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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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荑皱眉,仍是低头,“圣上救您手下最重要的臣子,缘何还要与一个外人谈条件?”
圣上抿了一口倒好的酒,“一个男人一辈子得同时扮演诸多身份,现在他可以只是我的臣子,可将来他还得做你的夫君。”
“作为君王,我完全可以摒弃诸多下属中的其中一个,但作为妻子,你却是有且只能有一个丈夫。”
柔荑心里忽然明白眉清那张嘴为什么那么会说了,整日呆在这圣上身边耳濡目染,听也听会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道:“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拿什么和圣上谈条件?”
圣上道:“很简单,我要你手中的那两万旧姬遗兵。”
果然,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柔荑道:“圣上可能误会了,他们并未听命于我,只是答应帮我守住北部而已。”
圣上道:“如何圈住他们是你的事,如何让他们听命于你也是你的事,那些人已经要出山了,并且目的是帮你,这证明他们足够信任你,这是你的机会。”
“过程难易不论,我只看结果成败。”
柔荑攥紧拳头,第一次体会到了被权力大的人支配或者说被牵着鼻子走,是什么样的滋味。
她道:“即便他们奉我为主,也不会听你支配。”
圣上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伸舌.舔.了.舔.毛笔,随意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黄纸,写下几个大字,好整以暇的递给了柔荑。
“明君从不趁人之危,也不会逼自己的子民做什么事,一切凭你自愿,此契为字据凭证。”
柔荑接过黄纸,仔细读过上面写的,心情跌入万丈谷底,“这是,卖身契?”
目秀开口道:“是的,签字画押后你的一切都将属于圣上,包括那两万遗兵,且终生同我一样,成为圣上的下属,对他言听计从,这是个不平等的条约,所以请想好了,再点头。”
柔荑听的认真,双手都在颤抖,一开始得知自己重生后,拼了命的要摆脱烈府这个牢笼,却不想阴差阳错的又陷进了皇城这个更大的牢笼。
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烈阳,回忆起之前烈阳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心下一横,咬破手指按于纸上。
她道:“先救烈阳。”
目秀接过契纸,满意的交给了圣上,对着门外喊道:“大医师,进来吧。”
随即一道影子从门左侧走过,在门口停下。
推开门的是一位长相略显秀气,皮肤异常白皙的年轻男子,这人看起来平易近人,面含微笑,见了圣上,先是行礼。
后道:“医师秦勉,拜见圣上。”
柔荑看这个自称秦勉的人,颇为眼熟,又记不起从何处见过,便也没出声,怕人家觉得她是刻意套近乎。
不想那秦勉行完礼,竟扭头看了过来,笑意盈盈的望着她,道:“好久不见。”
柔荑这下确信她见过这个秦勉,“我这段时间记性不大好,竟忘了是在何时见到过这位秦医师,实在是失礼。”
秦勉笑着指了指烈阳,“爱忘事者多是贵人与女子。”
经他这一番提示,柔荑想起烈阳之前在水帘洞内被旧姬遗士打劫来的一位郎中治疗过,而秦勉也会医术,难道……“你是之前救过烈阳的那位郎中?”
终于反应的柔荑看着眼前互相之间早就熟络的三人,有些愤懑的道:“原来你在皇宫当医师,看来之前能在百里之外的水帘洞碰到你,可真是缘分呢。”
秦勉道:“你我相见非是有缘,而是靠圣上牵线。”
呵,还用你说,当老娘真看不出来你们之间的沆瀣一气吗?柔荑觉得自己完全被耍的团团转,“你们这么做,会遭天谴。”
“一切遂你自愿,我们缘何会天谴加身?”秦勉面不改色,说的极其随意。
这让柔荑有些不寒而栗,难怪这圣上兵器都拿不动还能统治新姬这么久,今日一见,果真是有两把刷子。
柔荑知道,再和他们谈下去,怕是会越陷越深,转移话题道:“先救烈阳,他伤势太重,一直昏迷不醒,我怕他会出什么事情。”
秦勉颔首,走到烈阳头部,拨开碎发,从里面抽出一根银针,烈阳紧跟着颤抖一下,柔荑忧心,“这是什么。”
秦勉道:“他一直昏迷不醒,便是因为这根银针了。”
柔荑见他能如此熟练的找出银针的位置,心下了然,“这根根针,是你之前刻意放进去的。”
秦勉微笑点头,“普通人被银针插进涌泉穴,便会当即晕倒,许是你夫君体质强健异于常人,支撑了那么久才晕过去。”
他在拔出的银针上哈了哈气,瞧见柔荑正在瞪他,“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原是好心,毕竟水帘洞内没有止疼药,若是他醒着被我缝针,不得疼死。”
柔荑耸肩,“可他最后还是醒着。”
秦勉佩服道:“我确实很钦佩他。”
柔荑又道:“缝完针你为何不将银针取出?”刚问完,她看着眼前的形势,觉得自己是白问的,“你刻意指引我来皇宫,料到圣上会告诉我些烈阳不能知道的事。”
“而烈阳若是不晕,断不会同意我加入你们。”
秦勉道:“猜出来了又如何,猜出来就以为可以置身事外了吗?”
“我劝你小声些,他可随时会醒。”
“在我给他治疗之前,你还是快去洗洗吧,你现在这幅模样要让宫女们看了,只当是哪位饮下鸩酒的先妃化作厉鬼回来索命了呢。”
柔荑也是浑身酸痛,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一身脏兮兮湿答答的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可她又不想放烈阳一人在此,踌躇着犹豫不决。
秦勉见她无甚动静,请都请不走,便道:“怎么,还没嫁给我们烈阳将军呢,怎的这般不守妇道,这就想着偷看禁果了?”
“女孩子家,还是矜持些好,别让人看了笑话去。”说些,秦勉指了指醉酒后已经呼呼大睡的圣上,和抱着剑杵在一旁的目秀。
柔荑脸皮多薄啊,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胡说些什么。”
秦勉依旧和煦的笑,“我说错了吗?在水帘洞的时候你就一口一个情郎的叫着,叫的那叫一个甜。”
“咱们烈阳将军从老虎的嘴里捡回一条命,用后脑勺想都知道肯定是满身伤痕,我呢,见他脚踝以上尾翼一下受伤严重,需替他脱掉衣裳从小腿一寸寸往上观察,谁知姑娘你竟这般不舍,要不脱衣之事,由你代劳?我对天发誓我没意见。”
这下柔荑脸上的红晕直接飞到手指间。
秦勉见她要跑,洋装要去拦她,“诶别跑啊跑什么呀,男女授受才亲啊喂。”
不得已,她把耳朵捂的梆紧,心想我听你的话才有鬼。
刚推门而出,因为不看前路,正好撞上过路的一位宫女,她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是你!”被撞到的那位宫女意外的没恼,听语气还有些惊喜。
柔荑抬头,审视着宫女,一看那两团冲天髻,立马过来这不是她第一次来皇宫时见到的那位宫女嘛。
“你是……”吞吐半天才会想起这宫女之前还未来得及和她说名字。
“你怎么这副打扮,刚才差点吓死我,要不是我眼尖,该用这木帛砸你头了。”宫女不断拍着胸脯,颇有些后怕。
柔荑也知道自己这幅鬼样子有多瘆人,尴尬道:“此时说来话长,咦?你怎么又端着这木帛。”
宫女道:“我来伺候圣上宽衣洗漱。这木帛上盖着的依旧是圣上洗漱完要穿的衣物。”
“你,你伺候?贴身伺候?”柔荑简直不可置信。
宫女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自然了,圣上天子之躯,洗漱这种下等事哪能让他亲自做,”
柔荑道:“可你是女子,这不成体统啊。”
宫女道:“下人就是下人,还妄想划分男女?在圣上眼里,我不过只是一个替他洗漱的工具,连正眼都不会给我,也就不存在失不失体统。”
看来这皇宫的宫女都比自己活的通透,柔荑觉得惭愧,脸上的绯红都还未散去,她起了一丝坏心眼。
“圣上乃九五至尊,身材定也是极好的吧,别说你不知道,我不信你没偷偷看过。”
宫女这时才有些不好意思,“我说不上来,毕竟我也没看过别的男人不穿衣服的样子,自然认为圣上的是最好的。”
柔荑道:“你就没想过伴君如伴虎,找别人来替你?”
宫女摇头,“自然是有的,不过那些人伺候的不好,老是被圣上轰出来,后来大家都不敢替我了。”
柔荑道:“你就没被圣上轰出来过?”
宫女使劲回忆了一下,道:“这倒是真不曾有过,哎呀你别说我了,那日你被烈将军拖走,我简直都快吓死了,听说他易暴易怒喜杀人,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柔荑道:“嗯……也没怎么样,就是想娶我为妻。”
“什么!”宫女从口中喝出一声炸雷,“大魔头要娶你?”
“你完了!”
“真的!” 腹黑前夫今天又受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