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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河县独立营三连一排长马成均带领五支干扰小分队,强行攻击在祝阿镇外的日军第十旅团第二十联队一大的后勤车队,炸毁了所有的汽车。使进攻祝阿镇的日军,由于炮弹打完了,停下了炮击。减缓了对祝阿镇的进攻。其实四支队三团一营一连、齐河独立营的三连,在日军的炮击下,伤亡已达三分之一以上。但日军四面包围,伤员也运不出去。一连长姜岳山向营部报告了祝阿镇战况。一营长何成,决定救出这两个连,撤到县城。
何成选择的时机正好,日军没有炮弹了,又派了部分兵力,回济南城押送弹药上来。何成派了营部排及补充连,从北面攻击日军的包围圈。马成均的小分队从侧翼攻击,两面夹攻,缺口打开。接出镇内的部队。为了掩盖撤退,留在镇内的九二式步兵炮排,向日军阵地轰击,打完了所有的炮弹,拆了九二步兵炮,背上就跑,这两个连是撤出了。日军没有追赶合围这支部队,如果真敢来,齐河城里的炮兵可是等着的!可惜,日军没有赶来,这两个连安全地撤回到了城内。
但是,局部的顺利并不能改变整个局面。日军第二十联队第二大队的大队长藤井吉三少佐,派出的几支侦察部队开到了齐河县城下,日军正在调集兵力,准备围攻齐河县城。
又过了六小时,日军的第二十联队的第一大队、联队直属队、炮兵大队赶到。藤井吉三少佐也没有走,他这支剩二百多人的残兵,编成了一支警戒中队,负责后卫警戒。
第二十联队的联队长野钦冶大佐,听了藤井吉三侦察队的报告,八路军在齐河城内的部队,数量不详,他们抓了几个出城的老百姓,都说不请城内有多少八路军,他们描述的是:反正滿街筒子都有穿灰棉军装的八路军。有多少,他们也没有数。侦察部队报告,八路军没有在城外设一处守备阵地,但城墙上到处可见沙包工事,看来,八路龟缩到城里了!
野钦冶大佐想,管他的,先攻击一下再说,试一试八路的火力有多强大!能打残他的第二大队,看来实力不会小的。
“野钦君,还是等第三大队到达,第十四联队的部队到达,我们再攻击吧!”藤井吉三少佐建议。因为他一个大队打一处只有土围子的祝阿镇,都是如此吃力,打一个城墙十米高,厚四米的县城,一个大队的兵力,恐怕不行吧?
“我不想马上攻下县城,先把县城围起来,不能让八路跑了!炮兵,向城墙开炮!”野钦冶大佐下令!
炮兵大队的八门75毫米口径山炮,四门75毫米口径的野炮,加上两个大队加强的八门75毫米山炮,对着墙门就开始猛轰!二十门炮同时开火,阵式够大的了!城门处被打得砖石乱飞!看来,日军想轰垮这一段城墙作为突破口。但日军的75毫米炮弹威力还是太小,四米厚的城墙能一下子轰开,做梦吧!
也许日军没有想到,这个齐河城内,也有一支强大的炮兵。邱福贤把他的炮兵指挥所放在了一处城内的钟楼上,用炮兵观察镜能看到城外很远,炮兵参谋们都是些老手。日军的五个炮群的位置很快确定下来。日军在军火库里的报话机式的小功率电台有的是,一门炮配上一台小电台都没有问题!邱福贤亲自指挥调炮,城内三个山炮连第一轮反击,日军这几处炮群就被击中,一阵急促射,日军的炮群沉默了!
第二十联队的联队长野钦冶大佐,也知道齐河城内军火库有不少山炮、野炮的。但是不知道这八路当中,还有这么多的炮兵高手!这个四支队三团,进入德州地区,在炮兵上,并没有多大的实力!因为在战斗中,除大量便用法式的八二迫击炮外,就是九二式步兵炮,也没见这三团用过山炮什么的。按野钦冶大佐的想法,这个三团,最多能使用九四式轻迫击炮、九七式中迫击炮,而八路的炮兵能力,并没有日军强,他还真没有把三团的炮兵当回事!没想到,第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现在他手里的迫击炮、步兵炮还有的是,掩护步兵攻击不成问题。但是,现在还不是攻城的时候,先围起来,等第十四联队的主力到达后,再开始攻城!
他一纸电文发到济南第十二军司令部,要旅团的炮兵联队马上开上来!
但是,他的围城计划并不顺利,一个小队的日军,准备封住西门,还未绕到那里,就遭到一支部队的伏击,这个小队被打残,狼狈的逃了回来!很明显,西门,是八路军的撤退通道,八路军必有重兵控制!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他也算聪明,并没有再派部队去了。他想,那里还是留给十四联队去占吧。现在对野钦冶大佐来说,只有等!他看到藤井吉三少佐大队的下场,如果现在出手,第一大队的结果也不会太好!
三团主力已打下禹城、平原两县,并破坏了那一段津浦铁路。此时,正在向武城县方向转移。但日军第十四联队从高唐县、夏津县出发的日军,已截住了通往武城县的道路。十四联队的主力部队正在全速赶来。第十九联队从济阳县一线,压了过来,加上第二十联队,全部过了黄河,已从南向北压缩,北面德州的十三联队、满铁支队也在从北向南压。对于四支队三团来说,现在是四面楚歌,一点不假!团长曹志想:难道三团今天要在此走麦城了?他当然不会干心!一面要求张秦川团拖住第十四联队,一面命令武强独立营,集中所有的区中队,接应三团的主力突围。又向参谋长吴齐昆发报,要求他带领进入河北武强县的特遣队,进入鲁西,接应主力突围!并命令东部各县的独立营、区中队,各自寻找突围方向,尽量保存实力。
一营继续守在齐河县城没有意义了。曹志马上向何成发出一封电报:“如所有物资转运已完成,可立即向武城撤退。”何成一看电文,心里想:我还想在这里与鬼子大干一场,留下了这么多的炮弹没带走,就这样悄悄的走了,有点不干心哟。他马上去邱福贤商良。
“你看,高唐县、夏津县两个日军中队已堵住了我们的退路,如果这里不及时打通,日军十四联队主力一扑过来,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我看,还是撤吧。”邱福贤说。
“你摆开这么多炮,训练了这么多炮兵连,就这样走了?”
“走时,轰鬼子一下吧,由我来组织!撤退你来管。炮兵最后撤,你给我留一支断后的步兵连就行了。”
“你那大炮筒子不拖走了?”
“拖走吧。反正还有大车、骡马。不过,这些山炮先撤出城十里,用来掩护城里撤退。”
“为什么要撤出城十里呢?”
“因为这种山炮可以打二十里。”
“我的乖乖!打这么远?好东西呀!我叫一个连保护这些山炮!”
“那敢情好!遇到路不好走,人多,一推就过去了。找几十人,带上锄、镐、铁锨什么的,一路修路!”
“这东西还这么难侍候?难怪你不想要。”
“对了,有这个东西,打一次大战,搞不好就要丟,或者就地埋了!这鬼子成天追得我们到处跑,没有一个安生处!”邱福贤在五峰山的日子过得安安稳稳的,炮兵教导大队每天做着同样的事。自从到三团当炮兵营长,就一直在跑路。
“你想怎么打?把剩下的炮弹打完?”
“你得了吧,打完?败家呀?选出来的二炮手、三炮手,一人实射五发弹,就当打实弹练习。打完就走。由山炮掩护撤退,我会安排炮兵参谋指挥的。
日军第二十联队的联队长野钦冶大佐的一大队、二大队的残兵,在距城墙的一公里内把城的三面围住,对于九二式步兵炮、轻迫击炮、中迫击炮,都在射程内。炮兵参谋在城墙上报射击诸元,老炮兵负责调炮,射击一开始,上百门各种口径的小炮开始射击,这真是百炮齐鸣,分布在雪地里的日军,没有任何掩体,被突然落下的炮弹炸得血肉横飞。野钦冶大佐以为八路军要进攻了!拼命的呼叫各中队,要当他们准备应对八路的进攻。
炮击并没有持继多久,但上千发炮弹落在,造成的伤亡也相当大。当日军转入防御阵形后,等了一会,没有见八路出城。野钦治大佐也拿不准,这八路还出不出城?但他还是下令,抢救伤员。日军的损失是有点大,虽然不能用打残来比喻,但最起码伤亡了他一个中队的兵力,及打坏了所有的汽车!汽车上的辎重被炸,日军已失去了进攻的能力。可是,八路军并没有消停,过了约二十分钟,炮弹划破空气刺耳的声音传来,日军吓得一个个趴在地上,又是一顿猛烈的炮击!这一次,全部是105毫米的山炮炮弹,用自己的炮弹打自己,这个滋味够难受了!野钦冶大佐不想把他的兵消耗在这里了,命令全体反转,后撤到祝阿镇。这八路的炮弹,还真是长了眼睛,一路跟着日军炸,直到把他们送入祝阿镇。
等到日军各路部队赶到,对齐河县城城墙进个疯狂炮击后,日军冲进去一看,八路全部撤走了!城墙上正在燃烧的只不过是一些草人!追!日军穿过齐河县城,向西追去。
此时,从齐河城撤出去的部队,已走了七、八十里远了!
但麻烦的,还不只是齐河县,现在,整个德州地区已打乱了套!济阳县独立营被日军第十九联队赶出了县城。节节抵抗,与商河县独立营、临邑县独立营会合后,狠敲了日军第十九联队一下,他们不敢恋战,因为日军第十九联队正在从东向西压过来,全体马上向乐陵方向撤退。陵城县独立营,也向宁津县撤退,与宁津县独立营会合后,赶往乐陵。乐陵的独立营,与济阳、商河、临邑独立营,会合后,加上惠民县独立营,共七支独立营,接到团部的指令,攻击阳信、庆云、元棣三县,吸引日军第十九联队向北救援。这七支独立营,由三团政委魏立新,带着团部部分参谋人员,及一支警卫连加入,由魏立新统一指挥。曹志这一招,使日军不得不分兵北上,以减少三团主力背后的压力。
曹志已得知,张秦川团,此时要应对“山东省政府”最大的四支保安旅,及最反动的“忠孝团”的攻击,派不出多少部队救援他。他只有靠自己了。因此,在临邑县时,不得不与政委魏立新分兵。在那个方向日军兵力并不雄厚,滨州、河北仓州不是日军控制的重点地区,也不是八路军最活跃的地区。这七支独立营进入,没有任何力量可阻止他们,除非日军第十九联队全体出动,但要抓住他们就难了。这一支支独立活动能力相当强的独立营往某个方向突击,找个地方一藏,日军还真是难以找着。
魏立新指挥七支独立营在阳信县、无棣县、庆云县一开打,这个气势够大的!独立营都是穿的八路军灰棉军装,几个县城的日军守备队发电求援,都报告说是八路军主力部队在打县城。他们的判断没有错!清一色的灰棉军装,又有八路臂章。而且是清一色的日式枪械。这几支独立营打增援、打县城,武器换了一茬,中式枪械几乎全部给了区中队。而且掷弹筒、步兵炮、迫击炮,一样都不缺!这几个县城只驻了一个小队的日本兵,一个连的皇协军,还真不经打,县城攻下后,这些独立营居然不走了!就在县城里大肆进行抗日宣传。反正是共产党那一套。开大会、打汉奸、演街头文明戏、刷标语、张布告什么的。照样在这里招兵。为什么?他们难道不怕日军第十九联队马上就会从济阳县一带赶过来?他们当然有准备,这正是魏立新想要的结果。招的兵干什么?因为,八路军山东纵队要求三团在滨州这个地区建立地方武装。这里是一个空白区,日军的兵力也不多。如果魏立新要现在就占了滨州地区,手里没有主力部队,日军一围过来,还是只有跑路。因此,在边远地区闹一下可以,情形不对,马上撤往河北的山区。等招的兵集训后,再组织小股部队进入,一步步地渗透,这样根基更牢固
日军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中将,对突然在滨州北部出现的大批八路军主力部队,感到困惑?那个四支队三团的主力出现在津浦路上,怎么又出现在滨州北部三县?那个四支队三团究竟有多少兵力?如果第十九联队按原计划从东向北扫荡,攻击津浦路上四支队三团的主力部队,那么滨州空虚!在滨州只有一个中队的日军,如果那支主力部队南下,滨州也会失去。滨州兵力薄弱的几个县,又要被这支八路军主力部队一处处攻陷。而且,据情报,山东纵队的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部队,跳出了日军在胶东半岛的合围圈,正在向滨州疾进。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果十九联队转兵向滨州方向,在津浦路那处的八路军四支队三团的主力,会不会也转向滨州呢?我们的合围计划不就落空了吗?”尾高龟藏中将还未想好适当的对策,他手里的兵力太有限了!
“能同时攻打三处县城,其兵力不会少于两千!应当是三团一半的主力!河北境内的皇军,主要在冀中,冀西一带,仓州地区兵力空虚。要求华北派遣军北平司令部派兵堵截,是来不及的。还要靠我们自己。”十二军参谋长野津贯一少将说。
“从福田支队抽兵?”
“不,那正是八路军山东纵队司令张经五最愿意看到的!他已经快山穷水尽了!派出了他的一支部队跳出我们的合围圈,就是想我们从福田支队分兵。不!我们不必分兵!用我们的第七旅团、第十旅团,把那个三团、还有那支不明番号的部队,赶下海去喂鱼!”
“赶下海去喂鱼?怎么赶?”
“当然是从津浦路西向东赶!命令第十四联队的兵力,与十三联队在德州的兵力,一定要堵住津浦路上的八路军西窜、或北窜!第十九联队,加上二十联队一个大队,放开西面,迅速北上,进入河北境内,封住在滨州北部的八路军窜向河北仓州!第二十联队,可放开在津浦路上的八路向东的通道,诱使这部分八路军向东撤退!然后,十三、十四联队从西往东压,二十联队从南向北压、十九联队从河北境内向南压迫,使这个四支队三团一步步退向海边!”
“那个在往北窜的不明番号的部队呢?也让他们进入滨州地区吗?”
“不!我们的十九联队还有一个大队,从淄博出动,拦截那支部队。即使不能歼灭,也要把他打残!”
“也许,这是一个万全之策!这一次,八路军山东纵队,可要损兵折将了!下达命令吧!”
如果日军第十二军司令部的主官们,了解这个曹志,或者说了解这个四支队三团的主官们,他们为应对日军扫荡所做的功课!也许,野津贯一少将不会出那个馊主意了,尾高龟藏也不会采纳那个看似万全之策的主意。明明在冀南有八路军一二九师的三八六旅等几支部队在那里活动,曹志的三团进入冀南是最安全的。而且在故城、枣强一带,他们已打下了基础,进入那里,不但有立足之地,而且还会获得兵员补充。而在滨州北部的几支独立营,可视情况考虑下一步撤向哪里。也可进入河北后,向冀南一带靠拢,在枣强县与主力会合。如果七支独立营在滨州能站住脚,也可以暂时在滨州与仓州间跳来跳去。如果这七个独立营站不住脚,那他们只有跑路向西,主力也会接应他们的。所以,日军第十九联队一放开东面,曹志背后的威胁没有了。但日军第二十联队加紧攻击齐河县城,就是想压缩三团主力的游动空间。
此时,守齐河县已经没有意义了。曹志命令一营,立即撤向武城。与二营、团部一起向西突围。此时,武城独立营与高唐县出发的日军第十四联队的一个中队接上了火。日军第十四联队的这个中队,并不清楚眼前对手的实力,以为中国军队都是聊城地区那些杂牌“民军”差不多的。一接上火,就全部火力压上去,以为对方必垮!没有想到,对方的还击之猛烈,他的所有轻、重机枪,全部被对方的掷弹筒打掉。他想报复,他的炮兵、掷弹筒刚一开火,马上遭到对方更强大的炮兵压制!没有想到,后面出现了大批八路军,正是这此八路开火了,使这个中队的火力体系崩溃了,对方四面一压上来,一顿密集的手榴弹炸开后,那些拿着大刀的八路军士兵们,已冲到了他们面前,肉搏战,对方是连枪带刀的,剩下的日军,没有一个活的。
高唐县,这支队伍冲过去了!后面的大队向西涌过高唐县。在平原县的三营、带着平原独立营、德州独立营,掩护着团部侧翼,向武强县方向撤退。在夏津县出来的日军一个中队,也遭到了属于张秦川三团的几支独立营、与武强独立营联军,被全歼。张秦川部队接到支援曹志团突围的命令,虽然主力团被拖在聊城以南的东阿县,也命令平县、东昌、高唐、原津、河东五支独立营,策应曹志主力向西突围,拖住第十四联队向德州地区增兵。对于已分散的张秦川团,短时间已集中不起来了,只有用临近德州的几县独立营,分兵阻截第十四联队向德州增兵。这几支独立营赶上来,所以日军这两个抢先中队,抢先进入,想建立封锁线,没想到从背后杀出了一支八路军。
日军第十四联队也是分驻聊城地区各县。十余个县已占去了二个半大队的兵力。要抽出两个大队增兵德州,除了动用一支机动大队外,也只有从各县抽兵了。要抽也只能抽靠近德州地区的县,日军驻茌平县、东昌县、高唐县、夏津县四个县的一个大队。高唐、夏津离德州地区最近,接到命令后,两个中队长立即带队出城,因为要求他们,到武城与平原县间建立一条封锁线,一定要坚持到大部队赶到!可是,大部队还在路上,被聊城地区的土八路拖住,前进缓慢,这两个中队长又不知好歹,而使其全军覆没。第十四联队主力、第二十联队从齐河县赶到时,连这支八路的尾巴也没有按到! 血凝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