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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是非你不可的爱

昭昭长歌 争渡 6925 2021-04-05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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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是非你不可的爱

  若说此刻她内心毫无波动,其实很虚伪。同甘共苦几年,又爱了几年,怎么能做到如此狼心狗肺?

  “我为何要完完全全属于你?再说,你昭南王身边也从不缺女人。”

  他却道:“尘世万千,惟愿得温知泠一人所倾心。”

  温知泠一愣,他说得情真意切,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前一刻恶语相向的争吵,丝毫不影响她在这一瞬间的心动……

  一遭红着眼的对峙之后,一切归于平静。马儿又悠悠地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他们好像总是这般奇怪,感情时好时坏。坏到可以说尽世上最不堪入耳的话,要对方哭着求自己放过;好到可以为了对方倾其所有,再一次次重蹈坏的折磨。

  “爱是什么?”温知泠问。

  “爱是自私,是贪婪,是霸占,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爱而不得时便是摧毁,是破坏,是伤害。爱愚蠢又可怕,却令人着迷又疯狂……爱是孤独。”

  他娓娓道来,一点都不含糊,像是在心中默念过无数次一样熟练。

  “不,爱不是这样的。”温知泠否定他的说法。

  “你想说爱是承受,爱是付出,是可以为对方无条件倾其所有,一心只要对方幸福无忧。是否?”

  “难道不是吗?你所认为的爱已经被扭曲了本质,那根本不是爱。”温知泠反驳道。

  “那是爱。”温长晏说,“是非你不可的爱。”

  世上任何一个非谁不可,都是扭曲是崩坏的,因为它本就有悖于人的天性——见异思迁。

  当之死靡它遇上见异思迁,很难不赴一场大火,哪怕落个挫骨扬灰的下场,仍然未见得前者会甘心。

  不甘心的人太多了。

  “不……”她一心想要否定他。

  “不可否认,你所认为的爱,也是爱。可惜了,我就是这么十恶不赦的恶人,做不来高尚的事情。”

  他如果能这般伟大,亦不会负尽骂名也要从顾渊手里夺回她。有些人,注定一眼误终生。

  温知泠不置一词,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些不好受。她不知道温长晏是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子。从前那个嫉恶如仇的温长晏,去哪里了呢?

  “你害怕吗?”温长晏问她。

  温知泠如实说道:“害怕。”

  “废物……害怕就对了,好好待在我的身边。人给我,心也给我。明白吗?”

  不管她是爱也好,恨也罢;或是害怕,或是无畏。总之,他只要她在身边。

  永远都只属于他。

  温知泠没有回答温长晏的话,眼睛装着皎皎月色,她心乱如麻。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相互交织,她觉得脑袋被风吹得有些胀痛,甚至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一路上,她没再与温长晏谈过一句话。温长晏也不觉得奇怪,女人,难免是喜欢闹脾气的。

  回到山庄之后,夜已经深了。下了马之后,温知泠打算独自回云渺阁,温长晏却一把牵住她的手腕。

  “我想泡药浴。”他目光灼灼。

  “我乏了。”她说道,“想回去休息。”

  温长晏看她目光疲倦,便靠近她,手背覆上她的额头。温知泠往后退却一步,温长晏“啧”了一声,眼神颇是责备。如此,她才是站立不动了。

  在那几年相依为命的时光里,她已经习惯了在哥哥的正言厉色中妥协,现在他一个眼神,使得她惯性依旧。

  阿母说过,爱之深责之切。

  “估计是吹了一夜的风,受凉了。如此,才更是要好好泡个药浴,这样才好助睡眠。”他说。

  温知泠看起来还是不想去,她现在只想躲回被窝里。

  “不指望哥哥帮你复仇了?”他威逼利诱。

  温知泠妥协了,她说:“哥哥关心我,我怎么能不识好歹?”

  他索然一笑,松开她的手。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需要利益来维持了吗?

  半个时辰后,浴房内。

  温知泠看着温长晏背后那一道道伤疤,终于忍不住问他:“这几年来,南征北战一定很辛苦吧?”

  温长晏:“你莫不是以为,我这些疤是这几年来才有的?”

  经他这么一说,温知泠蓦地想起以前在竹林生活的时候。她记得有一段时间,温长晏很是憔悴,而且背上似乎不止一两次受伤。只是,他从不让她查看。

  “是……温耿吗?”她问。

  “嗯。”

  也许是这几年与人接触的多了,也经历了更多的人情冷暖,温知泠不再似从前一般,几乎没有什么同理心。

  随着共情能力的提高,她就像是一个突然窥到了自己良知的人,此刻多多少少有些自责。当时年少无知的她,并不是很懂得关心人。那时候只要哥哥能陪着自己,好像就已经足矣。

  “对不起,以前我很自私。”她觉得很是抱歉。

  “不怪你,你现在也挺自私。”他的口吻稀松平常。

  “……”

  说实话,关于当年她的疏略,温长晏从未责怪过半分。那个教会她去爱的人,离开得太匆忙。他这个哥哥,当得也不称职,能陪在她身边的日子少之又少。

  在温长晏看来,那段惺惺相惜的日子,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救赎。

  差一步,如果没有遇上彼此,差一步就要踏入地狱。虽然,他们也曾经因为彼此,坠落过深渊。

  “他经常打你吗?”她问。

  “从我记事开始,到他死去。”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自己从未痛过。

  形态丑陋的伤疤,张牙舞爪地盘踞在男人的背部。温知泠伸手,指腹轻轻掠过那些伤痕。

  一时间,她觉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看这些伤疤有长有短,深浅不一,每一道都令她触目惊心。想必,当时一定很疼吧……

  她实在想不明白,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父亲,当真能下此狠手?

  身体上的伤疤早就不疼了,被温知泠这样温柔地触碰,反而有些痒。

  “怎么,你心疼我?”温长晏微微偏过脑袋。

  “我也不过是一具凡人之躯,有血有肉,又不是铁石心肠。”她不扭捏,不否认。

  “以前每回添新伤的时候,都很疼很疼。直到遇见阿蛮之后,感觉也那么疼了。”

  他多么庆幸,自己能在十七岁那年,遇上一个叫阿蛮的女孩儿。他又是多么恨,她终究是成为了温知泠。

  方才还在互相往对方心里扎刀子的人,转瞬却是一副和睦夫妻的模样……

  温知泠想不通,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之间,悄无声息就走到了这样的地步。好像很不应该,但是又觉得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她看不见温长晏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情绪,一时间也词穷了。

  “我……”

  “说一说将夜。”温长晏故意打断她的话,“他今晚与你说了些什么?”

  煽情的氛围突然被破坏,温知泠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说:“你也不关心关心,那些要追杀我的人是谁?”

  “问你你能告诉我些什么?还不如我手下的暗卫能办事。”他语气里藏不住嫌弃。

  一句话堵得温知泠哑口无言。

  她问:“你知不道一个叫将离的姑娘?”

  他微微愣神,沉声道:“不认识。”

  “那人是将夜的妹妹,好像是因为我与那姑娘长得相似,所以他才做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温长晏:“烂借口。”

  温知泠没听明白,问道:“什么意思?”

  “你太不了解男人了。据我所知,将夜没有亲妹妹,那个将离跟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所以呢?”

  温长晏蓦地转过身来,手掌托着温知泠的后脑勺,压迫她向前再狠狠地吻她。

  “所以……他是个与我差不多的男人。”他目光凛凛,语气里充满警告,“你的脑子里要是有半个别的男人的身影,我就拧下那个人的脑袋,以及……你的。”

  与他差不多的男人,是什么样的男人?

  眼睛里多了两分怯意,她问:“那……那将离去哪儿了?”

  “不清楚。”他眼神又黯淡下去,“你给我小心点,我不反对你在外面交朋友,但是将夜不行。”

  她一时间哑然。

  看着温知泠一副呆滞的模样,温长晏的眼神终于柔和许多。他摸摸温知泠的脑袋,像是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乖。”他说,“只要你听话,哥哥便什么都给你。”

  “我不贪,我只要田塨的项上人头。”她也不敢贪。

  死一般的寂静,眼前的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色深得如同噬人的深海,令人恐惧却又无法拒绝。

  “我先回去休息了。”她正要逃,却又被温长晏一把拉入怀中。

  “给我,我想要。”他说话像是命令,又像是恳求。

  “不行。”温知泠拒绝道,“你忘了你上次病得有多严重了?”

  “那你可以试试看……现在你能逃得掉吗?”

  逃不掉。

  现在,以后,包括从前,从未逃脱过。

  ……

  真是半点意外也没有,第二天,夫妻二人又病了。

  相比上一回,温长晏情况颇有好转,并未到卧床不起的地步。

  可能是由于自己从未断过霍启乱给的药,一觉醒来,他的视力也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只是刚睁开眼睛的时候,稍觉万物微茫。

  只是他怀中的女人,情况好像不太乐观。她的身体很烫,无疑是烧起来了,烧得颇是厉害。 昭昭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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