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尽情的演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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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有彩绘的肩舆晃悠悠的如一叶轻舟穿行于和风细雨中,昭仪佩瑶拨了拨头上水红的瑚瑚镶翠流苏,坠得细细长长的玉流苏半幅飘于鬓角,与风中摇曳的烟柳碧绿成一片。
想到新近两个月来,烨帝专宠于她,心中的喜悦自是跃上眉心,芙蓉玉面越觉娇羞动人,“皇上表哥是我的,不论是柳絮,还是慕莲,她们无可从我的手中抢走他。”
望着锦绣宫辉煌的楹门,佩瑶似是而非的露了笑意,“比起昭阳宫来,终究只是偏妃侧院,又算得了什么?”
“哟!妹妹终于来了,我眼睛都望穿了。”两个侍婢掺着佩瑶,她笑眯眯的望着盛妆艳服的莲贵妃,甜甜道:“妹妹给莲贵妃姐姐请安。”
“快进来!没淋着吧,皇上携了你絮贵妃姐姐一同跟里间坐着呢!”莲贵妃刻在说絮贵妃之际,将三字的音调提了八度,她紧盯着佩瑶,佩瑶喜欢道:“真的么?我好久不曾见着絮姐姐了。”
言罢,佩瑶一路盈香,一叠声唤道:“絮姐姐,我可想你了,没想到你也在莲姐姐这里。”
烨帝横卧于琉璃榻上,柳絮则在一旁的胡床上坐着,见佩瑶直往她这里钻,连忙站起身往一旁让,佩瑶正要拉着柳絮姐姐长姐姐短道想念,见烨帝也在,故意扭捏起来,她先是娇羞的望了一眼,尔后躲在柳絮的衣袖之后。
“这是作什么?”
“嗨,害臊呗!”莲贵妃尽管心中半含酸,然更多带着的挑唆与刻薄。
“如今问问敬事房便知,我们佩瑶妹妹有多受宠,到底是年轻女孩子,这有什么呢!你皇帝表哥这是疼你爱你,像我和你絮姐姐这般,就是巴巴的能见着皇上一面便是恩典了。”
见柳絮一脸沉静,即不赞同亦不附和,莲贵妃心生一计,说不动她,说动佩瑶那年轻心活的不也一样么。
“我们絮贵妃不仅给皇上添了皇长子,续了皇家的香火,不论皇上再怎么抬爱后宫,始终与你絮姐姐不离不弃的,皇上和你絮姐姐可是手牵着手一同进来的哟!”
还说口口声声想她絮姐姐,叫得多亲热,莲贵妃心中中一阵冷笑,真当人家是姐姐,便不会独占了皇上一人,连覷都不到含彰宫覷她絮姐姐一眼。
她慕莲就是想要专宠,可她与柳絮争上宠,来得堂堂正正,不似佩瑶这般明似一盆火暗是一把刀,背地里全是阴险狡猾,烨帝真要那么信任她,为何后来免去好看护皇长子的职责?!
假借她要替他生养不适宜太操劳的名份,哼!想得倒是美。
果然佩瑶眼中闪过一抹抹酸涩,女人便是这般,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莲贵妃心满意足于瞬间捕获了到心痛的表情,到底是年轻不知事,这么点子刺激都搁不住,有昭华夫人背后支持又如何?皇后之位,只要她慕莲在一天,使尽一切手段,她皆会全力阻挡。
“絮姐姐,莲姐姐,我不会跟你们抢皇上的,真的。”可别小瞧了这丫头,莲贵妃在侍婢端茶递水间扫过一脸笑意,已无半丝阴郁的佩瑶,说变就变,那笑语盈然的态度与适才的失态简直判若两人。
柳絮依旧是淡淡的,即不多言也不多语,她始终清冷克制的望着烨帝的新欢旧爱,一个是涂有蜂蜜的毒剑,想到佩瑶当日以她的儿子来恐吓她,她的心底便充斥着恨。
另一个是素来与她恩怨结葛不断,只要她留在烨帝的身边,她与慕莲便无可回避的要一直斗下去,不论她愿意还是不愿意,慕莲总有法子将她往深渊里拖,任她想避也不避不了。
装吧!尽情的在她跟前演戏吧!她倒正乐得好好看戏,如果一定要她搭戏,她也不介意暗中推波助澜的。
“说来说来,论持家能干皇上是无论如何都离不开你莲姐姐这里,难得来看我,最终还是来你莲姐姐这里用膳呢!想来我都是托了莲贵妃和昭仪的福。”
莲贵妃削了一只苹果递到烨帝口中,心想倒打她一耙,这个柳絮倒是不会任由她欺负的,烨帝是她请托了好多回才赏脸来到锦绣宫的。
“那倒是,皇上哥哥每每跟我提及莲姐姐,还让我多学着点呢!”
莲贵妃凝笑道:“皇上让你多学着点?”
“朕是有这层意思。”
莲贵妃握着银箸的手微微一颤,所夹的糖醋锦鲤落在圆桌上,佩瑶连忙夹了补夹了一箸搁在其玉碗中,甜甜道:“姐姐,妹妹不会跟你抢,只是协助姐姐打理罢了。”
“皇上表哥,你看嘛,我就说嘛,生恐莲姐姐误会呢!”
“你莲姐姐怎么会误会呢,她高兴都还来不急,是吧,慕莲。”
烨帝举着双羊并喜玉樽,淡淡望了莲贵妃一眼,莲贵妃涨红着脸迟疑道:“皇上说的极是,臣妾的确是高兴还来不急呢!”
“若真的是那样,那我明天就来锦绣宫跟姐姐有样学样了。”
佩瑶自是趁热打铁,生恐变卦,莲贵妃“嗯”了一声,漂亮的脸蛋生硬的挤出了抹笑容,好一会儿方道:“那就,从皇长子的百日开始学吧!”
“真的可以吗?”
“当然。”
出忽柳絮意外的事,莲贵妃最后一字极为干脆,她注意到慕莲的嘴角闪过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难道?她借喝汤以水袖掩面,凤印及统御后宫是慕莲最后的营生,她是断不可能舍弃的。
她最后极其爽快的答应了野心勃勃的佩瑶,这中间难道会蹊跷?
“对了,絮贵妃怎么闷闷的,干坐在一旁只吃菜不说话呢!”
“就是呢!絮姐姐会不会嫌妹妹我聒噪。”
“你絮姐姐素来就是这个样子,冷冰冰的。”
烨帝斜眯了眼望着柳絮,一左一右坐着佩瑶与慕莲,柳絮与他迎面坐着,他暗中伸脚轻轻踩了踩了柳絮纤月的小脚,柳絮当即红到耳根子,连忙一阵将小脚隐于裙子里。
“絮姐姐人果然文雅,哪里像我这样不知分寸的。”
佩瑶在俯身抚起腰间长缀的玉佩不经意间望到了这一幕,她的皇帝表哥可真是个风流帝王,才几天就淡了,想起他虽常常召她,可是碰她的次数也就那么两三回。
心中一直憋屈着,终于找到答案,表哥就是喜欢跟柳絮这个贱人上床,要不,为什么所有的宫妃都不曾怀有身孕,只她这个贱祸怀上了孩子。
佩瑶摁着小腹,好一阵呕气泛酸,不知是日有所思,还是夜所梦,又或者烨帝宠爱柳絮令她气结,她果真撑不住“哇”的一声涌出酸物。
当下柳絮与慕莲俱望着她,特别是莲贵妃一双直钩钩的眼睛,只差眼珠子掉了出来。
“难道妹妹是有喜了?”柳絮故意含笑说道,“皇上,召个御医给妹妹看看吧!指不定皇上就要再添一位皇子了。”
“我?难道?”佩瑶当即欢喜道:“是了是了,月信是有好些日子不曾来过了,我原还指当是推迟了呢!”言罢,始觉失言,这样的话语是上不得台面的。
“传御医。”烨帝含笑望着佩瑶,兴致颇高,他一个侧目望了眼莲贵妃,笑道:“朕便把瑶瑶就托给你了,不论是照顾她饮食起居,还是学着打理后宫诸物。”
莲贵妃闪过阴晴不定的脸,任刀子将心底割得血淋淋,忍痛说道:“皇上说得对,臣妾必当尽心照料好昭仪的。”
是夜,烨帝留宿于锦绣宫,佩瑶在离开锦绣宫的时候,诮起唇角,凉凉道:“表哥果真是体贴之人,后宫宠妃中,唯有莲姐姐没有消息,表哥少不得上前抚就。”
“夜色已深,昭仪又添了龙种,早些回去歇息罢!”
柳絮将身子隐没在肩舆,暗淡的光线看不见她的笑容,只听得柔柔的声音,兴许,佩瑶的怀孕,于她是一件好事,指不定,她诞下孩子之后,烨帝不会将牢牢的紧盯着她的儿子不放,她兴许有机会接回孩子。
“絮姐姐,妹妹我一直有句体己话想问一问姐姐。”
两乘肩舆并排一处同时起轿,佩瑶在柳絮掀开轿的之际,阴损道:“姐姐一点就不想念陵表哥么?听说未亡人的床前,三年内新下葬的夫婿还常常回来呢!”
柳絮闻言松了手,轻柔的幔帘波浪似的飞落,佩瑶一直在暗中挤兑她,以最恶毒的方式针对她,她将忍着心中的酸涩,命轿夫起轿,可佩瑶的声音仍隔着轿帘透过来。
“小心呀!柳姐姐,久走夜路必撞鬼。”
“哼!你说久走夜路必撞鬼是么?”
柳絮坐在肩舆中一阵冷哼,她将一缕微微散落于鬓角的发丝轻轻拢在耳后,暗暗揣度道,这么迫不急待就想跟莲贵妃争凤印,腹中的胎儿能否平安诞下尚未可知。
她只要静静待在含彰宫,自然多的是有人动手,坐山观虎斗这样的事情她倒是乐得其所。只要在烨帝的跟前表示不断的柔顺与臣服,只要对他的事情作到不闻不问,她便是稳坐钓鱼台。
想到这里她幽幽叹了口气,白日里她与他的此情脉脉,算是假作真是真亦假么?她变了真的变了,一缕淡淡的愁绪浸染于她的眉尖。
就在此时,一阵香风闪过,空气里隐隐散着像水仙花一样清雅的香气,时逢初春,怎么可能开满了水仙?柳絮掀了轿帘,凝眸望向花香盈路的香径。
一盏连着一盏幽暗的宫灯,将眼前的道路照得如同织锦一般,柳絮感到肩舆一阵摇晃,整个人也晕晕沉沉的随之晃惚起来。
这里哪儿?有水的声音有素雅的花朵还有清雅的香气。
白衣,踏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翩跹而来,看不清来人的脸,只能看到朦胧的月光下,来人长长的身影倒映在湖面中,他从衣袖中抽出一只九节箫,发音淳厚音色优美。
好久以前,她的耳畔常常萦绕着箫声。
“王爷,”她艰难的轻启了朱唇,眼前的情景与潋滟的湖光一同荡漾,“你是在吹《良宵饮》么?”她模糊的记得,他与她每每独处之际,便喜欢吹这只《良宵饮》。
曾几何时,他向她说道:“絮儿,你可知横吹笛子竖吹箫?”
她浅笑道:“箫韶九成,凤凰来仪。”
他从身后拥着她,大胆握着她冰凉的纤手,将他吹弄过还带着淡淡香津的九节箫塞到她的手中,他在她的耳畔吹气道:“来,试一试。”
她微红了脸,轻手推开九节箫。
“怎么,你不愿意么?”
“陵王殿下,我。”
“我只是在教你吹箫,微启朱唇好么?”
“殿下。”柳絮的脸愈发红了,她感到他的气息愈来愈重,如不断燃烧的烈火熊熊包围着她,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他愈是将她拥得更紧。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如浑厚的九节箫充满了魅惑,那是一次优美的引诱,除了紧紧簇拥着她,他没有一丝逾矩,除了他身不断传来滚烫的体温,他始终温言细语。
除了指尖相触,手把手的握着九节箫,他只不断在她的耳畔喘气。温热的气息,吹散了掖于鬓角的发丝,轻轻撩动着她止水般平静的心绪。
“像这样,”
借着镜面一般的倒影,他看到她不忍拒绝,看到她微微低首,便在她的耳畔持续蛊惑道:“两臂自然向前,两手持箫,手指自然弯曲,胸部和腰部要直,但不能挺胸鼓肚,头部向前但不能前倾更不能后仰,双肩和双肘自然下垂,切忌耸肩……。”
澄流的湖水,是合二而为一的倒影,他将她嵌入他的怀抱,长沟流月去无声,清雅的香气里,他与她吹箫到天明。
吹累了,便解下玄色的披风铺在岸边的银沙上,他与她席地而坐,看着她拔下发髻里的玉搔头兀自写字:“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沈香烟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他舒了眉头,俊朗的笑道:“原来是李清照的《孤雁儿》,你却不知我最爱的是下阙。”柳絮微微凝眸,含笑道:“殿下也喜欢她的诗么。”
他含笑不语,只在她的耳畔吟哦道:“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柳絮心中若有动,那句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令她顾影自怜亦伶伶。
那是烨帝弃她而去,最为艰难的日子,镇日以泪洗面,令她清丽的模样愈发清瘦,小脸愈来愈尖巧了,一双眸子温漉漉的,睁得更大更透明。
“絮儿,你真不明白么?”他握着她颤动冰凉的手,在她的掌心里划了个心字,痴痴的凝望着她,反复念道:“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他痴痴的样子,在她心湖掀起一朵浪花,不大不小,令她微微一颤,清晰可见。她谨慎的抽回手,他明明知道,她曾许了他哥哥。
甚至,她与他哥哥,早已同床共枕,他不可能一无所枕。她常常留宿于含彰宫,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他还会喜欢已将身心托付给予了别人的女子么?
连她兀自都不曾相信……。
“殿下,北邙寺的山门打开了,我们回去罢!”
“究竟是什么总是令你感到迟疑呢?”
“柳絮知道殿下对我好,可是我不值得殿下如此待我。”
她提着月罗裙起身,清凉的晨风吹散了曳地长发。不是不曾后悔,如果她不曾失身与另一个男人,她想,她不会拒绝的。
眼前这个男子,夜阑人静,与她吹箫弄篁,与她吟诗作赋,那是雨过水明霞潮回岸带沙的浪漫情怀,也许可以不必那么在乎眼的这么一个人,可是他给了她幸福的感觉。
值得,不就够了么?值得,不就能够令一个女子想要重新开始么?
“站住,几次三番婉拒于我,就因为与我九哥定过亲么。”“那又如何呢?我不介意,我只知道不如怜取眼前人,絮儿,那些都是过去了,为什么不睁眼看看我,看看一直在身边默默无语,备受煎熬等候着你的人呢?”
他声音艰难而又干涩,从帝都到北邙,日夜兼程,只为了与她相逢,当他得知她伤心欲绝的离开了帝都,他几近是带着欢喜来到此地。
若得到她,注定会令她痛苦,他宁可卑鄙的令她如切肤一般的痛,由此,被刮去的腐烂,才能重新长出新的希望。
“我宁可你直说我趁人之危,我是很无耻的早就盼着你孑然一身,恕我自私而直白。”
他叹气她沉默,花香盈路的山涧小道,他与她,皆不敢多看对方一眼。
“絮儿,我记得你最喜欢藏地一位活佛的诗句,你可知他的字字句句,皆是我的真实写照。”
“殿下。”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字字句句,如凤凰泣血,那是她苦苦守望九殿下的岁月里,反复吟诵的真言,不论是在含彰宫还是在北邙寺,始终不离语的便是这诗句。
“你可知我只是为了与你想见,你可知我只是为了触摸你的指尖,你可知我只是为了贴着你的温暖。”他怔怔的望着她,明月清风的一双眸子,涨满相思。
“我如你一般,每当你与九哥长相守,我便是长相思,絮儿,如果,等待,终能够打开你心底的那一把锁,我愿意等,哪怕是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
她永远记得,他情深不渝的表白,深深抚慰了她满是愁怅的心,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是容易被打动,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浅薄得只想要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都忆起了么?”
“王爷!”
都忆起了,全部都无比清晰的忆起了,泪流满面的忆起了,她与他的点点滴滴。心不断的破裂成两瓣,从那一刻开始,她的心注定无法完整,只是她现在方刻骨铭心的体会到。
她无法完整的属于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每一段沉封的记忆,都曾有过交集与纠葛。爱与被爱之间,挣扎彷徨最终无力而破碎。
“我对不起你。”她哽咽难抬的望着他,他俯下身,望着半跪于湖畔的她,干涩而诡异的笑了笑:“不要说对不起。”
“恨我罢,王爷!我想要守住对你的忠诚,可是,我做不到。”
不论她是被逼的,还是她无力抵抗,半推半就的从了烨帝。在他的跟前,她永远找不到借口,深深的愧疚令她无颜以对。
“恨你?”陵王如梦似幻的脸,在潋滟的波光中浮动,阴蛰一般深遂的眸子透着迷雾般的笑容,解下她的长发,他冰凉有力的指尖,一寸一寸触及她的头皮。
她的发丝里满是温吞的热气,和清冷的香气。
“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他那样笑着,有笑有怜有嘲讽,柳絮紧咬了下唇,她清淡的眸子微微一闪,泛过一层淡淡的薄霜。
“是他逼你的是不是?”
他一把勾住她的衣带,猛的一拉,露出她雪白香肩。清冷的月光下,是女子成熟而曼妙的身体,散着莹润的光泽。
他明明笑着,轻声细语亦不乏温情,可柳絮却感到一阵冰冷,她清楚的看到从指尖到胸前,一粒紧连着一粒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
“王爷。”她低低的颤颤的几近哀求的望着她,即使他要想她做任何一件事情,她皆无可抗拒,可是,她在害怕她感到恐惧此刻于她想要疯狂逃离。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么?我不介意和九哥共用一个女人。”
他俊美的唇角勾勒着无垠的笑意,像扑入花丛中去吻那抹灵动的鸢蝶,轻轻的淡淡的,不带温度甚至听不见心跳……。
“不,不要。”
她捧着脸,跪在他的跟前,乞求的望着他:“我们不可以,王爷,我们不可以。”
“你爱他么?”
柳絮沉默的低下头,即使深爱也无可能告诉他,也许她已经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可是,她能为他做的事便是不去伤害他。
这是她想为他所做的事。
“你爱过我么?”
就算是这个女子的眼神出卖了他,就算是她拒而不答,他如何不懂她的心思呢?她的一笑一颦一屏息,他如刻画一般,印在心底。
“王爷?”她幽幽望着他,他冰冷英俊的容颜,如潋滟的湖光一般,寒光闪砾冷沁逼人。
她不自在的转过小脸,心虚的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紧紧蹙着柳眉。
“爱过么?”
他想要一个答案,哪怕她再一次回到他的身边,甚至替他生了儿子,他还是很想要一个答案,并为此苦苦挣扎……。
“爱过么?”
他每一次深沉的凝望,于她的眼底俱是痛苦的表情。也许很久以前,她只是为他感动了,也许那个时候,她很无耻的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或许,她从不曾单纯过。
因为他,她可以再度出现于禁宫之中,可以不断的出现在烨帝的跟前,如果有一种爱,要放弃,才能靠近,痴心如她,也是愿意的。
她曾经疯狂到,利用他的爱来不断刺激另一个人再度诱惑另一个人。当一女子能够如此冷静照见心中的卑劣与心机,她禁不流泪了。
“王爷,柳絮不是一个好女人,不值得。”
“你是那么自私不是么?”陵王尽管露出很淡然的笑容,可在柳絮的眼中却有着极其悲哀的伤感,他深情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她,一寸一寸,满是痛楚。
也许她能为他所作的最后一件,便是令他对她深恶痛绝,他方能够忘了她。
她鼓起勇气,凄然道:“王爷,或许是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你一直在我的身边,或者许是我无能的利用了你的善良,或许是我太寂寞了,王爷,对不起。”
“或许,那只是一种感动,我从不曾放下过他。”。
会恨极了么?会死心了么?会伤心欲绝的放手么?她感到她是那样残忍,不留一丝余地,她看到他屏住呼吸,目光凝滞成一片,久久无语。
“说过的话,都是因为他?”
“是。”
“和我在一起,也是因为他?”
“是。”
“你的心底,彻头彻尾,都是他?”
“是。”。
“絮儿,我真的很后悔,很后悔很后悔,如果不跟九哥打那个赌,如果那晚我不曾不开,也许便不会……。”
陵王幽幽的声音透着无限自怨自伤,他转过身,凄凉惨淡。
“王爷,打什么赌?”柳絮凝望着他,他想要跟他说什么?新婚之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想知道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陵王阴冷的声音透出冰冷刺骨的寒意,他极其认真的替柳絮拢好她的衣衫,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心,凉凉道:“既然不能相爱,便让我们相恨。” 宫禁:邪皇的枕边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