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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欲火重生(2)

血凝鲁西 钟进 10748 2021-04-05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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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东省第一专署专员郁仁智的策划下,利用日军扫荡歼灭山东西区自卫团的部队。郁仁智并不出面,而是避开了日军的“铁滚”,转移到了聊城地区,他的那些喽啰部队,却在泰西一带,与自卫团的小部队死嗑。但都没有捡到便宜,薛家俊在东平三区制造了这一惨剧后,自知难逃自卫团的打击,带领他的部队投降了日本人。以为进了保险箱了。其中欧阳怀丰部、光复军吴干臣部、刘仙洲部暗算自卫团的区中队,都没有得到好果子吃。自从东平三区的事件后,各个区中队都精了,遇上这种搞摩擦的事,不再恋战,瞧准机会就迅速脱离。因为这些几百人的杂牌、战斗力低下的部队,还压不住这些区中队。这些土匪杂牌式的武装,几次都差点被赶来的日本人打残,日本人可不认识什么自卫团还是别动队,反正是中国的武装,不投降就打。他们再也不敢搞这种移祸于人的游戏了!

  青沙帐起来了,日军的“铁滚”扫荡在路西结束了。在县城,各交通要道安下了据点,又撤了回去。日本人要全面控制山东,还有津浦路东、鲁西北、鲁北、胶东半岛还要去扫荡、还有一些县城要去占领。还要保证所有交通线的安全,够日军这几万兵力去忙的了。

  这些隶属于国民党“地方政府”的杂牌武装,专搞摩擦,想借日本人之手消灭自卫团。但他们没有投降日本人。这“国、共”两党所属军队搞摩擦,目的当然是争地盘。有了地盘就有税收,就能养兵,有了兵就能抢更大的地盘。这是在当时中国的特有背景下,军阀混战遗留下来的惯性,要分清谁对、谁错,可能就太简单化了。历史旧帐还是不要去理它。

  因为日军兵力不足,中国这个盘子太大了,实在是吞不下去,只能占领交通线上的主要城市、在交通线上建立重要据点。而广大乡村、山区、偏远的县城,就成了共产党、国民党、各种地方势力盘据的地方,也成了相互争夺的地方。山东这个富省,日军以战养战的企图并没有实现。在关外,东北三省倒成了日本人在中国最大的后方基地,日本人在东北建立了大量的工厂、矿山,并扩展了东北的铁路线,使东北的铁路线遍布,日本人想把这一套复制到华北,但华北不是东北,共产党、国民党的各种部队盘据在乡间广大地区,日军的清剿不断,但效果不算太大,好赖山东的主要城市、交通线暂时控制住了。山东丰富的矿产,也在不断的投入开采了。在乡间、山区,中国的各派势力争夺地盘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日本人还真有点看不起中国人,国难当头,国家将亡,内部还自己打得头破血流的,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日本人是乐见其成!徐州会战结束后,蒋介石给了原东北军于学忠一个苏鲁战区司令的头衔,于学忠的部队进入鲁南山区。山东是日伪势力、国民党地方势力、中央势力、共产党的抗日部队,纵横交错,难免没有摩擦。日本人倒是高兴了!打吧,你们自己使劲打吧,打残了我再来收拾摊子,这是帮了大日本皇军哟!

  国共两党在敌后抢地盘,评价谁对谁错,一时难以说清。这笔历史旧帐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有一点可以说清楚,谁先搞摩擦,谁就输了理。郁仁智最先要阴谋、搞摩擦,自卫团当然有理呀!日军大部队一撤出泰西山区,那些国民党杂牌部队,可慌了神,因为他们太明白共产党的游击战了,“敌退我进”!主力部队一回到泰西山区,他们这些小部队,一个县独立营,就可以收拾他们。

  欧阳怀丰部、光复军吴干臣部、刘仙洲部都准备逃到路东,牛希文的残部二百多人,驻在他的老巢东向镇,也准备逃跑。刘仙洲最滑头,津浦路日军封锁太紧,难以通过,他瞧准一个空子,逃到了微山湖西,算他聪明。吴干臣部津浦路没有过得去,被日军几乎全歼,剩下的溃散,欧阳怀丰部编为泰安县国民党保安队,不过,也没有保到平安,被几支区中队围住歼灭,牛希文在自卫团团部的组织下,从山里返回的红枪会的二千多兵力,一举将其歼灭,牛希文带着几个残部进入泰山山区,后不知所终。

  国民党想在泰西恢复政权,这个梦已彻底破裂。不过,这些杂牌武装倒是送了不少枪支弹药给那些区中队,各区中队正好用来壮大队伍、发展民兵。

  日军扫荡锋芒指向聊城地区。在一九三八年十一月中旬,日军占领了聊城。国民党第六区专员,第六区保安司令范筑先将军,在日军进犯聊城时,在城内指挥作战时牺牲。范筑先将军是坚决抗日,与共产党合作得最好的国民党将军。在共产党的帮助下,与共产党共同建立了鲁西北抗日根据地。由于他的牺牲,使隶属于他的部队失去指挥,鲁西北根据地陷落。

  日军扫荡鲁西北,范筑先将军已接受了共产党的建议,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主力部队撤出来,留一个营、加二个连守城,范将军出城指挥其余部队夹击攻城日军。国民党山东省政府民政厅长兼鲁西行辕主任李树春突然到来,与他商谈部队整编的事,日军马上要到了,共产党鲁西北工委的张郁光、姚第鸿返回催他出城,结果那个李树春谈到下午四时才离开。此时,日军己到达,他也出不了城了。城外部队无人指挥,结果范将军受重伤,为了不遭其辱自杀。而鲁西北工委的张郁光、姚第鸿也在聊城战死。此事,至今是一悬案!因为李树春一行为什么偏在此时到来,拖住了范筑先后,又能安全出城!至今仍有人质疑,是因范筑先与共产党合作大紧密,几乎赤化了!到了什么程度,他把子女全部送到延安去了。怀疑是国民党省主席沈鸿烈与日本人勾结,围住范筑先将军,将其击毙,使其部队垮掉。但现在没有更多的资料来证实!

  鲁西北支队,路西支队,鲁西南支队,由于日军大部队扫荡,又强行突围,南下到回到泰西地区。本想到鲁西北根据地去避风头,日军第七旅团、山田清二扫荡支队,两万余日军,又杀向了鲁西。这三个支队不得不又转头南下。在南下途中,被山田清二支队一万五千余兵力截住,后面又有日军的第七旅团。为了能突出日军的夹击,不得不正面与日军硬拼,突出包围圈。鲁西北曹志带领的支队,用一个主力营,在姜镇一带拼死阻击日军,而几乎以全部阵亡为代价,掩护主力强行突破了黄河,跳到了莱芜一带的山区,才算脱险。

  鲁西南支队在从东阿县突围时,只剩下了三个连渡过黄河进入平阴县,损失是最大的,两千多人的部队,剩下的还没有七百人,支队长周正衡牺牲。好在种子保留了下来。

  实力最强大的路西支队,在万宏的带领下,虽然没有伤筋动骨,各营连还算完整,部队带回到了五峰山区,但也损失了几百人枪。

  鲁西支队本应支援范筑山将军的民军反扫荡,但范筑先将军的部队太复杂,在日军大兵压境时,能真正有作战能力的、由共产党领导的第十支队,又被所谓的“忠孝团”死死的缠住,无法支援聊城对日作战。使聊城失守,范筑先将军战死,民军已溃散。鲁西支队还在长青县的黄河边,那些民军在大敌当前也不愿鲁西支队进入,认为共产党的部队进来是抢地盘的,第十支队已经使他们难受了。看来是宁让日本人占了,也不让共产党进入。反而还救了鲁西支队。如果鲁西支队过了黄河,进入了日军的铁围,其结果不知如何。鲁西支队也及时南下,躲过了这场劫难。

  现在长清、清河地区没有自卫团的主力部队了,郁仁智的部队也在那一带躲避日军扫荡,他认为机会来了,马上向大峰山区进攻,企图消灭大峰山区坚持的自卫团部队。

  此时,大峰山只留下鲁西支队的一个连驻守,郁仁智一千多人,围攻一个连,好像是稳握胜券,但他的部队太不争气,两个先头连,进入了这个连的埋伏圈!这支鲁西支队的主力连队,机枪、小炮一打,命令他们投降,这些“保安团”们吓得丢下枪,一个个举手投降缴械了。因为他们也自知实力不济、对方机枪打得像刮风一样,地形又不利,还是保命要紧。

  郁仁智的一千多人,在他的驱使下展开了强攻,以为能一举歼灭大峰山的部队。一个连要对付这一千多人,似乎有点悬,但自卫团支队级的连队,编制较大,都是能独立作战的连队,何况还是一支基地留守连队呢,就凭小炮、掷弹筒就比郁仁智的保安团强,加上这支连队又是原三大队一连的老底子,打过不少硬仗,对付保安团类似的杂牌,游刃有余,但也不能与这个郁仁智对峙太久了,日军大部队就在这个地区扫荡,引来了日军,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好在留守连队也有电台,自卫团的团部得知后,命令附近正在南撤的部队马上去支援。于鲁川带领肥城独立营正在南返途中,他距大峰山最近。接到命令,把上杀回来,郁仁智与他是老对手了!于鲁川带领肥城独立营在郁仁智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装备精良的肥城独立营,一顿机枪、小炮打的,郁仁智被打掉一个多营!加上留守连队又杀出来,郁仁智的部队溃散了。他也知道,日军大兵正在聊城,刚才的枪炮声,必定引来日军的大部队,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带领残部,一路南逃。他以为,日军杀过来,自卫团的部队就倒霉吧!自卫团也没有对他赶尽杀绝,于鲁川放他走了。他终归还没有投降日本人。还是要讲团结抗战,给他一个教训就算了。如果要对他赶尽杀绝,他根本就逃不回肥城的老巢演马庄。沿途的县独立营、区中队出手,就可以把他的部队全歼。

  但郁仁智也是命该绝,他的部队一撤到演马庄,一支日军部队正好路过那里,日军的一个大队迅速围住了正在奔逃的郁仁智保安团的残部,突围时郁仁智被日军机枪射中,身中数弹身亡,余部全部溃散。从此以后,小股国民党的地方势力再也不敢到泰西来了。这里成了共产党与日伪斗法的战场!

  对于郁仁智这个人、或这支保安团,应该如何评价,不顾大敌当前,以“正统”自居,一味的反共,破坏抗日统一战线,最后获得如此下场。但有一点,他们最起码没有去投降日本人,没有当汉奸,而是战死在日军手里。民族气节还是有的。至于国共争夺敌后地盘,这段历史谁也理不清的。

  这支日军打垮了郁仁智的部队,并非目标是郁仁智的保安团,而是得到了情报,安宁山区是自卫团路西支队的后勤基地,有大量的枪支弹药、军需储备物资。大部队扫荡时,也到过安宁山区,没有遇上自卫团的部队,“铁滚”就滚了过去。也没有仔细去搜查。驻泰安的日军司令部得到这个情报后,派出一个大队的日军,并加强了一支工兵中队、一个皇协军营,前去搜索这批储备物资。没有想到,他们准备从南面进入安宁山区,在半路上遇上了几百个穿灰军装的,以为是自卫团,因为自卫团也统一换了灰色军装,直到打完了,才明白是山东省第一专署的保安团。日军大队长小良成中佐,对此也不为憾,反正是中国的军队,是中国人,只要是这支保安团没有投降,就该打。

  日军大队继续向安宁山区进发。今天的作战目的,就是要端掉这处自卫团路西支队的后勤基地。这支可恶的路西支队,扫荡时突然消失了!不管它跑到哪里,先端了它的后勤基地。其实,日军的情报并不准,那已是过去式了,后勤基地的物资已转移。他们去也是白去。

  但天下之事也巧了点,安宁独立营奉命返回基地,打前站,支队准备到这里休整。小良成的大队,正好在进入山区时,与从西面进入安宁山的安宁独立营遇上了,双方马上打了起来。

  安宁山独立营是五大队的老部队,打过不少大仗,又是一支装备齐全的独立营,其实力不输于日军的一个大队。独立营营长就是攻打北集坡时的大刀五连副连长王银方,外号人称王大脚的。他带的部队特点就是能打能跑,打起来如一阵狂风卷来,跑起来也是一阵风似的卷走。与日军一遭遇,全营的机枪小炮向日军一个中队劈头盖脸地招呼过去,又一阵风似的卷到日军群里,他的部队在他的带领下,擅长于大刀肉搏,他嫌拼刺刀太慢,一卷进日军群里,就用大刀砍!别以为他打仗鲁莽,其实他的心是相当细,三个步兵连与日军肉搏,他的机枪、小炮的,顺着山脊,前出占据了有利地形,把日军这支前卫中队,用火力与后面的日军隔断,他好全歼这支日军中队。

  他的三个连的步兵,打一个中队的日军残兵,因为他的几十挺机枪、几十支掷弹筒把这个中队的日军已打残,一阵大刀片白光翻舞,几个战士打一个日军,这个关东军的中队,还真能死扛,最后拉响手雷的还真不少!王大脚一看,这样打下去不合算,一个日本兵换几个战士!

  “用枪,不与白本兵纠缠!”他拔出盒子枪,向最近的日军射击,战士们也散开,用枪迅速解决了剩下的日本兵。好久没有打过这种痛快仗了!这日本人胆子真大,一个大队的兵力,居然敢进攻安宁山区,这不是找死吗?以为安宁山还真的没有人了?

  但王大脚并不鲁莽,他看清了日军的兵力后,一个日军大队、还有黄乎乎的一大片,戴着大盖帽的伪军。日伪军总兵力,应当有上千了。他吃不了他,也没有想吃掉它,他完全可以招来肥城独立营当帮手的。但这里离肥城太近,离泰安也不远,日军的支援部队很快就会到来的。日军的那支大队已摆开了阵势,准备进攻了。

  “听好了!两支预备连,打扫战场,抢救伤员,掩埋烈士遗体,一连、二连、三连,把缴获的所有机枪,掷弹筒、步兵炮全部拖上来,打它狗日的!”

  “炮兵连做好反炮兵准备,日军炮兵一开火,全部给我炸烂!听好了,把日军第一轮攻击打下去,马上撤退!放开脚丫子跑,向东北方向,撤向五峰山区!”

  日军大队长小良成中佐,收到前卫中队长安良纯二大尉在报话机里报告,遭遇了一支火力强大的部队打击。过后就没有了音信。看来安良纯二大尉玉碎了!他听见了密集的机枪声,手榴弹、手雷的爆炸声,也夹杂着九二式步兵炮的声音,过了几分种,一阵急促的手榴弹爆炸声后,响起了不太密集的枪声,过后什么也听不到了!他驱赶部队急匆匆赶到,一支斥候分队不知好歹,又一下子钻进了安宁山的那条通道上。

  “警卫排,先把斥候分队给我灭了,一个也不要放过,迅速解决战斗。”王营长下达命令。警卫排,也是他手下的一支突击排,全部是由枪手组成,一阵步枪的精准射击,日军这十几人的斥候分队一个也没有跑掉。警卫排的人马上脱离原地,分散隐蔽。日军的炮弹马上落下。这是九二式步兵炮,落下的炮弹把山林炸得烟火四起。

  “我看,趁日军没有展开,我们还是快撤吧。”教导员孙怀林说。

  “这几个月把我逼的,被日军的大部队撵得我们跑,还想来端我们的老窝?不能这么便宜放过他们,先打他一闷棍再说,也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肥城的日军一出来,截断我们的后路,我们往哪里退?往东平?一出安宁山就是平原,大冬天的,不是找死吗?”

  “对了,马上电告于鲁川,让他帮我们一把。他们撵着郁仁智南下,已到了肥城附近,叫他们把肥城出来的日军拦一下,使我们有后退通道。我送了这么多装备给他们,也该出点力了。”

  “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别看日军大部队在扫荡聊城地区,津浦路、泰安,日军的实力不小,一个山本支队围过来,我们这两个独立营可吃不消!你这机枪小炮一打的,日军马上明白这是遇上了自卫团的主力部队,不围过来才怪呢?”

  “我的大教导员,你说的都对!日军送上门来了,总得敲他一下吧!”

  “捞了一个中队的装备,够本了,现在再打,就是亏本了!”

  “走不了了!”日军开始了全面炮火急袭!步兵已展开了进攻队形,开始了进攻。“炮兵连、各炮兵排,把日军的炮兵给我全部敲掉!”王大脚下达命令。

  日军大队长小良成中佐,这几个月的“扫荡”,也没有遇见有多么强大的对手,都是他撵着穿着杂色服装的小部队打,遇见一些穿灰军装的小部队,也不敢与他交手。他与中队长安良纯二大尉失联,就明白今天遇上那个自卫团的主力部队了。他把伪军支到前面,由伪军在最前面,展开进攻。要打,就让你们中国人自己打吧。

  小良成中佐的炮兵,一下子被对方密集的反炮兵火力打掉,小良成感到了对方的可怕!对于已展开,呈散兵队形进攻的皇协军,对方似乎视而不见。在对方占据的山林中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已进入到了掷弹筒的打击距离,跟在伪军后面的日军士兵,开始向山林中发射掷榴弹,伪军冲击的速度加快,伪军开始了向山林中漫无目标的射击,几分钟后,伪军进入了山林,传来了手雷、地雷的爆炸声,爆炸声越来越密集,但没有了枪声。当后面的日军冲进山林,先冲进来的伪军已死伤遍地。但看不见一个穿灰军装的。显然,对手已全部溜走了,树林中安放了地雷,以及用手雷做成的拌雷。

  小良成中佐,接到一个中队长的报告,等他爬上一处山坡,用望远镜一看,对方已失去了踪影!他感到对手不简单,能够打了就跑,全身而退!但他在望远镜里看见了:前面山路上摆着的一长溜尸体,那些被脱掉了军大衣、及军装的日军的尸体,安良纯二大尉的中队彻底完了!这还真是的,眼见为实啊!

  “追吧?对方逃窜的方向应当向北?”小良成中佐想。“给我接通肥城警备队!全速向北,追击!”

  肥城日军守备中队,中队长小崛近村大尉接到小良成中佐的电报。要求他带兵截住这个往北逃窜的自卫团。并在电报中注明:这支逃窜的自卫团,其兵力不下于一个大队,而且实力超强,有着训练有素的炮兵。

  小崛守备中队,还带有一个皇协军营,所谓皇协军,就是由日军训练,装备日式武器,由日军指挥的伪军部队。这种部队与国民党军队投降日本人的伪军不同,那种伪军编制未变,装备也未变,仍驻守在原地。而这种皇协军,是日军化的伪军。但不同的一点是,他们没有掷弹筒、步兵炮等武器,轻重机枪配置与日军步兵中队基本相同,由于是日军担任指挥官,战斗力较强。小崛近村大尉也感到惊讶,能从小良成中佐的大队手下脱逃,并重创小良成大队的军队,并非一支弱旅!要能截住这样一支部队,他心里也有点打鼓!因为他也知道,那个山东西区抗日自卫团的主力部队战斗强悍,钢军第五师团的四十一联队,就曾吃过不少亏!怎么办?

  自卫团这支部队向北逃窜,必定要经过仪阳镇,他决定,把阻击线设在仪阳镇。他拖出了所有的兵力,进入仪阳镇。

  肥城独立营正在道朗镇以北的山区休整。这里是红枪会的势力区,红枪会实际上已改造成了一支抗日队伍,几十个村庄的抗日政府建政已完成,这里暂时是安全区、或称为“堡垒”区域。已有二千多条枪的红枪会,有一支常备队,有六百多人。还有几十支民兵队。即每个村庄都有几十条枪的民兵队,再加上持红缨枪的青年抗日先锋队几十人,每个村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加上儿童团、妇救会等组织,站岗放哨,盘查行人,这里当然是最安全之地。

  于鲁川一接到王银方的电报,他马上发电请示团部,拟派五峰山支队支援。因为于鲁川已估计到,如果两个营在肥城附近一打响,泰安的日军,铁路线上的日军,马上就会围上来!日军正因为寻找不到自卫团的主力部队而恼火,这送上门来的好事,日军一定会全力以赴地扑上来决战。

  团部回电:“安宁独立营应在安宁山区绕道向南,并通过接山镇进入东平县,由东平独立营接应。各部尽量暂不与日伪军接触为宜。”

  于鲁川知道王银方也接到了同样的电报,但他仍然发报给王银方:“我可派小部队牵制肥城在仪阳镇日军,以掩盖你们南下再折向西。”

  王银方明白了团部的用意。在安宁山区里打转转,他们当然比日本人熟习。部队折向东,在一处山林隐蔽下来,等日军过完后,他们马上向南疾进。安宁独立营跳出了安宁山区。肥城独立营在仪阳镇外,一支小部队虚晃一枪,然后就失踪了!小良成中佐的大队,到达仪阳镇时,与肥城守备队会合,安宁独立营不知踪迹了!

  为什么山东西区自卫团“避战”,因为日本内阁早就看上了山东省这快“肥地”,为了使山东成为“治安区”,成为日本发动战争,在中国关内建立起一个稳固的战争供应基地,用了两个多师团的兵力。加上几乎一倍的皇协军,加上国民党军队改编的伪军,一共二十余万人,对山东进行全面扫荡,山东西部、胶东半岛、南部,加上北部。日军组成了两个支队,一个支队负责山东西部扫荡、一个支队负责胶东半岛扫荡,在各城市、交通线上驻有重兵,一处出现抗日部队,调兵迅速,自卫团的一些区中队、独立营都吃过亏。暂时避战,还有一个原因,山东敌情变化,日军重兵压在山东,国民党军队又进入山东,敌、伪、顽势力交织!现在各支队编制太大,有点头重脚轻,不适合敌后游击战,在反扫荡中,已出现了人员、装备损失很大的部队。如鲁西南支队,支队长周正衡牺牲,支队司令部人员全部阵亡,只剩下了三支还算完整的连队。这是损失最大的一支部队。山东省委按中央指示,决定对各主力支队进行整编。

  通过这一段时间与国民党顽固派的斗争,自卫团的领导们终于明白了。中央指示,山东所有的抗日部队,一律按八路军改编,用各种名称、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国民党要插手领导,这确实有点难以拒绝。中央军委为了统一领导山东各地抗日部队,决定成立“八路军山东纵队”。

  1938年12月27日,经中共中央批准成立了八路军山东纵队,延安来的张经武任司令,黎玉任政治委员,王彬任参谋长,江华任政治部主任。此后,各地抗日游击队分别整编为山东纵队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第 八、第九、第十二支队和挺进、陇海南进支队等。

  山东西区抗日自卫团的津浦路西支队、五峰山支队、鲁西北支队,即原来的自卫团的一、三、五大队,加上鲁西南支队剩下的三个连,缩编为八路军山东纵队第六支队。津浦路西支队为一团、五峰山支队为二团、鲁西北支队为三团。这是山东西区抗日自卫团最早的三支起义部队。鲁西南支队剩下的三个连与肥城独立营、安宁山独立营编为六支队独立团。

  由鲁西北支队、津浦路东支队编为八路军山东纵队第四支队。曹志的鲁西北支队编为第三团,刘振新带的部队编为一团、万志毅的部队为二团。各部队编余的又编了一个独立团。但这个四支队各团的编制都太大,不适应敌后游击战。后来曹志的部队三团又回到了德州地区,脱离了四支队。四支队后来又分成两部分,各自成为山东纵队的一个旅。这个第四支队,出的将军最多。一百多个,还不算几十个未评军衔就下到地方的副军职以上的干部。

  第四、第六支队原所辖的独立营不变。山东西区抗日自卫团撤消。团部的人员组建成两个支队司令部机关。

  到一九三八年底,山东西区民众抗日自卫团完成了历史的史命,八路军山东纵队里有二个支队来自于山东西区自卫团,相当于八支装备齐全的主力大团,还有二万多人的独立营,这些独立营,后来大部分补充了八路军一一五师及新四军。山东西区的抗日战争,翻开了新的一页。 血凝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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