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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成均这支突击小队,利用公路两边的树丛,潜伏到离公路约一百米处,五支掷弹筒摆开,对公路上的几十辆汽车开始攻击,他们首先攻击有木箱的汽车,掷榴弹,在车上炸开。守备的鬼子兵,立即用步枪还击。突击队的五挺轻机枪,用点射,射杀日军士兵。两个班的人组成的突击班,从两翼向公路上运动。
日军的守备小队被树林里的机枪压制着,日军的注意力全部被这五挺机枪火力吸引住。掷榴弹不断地在汽车中炸开,有的汽车已被打燃,公路上的日军更是手忙脚乱。这几个机枪手都是老手,不会把机枪固定在一处,点射打得又刁又准,那些刚一举起枪的日军士兵,马上就被机枪打暴了头,机枪刚一架上,就被掷弹筒轰掉。日军的两支掷弹筒开始反击,马上遭到了这五支掷弹筒的打压!终于,由于一辆汽车的汽油被引燃,车上的弹药开始了爆炸,一下子波及到旁边的车辆,公路上的大爆炸开始了,伏在车辆下的日军士兵死伤惨重。两支步兵班趁着爆炸的烟雾冲了上去,用手雷、手榴弹一排排扔上去,剩下的车辆全部被打燃,这支日军小队终于崩溃了,剩下的十几个人向日军的方向逃跑,这些步兵也不客气,用步枪射杀这些日军士兵!
“炸掉所有汽车,收拾弹药,马上撤退!”马成均下达命令,再不撤,鬼子兵一贴上来,他们就不要想跑了!
日军这一次亏吃的,辎重全部被打掉!要命的是,炮弹、各种弹药没有了!各部只随身带了一个基数的弹药!日军不敢大手大脚的开火了。对祝阿镇的攻击压减弱下来。
藤井吉三少佐立即向济南发报,要求马上送弹药来。派出了二支小队,去追歼使他蒙羞的这支八路军的小部队。对祝阿镇的攻击暂停。现在,他对祝阿镇是围而不攻了。
日军后方的公路上,一阵大爆炸后,日军的攻击停止。日军士兵退回到攻击出发地。独立营三连长吕月忠估计,马成均的突击队得手了!可惜,马成均手里没有电台,要是有电台,这该多好。还可以指挥他们在后面干几下!
一连长姜岳山,计算一下他们的达祝阿镇后,已经三小时了。再顶一小时,就可以撤回县城了。可是,日军对祝阿镇是四面包围,要撤回去,只有强行突围。突围,兵力损失是够大的了!怎么办?
“统计各部伤亡,包括独立营三连的伤亡。”姜岳山说。
“已命令各部报伤亡了。马上就会报上来的。”副连长左晓孟说。现在他感到最难办的,是不能走路的重伤员,这些伤员突围时最难办。
“如果马成均的突击队,能联系上,他们在突围口子接应,可能好办得多。”三连长吕月忠说。
“我看,还是发报要求营长派部队来接吧。”左晓孟说。他听见枪声向西南方向远去,马成均那支几十人的队伍被鬼子追得急,他们能否脱险,还很难说。
“马成均这支小突击队,是立了大功的。我们看来,是帮不上他们了,只有靠他们自己了。”
各排伤亡报来,两个连一共伤亡七十二人。牺牲二十人。重伤员占了二十五人。还不算太多。一连长姜岳山明白,如果不是区中队、民兵的沿途干扰牵制、马成均突击队的冒死攻击,伤亡绝不是这么点人!日军暂停进攻,不会拖多久的,日军马上就要恢复进攻的。
“命令各班排马上抢修工事,收集弹药,日军马上就会进攻的。”姜岳山下令。再顶一小时,一小时后,又会出现什么呢?
齐河县城里,营长何成正在忙着布置城防。他派出了营主力连一连,顶在祝阿镇,还有二连、三连、补充连、炮兵连。加上齐河独立营的三个连,炮兵排,还有近千人穿八路军军装的。他为了壮大声势,命令后勤把所有的军装拿出来,发给四个区中队、各村抽来后勤支援的民兵担架队。他想,这一仗打下来,还不知道能否突围出去,那些军装拿来干嘛,干脆发给这些区中队、民兵的。突围出去,就是我一营的兵了!因为他不知道这一仗打下来,他这个营会剩多少人!
三团的炮兵营长兼炮兵教导队队长邱福贤,知道齐河发现日军库存的大量火炮后,带了几个参谋,一个排,骑快马赶到了齐河县城。他是来接收这些炮的。邱福贤一看也傻眼了,各种火炮都有,最大口径的是105毫米山炮、野炮。邱福贤命令炮兵教导队的,全部轻装,骑马赶到齐河县城,来接收这些炮。
邱福贤与何成一见面,就要何成给他兵,他可以马上组建一支炮兵,在齐河助战。何成一看邱福贤来了,这个炮神,加上军火库的炮弹,这次鬼子可能要吃大亏了!
“我给两支区中队、民兵一半全给你。一营、独立营的兵可不能抽!”
“没问题,我只要他们下力气、拖炮、运炮弹、装炮弹就行了!调炮的人马上就到!如果你的炮兵连、各连炮兵排还有能力,我建议多配几门炮,还有,一线部队多配掷弹筒,这样可以减少一线步兵伤亡。”
“有你这个炮神在,我守齐河更有底气了!”
“守?我看用不着守多久,我们的退路可别叫鬼子封死了!所有物资抢运出城后,守三小时就足够。走时我把那些105山炮、野炮的全炸掉,真是可惜了啊!”
“为什么不拖走?”
“太重了,鬼子用汽车拖,我们用骡马,太不方便。如果我们有一块稳固的根据地,还差不多。不过,这种炮弹也不好弄啊!日军的独立炮兵联队才会装备这种炮!把所有的105炮弹搬出来,让日军也尝尝味道。”
“还是问问曹大团长吧,不然,又要骂我们败家子了!”
“好吧,我直接发报问吧,他要叫拖走,我怕最后还是会扔了的。”邱福贤知道,这种炮,对于打游击战的八路来说,拖起到处跑不方便。五峰山的105炮,日军扫荡时,当时还是埋了的。幸好日军没进山,这些炮才有幸保存在下来。
邱福贤不用多说了,忙着去组建他的炮兵去了!他带来的几个参谋、一个排的炮手,分散下去,去组织几支炮兵连。二个区中队、一百多个民兵,他嫌人手不足!招兵,就在县城里招兵,有多少招多少,只要身强力壮,有力气就行。这立下招兵旗,必有吃粮人!城是的那些伙计、苦力、学生都有来报名的。邱福贤又叫参谋人员在伪军俘虏里去挑身强力壮的出来。加上快马赶来的炮兵教导队,编了七支炮兵连,三支105炮连、四支迫击炮炮连。马上就展开了训练。他也没带政工人员来,政治教育都免了,“当八路、打鬼子”!知道这六个字就足够了!军装没有这么多,怎么办,把伪军的军装拿来,先穿上。把伪军的五色标志折了!军装不是没有,叫后勤部送来就行了。但邱福贤留了一个心眼,这样好区别哪些是新招的兵、哪些是伪军。这战争时期,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不可不防!
何成把他的炮兵连、炮兵排也全部加强,独立营的炮兵排也扩编成炮兵连,并给各连都配上炮兵。掷弹筒装备到班。反正军火库里有的是,只管造吧。
但是,在祝阿镇的一连怎么办?独立营三连怎么办。独立营的三连,也是独立营的主力连,这两个连绝不能丢了!
一连长姜岳山来电,要求营部派部队接应他们突围。何成想,是应当接应他们了,有了炮神在这里,难道还杀不开一条血路?
日军的弹药没有运到,但日军的进攻又开始了!看来,十二军司令官尾高老儿急了,迟迟拿不下齐河,那个军火库可能被土八路搬光了。他命令青岛的空军出动,截打从齐河出城的运输队,并支援祝阿镇的日军作战。
日军的飞机开始了对祝阿镇的狂轰滥炸!这些从青岛起飞的日军飞机用机枪向凡是能看见人的地方扫射着。这从天上往地上打,在外面无法躲,只有躲在屋子里。日军把祝阿镇炸得房倒屋塌。日军的进攻又开始了。守备在祝阿镇的两个连,难以对日军阻止了,只是躲着,用冷枪消耗进攻的日军。一连长姜岳山,命令把日军放进五十米后再打!这样,天上的飞机就起不到作用了。甚至打巷战,也要堵住日军。
日军这次是三面围攻,唯有放开北面,日军大队长把九二式重机枪,大部分放到了北面,他准备把祝阿镇内的八路,全部赶出来,在镇外用密集的机枪火力全部射杀。当日军冲入祝阿镇边五十米内,如雨点般的手榴弹、手雷落了下来,在日军面前形成了一道火墙!日军士兵,如飞蛾扑火般的冲进这道火墙,他们又被飞溅的弹片炸翻,巨大的爆炸冲击波交织,那些日军士兵在空中飞舞着。这道火墙实在强大,日军士兵被阻在二十米外!三面攻击,共投入了六支小队,最后还是被这层强大的火墙撞了下去!日军这次的损可太大了,每个小队只逃回了十几个人!那些八路军士兵,日军后撤都不放过,仍然用步枪射杀!日军的机枪、掷弹筒手用火力压制,结果被八路军的掷弹筒射杀。日军这一次“决死”进攻,可是大伤了元气。守备在祝阿镇的两个连,其它武器不算强大,唯有从军火库里搬来了大量的手雷。手榴弹,这些手榴弹可不是八路自制的,而是日军缴获国民党军的。放在库房里没有用。这些德式长柄手榴弹正好派上用场。
藤井吉三少佐清点伤亡情况,日军这个大队,伤亡已超过了二分之一。再打下去,一个大队全部赔光,可能也攻不进祝阿镇。一个一千一百人的甲级大队,步兵几乎耗光!再要打,只有把运输兵、指挥队、炮兵、工兵全部填进去了!那些八路,是些什么人啊,火力凶猛,打得如此顽强!守在镇里有多少八路?打了半天,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如果要求增兵,似乎没有脸面!皇军一个甲级大队,可以击败中国军队一个师,那里没有一个师吧!他一面要求空中支援,一面组织兵力,准备再进行一次决死进攻。
藤井吉三少佐也在总结,刚才三面进攻,气势大,但平均使用兵力,应当是兵家大忌。他这一次准备正面主攻,两翼佯攻,把主要兵力集中在正面使用。正好追歼八路突击队的两支小队返回。那些狡猾的土八路已隐身了,找不到土八路,只好返回。正好用这两支完整的小队打主攻。并把大队所有的火炮,调到正面,准备在飞机火力压制后,剩下所有的炮弹全部打出去!能否攻进祝阿镇,藤井吉三少佐决定拼了!
从青岛起飞的飞机又到来,又开始了对祝阿镇的轰炸扫射。这一次有经验了,躲着,不理它,让它发疯!日军的炮击又开始了,四门山炮的炮弹,爆炸威力并不比航空炸弹差,对准镇边的房屋几乎是直射,镇边的房屋不断地被打塌,接着,九二步兵炮、九四式迫击炮的炮弹又落在,日军的轻重机枪又开始了疯狂扫射!日军又开始冲击了!守备在正面的一连,伤亡已相当大了,一些在房屋里的战士,被炸塌的破砖烂瓦压着。战友们正在冒着炮火扒。看来,顶不住日军,只有打巷战了。一连长姜岳山,一连从镇边撤进街内,准备日军进入打巷战!
一连长姜岳山不知道日军已成为强驽之末。副连长左晓孟想,不就打巷战嘛,把所有的炮弹打出去,把日军的机枪打掉!反正这些炮没有用了。拖出三门九二式步兵炮、二门九四式战防炮,专打日军机枪,他也不管日军炮兵多强大,反正打一炮换一个地方,这两种炮一个战士就可以拖着走。他这一打,日军的轻、重机枪可倒了霉,日军当然要还击,打了几炮,没有炮弹了。这一下子可好看了。左副连长得势不饶人,机枪打完了,剩的炮弹,就开始攻击步兵了。一连的士兵一看,鬼子没炮弹了,好啊,掷弹筒、机枪摆出来,把冲锋的日军一顿狠揍!日军仗着人多,还是冲进了镇街,他们立即被手雷爆炸的烟尘淹没了!这些爆炸威力强大的日式手雷使日军死伤惨重,在镇街是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日军又不熟习复杂的街巷,进来也是被动挨打,八路军没有兴趣与日军打肉搏战,反正手雷有的是,子弹有的是。冲进镇街的日军,死伤大半,最后还是被赶了出来。藤井吉三少佐的决心之战还是没有成功。日兵已失去了战争初期的武士道精神了!频繁的战斗、死亡,开始出现了厌战的情绪,剩下的几十个日本兵没有坚持打下去!如果他们坚持打下去,可能是全军覆没。不过,一连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能也不会剩下几个人了。守在两翼的独立营三连,对付日军两个小队的佯攻,倒很轻松,日军的火力,还压不住他们!
此时,日军北面的包围圈外,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一连长姜岳山知道接应的兵力来了!“清理装备、清理烈士遗体,集中伤员,准备撤退!”一连、独立营三连,已在此顶了六个小时了!任务早就完成了!
何成派出的营部排、二连一个排,一支区中队,前来祝阿镇接应这两个连。遇上日军阻击,轻、重机枪扫向他们。日军这次碰上了硬茬,这支部队从军火库里领出的大量掷弹筒、轻机枪,火力比日军还要猛,日军的机枪一挺挺被炸翻。马成均这支小突击队绕道准备回齐河县城,正好碰上,突击队从侧面一打,日军彻底崩溃了,两支部队合力打开了包围圈,突击队进入祝阿镇,接出了两支被打残的连队。独立营三连,剩了五十二人,其中带轻伤的还有十几人,一连,接近二百人的连队,打了还剩七十三人,带轻伤的占了一半!这个代价,也太大了点。
何成看到两支打残的连队回来了,心里稍安。幸好,还没有完全打残,比预想的结果好一点,建制还在。他只好用补充连的老兵,先把一连补齐,幸好还有个补充连。把从伪军里挑出来的兵,补进补充连。没有办法,八路军就是边打边补。俘虏的伪军,塞一支枪给你,马上接着又上战场。那些伪军也愿意,战死了是抗日军人,总比背一个汉奸的罪名死了强!所以伪军一反正,打起仗来就像八路一样悍不畏死!不得不服,共产党的宣传手段、政工能力,确实比国民党棋高一着!
藤井吉三少佐的大队,被彻底打残。他们阻止不了这支部队的撤退。不过,他也有了面子,剩下不到三百人的残兵终于开进了祝阿镇。死在镇里的日军这次运气还好。中国人只收走了武器弹药,没有扒衣服。看来,这些土八路也来不及了。但那些土八路,仍把战死的战友遗体集中在了一起。还稍微整理了一下。藤井吉三叫部下清点了八路军的尸体,一共有一百三十二名。藤井吉三气不打一处来,他的伤亡已超过了八百人!这个三团的部队的战斗力确实强悍!强者,是应当受到尊重的。日军并没有侮辱八路军战士的遗体,而是要镇上的老百姓把这些遗体按中国人的习俗埋了。藤井吉三少佐,此时只有等后续部队到达,凭他这支残兵,还想打县城,做梦吧。但他不得不做出样子,派出几支小股部队,进抵县城侦察。
藤井吉三少佐明白,他这个大队,今天栽在这里了!如果不是对方主动撤走,他是再也没有攻击能力了。这是一场败仗!但他多了一个心眼:“向联队、旅团报告,我大队已占领八路三团重兵守卫的祝阿镇,我部弹药已耗尽,所剩兵力二百七十二人,部队已进扺齐河县城下,急需补充!”
第二十联队的联队长野钦治大佐一看,这个第二大队差不多打光了嘛!难道三团的主力集中在齐河?但津浦沿线都出现三团的部队,禹城、平原县被占,德州城外出现穿八路军军装的部队。还有部分在滨州北部,也出现了八路的部队,这个三团,有多少部队?
他马上与第十旅团的旅团长水野信少将通话,要求第二十联队向齐河方向集结。因为第二十联队的任务,是从黄河岸边向北压,进行拉网式扫荡,如果第二十联队调到齐河,就开了一条大口子!津浦路西的八路是否又要窜回黄河南岸!现在济南、淄博兵力空虚。在淄博的十九联队已从济阳县过黄河,执行从东向西压缩的任务。原指望第二大队攻下齐河县城。看来,三团的主力可能真的在齐河县!
第十旅团的旅团长水野信少将也不敢檀自做主调兵,只有请示第十二军司令部。尾高龟藏中将一看,能打残日军一个甲级大队,必定是三团的主力部队。如果能在齐河县围住三团的主力部队,并歼灭它!那么,济南北部的隐患就没有了!但是,这八路军用兵太诡异,他感到,那个曹志,这次就把他耍了一把,以为他兵力不过千多人!能一次歼灭他两个大队的兵力,才一千多人的实力吗?而且又马不停蹄地又打烂了济南机场!就是主力在那里,单凭第二十联队的兵力,能歼灭吗?那个曹志会在齐河与我斗狠吗?这似乎不是八路的作战风格!怎么办?如何抓住曹志的主力?
“野津君,您认为曹志的主力部队会在齐河吗?”尾高中将问。
一直在沉思的野津贯一少将想不明白,齐河离济南只有十公里,把主力部队放在日军重兵驻扎的一个省城,他还没有见到过,有哪一支中国军队有这个胆量!除非,他真有实力打济南!但他有这个实力吗?按理说,没有几万兵力,想打济南,这是不可能的。但他为什么把机场破坏了呢?而且整个德州地区,都出现了穿八路军装的士兵,曹志真有那么多兵吗?如果不只是三团的,没有情报说明,其它地方的八路,进入了这个地区!这些兵几乎就是一天之内,突然冒出来的。作为全面掌控情报、特务机关的参谋长,没有任何情报能说明!他感到茫然! 血凝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