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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颐脑子里嗡的一下：“你再说一遍？”

　　乔安池皱起眉，干脆直接用行动点明。他伸手把书抽走，在她眼前晃了晃：“待会放学留下来，别忘了。”

　　而她瞪着那人转身离开的背影，一时间缓不过神。

　　现实里，乔安池可不会这么有闲工夫给她补习功课。

　　此后，程颐心里直犯嘀咕，挨到放学铃响，被蒋佩佩连喊几声都没听见。

　　蒋佩佩哐当地把书包往她桌上一搁：“程程，你不走吗？”

　　程颐回神，本能地点了下头，又赶紧摇头。

　　“到底走不走？”

　　她心虚地望了眼窗外，某位言之凿凿要她等着的家伙踪影全无。

　　“程程？”

　　“哦，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回去吧。”她开始低头收拾书包。

　　就听蒋佩佩问：“今天乔安池找你了吧？”

　　程颐手一哆嗦，书本笔盒哗啦啦地洒满了地。她赶紧蹲下去捡，蒋佩佩也跟着帮忙，偏偏嘴巴不肯停：“你们聊得怎么样？回来看你趴桌子上没好叫你，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她越听心越乱，装蘑菇又架不住耳边叽叽喳喳，最后忍不住抬头：“蒋佩佩。”

　　可也真是巧得很，抬头一瞬间，余光扫至窗外，那几乎刻在记忆深处的身影正小跑着闯进视野，令人不由下意识地追逐而去。

　　蒋佩佩也循着去看，很快眉开眼笑，把捡好的书本往桌上一堆，拍着手站起来：“行啦，这有什么好瞒我的？你和乔安池——”

　　“不是你想的那回事！”程颐迅速否决，“是他说要帮我补习功课。”

　　“哦，他说。”蒋佩佩意味深长，尾音伴着乔安池踏入教室的脚步格外欠揍，“你以前拿补习要求他的时候，怎么他不答应？”

　　废话，她哪儿知道。

　　程颐抱着书本站起来，眼前却渐渐重叠了另一张脸。

　　另一张一模一样，但显然会表现出不耐的脸。

　　那才是真实的乔安池。

　　蒋佩佩见好就溜，扔下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半会地尴尬无话。

　　乔安池并不是个会主动热络气氛的人，见程颐不开口，就自己先在她对面坐下，拿出教材硬邦邦地说：“开始吧。”

　　“……好，好啊。”程颐愣愣坐下，结果本就不太配适高中知识的脑袋越发昏沉，连着一面知识点全错到天边。

　　乔安池眉头皱得越发深重，饶是连她不怎么专心都觉察出来气氛的凝滞，抬起头时，对方也正正好好地盯着她。

　　“你——”两人同时开口。

　　程颐干笑着闭上嘴，等他先行。

　　“……我们来看下一页。”他说。

　　还来？

　　程颐再也没耐心耗下去，直接把书合上：“不学了。”

　　乔安池：“下次月考怎么办？”

　　又不是真来重走大学路地的……她心里槽意满满，却不好明说，就学着他之前硬邦邦地回道：“那你别给我补习了呗。”

　　程颐并不期待对方会答应，或许该这么说，从事情突然转变开始，她就无法期待任何能在意料之内的反应。

　　可不在意料之内也得分是无感还是震惊。

　　所以当乔安池直接开口一个“成”字，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都快出嗓子眼，而接下来，对方一句话更是将她打得晕头转向。

　　“聊聊想考的学校？”然后，他说了个名字。

　　是程颐现实里就读的大学。 苦逼男配带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