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昭昭长歌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第38章师姐护着你
“你手流血了。”
经徒有情这么一说,温知泠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被擦破了皮。
“没事,皮肉伤不疼。”
徒有情没说话,默默从怀里拿出一张罗帕,小心仔细地替温知泠包扎着手心。看着师姐认真的模样,温知泠心中一暖,顿时有几分感动。
师姐怎么这么温柔啊……她心道。
“谢谢师姐。”
徒有情头也不抬,“一点小事,说什么谢谢呢?”
温知泠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你说你一个令多少人闻风丧胆的杀手,长得这么可人,又这么温柔……怪让人没防备心的。”
徒有情被逗笑了,她一点也不谦虚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真人从不显山露水。也唯有如此,我才好成为一名更有优秀的杀手。再说了,我也不是对谁都温柔的。”
“那让我也没了防备心的话,可如何是好?”她声细如蚊虫扇翅。
徒有情听清楚了她的话,愣了愣,旋即轻笑道:“那就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掉以轻心。”
温知泠抬头看着师姐,半晌说不出话来。
闻人醒转过头看向温知泠,道:“阿泠,近期如果有陌生人接近你,你切记莫理会。”
“你看到谁了?”徒有情问。
“没有,就是觉得阿泠这性子单纯了些,提醒一声。”
“谢谢阿醒关心。”温知泠。
闻人醒:“都是朋友,生疏不得。”
说来也奇怪,对于这两位新朋友,温知泠总有种“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的感觉。虽说是第一次一起出来喝酒,却是完全没有拘束感,反倒是很快就熟悉了。
温知泠握了握包在手心的罗帕,稍作犹疑后,问道:“师姐……我真的可以跟你们成为朋友吗?”
“不然呢?”徒有情神色悠悠,“不然谁愿意花钱请你喝酒?我们的钱可都是从刀口上剜下来的。”
“是那种一直不会改变的朋友吗?”
正如徒有情所言,温知泠太寂寞了。她渴望温暖,就像是大海里一叶孤舟,伶伶仃仃,渴求着能遇见渔火之光。
徒有情:“我知道以前师妹受了很多苦,以后有师姐护着你。”
“还有我,情儿要护的人,我闻人醒亦当义不容辞。”闻人醒拍拍胸膛。
温知泠眼眶一热,倒也不是因为当下有多感动。而是闻人醒这一句话,令她顿时百感交集。想当年顾渊也对她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温长晏要护之人,便是我顾渊要护之人。
苍狗白衣,人心易变。没了,那些情谊都变成了过眼云烟,随风散去。
她怎么会问出这种蠢笨的问题?明明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不变的情谊,更何况……更何况眼前这两位朋友,究竟是敌是友她都还不能确定。
目送温知泠进了南音山庄的大门,徒有情才将目光瞥向闻人醒。
“看到了吧?喝了点酒就真情流露,我这个师妹单纯得让人头疼。”
闻人醒只是笑而不语。
回到山庄之后,温知泠也没吃,转身回寝室歇息了。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酒意渐渐散去,她的脑子也越来越清醒。这时候有的是更多的胡思乱想,悲春悯秋。
她知道今晚自己走错了一步——她不应该轻易煽情,不应该轻信任何人。所以她又恨,恨自己为何这般没出息,要轻易与人示好。
严格意义上来说,温知泠没有交过朋友。从晚娘的离开,到温长晏的疏离,再到顾渊的绝情……她以为自己再也不想要任何人给的关爱了。结果却恰恰相反,她变得更渴望被关注。
大昭朝永安城,皇城腾澜宫。
并非上朝时候,正席上的温庭兰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貂裘。他的脸色一如既往,苍白得毫无血色可言。即便是这般,他依旧是一副气宇轩昂貌,眉宇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两旁侧席上依次坐着昭南王温长晏,陵西王温无疾,大司马卫宁,国相大人李益,太傅魏宗延。
“你们倒也心有灵犀,选同一天进宫来了。”温庭兰声音温柔。
温长晏开门见山,道:“依陛下之见,关于漠北割地一事,是否该给本王一个说法?”
“昭南王今日位高权重,却也不识礼数了?敢这样对陛下说话。”年过半百的李益很是不悦,“这江山本就是陛下的,割地还需要经过王爷同意不成?”
温长晏傲然一笑,道:“国相大人年纪大了,也学会为老不尊了吗?本王与陛下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多嘴了?”
李益怒目圆睁,正欲与其争辩一番,却听得另外一道声音入耳。
“国相大人此言差矣。”说话的人是太傅魏宗延,“这大昭半壁江山也有王爷的功劳。再说了,他本就是皇家子嗣,割地此等大事,他要是懈怠了才是大不敬。”
“臣附议。”卫宁颔首作揖,“虽然昭南王态度欠佳,但是太傅说的不无道理。”
温庭兰道:“此番确实是寡人行事不周,没有事先与几位重臣商榷,就擅做主张割地,委实不妥。”
李益怒容满面,可一国之君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收声。
“前面寡人已经与几位爱卿解释得很清楚了,昭南王和陵西王留下,其他人可以退下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腾澜宫里就只剩下温氏兄弟三人以及一名内侍。
“本王对你们这些朝中政事不是很有趣,先走一步。”陵西王起身,正欲往外行去。
“四弟。”温庭兰叫住他,“你身为大昭朝的陵西王,怎可毫无担当,对江山社稷漠不关心?”
温无疾面朝殿门,孤寒一笑。
“陛下言重了,我向来如此不是吗?且说这陵西王的挂名头衔,不是您自愿给我的?”说完,他大步离开。
温庭兰眼底愁云暗涌,也只得无声叹气。想必,他的四弟一定还在为当年那件事情,对他怀恨在心。
“皇兄是否对寡人割地一事极为不满?”温庭兰将目光转向温长晏。 昭昭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