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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尝尽人世凉薄

宫禁:邪皇的枕边罪妃 花香 13733 2021-04-06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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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死抓着从前不放,他便只有……。

  可是他不愿意那样,经过了这么漫漫的时光,不想要放开她,以爱换爱,可否令她再一次真心实的爱上他么?

  唯有彼此真心相爱,才能解开彼此的心结,心底终于明白,她是他心底的死结。

  “传旨,册封御前侍女柳絮为絮妃,赐住含彰宫。”将距离紫宸宫最近的宫殿赐以含彰之名,会不会令她想起更多往事?

  含彰宫里曾与她有过多少次恩情。

  淳于正要领旨到掖庭宫颁旨,烨帝叫住了他,叮嘱道:“岂慢,这圣旨你先压着,宫殿一应陈设你也去置办,只是先不要颁旨。”

  “遵旨。”

  看得云卷天如洗,一阵环佩有无间,掖庭宫朱墙深处映着柳絮娉婷的清影,抬脚迈入宫妃与侍婢间隔居住的垂花门,刚转入两旁湘竹掩映的抄手游廊,听得院子的碧漆扉门“哗啦”一响。

  与柳絮一同执夜的侍婢们一叠声迎了出来,俱唤道:“给柳姐姐道喜了。”

  “道喜?”柳絮低垂了眼眸,淡淡回了礼,众侍婢兴兴头头簇拥着柳絮问长问短:“听说昨儿个晚上皇上可是一路怜惜拥着柳姐姐回到紫宸宫。”

  “紫宸宫可是皇上的寝宫。”

  “听敬事房的公公们说,除了莲妃娘娘偶有资格能够夜宿在紫宸宫,皇上都是在后宫们的寝宫留宿的。”

  “就是,我们柳姐姐这一来二去把皇上的心都给拢络住了。”

  “指不定这册封的旨意就要下来了。”

  侍婢们唧唧喳喳吵成一片令柳絮窘着小脸无所适从,她微微摁着湖绿色的交领,静静的迈入内堂,见秦嬷嬷已站起身微微低首,正要向她请安,柳絮连忙上前掺扶道:“嬷嬷,这可使不得。”

  “给柳姑娘道喜了。”

  “这喜也道过了,你们都散了罢!”

  “是,嬷嬷。”

  侍婢们方在艳羡的目光中款款散去,这里秦嬷嬷站在朱门下眼见俱走远了方掩了院门,抽身从内堂捧出汤药,柳絮自是心领神会捧过药碗一饮而尽,秦嬷嬷接过空荡荡的药碗,一阵语凝道:“柳姑娘难道都不问一问吗?”

  “柳姑娘,或许有的事情它。”

  后宫里清清白白替烨帝生儿育女的女子亦多了去,难不成他还会任她这个残败之身怀上他的龙种么?

  “若嬷嬷没别的吩咐,柳絮想回到房里歇下了。”

  她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在床闱间占有她、要她、享受一番云雨而已,她柳絮是一个明白人,又何必明知故问、自取其辱!

  更何况,她又怎么可能会替他生儿育女呢?笑话不是。

  “有一件为难的事情。”

  禁宫里任谁不知道淳于正命人大张旗鼓装饰宫室,可皇上的心思令秦嬷嬷难以琢磨,明明颁发了册封旨意却又迟迟命淳于压在手中。

  一来二去这倒好,莲妃那边按捺不住,一早便派人来传话召柳絮到锦绣宫中问话。

  “既然令秦嬷嬷感到为难。”

  “不过姑娘好歹放心,我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保护姑娘周全的。”

  柳絮微微抬首,见秦嬷嬷一幅信誓旦旦的模样,倒真有那么几分舍己救人的大义之举,不由的说道:“嬷嬷的恩惠柳絮是不会忘记的。”

  “我就知道柳姑娘最是待见人的。”

  言下之意莲妃那里秦嬷嬷自当是有辙挡了回去,柳絮又再一次行了大礼、道了恩惠方得脱身回房。

  人与人之间若没有利害干系,谁又会替谁而卖命呢?

  柳絮尝尽了人世间的凉薄,又如何不知这层道理?三分怜惜不假,然七分利益是真,若非烨帝执意要她,试问这个秦嬷嬷会平白无顾的照拂她么?

  “柳姐姐。”

  “小姜儿?”

  小姜儿圆圆的脸映入柳絮的眼帘,她有着山涧清泉、林间小鹿般的清纯,这正要令柳絮微微感到释然,可她又是怎么进来的?怎么会在待在她的屋子里?

  “柳姐姐,我趁秦嬷嬷不备,爬墙进来的。”

  “爬墙进来的?”

  “嗯哪!”

  “我一直跟院墙上蹲着呢!”

  “你这丫头,那要是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柳絮尽管口中一幅嗔忧的模样,然心中到底是起了疑惑!小姜儿翻了院墙,又偷偷进了她的屋子,一是大胆、二是细致,连秦嬷嬷这样精明的人都瞒在头里,她是谁的人?

  “渴了罢!坐着,我替你倒茶。”

  “柳姐姐,我在院墙上蹲着的时候,看到秦嬷嬷进了你的房里。”

  “呃?想是送衣裳手饰给我。”

  “我也是趁她没掩好门的空当,才钻了进来的。”

  “鬼灵精的!”

  看不出这丫头的眼睛竟然这样尖?

  一不留神,沏了满满一盅茶水,若小姜儿所言不假,秦嬷嬷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她不是口口声声要替她拼命么?适才也她也赶着应承她,许以她富贵。

  “她手上没拿东西进你的房里呀!”

  柳絮眼见不错,以长袖轻轻拂去满当当的茶水,方捧着茶盅一如寻常一般沉静的望着她,这些个人在她的跟前,谁又是真?谁又是假?

  “柳姐姐沏得茶水就是好喝。”

  “恩,茶壶里还有。”

  小姜儿三言两语便勾得柳絮心神不宁,她愈发起了疑心,很想知道秦嬷嬷离开她住的屋子的时候是怎样一番情形?这小姜儿敢跟她说这些,看不出端的,她看上去像是无意的。

  “柳姐姐,这宫里都传遍了,听说淳公公奉了圣旨替您四处忙活,说要弄个什么含什么宫给您住,大家都说您的风头会盖过莲妃娘娘呢!”

  “含彰宫?”

  “对、对、对,那字拗口,我念不全,你可别笑话我。”小姜儿眯缝着眼,抓了抓白腻腻的耳朵,憨憨的痴笑着。

  “柳姐姐,姐妹们都说你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你可别忘了小姜儿。”

  秦嬷嬷、小姜儿和所有的侍婢一样急着巴结她,趋炎附势其实与趋吉避利原无什么不妥,于寻常人亦不是什么过错,孑然一身如侍婢,任谁不想寻个好的下处……。

  小姜儿来寻她,这么巧遇着秦嬷嬷从她房里出入,两个口口声声想要巴结她的人,可偏偏就是巧合二字,这样的话又不能够问出口去对质,柳絮心底一阵纷乱如麻。

  看来这人与人之间真是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来不急与烨帝剪不断、理还乱,侍婢之间又相互倾轧,后宫里还有以莲妃为首的宫妃正虎视眈眈的等着她……。

  历尽艰辛如柳絮,眼前是疑窦丛深的后宫之路,她只知道的便是任谁也不肯断然相信的。

  六宫粉黛无颜色

  “搁着吧,柳姐姐,这些我们来做便行了。”

  “就是,您可是主子的命。”

  “柳姐姐就快成娘娘了,矜贵着呢!”。

  自打柳絮一迈入执房,侍婢们又是赔笑、又是勤谨,从前烧水沏茶守着炭炉子这样的不愿意做的活计,她们自是轮番抢在头里,纷纷巴结上脸,小姜儿更是拉过圆凳,像供菩萨一般将柳絮奉为上座。

  这令柳絮浑身上下都觉着不自在,她借故去浇花连忙躲到执房外的花架子底下。

  夜深露重,盛夏的夜晚不时有花脚蚊子围着栖于花荫,柳絮只待了一会儿,裸露的手臂及脖子处,便被叮红了好几处,这院子外头不能待,可执房内她不愿意看到侍婢们一幅幅巴结的嘴脸,不是因为瞧不上,只是觉得闹心。

  “非得要朕来请你么?”

  冰轮万里,蘅芷清芬,桅子与茉莉花期过后,各种青草、蔓藤开得灼灼其华,散着末名的香气,烨帝穿着一袭蛟团烟笼九龙戏珠浅领冰丝龙袍,腰间束着纹绣玉带,踩着夜色而来。

  柳絮微微垂首,双手合于左胯间行礼。

  侍婢的夏季宫衣剪栽得如碧荷般飘逸而清爽,恰到好处的露出她修长的玉颈和雪白的纤手,微敞的交领间隐隐可见藕粉色的肚兜,鲜少有女子穿戴此雅色的小衣,不论是宫妃还是侍婢都爱那大红的、桃红的这样娇艳的春色,以期春色撩人。

  见惯了红香绿玉,烨帝不止一次想念柳絮的清淡宜人,微微扫了一眼便喜欢上柳絮一袭素雅的藕荷色,在他看来,含而不露、隽永深长方是撩人的。

  “愣着做什么?”

  “皇上。”

  柳絮一阵低吟,只得迈着细碎的步子跟在烨帝身边,裸露的肌肤不时痒将,她趁烨帝不备小心抓挠的,待随烨帝到紫宸宫的时候,被抓挠过的地方粉嫩嫩的红了好几处。

  纱灯薰笼的一片绮绚里,烨帝从身后一把抱住柳絮,修长的手指划过玉颈间一处处粉红,这令他闪过一阵陌名的悸动,不住亲吻道:“还痒吗?”

  “恩。”

  “我替你抓!”

  “呃?”

  烨帝笨手笨脚的轻轻在她的玉颈后挠着,柳絮只觉得不轻不重的越挠越痒痒,忍不住一阵发笑,微微转过脸去看烨帝。

  她笑了,就像盈盈荷瓣风前落一般,很淡很浅却活色生香。

  烨帝情不自禁的含着她樱桃般冰柔的小口,香檀之间一阵波浪涌动,她笑了,真的笑了,费尽心机不就是博她一笑么?

  她那样浅淡的一笑,是他暗自悔了多少回的,虽然她不至于重到可以令他拿江山来换,可在江山之外,他所拥有的所有的女人里,他愿意付出一切来换取这缕笑容。

  半褪半滑的衣衫,半松半散的肚兜,藕荷色的清艳间露出柳絮雪白得可不思议的身体,她如阳春白雪一般清凉,泛着幽幽凉意。

  “絮儿,你是冰,我是火。”

  “冰与火……。”

  柳絮的呓语声湮没……

  柳絮涨得一片绯色的小脸,不断沁出的细汗与羞涩,令他又爱又怜,像一江春水几近溺死他。

  “絮儿,我会好好疼你的。”

  “絮儿,我爱你,很爱你。”

  他忍不住,忍不住在这一刻向她表明他的心迹,终于可以说压抑在心底的秘密,这令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那痛彻心扉的伤痛、弥漫于眼底的空洞又如魅影浮上柳絮的眼底,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无可否认,在他说出他爱她的那一刻,心,是那样的痛。

  就算是床闱之间的只言片语,就算是一时情迷而不必在意的,可那一刻,她却在意了。

  从前,他从不曾对她说过那样的话,她曾经那样盼望着,每一次燕好的时候,多少次渴望着他能够亲口告诉她。

  最美好的往昔不曾说出最令人动人的情话,却偏偏在情何以堪的此刻说出,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拥有的只是一颗柔弱的女儿心。

  不论她的心如何冰冷,如何寒光闪烁与空洞,终究是只消一道细微的裂痕,便能令封洞的她碎裂成一片。

  “你要相信我,不论如何,我费尽心机寻你回来,是想要对你好的。”

  “皇上。”

  他如魅惑一般,一遍又一遍,在她柔软的耳畔低吟,女人的心经不起一个冷血无情男人不断蛊惑,柳絮感到她在一次渺小卑微苦苦抵御他的铁血柔情。

  “其实不必。”

  这令柳絮破碎的心深深抽搐着,轻轻握着他的厚实的大手,她也许不再爱他,可这一刻,她暖殇于片刻温存与柔情。

  他一定很寂寞,只是因为寂寞,她在说服自己,烨帝突如其来的怜惜,只是缘于寂寞。

  她却不是寂寞,只是孤独。

  两个人的沧海桑田虽然殊途,而此刻,却真切的缠绵于床榻。他必定是心里空荡荡的任江山都填不满心中的空洞才来找她的。

  她却不是那样,爱与丈夫,她幸运的拥有了,只是在一瞬间,真真实实的化为乌有,因为深深的爱着,而相爱的人却无法相守,所以她只是孤独。

  “絮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皇上说回来便好么?”

  见烨帝满含期许的望着,柳絮一阵忍凝眸,她抬了抬鸢睫似的眼帘,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双美丽的眼睛终于次过两道亮晶晶的泪光。

  她在也不是无视他的存在了,在也不是空洞与迷惘,这回,烨帝如释重负,像哄着孩子一般搂着柳絮,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

  “朕会疼你、爱你、怜惜你,你是朕的女人,你是朕最宠爱的女人。”

  “皇上说的是。”

  她缄默而温顺的倚靠在他的肩头,卑微而渺小的她,又能如何呢?

  眼前这个随时可以抛弃她又随时可以给予恩宠的男人,令她深深的感到无奈,权倾天下如他,她又有什么力量去对抗呢?

  纵使她想要守住心中那自矜,这个霸道而自私的男人,只要一对她示弱,她便无计可施,只能听之任之。

  这令她感到委屈,为什么不可以作一个绝决的女子,可以绝决到心如磐石。除了顺应,她始终无力去抗争,这一刻,她悔了不止千次、万次……。

  可惜,她争不起,她甚至于连争的奢求都不能够……。

  “皇上,莲妃娘娘病了,太医们急乱成一团,不得已莲妃娘娘宫中的执事宫人连夜赶着请皇上到锦绣宫……。”

  柳絮闻言连忙轻轻挣脱开烨帝的怀抱,兀自坐起身更衣。

  “真是……,”明知莲妃这个时候病得“太巧”,烨帝口中尽管抱怨,然心底还是惦记着她的,无可否认,他很喜欢她。

  当初,为着莲妃,烨帝曾很绝决的抛弃柳絮……。

  “就要走了么?”

  “我不过去了。”

  “恕奴婢告退了……。”

  “站住。”

  烨帝一把上前猛然拉回柳絮,将她摁倒一阵麻利的绑在龙床上,他吻了吻她冰凉的小脸,轻轻刮着她细腻小巧的鼻子,“听话,乖乖的先睡着,等我回来。“望着烨帝一步三回头的背影,柳絮淡淡转过秀颜,微微蹙起眉心,喃喃说道:“当一个女人愈是冷淡,一个男人便愈是为她着迷。当一个女人愈是讨好他,一个男人便愈是与她远离……。”

  不争,便是争么……?

  锦绣宫

  夜明珠清冷的光辉寂寂映着珊瑚宝珠镶嵌的内殿,莲妃衣饰清减,披散着长发,不时欠起身挣扎于琉璃床榻上,“皇上还没来么?”

  “已经从紫宸宫起驾,在路上了。”

  “快,快到仪门外跪着去迎!”。

  “莲妃,你不舒服么?”

  踩着一片淡淡的药香,烨帝信步步入内殿,莲妃玉额上系有药膏勒子,她故作虚弱的说道:“臣妾还以为皇上在也不到锦绣宫了!”

  “胡闹不是?”

  烨帝阴沉着脸坐在琉璃榻前的八宝玉摇椅,莲妃起身倚靠在烨帝身上,嘤嘤低语道:“皇上,您也不能太偏心不是?臣妾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她不是寻常的侍婢,是您心底一直惦记的那一位。”

  莲妃从一开始就不相柳絮暴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当秦嬷嬷很坚决的拒绝她召见,她便知道,若非是柳絮,若非是背后烨帝在撑,任这偌的禁宫,以谁敢忤逆她?

  “既然你都知道了,册封絮儿为絮妃的仪典便由莲妃来操办。”

  “你叫她絮儿?皇上,您有多久没唤过臣妾为莲儿?”

  烨帝轻轻挑着莲妃小巧的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他甚至在她的耳畔意味深长说道:“可别让朕看到什么闪失,比如昭华夫人那里之类的事情。”

  这令莲妃心底一颤,原来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烨帝都看得明明白白,分明记在心底。

  “那么,莲妃身体抱恙,便早些安置罢!”

  “皇上,您这就要走吗?皇上,她跟您好了多久,臣妾跟您好了多久,始终伴在皇上身边的是臣妾,皇上,为什么对于这样一个残花败柳您却如此在意呢……。”

  “皇上,臣妾与臣妾的家族付出了这么多,可是她呢?她又为您作了什么?”

  “你说的太多了。”

  烨帝阴沉着脸,冷眸道:“别忘记了你也不见得比她要干净!”

  莲妃一阵语塞,恨了吧?为了这么一个无情的男人,柳絮,你终于也看到了我的笑话?

  莲妃不禁悲从中来,怀抱琵琶对月长唏:“记得小苹初见,两重新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去,请我的父亲镇国公和我的哥哥吏部侍郎速速进宫。”

  君生日日说恩情,这才多久的事情,烨帝便将一往情深抛于脑后,旧爱新欢,并非是新人与旧人,想来日日亲近便是旧爱,久久相聚便是新婚。

  柳絮?想跟她争宠,她凭什么?无权无势一个声败名裂的贱人,她有什么资格?还有烨帝,别人当他是天,只有她慕莲最清楚烨帝的根基。

  “皇上,您说臣妾也不见得比柳絮那贱人更干净么?是,臣妾也是改嫁给您的,臣妾从前是谁?是堂堂愈亲王的王妃,皇上又是谁?是不是昭华夫所出都未可知,若非臣妾,皇上只配在含彰宫当一个落魄的王子……。”

  不甘心啊!真是不甘心!他凭什么瞧不起她?他有什么资格拿她跟柳絮相提并论?莲妃怒从中来,一阵自怨自艾之后,她要全力反击。

  皇上要宠柳絮是么?那么等着看吧……。

  明月清风,不过转瞬即逝,暴风雨来的前夕,山雨欲来风满楼。烨帝回身凝望着锦绣宫,重重浮影下,花疏影稀,莲妃曼妙的身影消逝于花窗。

  “可不要做糊涂的事情,慕莲……。”

  夜风里,烨帝悠悠长吁之声随风飘散。

  回到紫宸宫中,满地璇珠玉帘静垂,几簟生凉,近夏末的时节,晚香玉怡人的香气扑鼻而来,烨帝定了定神一把掀开明黄的锦幔。

  见柳絮被缚在床头,一把青丝曳地,眉尖微蹙,眼角遗着滴泪珠,侧着身子和衣而眠,楚楚可怜、楚楚可人,好不令人怜惜。

  轻手轻脚解开丝带,抖开一张薄薄的冰蚕丝被替她盖在身子,烨帝也不就寝,就躺在她的身边静静望着她,握着她纤手那道狰狞的咬痕,轻轻一吻。

  “絮儿,不论将来如何,不论发生了什么,只要你听我的话,只要你一直乖乖的留在我身边,我会尽所能对你好的……。”

  听得一夜细雨敲窗,潮热的炎夏终于淡去,展眼便到七夕节,禁宫内顿时闹腾起来,禁宫中以锦结成楼殿,高百尺,上可以胜数十人,陈以瓜果酒炙,设坐具,以祀牛女二星。

  侍婢们虽然未如宫妃一般,动清商之曲,宴乐达旦,却也设了香案,摆上巧果、莲蓬、白藕、红菱,小姜儿等稚龄侍婢焚了信香,月下清辉遥拜织女。

  柳絮今夜既不在日月殿当值上夜,也不为烨帝召幸,便开了青丝箱笼,取出《猗兰操》、《宋词》……之类素日常独的书集,将其摊开晒书。

  “柳姑娘不晒衣么?”

  “秦嬷嬷。”

  秦嬷嬷高梳广髻,拢着金盏花纹样的水袖冷不防出现在柳絮的身后,柳絮微微福了福,淡然道:“左不过两身侍婢长穿的衣衫,倒不值一晒的。”

  “柳姑娘难道不会跟皇上讨去么?”柳絮微垂了眼帘,见秦嬷嬷衣袖里提着挎篮,满是奇珍异果,散着幽幽清香,“皇上想要叫姑娘,又总碍于情面,为什么姑娘总是这样淡淡的。”

  原来烨帝想要叫柳絮,又觉着贵为帝王天子总是围着她转,心底到底觉着妄自菲薄了。

  “皇上的美意,奴婢心领了。”

  接过秦嬷嬷手中的提篮,柳絮坐在月袖,从针线荷包中取出五彩丝对着细细的针孔穿九尾银针,秦嬷嬷挨她一旁坐下了。

  “我年轻的时候啊,每逢七夕节之际便总听嬷嬷们说,这九尾银针要是谁先穿得最快,一定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

  “我小的时候,也听长辈们这么说过,女子若于这日拔得头筹,必是高门贵妇,觅得如意郎君的……。”

  说话间,柳絮轻巧的一带,五彩丝线轻轻带便滑过针孔,秦嬷嬷眼角堆着细细的皱纹,笑语道:“所以,姑娘是有福的。”

  “有福的?”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世上的事,任谁又说得准呢?”

  “姑娘这样冷淡,据我看来,无非是怕皇上再次负了你,故迩,总是处处留心……。”

  “处处留心……。”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柳絮一时语凝噎,她有留心过么?

  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个满怀柔情的小女子,的确是处处留心过!而此情此景,残败如她,还需要处处留心么? 宫禁:邪皇的枕边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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