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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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守回朝,武官序列又重排了一遍。
严戈面无表情地看了身侧的晏长风一眼,他有点惊讶,晏重寒倒是站在后面没什么反应,行过礼之后便对晏长风的目光视而不见。
昭西也无大事,青龙守这个时候回汴京那估计就是特意来蹲儿子的了。
晏长风儿女众多,却没一个成器的,眼看后继无人,早就惦记起了晏重寒,可他也不好意思问漠北要人,何况这没管过的便宜儿子还越爬越高,严戈也不会轻易答应。
李绎照例表彰一番,不知为何他这次似乎有些敷衍,神色不太自然,赏赐倒是半点没少,严戈便也不在意,态度一如既往不卑不亢。
直到晚上的庆功宴开始,李绎眼里才多了点笑意。
回来的探子说昨夜域守府并无异常,他本该放下心,可心里却更不安稳了,总觉得该是哪里出了纰漏,必须得查到点什么才行,怀疑的种子一旦发芽,就永远无法斩草除根,身侧一点风吹草动都只闻风声鹤唳。
杯肴过半,李绎才有些忍不住打探的心思,尽量像闲话家常一般对严戈道:“陵光数载征战,劳苦功高,以前没时间考虑,现下边境安稳,对自己可有什么打算?”
严戈如今也二十有六,这个年纪确实该成家了,李绎说这话并不算突兀,严戈父兄长辈不在,敢催他的也只有皇帝了,李绎话一出口,百官纷纷都往这边看过来。
严戈一表人才,漠北也不再是拖累,方墨渊目光灼灼,他记得吴参知家里还有个小孙女,是个坤泽,长得也漂亮,配严戈还算合适。
孟棠时看方墨渊又想去给严戈说媒,对老师轻轻摇头,好笑道:“先生可不用操心他。”
方墨渊兴头刚起就被浇熄,愤愤看他一眼,小声埋怨起来:“这一个二个的,真是管不了。”
之前他还为孟棠时头疼了许久,数来数去,觉得谁都配不上自己这个学生,结果还没让他费神,就被不知哪来的兵痞子给抢了。
方墨渊喝了口酒,又去瞪坐对面的晏重寒,晏重寒不明所以,笑呵呵地隔空给他敬酒,这下方墨渊有气也撒不出来,哼了一声,还是端杯喝尽了。
严戈惊讶了一瞬,行礼道:“不瞒陛下,微臣已心有所属。”
他话间还悄悄看了孟棠时一眼,孟棠时侧着头,仿佛在刻意避开他眼神,李绎笑意顿时消散,僵着嘴角问:“哦?爱卿不妨直说,若是合适,朕也可以帮你定下。”
启周虽然婚俗自由,但也要请长辈定媒,再由双方自己应礼,严戈无亲无故,随自己决定,若是皇帝来给他定媒,那也算是求不得的尊荣。
严戈不知他何意,还是诚恳回道:“先谢过皇上,但臣尚且未知人心意。”
李绎一听他们果然还没成,正好如意作罢,严戈这话说得落寞,看起来还像是求不得的单相思,李绎终于放下心来,隐晦地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见严戈不作声,他又安慰了几句就不再追问了,转头去顺便关心一下几位将军。
下桌左侧的晏长风立刻搁了筷子,抬头面色凝重,等着听晏重寒的回答。
得皇帝问候,晏重寒倒是很高兴,直接道:“多谢皇上美意,不过末将早已经定过媒,就待未婚妻点头过门了。”
问过严戈之后,李绎也逐渐放松下来,目光扫过晏长风,笑道:“那等爱卿成婚,可要给朕留一坛喜酒喝。”
晏长风闻言差点坐不住,震惊完了又开始忧虑:晏重寒跟人定了媒?他这个做老子的居然半点都不知道,霍九颐上次回来也没说啊,对方是什么人,家世性情如何?这傻小子可别找个天乾回来气他,那青龙守就要绝后了,他憋了一肚子话,又不好在这里打断李绎。
方墨渊正好坐在晏长风旁边,也心绪复杂地看他们君臣甚欢,气氛有些微妙,他沉默半晌,突然举起酒杯敬晏长风,阴阳怪气道:“晏域守,提前恭喜啊。”
晏长风扯着嘴角,也同他假笑几声,“客气了,方相。”
他叹了口气直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借酒消愁,一饮而尽。
“不客气不客气,同喜。”
晏长风喝完放下杯子,有点莫名其妙,方墨渊刚才似乎说了什么同喜,还是他听错了?
席后,晏重寒想避开他爹,多留了几步,等人都出去了才走出殿门,却见阶下站着一个人,是汴京卫都指挥使齐寻峰。
“我见过你。”
齐寻峰今日上朝看他就觉得眼熟,当初孟棠时说的侍卫,他也什么都没想就信了,原来从一开始就错把虚与委蛇当做款款真心,他还以为自己有过机会。
晏重寒并未多言,只笑了笑道:“齐大人,久仰。”
齐寻峰看着他目光沉沉不说话,两人一同沉默了片刻,晏重寒不想孟棠时久等,点点头告辞,转身离开前却听他问:“你真的认识孟棠时吗?”
晏重寒回头奇怪道:“你什么意……”
齐寻峰却已经走远了。
晏重寒一头雾水的出去,宫门外官员们都散得差不多了,孟棠时站在方墨渊旁边,青年身形挺拔如孤竹,很是显眼。
晏重寒却还没走近,就被晏长风拦住去路。
两父子身量颇高,晏长风人虽风流成性,却长得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相貌,不笑的时候威仪更甚。
除了异瞳深目,晏重寒或许还更像父亲一些,尤其是皱眉,凶戾得很,带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威胁感。
方墨渊捋捋胡子,四处看了看,低声问道:“严戈走了吗?”
严戈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宴会,刚结束就回去了,孟棠时闻言点点头:“先生找他有事?”
“一会儿没人拉架……”
孟棠时刚准备劝他别担心,又听方墨渊接道:“那得多精彩啊。”
晏长风忍不住拿余光瞥他一眼,心想,真当他听不见吗?哄个儿子还不简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更何况当爹的怎么会和儿子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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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墨渊:“!”
晏长风:“?”
晏重寒:“……”
孟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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