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开到茶靡花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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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你,”她意外的抿了抿樱桃小口,她这个样子,倒是盼着死一般似的,居然透着喜气。
“我得走了,慕莲,保重。”
柳絮冲御前侍卫点了点头,御前侍卫首领只得躬着身子向莲贵妃说道:“娘娘,请恕臣等无礼,要带罪妃离开。”
“你们。”
望着柳絮一袭轻逸,夹杂在侍卫硬朗的包围间头也不回的离去,慕莲心里空荡荡的,像寂静的苍穹,繁星坠落,孤月当空。
除了无穷无尽的长夜,还有,寂寞。
柳絮死了,她便真的寂寞了,她的人生中将不再会有柳絮这样的对手,那个时候,烨帝会回到从前么?即使他再宠红嫔,那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他在她与柳絮之后,对于女子,是不会像当初一般的。
他还能完整的回到她的身边么?柳絮是抱着必死的绝心而去的,她甚至如解脱了一般,比任何时候都要坦然与动容。
她知道,她知道她,她与她,从第一次见面,她便懂得她。
原来,在禁宫中,最理解自己的,不是与自己相爱的人,而是自己的仇人,在撕心裂肺的争宠夺爱中,她与她,已深深读懂了彼此的寂寞。
“柳絮,”她低低的低低的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一去,许是真的解脱了,她走的时候,也没露出丝毫怨恨她的神情。
她,像是从不曾与她有过任何的过节一般,或者,在她的心底,从来就没将这些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慕莲瘫坐在冰凉的宫道上,她,真的,输了,没有,再赢回来的余地,她不论是从人到心,还是从心到品格,她都彻头彻尾输了。
她,已然放下。而她,却还在当中争扎。两个生命本不因交集的女子,都过早的落下了破败的帷幕,禁宫,无数道宫墙,原来一直横亘于每一个充满欲望女的心上。
迷失彷徨纠结而无比迷惘。
柳絮作到的便是拆除了一道又一道的宫墙,心中,再无所惧。而她,明明已经看透,却没有勇气去做选择,反倒是一块一块往心里添堵。
死死守护所谓的尊荣,便这般,误了一生。
蓉苑宫开满芙蓉的小院里,脂正粉香正浓,歌女舞姬交辉相映,这是一个纸迷金醉灯红酒绿的夜晚,烨帝半倚在红嫔柔媚的身躯上,又,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美酒佳人,能不令人流涟。
“皇上,劝君更进一杯酒,再喝了这一杯罢!”
“红嫔,你是唯一不拦着朕吃酒的人。”
烨帝顺势在红嫔的玉手里吃一大海碗美酒,连带碗底的酒渍也舔了个干净,他拎起酒壶,扳过红嫔软绵绵的身子,笑道:“喝你也喝醉卧美人膝,醒卧天下权,你是朕看着长大的,你应最知朕的心意。”
“皇上说的是。”红嫔揭了镶有明珠的酒壶盖子,捧着美酒一饮而尽。
“皇上,劝君更进一杯酒,下头那一句,嫔妾不记得了。”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清冷的月光冷冷的沁在烨帝的脸上,他抬了抬浑浊的眸子,惊觉,时辰到了,到了该颁旨的时候了,红嫔很聪明,她不像禁宫所有宫妃那般咄咄逼人的来恳求她赐死柳絮。
“贱人,你明知她是无罪的。”
“皇上,是絮贵妃娘娘她不恳来求您,让您没有台阶下,这假戏就要真作了。”
烨帝冷冷的拂袖站起身,原来,他与她,各自装心事,根本就不曾醉,或许,真的想要喝个酪酊大醉,却是,有心求醉,而无可沉醉。
心中,装得太满,醉意,无可侵入。
“皇上,您在怨恨,她非但不恳来求您,反倒抖落出那么多过往,陵王,跟他,那些事情。”
“住口贱人住口。”
烨帝一把掐红嫔的脖子,将她狠狠掼在冰冷的石阶上,重重的落地,红嫔感到强烈的刺痛与窒息,他,急疯了,她,也豁出去了。
她的荣辱,就在此刻了。
柳絮,死不死,与她无关,可是她现在还不能够死,她,洞悉了这个男人心中的隐秘,他,只不过想利用柳絮引入陵王,他并不想让她去死。
“那种坦然求死的心情,皇上,您不知道,您没去冷宫里看看她么?她就盼着这一刻,离开您,离开禁宫,走向冰冷的死亡。”
“住口住口住口。”
“皇上,嫔妾又有什么错?嫔妾只不说出你跟她都不愿面对的,她已经不恨您了,她也不介意一直以来,您一面虚假的说喜欢她,又一面拿她当诱饵,哪怕这一次,她也知道,您就是等着要将陵王再度引了出来一网打尽。”
跟着烨帝与柳絮,红嫔学会太多太多,她,比其他与她,更了解昔日这两位主子,当烨帝与柳絮对峙陷入僵局的时候,这是她为自己争取得最多的时候,这才是她最应该去做的事。
她疯了想死,他不疯可是想她想疯了犯糊涂,她,无比清楚与明白。
“或许。”烨帝拎起红嫔,他仔细的替这个妖冶的小女子拢好衣衫,望着她绝色的小脸,他抚摸着她,甚至冷冷吻了她:“从第一天晚上,你在芙蓉池畔勾引朕,你便令朕刮目相看了。”
“皇上,嫔妾只不过想在禁宫里体面一点,皇上,嫔妾并无太多的奢求。”
她竭力在烨帝的跟前保持冷静,不能够让这个男人感觉到她的存在是一种危险,见烨帝转动着深幽的眸子,她忽然惊觉,与其是她勾引了他,不如,是她自以为小聪明落入了一个局。
烨帝苦于无处可设的局,诱捕陵王,找一个合理的明目捕杀他的局,柳絮,他找不到理由再利用她引诱陵王出来,便任由后宫一群愚蠢的女人,编派出这么一个名目。
他坚定的相信,柳絮不会背叛她,结果,令他备受煎熬的是,柳絮,在成为他的贵妃之后,还是背叛了她,并承认的那么细致,到,令他抓狂。
而,这个时候,陵王迟迟不见动静。
明知她如此这般,他还是不忍心动手下旨赐死她,抗拒,一拖再拖,一延再延,他由盼着柳絮恳求他饶恕,盼着陵王从天而降,诸杀他,再还柳絮一个清白。
结果,两项都落了空。
“但朕宠你的美色,是真的。”
烨帝兀自笑了笑,在这个异常聪明的小妃子跟前,他忽然意识到他失去素有的冷静与沉郁,反到是给她牵着鼻子走,想到这里他阴沉了双眼。
真想,在这一刻,掐死她。
但是,还不能够,利用她,她的身上有值得他利用的地方,她没有家世没有背影与她,更没有爱情,情欲,也那么短暂。
可她聪明,正好,又是他需要的,能够牢牢掌控的,漂亮的女人,她也算出类拔萃,她这么急着往上爬,给她一根又如何。
她能爬多高。
“朕会晋封你为红妃,胭脂,你高兴吗?”
“高兴,怎么不高兴,皇上这是让臣妾与梅妃樱妃比肩了。”她要的不就是这么一个封号么?她不需要烨帝的爱,这是她比莲贵妃与柳絮最聪明的地方。
宠,她也不要梅妃樱妃想要的那么多,她要名份,享受尊荣的名份即可。
烨帝,给她了,已经足够,可是无功不禄,皇帝需要她做什么呢?她的聪明,以她的聪明作为交换,这一步,她算准了,她知道,她与烨帝都喜欢交换。
也,乐于交换。
“朕将交给你举办一次盛大宴会的权利,你要将禁宫中所有的宫妃召集而来,甚至于莲贵妃都会听从你的指派。”
“就,这么简单?”
烨帝望着一脸狐疑的红妃,拍了拍她的肩头,冷笑道:“倒也是个直肠子,很好,朕喜欢你这样,红妃,你是朕的左膀右臂,朕身边一直缺你这么一个人。”
望着烨帝坐上步辇,浩浩荡荡而去的身影,红妃站在种满垂柳的池塘旁,溶溶月色荷叶浮萍,满院子暗香浮动,一朵连着一朵盛开的芙蓉在风中轻摇。
花,很艳,她,更美。
“皇上需要的是一个亦邪的奸妃不是么?”
美艳而聪明,心术,亦正亦邪,莲贵妃做不来这些,只会使女人的鸡肠小肚,她笑了笑,她的人生将会是如这芙蓉一般,开到茶靡花事了。
秋风萧瑟,一灯如灯,无穷无尽的长夜在等待中缓缓流近,月阴月缺,仰望冷冷窗棱,柳絮的清冷的眸子泛起浓浓的寒霜。
圣旨,今天也不会来了,她,还是不能死。
一切,似乎又回到她被押入宗人府的日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凉凉的笑着,拂了拂深上起了寒霜的衣衫,薄薄的衣衫,无可抵挡冷冷寒夜。
“娘娘。”
一阵耳熟能详的声音,一阵颤微微的步履,一句寒冷里带着暖意的问候,柳絮抬了抬眼皮子,定睛一瞧,淡淡笑道:“秦嬷嬷。”
“娘娘,老奴给您送衣服来了。”
“谢谢您了!”
她其实想说不必,她的心都怯寒,身子也无所谓冷与不冷,当然,如果和一点,就不必在这么清冷的夜晚冻得异常清醒,那也,不失为等待中一件好事。
“这些衣服都是我从前送你的,如今又转回我的手上。”
簇新的毛茸茸的大毛的小毛的,夹棉的织花的御寒裘衣,秦嬷嬷甫一张口,声音也干涩了,眼眶也红了,嚅嗫道:“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想要做什么,等着娘娘去求他么?”
“天长又天凉,嬷嬷要多保重身子。”
是啊,他在想什么,该不会是要这么囚她一辈子罢!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是从前那个才去了旧愁,又凭添了新愁的小女子。
多愁善感,于她,早已留在过去。
“娘娘,您为什么不愿开口去求皇上呢!只要您写一封书信,老奴这里备了纸砚……。”
“不了,嬷嬷,谢谢您的好意思了,自我入宫以来,一直都是您在照拂我。”
柳絮摁住秦嬷嬷颤动的双手,不论如何,秦嬷嬷已经帮过她太多太多,哪怕是她是领了烨帝的旨意,但一个人,是真对你好还是假对你好,天长日久,自有人心公道。
“只不过,我挺扶不上墙的,让嬷嬷你失望了,禁宫里原本便不适合我,在留下去,对于我而言,是一种折磨。”
“娘娘,您还不到二十五岁,人生还这样长,千万要放宽心啊!”
“我原来不懂戏文的,寂寞庭空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是啊,这一生还这样长,可我的生命却走到了尽头。”
“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只消看一点,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嬷嬷,我想替自己作一次选择,不是为了皇上,也不是为陵王,不是为了这世间任何一个人,很任意的替自己作一次,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也不想作一个飞花逐水流的女子,在也不想在禁宫中在无望的等中凋零,在也不想夹在算计与周璇中继续粉饰那一场爱欲缠绵。
只想替自己人生作一次选择,恣意的放纵一次,惊觉,她,柳絮,从骨子里就是一个狂野的女子,不论是烨帝陵王……,还是世间的每一个人,都只是被她温存的外表给蒙蔽了。
她原是比烨帝比陵王更懂得在澎湃的生命中放手一搏的女子,在这个清冷的夜晚,她的头发一夜灰白,如银霜一般逶迤曳地。
她的容貌还那般美艳啊!没有十分的容貌,却有十分的惊艳。
对着狱卒打来的一盆清水,虽然冷沁沁的,冻手冻脚非但不曾有暖意,还会将身体唯一一丝热流带走,可,柳絮,却是那惊喜。
生命的尽头,她能够以如此华丽的姿态死去。
拾起掖在衣袖中多时的金钗,无数个片断在眼波里流转,替她簪上金钗的男人对他说情比金坚,是烨帝的脸还是陵王的脸。
他与他的脸,重叠,变成一团模糊的影子,升高,飞到了上空,刹那芳华,她什么也看不到了,什么也听不清了,从此,她再也听不到烦恼与忧愁。
“不,絮儿。”
牢狱的回廊上传来剑步如飞的声音,金簪刚刚刺入胸前苍白肌肤,鲜血还不曾喷涌而出,只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喊魂来了么?
“不要死,不要死,我活着是为了你!”
“你,”柳絮努力睁着清冷的眸子,那团模糊又变得清晰,残月下,是陵王俊王的脸,他的身后带着无数披甲侍卫,柳絮挑了秀眉,冷冷一笑:“终究是逃不过你们的猎捕是么?”
“你可以活着,像过去那样。”
“咣啷”一下,他一掌击碎她手中的金簪,携裹她将她拖出冷宫,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披甲侍卫明晃沉重的撞击声,冲击着柳絮。
“前面便是禁宫的门,你一直往前走,在宫门外等我,我给你备了快马,什么都有,给我一烛香的功夫,絮儿,事成之后,我们便可以……。”
“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些。”
她一个伶俐,挣脱开陵王的怀抱,冷笑如夜底无穷无尽的寒意:“我宁可你像从前一般在烨帝的跟前要挟于他,然后在乱剑中杀了我。”
她,冷沁得像一团冰炎,他明明看到她的眼底蹿着火苗子,可,她通身的寒意却令他动弹不得,她怎么样,那毒药已蚀入她的神精了么?
“跟我走,你便不会死,解药在我的手上。”
“你留着自己用吧!”
“絮儿,不。”
“陵王,烨帝的人已经杀来了,你如果为了我,就留下,尽管舍弃你多年对权势的渴求,可如果你是那样,那么多年以前,你便不会将我再推回他的怀抱。”
“听我说。”
未等陵王张口,铺天盖地的嘶杀声汹涌而来,内禁卫无数的高手如潮水一般涌向陵王和他的披甲侍,杀戮,弥漫于禁宫,柳絮勾唇角淡然一笑,男人,她所遇到的两个男人是永远不会为一个女人停下脚步的。
她娇小的身影一转,重回冷宫,她的一生宿命恨别离放不下求不得,只能由她自己来终结,柳絮将陵王的要挟死死摒弃于生死之后,任由浑身毒血逆流,从眼中口中七窍中逆流而出。
一切,就要结束了,空气里,全是温吞鲜血的味道,带着残虐还有决绝。
可醒来的时候,她,居然没死,睁着眸子躺在冷宫荒草堆漫的褥子上,脸上和身上的鲜血被人擦拭过了,热酒热菜热薰笼,堆满了整个冷宫。
“娘娘。”
眼前一袭红衣的艳丽女子,在无数青衣侍婢的簇拥下,斟了热酒,亲手扶起柳絮:“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喝了这杯酒,就让这些奴婢伺侯娘娘更衣去见皇上罢!”
“是你。”
一股子带着浓郁药味的烈酒下肚,柳絮只觉整个身子如火烧一般绞痛,整个人滚翻在地,如一尾脱水的鱼儿在沙滩上苦苦挣扎。
绞痛,仿佛是盐洒在伤口上,渍入五腑六脏的痛。
“看起来,真是良药苦口啊!”
已受册封晋为红妃的胭脂在两个侍婢的掺扶下俯身望向柳絮,她咂嘴摇了摇头,遍插的步摇流苏珠翠通身环佩叮当。
“娘娘,这可是皇上触心积虑替您配了近一年的解药,每服一盅,您就能活一个月,只要您去求皇上,就能活下去。”
“呕。”
柳絮克制住药效剧烈的刺痛,伸手便去抠喉咙,欲将所谓的“解药”呕吐出来,红妃不曾想柳絮竟是这般烈性子,急得直跺脚:“你们愣着做什么,拦着啊,她要是死了,你们全部陪葬。”
“你这么怕死么?这么怕失去荣华富贵吗?”
在侍婢的摁制下,柳絮抬起苍白的脸,因药效的发作,她的双颊泛着妖野的红光,以毒克毒之药,剧烈的药性令红妃忍不住退了一步。
或许,她死了真的是一种成全,皇帝却要她这样痛苦的活着,究竟是恨还是爱。
“我是怕,我怕死了,我真的很怕,为了你,为了胆小懦弱的你,为了所谓水晶心肝的你,我被绑在漫天风雪里,任由梅妃的侍婢凌辱,娘娘,我唤您一声娘娘,您可曾为我说过一句话,为我做过一件事,我跟了你这么些,就算是皇上派我在您身边的,试问,我有哪样不尽心?可我得到什么?你们夫妻闹了矛盾,最好倒是合好了,余我一个人在夜里数伤口……。”
每一个人都对她说,只想要做得好一点,每一个人在她的跟前都无比坦然,她又该在谁的跟前哭诉她也想过得好一点,她也一大堆不得已的理由呢?
“你们伺侯她沐浴更衣,迟些本宫在回来。”
“是,红妃娘娘。”
胭脂的言谈举止气度派头俨然是禁宫中宠妃的派头,一个奴婢一个小丫头,裹上绫罗绸缎,饰以珠玉,在烨帝的调教下就成了足以在禁宫主事的宫妃。
不远的将来,莲贵妃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这个世界,谁离了谁都能过得很好的,烨帝让红妃给她送汤药,无非就是想告诉她这层意思,让她作一个明白人,像从前一下,俯首屈膝只为他。
“哼!”柳絮一阵冷笑,在侍婢的“掺扶”下,强行摁入汤浴中,汤浴里透着的不是花香,而是浓浓的药味,他真的很尽心,尽心的让她在他的掌控里苟延残喘。
兄弟两个,还真是一兄弟,左不过,是一个人从另一个人的手中抢夺了致她于死亡的时间。
陵王,一定还没死,甚至,逃脱了,他非得要她活,不就是为了最后一击么?并不是因为他与他都爱着他,他们让她活着,只想让她证明,他们当中只有一个人是强者。
只有一个是强者,真是可悲又可笑的理由,不论他们再做什么,她都会这么去想……。
下雪了,苍青的夜空,有烟花灿烂,伴着凉凉沁的雪珠,柳雪坐在肩舆上跟着红妃的肩舆一同去见烨帝,低垂的轿帘,晃动的流苏,是她无比安祥的神情。
头发梳得很整齐,衣裳穿得很清丽,一切都是她生前喜欢的模样,头上插着册封为絮妃时那串血一般艳丽的红珠流苏,笑着,像是在决绝之后灿烂的笑着。
再也不见到烨帝的样子,他看她看的样子,她害怕自己变得心软,害怕自己会留恋,为了不再留恋,为了替自己作一次选择,不舍怎么有得……。
一枝断掉的玉钗含入口中死命一咽,卡在喉间,“皇上,来世今生不复相见。”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全书完) 宫禁:邪皇的枕边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