姿态相去甚远。

  姬玄玞坐于逐鸢庭正座,眼中精芒似利剑,看得祝闵忱战战兢兢。

  “祝公子请坐,来人,看茶。”

  祝闵忱这才坐到了祝孟桢的身边。

  “不要害怕,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地告诉四爷就好。”祝孟桢知他素来怯懦,还着意提点。

  祝闵忱道:“回四爷,那日我依照长姐的意思过来给锦爷和大少奶奶送东西,翁老不在,锦爷不在,您也不再,是预姑娘出来接待的,我只好将东西转交给她,罢了,预姑娘说、说她也有东西要给我,我就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锦盒,不想打开之后竟是一盒香料,她说此香燃之有益,让我带回去作为回礼,我当时没想很多,就同意了。”

  “胡说!”紫蔻骂道,“姑娘去见你时并不知道你的来意,根本没有准备什么回礼,姑娘也早告诉过你的,是你自己拿出了个锦盒,说是圣姑交代你特意给姑娘带来的,还说那锦盒里装的东西宝贝,至于用法更是秘密,这才轰走了我们。”

  “对呀,当时紫蔻姑娘并不在预姑娘身边吧,怎么知道预姑娘有没有给我东西……”

  紫蔻气得直跺脚,“四爷,当时姑娘真的是空手出去的,并没有带什么回礼。”

  祝闵忱道:“人人都说,锦爷成婚那日紫蔻姑娘的疯病好了,可今日看来,未必!”

  “你!”她正想再骂,却被雪岁阑拦住了,雪岁阑不急不慢道,“既然祝公子口口声声说是我给你的香料,可否拿出来看看,是不是我姬家的东西。”

  祝闵忱来时就已准备万全,此刻从袖中掏出了那个盒子,也不是什么锦盒,只是个朱砂盒,六棱形的,好像是佛堂用的东西。

  雪岁阑叹了口气,崖望君扮成狐仙给祝闵忱香料时,竟这般随意,把扫羽轩内的朱砂盒子给拿来了,记得这个盒子还是央央在时他们做月饼压形用的,想来竟还有些不舍。

  姬玄玞瞧了眼,干脆利落道:“这不是我姬家的东西。”

  祝孟桢这也才注意到盒子,左看右看竟觉得分外熟悉,还是芙若机灵:“姑娘,这看着像佛堂用的,之前在扫羽轩见过。”

  “多嘴!”

  雪岁阑笑道:“扫羽轩有没有这个东西我不知道,但是我被狐仙所困三年,那神案前可时时刻刻摆着这个盒子,祝公子不解释下嘛。”

  祝闵恪心虚,赶紧将盒子收入袖中,可经不住雪岁阑穷追猛打:“说来那日,祝公子确实向我打听过狐仙,似乎怀疑狐仙是否真的存在,还问我如何得见,我一气之下告诉他,真想要见狐仙,不如去绊仙沟守着,可不知祝公子去了没有?”

  说话间眼神不断地往他鞋袜上瞄,“绊仙沟无论阴晴雨雪,终年泥沙成流,祝公子这一趟趟的很是辛苦啊。”

  他鞋袜干净,并没有粘带什么泥沙,但听了雪岁阑的话总是心虚,不住地往回收脚,想想又不对,凝眉道:“预姑娘所言不实,近日并无雨雪,绊仙沟下的泥沼分明已经被冻得结实。”

  “哦,原来如此,可不知站上去有没有脚印呢?”

  “脚印肯定是有的,但不至于像往常那般会陷下去就是了。”

  他的回答惹来雪岁阑一阵轻笑,待回过神时才发觉其中不对,长姐看他的眼神似要生吞活剥。

  姬玄玞脸上也不是很好看,一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一边是他失而复得的妹妹,眼下这场官司,谁输谁赢都不好办。

  他步下堂来,背着手走到祝闵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有什么隐情你最好一五一十讲明白,不要有所隐瞒,你长姐在,我也在,你知道的,年节过去之后,我会迎娶你长姐过门,届时我们就是一家人,现在坐在这里理论也是为了家事,即使方才你犯了糊涂冤枉预儿,她也不会计较,没有人会计较,可若你鬼迷心窍信了什么邪神,而做出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后果可就严重了。”

  祝孟桢方才来兴师问罪的时候理直气壮,现在却被自己这个弟弟害得不轻,感觉被坑了呢?此时也不敢贸然讲情,怕他不说实情,又怕他真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实情来。

  “四哥不要吓唬他。”雪岁阑笑道,“此事肯定另有隐情,向狐仙情愿可是要以血献祭的,祝大公子出身名门世家,修的又是治病救人的法门,自然不会相信那种邪术,否则腕上该有伤疤才对。”

  祝闵忱的肩头压着四爷的手,身子抖得厉害。

  四爷瞥了眼他紧紧护住的腕子,心下明了,但不想太难看。

  只能宽慰道:“咱们关起门来论家事,不必如此紧张,即使你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我也不会像处置旭奴那样处置你,说到底咱们是一家人。可兹事体大,你必须要说实话,恪儿已经卧病在床,后半生怕是无望了,你还要继续隐瞒吗?”

  祝孟桢将要压抑不住翻涌的气血,眼眶泛红,怒道:“聋了嘛,没听见四爷的话!你究竟为什么要去绊仙沟?莫不是真的为了见什么狐仙儿?”

  “长姐……”祝闵忱战战兢兢跪下了,“我糊涂,犯了大错,我知道那是歪门邪道,可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就……”

  “怎么回事?”

  “我听预儿姑娘说她是在绊仙沟遇到的狐仙,所以就想去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见到了狐仙儿的真身,这安魂香也是狐仙在绊仙沟给我的。”

  “她为什么要给你这个东西?”

  祝闵忱还没有说话,雪岁阑就抢道:“当然是求什么给什么了,祝公子不防说说,你向狐仙求了什么愿。”

  “这……”他摇头,实在难以启齿。

  “说呀!”祝孟桢失去了耐性,“啪”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恪儿因为你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你还要隐瞒什么!”

  祝闵忱捂着脸,强忍着心酸道:“在长姐眼里,终究还是他最重要,父亲眼里也是,从一开始就定了他为家主,对他寄于厚望,悉心栽培,却认定我资质平庸,总让我辅助于他,就连我要成家立业,都要先顾及着他的需要。”

  “什么意思?”祝孟桢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心思,“我们三人是亲姐弟,谁当这个家不都一样嘛,都是要将祝家门楣发扬光大,你又何必计较这些?”

  他笑得比哭得还难看:“我计较?是我在计较吗?长姐说要替我选妻,可有问过我喜欢什么样的?张嘴就说要为他选个能打点上下的长嫂,可想过我是何滋味!即使他顽劣好动,对救死扶伤丝毫不感兴趣,也要强迫他坐镇东安堂,因为那个位子从一开始就是给他留的,长姐你忘了吗?你不止他一个弟弟。”

  祝孟桢气得险些翻白眼,她无力道:“我从未说过你资质平庸,只是不如他出色罢了,龙生九子也各有不同,他擅长岐黄之术,而你心思细腻,总管全府上下甚为妥帖,何必非要在这上面跟他过不去,以至于起了歹心,竟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此毒手,自相残杀!

  你可知他从未对你有过这样的心思?恪儿心性单纯,又对至亲手足最是用心……”

  “不、不、不是的。”他摇头道,“他眼里只有你这个长姐,你眼里也只有他这个弟弟,母亲生我三人,我竟是最多余的。”

  “何出此言啊!”祝孟桢颤抖着声音,喝道,“你可知他日前还跟我说,待到我出嫁,要把东安堂交给你主理,他只负责搭脉治病,就像段家的济世堂,他不过想当个药师而已,却不想竟会遭你如此算计!如今我祝家后继无人,你可开心了?”

  “我算计他,也是因为你们,若非你们如此偏颇,我跟他之间又怎会生出嫌隙!”

  “无可救药!”祝孟桢摇头道,“想我半生救死扶伤,竟救不了我亲弟弟的心疾,你是从什么时候起,才有了如此歹毒的心思?”

  他破罐破摔,倒无从顾忌了:“从来就有,只不过你出嫁在即,又有狐仙相助,我才决定兵行险招。”

  姬玄玞头疼,又是狐仙,上次的事他至今阴影未散,想起旭奴临死前的话,竟让他顿生侵入骨髓的寒意,字字句句虽然模糊,可无不指向祝孟桢,不敢往深处想去!

  “如此说来,洋草果油也是狐仙给你的?”

  祝闵恪摇头:“我并不知道洋草果油的事,他是从哪里沾惹的我更无从得知,狐仙显圣时只给了我香料,让我在东安堂等着便是,两日过后长姐就抬着他回来了,那时他已受了重伤,只剩半条命。”

  “不要再叫我长姐,我没有你这么个弟弟。”祝孟桢心灰意冷。

  玞四爷疑惑:“不是你做的,那会是谁?”

  说话间,有小厮敲开了逐鸢庭的门:“四爷,四爷在么,段少爷过来了,直言要找锦爷,可锦爷不在,只有大少奶奶在宏英阁,奴才以为他们二人相见不妥,四爷要出面接待吗?”

  姬玄玞扶着额头,烦恼不已:“请他在前厅等我。”

  祝孟桢却道:“不如请他过来逐鸢庭吧,说不定他是为了洋草果油的事情。”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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