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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喧宾夺主
玥玥摇摇头，“王爷素来没有那个习惯。”
她又问：“那山庄不纪年的吗？”
玥玥：“纪年是管家的事情，我们这些做下等下人的，一般是不会去记年份的。有什么重要的节气时，都是管家提前吩咐下来我们再去准备。”
“说起来……今年到底是哪一年呢？”温知泠也记不清年份。
玥玥：“奴婢也不知，而且整个王府中，就只有账房先生那儿有一本黄历。”
温知泠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翌日傍晚，温长晏来云渺阁的时候，温知泠正在翻阅书籍。她抬眉看了他一眼，又匆匆将目光投入书海中。
“咳……”温长晏装模作样地干咳了一声。
温知泠就是不理会他。
“看你这副样子，应该是忘记了些什么重要的事情。”温长晏走到她身旁坐下。
“我没有。”她淡淡地回答。
“既然如此，那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前天夜里，你喝……”
话说一半，温长晏的嘴突然被温知泠温软的手掌堵住。看到温知泠又恼又怒的表情，他的眼里就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感觉到有湿润柔软的东西在自己的手心里骚动，温知泠心中一惊，忙将自己的手收回。
“你……”她更恼了，骂声：“下流！”
温长晏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笑起来坏得不行。
“要不试一试，再换个方式堵住我的嘴？”
说堵就堵，温知泠随手拿了一块碟子里的红豆酥，精准无误地塞进温长晏的嘴里。
那红豆酥有成人手心一般大小，卡在温长晏嘴巴，看起来进退两难。他将身子前倾，不要脸地凑到她的面前，示意她咬一口红豆酥。
“有病吧？”温知泠白了他一眼，放下书籍，远离了温长晏。
正准备一脚踏出房门，却听见身后的男人忽地咳嗽了起来。
莫不是呛到了？
温知泠心下一急，又赶忙回头端了杯水递给温长晏。温长晏脸色涨得通红，接过温知泠递过来的水，他匆忙喝下，片刻后才渐渐缓了过来。
“谋杀亲夫吗？”他顺了一口气。
“活该。”她没好气地说道。
“那不行。”温长晏很自然地将脑袋窝到温知泠怀中，柔声道：“我死了没人保护你。”
“……”
温知泠是如何也想不通，短短几年时间，温长晏怎么就完全跟变了人似的。不管是冷血薄情的他，还是流氓无赖的他，都与从前的那个温长晏判若两人。
她试图推开怀里的那颗脑袋，奈何那人像牛一样，死死地拱着自己。
“你这几年经历了什么？莫非是药吃多了痴傻了？”
温长晏微微一怔，哑声道：“不，我经历了一场天崩地裂的灾难，我差一些死在了那场灾难中。”
他的语气好不认真，又隐隐透着些许凄凉。温知泠以为他说的是烽火连年时，他所经历的苦难。
“后来呢？”她问。
“后来……我没死，有个人救了我。是她将我从地狱拉回人间，如果没有她，我也活不成。”
迟疑片刻，她问道：“是个女人？”
“嗯。”
温知泠沉默许久，哽在喉咙里的那句“那个救你的女人，是否爱极了芍药花。”始终没有说出口。
这回她轻轻一推，温长晏就离开了她的怀抱。她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离开了房间。
往后几日，时光照旧。唯一不同的是，温知泠开始疏远温长晏。温长晏倒是有耐心哄着，还说了过几天带她去永安过元宵，看花灯。哪怕她并没有表态。
偶尔，温长晏也会喝一些酒，却从来不似今天，烂醉如泥。他回来的时候，戌时刚过，温知泠正打算歇下。
“夫人，王爷回来了。听刘伯说醉得深了，让您去接一下。”玥玥表情古怪。
温知泠放下手中的檀木梳，问道：“同行是否还有其他人？”
玥玥忸怩道：“有……是暮谣姑娘……”
她到底是猜对了几分。山庄里头仆人众多，难不成还扶不回来一个大男人？倒也是管家向着她，特意通知玥玥前来汇报。
温知泠走到前院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温长晏。十三正搀着他往里走，暮谣就紧紧跟在一旁。这一男一女，身子倒是挨得紧。
她向前走去，暮谣见着她之后眉头一展，微笑道：“夫人。”
温长晏也抬头，看了一眼温知泠后，本来正欲推开暮谣的手又收了回来，任由那个女人贴着自己。
“有劳暮谣姑娘。”温知泠轻轻点了点下巴，也不看温长晏。
管家刘伯一看这架势，使了几个眼神，将家丁们都疏散了。整个前院，就剩下温长晏夫妇还有暮谣，以及一个随时等着听命的呆头十三。
温长晏就站在原地，似乎没有半分要走向温知泠的意思。
温知泠不露声色，说道：“既然王爷有心要留下暮谣姑娘，十三，你就带他们回婵娟阁去吧。”
“夫人留步。”暮谣叫住正欲转身的温知泠，“王爷是在楚楼喝多了，却又嚷嚷着要回山庄。从前王爷经常在楚楼过夜的，不难看出他是对夫人上心了，可见夫人甚是会讨王爷喜欢。”
“所以呢？”她问，“你想说些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艳羡夫人。”
温知泠：“那倒不必。暮谣姑娘既然都已经照顾王爷这么久了，不会介意今天再劳累一番吧？”
暮谣浅笑道：“自然不会，能照顾王爷是我的荣幸。可即便如此，我现在还没过门，也不好逾越规矩。王爷这边，还是要劳烦夫人。”
“劳烦”这一词，已经喧宾夺主了。
“你们够了……”温长晏醉眼朦胧，“推来推去，当本王是什么？瘟神吗？”
“王爷千万不要怪夫人……”暮谣好言相劝，语气又颇是娇嗔：“这事情本来就是你不对，在外头花天酒地还醉成这样回来，如何不惹人恼？”
“那你就来陪本王好了，与她说这么多作甚？”温长晏眼睛盯着自己的夫人，手却放在了暮谣的腰上。 昭昭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