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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手足之间
“大昭朝历时百年,八方风雨中巍然屹立,哪怕是当年西凉国压我朝几万大军,我们也不曾惧过。除了温知泠,大昭从未出现过一个和亲的公主。不割地,不签赔款条约。陛下怕是忘了开元帝的遗训了?”温长晏扬起倨傲的下巴,目光炯炯。
“寡人未曾敢忘却!”温庭兰颇是动容,“可这是先帝的旨意。”
温长晏微微一愣,半信半疑道:“哦?是吗?”
“父王升霞之前,拟下遗嘱。说是若有朝一日,温知泠被召回大昭朝,我大昭便要割地两座城池奉予燕祈,以示交好。”说着,温庭兰眼神示意一旁的内侍。
内侍颔首,双手将手中的帛书举过头顶,缓缓来到温长晏面前,屈膝躬身。温长晏接过帛书,凝眸阅览片刻后,才将帛书交回到内侍手中。
温庭兰示意内侍退下,整个殿堂就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不是寡人有意自作主张,泠儿回大昭也将近一个月了,实在是拖不得。”
“本王说要娶温知泠的时候,陛下为何不事先将先帝遗嘱拿出来?”
“事先说出来又如何,皇兄是选择两座城池还是要泠儿?”温庭兰问。
温长晏不屑一顾,“先是和亲,再是割地,先帝倒是教会了大昭如何下跪。我们大昭本来就有不割地的实力,为何要遵循一个死人的想法?”
温庭兰眼里多了三分怒意,他说:“皇兄想要什么,寡人从未说过半分,也请皇兄自重也尊重亡父。”
“呵…”温长晏哂笑道:“要什么都给?那本王倒是很想领略一番,龙椅之上俯视整个朝野是何种滋味。”
昭南王简直狂妄得不行,轻易说出这种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话。这也难怪,想他年纪轻轻就官居首位,权倾朝野,换谁谁不狂?
温庭兰只觉一阵气短胸闷,顽疾犯了就开始咳嗽起来。稍时,面颊微微泛起病态的嫣红色。
“皇兄若是想要,也拿得下的话。”温庭兰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的长兄。
兄弟二人沉默对视,眼里是各有神采。最后,温长晏挑眉一笑,头也不回地离开腾澜宫。
将要行至玄武门的时候,温长晏看到了站台上发呆的温无疾。他默默地注视着一个方向,温长晏知道,那边是后宫。
“四弟。”温长晏叫了他一声,“还放不下?”
温无疾苦涩一笑,道:“谈何容易?我真羡慕大哥,手握生杀大权,想要泠儿便得泠儿,不似我软弱无能,不得善终。”
“善终不善终,一切都说得未免过早了。”温长晏拍了拍温无疾的肩膀,“保重身体。”
走出玄武门之后,十三很快就迎了上来。
“王爷,红姐托人捎来消息,说夫人这两日都在与拜月宫的徒有情和闻人醒来往。夫人几乎很少待在山庄里,天天跑出去玩!”
温长晏淡淡地回应十三:“随她去。牵着线的风筝,她能跑多远?即便是断了线,本王都能给她抓回来。”
“还有……她问你今日回不回永安王府。”十三犹犹豫豫半天,又问了一句。
温长晏知道十三口中的“她”是指谁,在他永安城的府邸,住着的那个女人。
“走吧,现在就回去。”
十三:“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东州?”
“不急。”温长晏答道。
姑臧城那边有红烬盯着,温长晏倒是放心。至于温知泠,姑且再纵容她几日,也未尝不可。她想玩,他便由着她玩。兴许她混进拜月宫之后,还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他倒是要看看,这一盘天下棋局上与他对弈的敌手,究竟还能藏多久。
这天一早,徒有情又来找温知泠了。今日她非女儿妆,而是着了一身男儿裳。
“走吗?”徒有情开门见山。
“走。”
跟着徒有情玩了几日,两人熟悉得快,温知泠如今也不问要去哪儿。
“拿好,今日出去要用上。”
温知泠伸手接过徒有情抛过来的东西,是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好说歹说也是昭南王夫人,总不能一贫如洗吧?”温知泠将钱袋子归还到徒有情手中,一脸云淡风轻,“钱而已,昭南王有的是。”
就像是温长晏说的,他的夫人若是两袖清风,那实在是“有辱门庭”。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两日她也不曾白吃白喝朋友的。
前往账房拿了些钱,温知泠又折回来换了身行头,装束与徒有情一般无二。
“你今日不会要带我逛青楼。”从山庄后门出来后,温知泠随口一问。
“即便你有那癖好,我可是没有。”徒有情道,“比了两日的酒量,今天要让你看看师姐别的本事。”
而后,温知泠被徒有情带着到了一个赌坊。站在赌坊的门口,温知泠脸色颇是不自然。
“记住,你今天是个‘男人’,不要拘泥于小节。出来快乐嘛,就要放开了玩。”徒有情。
如此,温知泠又尽量让自己放松了一些。
“你们来了?”闻人醒远远朝她们打招呼。
徒有情:“你跟的还挺快。”
三人进了赌坊,温知泠安安静静跟在徒有情和闻人醒身后。赌坊里头赌桌三横五纵,每个桌案前都有一个掷骰人。耳边尽是土骰子在骰盅里摇晃的声音,哗哗啦啦的,还挺有节奏感。
“各位爷来了欸!买大买小,买定离手!”掷骰者每开一局之前,都要喊上这么一句。
温知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起初也不知道该怎么玩,就跟着师姐和阿醒押大小。自己摸索着游戏规则的同时,也是玩得不亦乐乎。
后来玩着玩着,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于是开始自己下注。等出赌坊的时候,看看赚得钵满盘满的两位好友,又看看两手空空,输得血本无归的自己,温知泠突然觉得胸口有点发闷。
“你们莫不是跟这赌坊的老板私下有交情?”温知泠大惑不解。
她明明将骰子看得很清楚,也听得很仔细了,为什么每次都输了呢?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窍门? 昭昭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