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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河县城,离济南太近了!几乎就是一河之隔,从济南到齐河县不足二十公里。可是,日军在济南城内唯一的机动部队,第二十联队在黄河边的位置离齐河县足足有八十里!那支可恶的土八路炸了机场,居然又用炸药把黄河中流的冰层炸得乱七糟八的!并用炮兵把前卫中队一阵猛轰,又向济阳县城方向跑了!前卫中队终于绕道过了黄河,正在向那支土八路追去。济南的十二军司令部里,正在据各处报来的敌情,沙盘上插着代表土八路的小旗。这些土八路,几乎全部出现在津浦路北段的路东。
焦昆带着团直部队,以及两支协助的区中队、劳工,一行约一千人的部队。一路疾进。他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摆脱日军第二十联队的追击。警卫连在前,伤员全部上了骡马,由骑兵通信连押着,中间是两支区中队、劳工、炮兵教导队,押后的是侦察连。这次伤亡最大的是警卫连,一共四十余人,牺牲了二十二人,其中十三人死在高射机枪的子弹下。总伤亡人数有一百一十人,牺牲了五十一人。包括两支区中队的伤亡人数。对于三团来说,这绝对是一场胜仗!可是,对于牺牲的烈士来不及安葬,只是把烈士遗体运下来,在黄河边上的姚庄,交给了当地的抗日组织,留下一点银元,由他们安葬。焦昆想,一定要抽时间来祭奠这些烈士们。这些大都是从泰西出来的老战士、老弟兄啊!虽然这场大胜仗出乎意外,但焦昆也高兴不起来。
缴获,整个机场都打烂了,也没有什么可缴获的。除了从死鬼子身上搜一点武器,弄到些炮弹,没有被炸烂的小炮、掷弹筒机枪的。弄到的航空炸弹用来炸了跑道,剩下的弄到黄河边炸了冰层,为了给追击的鬼子以重大杀伤,炮弹几乎全部打光,剩下的都是空炮筒子。正好,驮炮弹的骡马用来驮伤员。唯一还看得的战利品就是十八挺高射机枪。机场除有一支步兵守备大队外,还有一支防空大队。因为这里驻着的是一支空军联队。有五十多架各类飞机。这一次,日军的损失还真不小。不过,三团仅有的日式九四式迫击炮弹在这里全部消耗完了!就是连缴获的炮弹都打完了。剩下的空炮筒子,如果炮弹得不到补充,这个炮兵教导队教学用弹都没有了。通过这次战斗,焦昆,看到了炮兵的大作用。这次他充当了一回大地主!两个区中队帮着运炮弹,所有的家底都拿出来了,如果炮弹不充足,完全靠他那点步兵打,想打进机场,门都没有!即使打进入,可能也是全部阵亡、或被彻底打残!看来,炮兵组建,应当是重点!只是土八路又不能生产炮弹,这样的“阔大少”,可能充当不了几次啊!
焦昆也悟出来了,日军战斗力强大,除单兵作战能力强悍、步兵火力配系完整,还有就是有一支强大的炮兵。今天这一仗,他的领会更深刻了。日军指挥官都是些战术家,武士道精神强,喜欢好勇斗狠,今天这场战斗,日军完败,是因为日军指挥官好勇斗狠,判断失误造成。如果他稍微冷静一点,采用守势,就不会把步兵兵力消耗在攻击上,机场不会被打得如此之烂,也不至于全军覆没!看来,对于三团来说,这也是一个敎训。
三团随着部队的扩大,火力配系增强,在基层指挥员中,也出现了这种打仗斗狠的打法。这次打击日军援军的,有的部队损失较大,如二营,与日军的伤亡比超过了一比一。这些都是教训呀,几下就把老底子打光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看来,对基层指挥员应当纠正这个观念。土八路,并非强大到老子天下第一!其实只是一支后勤供应都要靠抢的军队!
这次打机场,重点是打烂飞机、油库、弹药库。没有准备攻入机场。对于日军的防空大队,也不是打击重点。没想到,那防空机枪还能放平了来打步兵!幸好有炮兵、掷弹筒压着,不然,那可是损失惨重!日军两支机动中队突出来,两翼包抄,他这支直属队可能就挂在那里了。幸好炮兵、掷弹筒起了大作用!缴获的这些防空机枪,焦昆又已打散了架的都舍不得扔,全都拖走。他想,这些残枪拆零件都可用。这穷八路,也要学会这穷日子啊!
他想把这些防空机枪用来编一个防空营,用于团部防空,也可当团部的警卫部队用。不过,那种大口径机枪弹一打完,又在哪里去搞子弹呢?又去打机场吗?这穷八路,这穷日子还要过多久?自己没有兵工厂,也不是个事呀!
焦昆在行进途中接到电报,要他带领团直部队,到平原县与团部会合,团直部队有新任务。本想在济阳县休整一下,看来不行了,立即北上,往平原县方向疾行。
在济南的日军十二军司令部里。焦头烂额的司令官尾高龟藏中将、参谋长野津贯一少将,终于下定决心,调集部队,一定要灭了这个四支队的三团!这个三团,居然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如此撒野!
“第二十联队,应当从多点渡过黄河,从南向北扫荡。那个四支队三团,一定还在路东。第十九联队从济阳县河段过黄河,从东向西推进。第十三联队应当在德州组成一道防线,防止这个三团向北窜入河北!”第十二军参谋长野津贯一少将说。
“第十四联队的动作要快,靠津浦线上的满铁支队,不一定能挡住这个三团的!从在商河县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满铁支队沿一线布置,任何一点,都可能被突破!从青岛调侦察机,侦察这个三团的动向!”尾高龟藏中将下达命令。
可是,从青岛起飞的侦察机还没有到达德州地区。在德州各个方向的地方情报网,把日军从各个方向出动的消息传到各县的独立营,各独立营马上把情报发电报到了临邑县四支队三团团部。由于这些情报来得及时,曹志当机立断,团部立即靠近二营,向津浦路北段开进。团直部队,到平原县与团部会合。并命令齐河县的独立营、一营部队,向禹城运动,全团在武城县集中后,伺机撤到河北故城、枣强县。靠近在那一带活动的一二九师三八六旅、以及由原聊城民军十支队改编的“筑先支队”。并电告六支队三团长张秦川,要求六支队三团用地方武装,发动老乡破路,拖住日军第十四联队的行进。并把这一决定转发鲁西前指以及纵队司令部。
可是,曹志的二营是有点太贪!明知日军已过了黄河,还是按原计划打禹城。三营也是,按原计划打平原县。曹志不得不命令一营,在齐河县打一场阻击战,待攻下禹城、平原县城后,一营相机撤出。
政委魏立新一看这形势,这尾高鬼子要铁壁合围啊!这样硬碰硬的打,要吃大亏的!
“把路东几个县的独立营、区中队的,编在一起。由我带着,迅速跳到滨州北部,执行纵队的命令,向滨州发展,并冒充主力部队,迷惑尾高老鬼子,使他应对失措。”
“老魏,我们这次分兵了!你可不能让鬼子赶你下海哟,到滨州北部,部队不能撒开!”
“人的活的!河北仓州那么大,几跳几不跳的,我就跳到衡水与你会合了。干这种事,我的经验比你多!”谨慎有余的魏立新,躲猫猫的名堂,当然比曹大胆多!
“好吧,把直属队分一半给你,不,警卫连你全带走。”
“算了吧,我那一路是虚张声势,又不打大仗。给我一支警卫排、一支电台队、一个骑兵通讯排、几个参谋就够了!带那么多干嘛呢!”
“好!老兄保重!枣强县见!我可等你回来喝酒啊!”
魏立新带着那些个独立营,分几路向滨州北部开去,侦察机的报告摆在那里,那些穿着一色灰棉军装的队伍,确实使尾高老鬼子迷惑了!以为还真是三团的主力呢!
津浦线沿线的几个县城比那些偏远县城要繁华得多,一条铁路线,这些县城的商业要发达得多。日本人来了,虽然日货充斥市场,但那些总是“货”,除了清空日本人的仓库外,什么“洋行”、“株式会社”之类的地方,一律没收。说穿了,就是抢光!在齐河县的一营,一营已把这些物资装上大车、骡马的,准备撤退了。但接到命令,不得不停下来备战。
一个侦察组急匆匆赶来报告,发现齐河县城内一个大军火库!一营长何成跑去一看,乖乖,发大财了!原来,这是十二军的最大后勤基地,这里靠近济南,大量的军火存放在济南城内不合适,所以存放在齐河。日军十二军还有另一处大型军火库在青岛,这一下子,断了日军在山东北部几个旅团的军火供应。
电报发到团部,曹志指示:搬,全部搬完!除抢日本人、汉奸的车辆、骡马外,用大洋收购老百姓的骡马、大车,征用民伕,也要全部搬走。阻击任务,以搬完所有装备,二营、三营撤出后,一营才能撤出!一营、加齐河独立营、动员所有的区中队、民兵,一定要安全掩护这些物资撤出。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把这些装备抢运出来!
这一段铁路线,已经破坏,车站的滿铁支队的一个中队被歼灭。县城的日伪军也一个未跑掉。一营就用这些装备给县独立营、各区中队、民兵换装。并从县独立营、区中队、民兵中补充了兵员。一营现在又是齐装满员了。一营长何成命令后勤连、预备连,几支区中队、民兵队押着物资先走。打汉奸的事,由县政府的公安队以及两支区中队去干。县独立营、剩下的区中队,民兵队,准备全部参加阻击作战。
何成不知道这场阻击战会打多久?他非常明白,他的一营,掩护团主力撤到武强县一带,起码要十小时以上!从济南出城的黄河边,到齐河县城,也不过二十里路,现在破坏公路来不及了!鬼子马上就会到!他命令各区中队,民兵队,利用沿途村庄进行骚扰作战,一连,与县独立营一个连,阻击地设在离县城约五里的祝阿镇,为布设县城城防争取几小时的时间。何成心里非常清楚,那两个连,今天肯定是要被打残了!
一连与县独立营的一个连,急匆匆赶到祝阿镇。区委及区中队正在疏散老百姓。连长姜岳山一看这地形,这个镇子外,是一马平川,这大冬天的,找一处隐蔽一点的地方也没有。两个连放在镇里,就是让日本人包饺子!这个仗,怎么打?
“日军的这一路,不会少于一个大队的兵力,我们不到四百人枪,看来要吃大亏了!”独立营的三连长吕月忠也看出了今天这一仗的凶险。
“派出多支小部队,十几个人,带一挺机枪、一支掷弹筒、沿途骚扰,打了就跑。不在于杀伤多少鬼子,能拖住鬼子晚一点到达,我们在正面与鬼子对抗的时间少一点,也许不至于全军覆没!营长何成不会不管我们的,尽量利用镇街房屋,拖住鬼子。”
日军跨过黄河,直奔齐河县的确实是一个大队。第十独立旅团是甲级部队,但不是属于攻击能力特别强的混成独立旅团,一个大队有一千一百人。兵力是祝阿镇八路军兵力的三倍,而且还配了一支有四门75毫米口径的山炮中队。其实力远远超过了这两个连。
齐河县独立营,对本地的地形地物当然最熟习。以齐河县独立营三连为主,抽出五支小分队,一营一连抽出了部分神射手、一挺机枪、一门掷弹筒,组成了五支战斗力强的小分队,交替掩护,袭扰日军的行军队伍。
过了黄河的日军,沿着公路行进。公路被区中队带领各村民兵挖得乱七八糟,而且还埋了地雷。日军因汽车中装了辎重、弹药,又有一支山炮中队,几辆轮式装甲车,不得不边排雷、边修路。在公路两翼派出的两支小队,一路搜索、警戒前进。区中队、民兵组织的游击小队,采用放两枪就跑,干扰这两支小队的行进。这些区中队、民兵,为拖住日军行进速度,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当祝阿镇派出的第一支小分队,看见日军时,日军十几个兵正在追杀三个民兵。
这个便宜当然要检!县独立营三连一排长马成均下令伏击这些日本兵。日军这一个分队十几个兵遭到了侧翼火力的突然打击,被一顿机枪、步枪弹射击。日军来不及反应,又是成排的手榴弹落地,硝烟过后,日军死伤惨重,等到支援的日军赶来,已不见了袭击者的踪影!原来,他们利用低洼地,及披在身上的白布斗篷,隐没在了雪原中。
日军的行进速度并不快,沿途袭扰使日军为对付这种“麻雀战”式的袭击,拖住了行进速度。日军的先头部队终于倒了祝阿镇,一支斥候分队试探着进入镇内,遭倒了突然打击。日军不得不对祝阿镇展开了进攻。
祝阿镇,对于日军来说,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如果丢掉辎重、炮兵,从镇外野地里通过,当然可以。但失去了重武器及辎重支持的日军,其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日军第二十联队第一大队的大队长藤井吉三少佐,接到的命令是:重夺齐河县城,在那一段铁路线上建立防务,截住土八路四支队三团流窜到西部的通道。待到聊城的第十四联队到达,聚歼这支土八路。当然,首战急夺齐河,也是因为那个大型军火库。
沿途遭到了土八路小部队的零星袭击,对他的大队损失不算大。藤井吉三少佐没有打过这种仗,因为联队下达命令时,并没有给他规定到达齐河县城的时间。而第二十联队的四个大队,从济南跨过黄河,在从齐河到济阳县的宽大正面上齐头推进。这是日本侵华军队,在北方平原地区扫荡的惯用战术。在藤井吉三少佐的头脑里,只要是碰上了反抗的中国人,必须是死啦死啦的。对于斥候分队进入镇内被歼,他的第一道命令是包围祝阿镇,他决心吃掉这一股土八路。
日军的炮击开始了,三个中队的九二式步兵炮、炮兵中队的九七式轻迫击炮,把镇边的围墙、房屋炸得烟火四起,被炸中的围墙一段一段的塌下。日军步兵开始了进攻。轻、重机枪子弹如刮风一样射击。这气势是够大的了。
四大队三团的部队,这种阵势又不是没见过。就是县独营的部队,成员也是从泰西几个县来的老部队。对于日军的进攻“气势”早就习以为常。他们并没有马上反击,而是等,等到日军接近了,炮击停止了,他们才会出手。用成排的手榴弹、步枪、机枪把日军赶回去。这虽然是一场力量悬殊的决斗,但仗着是镇内,有围子、房屋掩护,地形有利。日军是进攻,攻击的一方消耗必定要大得多。
日军的第一次试探性攻击被打了下去。在镇围子外,摆着几十个日军士兵的尸体。大队长藤井吉三少佐明白,这里的不是区中队之类的土八路,而是遇上了那支主力,三团!因为对方全部是日式枪械!而且对方老兵多,机枪打的是点射,步枪手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而且射击精准。其战斗技能,直逼日军士兵。
藤井吉三少佐想:我总算揪住了那个可恶的四支队三团了!他命令炮兵,再发起一轮炮击,在祝阿镇的三面发起进攻!几辆轮式装甲车开了上来,车上的九二式重机枪封住了镇边的土围子。
一连长姜岳山并不怵那几辆轮式装甲车。手里有九二步兵炮、九四式战防炮,对付那几辆轮式装甲车不会太费力。可是,日军的火炮数量远远多于一连!这是姜岳山一直不敢用炮兵的原因!对方是日军的甲级部队!三个中队就有九门步兵炮,加一个迫击炮中队的六门炮,由旅属炮兵联队加强到各大队的一个山炮中队。一连的炮弹一射出,马上要遭到对方毁灭性打击。这炮兵可是宝贝。但现在对轮式装甲车不得不出手了。
“左副连长,看来炮兵不得不用了!把那几辆装甲车打掉!”
“没问题,炮排的战士们早就不憋不住了!就是全体阵亡,也要拼一下。”
“不是要你们阵亡,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炮不重要,他奶奶的,仓库里那么多炮,该多带几门来,炮兵才是宝贝!去吧。”
日军的装甲车在距离镇围子外约五十米处被打掉。副连长左晓孟选择这个距离,是因为日军士兵已接近镇围子,炮击马上就会停下,打日军一个冷不防,几门战防炮迅速转移。战防炮不重,一个战士就可以拖着跑。而这种近距离直射火力,日军炮兵观察员,很难一下子确定炮位,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再加上从镇内扔出的大量的手榴弹爆炸的烟尘、火光,谁也无法一下子判定装甲车被炸是什么武器打烂的。
日军的三面进攻,又一次被打下去。这一次的损失,比头一次大得多!除了三辆轮式装甲车外,在镇围子外,摆下了上百具日军尸体!
藤井吉三少佐明白,他遇上了真正的对手了!遇上了那支靠吃铁路壮大的土八路。这些土八路的优势是有以镇街房屋为依托的工事。而他的部队是在一马平川的雪原上进攻。对方有战防炮,这必定是那支由山东西区自卫团改编的八路主力。因为据情报,只有山东西部的四支队、六支队的主力团,才配有战防炮!
但他手里有四门75毫米口径的山炮!他命令所有炮兵、包括掷弹筒,把祝阿镇的所有土围子、包括镇子边的房屋,全部炸掉!日军更疯狂的炮击开始了!一枚枚山炮炮弹,使镇上的土坯房屋一座座炸塌下来!日军连续炮击,镇边的土围子几乎全部被炸塌,日军的进攻又开始了!
由县独立营三连一排长马成均率领的五支小分队。等他们绕道,想返时镇内,已经不可能了!因为祝阿镇已被日军四面包围!他这几十个人,进镇内是不可能了。要帮镇内一把,他们这几十个人就是搞突袭,也不会起大作用。日军可是一个大队呀!马成均派了两个兵到县城报告情况,一面在远处观战,他其实是在找日军的空隙,能否在日军的后面干一仗。可是,这个大队的日军警惕性真高,也许是沿路被袭吃了一些亏,日军对他的后面防卫得相当严密。想突进去搞掉日军辎重,只有强攻!他这几十个人,可不够日军塞牙缝的!但日军的疯狂炮击,看来镇内的伤亡一定不会小的。但日军的炮阵地都布置在日军核心地带,他们是没有任何机会突进去的!
“汽车!”在公路上摆着的一溜子汽车。鬼子运输兵正来搬运木箱往炮兵阵地送!看来,鬼子的弹药全在汽车上!
县独立营三连一排长马成均决定干一把,带来的几支掷弹筒还没有用。可以隐蔽运动到接近公路的三百米处,先用掷弹筒打,用机枪扫射,步兵强行冲上去炸毁所有的汽车!
这个马成均,胆量还真够大的!他这一次决死的攻击,还真的救了祝阿镇内的部队一把! 血凝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