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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依旧是阿蛮的哥哥
温长晏剑眉一扬，“你在跟我犟什么？你告诉我，你身上还有哪个地方是我没看过的？嗯？”
温知泠：“……”
“乖，给我看看。你这个伤口不容小觑，需多加留意才是。”他深谙温知泠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角色，开始连哄带骗。
温知泠犹疑道：“你不准动手动脚。”
温长晏皱眉，眼神剜人，他道：“你把我当什么了？这个时候我还心思想那些事情？”
“谁知道你……”温知泠喃喃道，“我为什么这么想，你自己不是最清楚？”
温长晏心里当然有数，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每回一靠近温知泠，他就下意思地黏上去，一双手从未安分过。
“乖，松手。”温柔的语气中带着点霸道。
温知泠缓缓地松了手。
掀开她的衣服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紫黑色的淤血，与旁边雪白的肌肤相对比过分鲜明，令人触目惊心。温长晏眉头紧锁，蓦地就红了眼眶。
温知泠自己也着实被吓到了，这鬼脚三一脚下来竟是如此毒辣。她抬眉看温长晏，窥见男人眼中的难过与疼惜之后，难言的心绪涌上心头。
“我……没事，现在不怎么疼了。”温知泠说。
温长晏一言不发，低下头来吻她淤血处。温知泠伸手想推开他的脑袋，最后双手杵在半空中，半晌没有动静。
罢了。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她。
“稍后我让霍先生来给你把脉，你最近哪儿也不许去，好好养伤，知道了吗？”
觊觎哥哥多年，对于温知泠来说，温长晏的温柔是致命的。对于他的柔情，她素来无法抗拒。
“嗯，知道了。”她表情有点乖。“不过现在派人去请霍先生，等他赶来永安，至少要三两日吧？”
温长晏小心翼翼替她捂好锦被，说：“不用，他现在就在府中。”
“霍先生在府中？”
“嗯。”
霍启乱昨日路过永安，得知温长晏在王府中，便顺路来看看温长晏的旧疾。
“你和霍先生交情匪浅？”温知泠问。
“嗯。”
旁的温长晏没有多说，也不让温知泠多问，他只是叫她少说话，多休息。
霍启乱来替她把过脉之后，说是脏器受损，有轻微内出血的情况。
“好在夫人是个练武之人，体质极佳，寻常人吃这一脚，怕不止是轻微溢血而已了。”
大致情况已经陈述完毕，霍启乱一边意犹未尽地捻着胡须，一边走出了房间。
“好好待着，别乱动。”温长晏对温知泠叮嘱道。
温知泠倦意绵绵地点了点下巴。随后，温长晏也轻声慢步地出去了。
书阁内。
“为何会这样？”温长晏问霍启乱。
“夫人的脉象看起来稳定，可实际上却已经开始紊乱。说乱也不具体，应该是深，深而难测其根。究其原因，显然不是因为今日所受的伤，恐怕是体内那蛊虫要苏醒了。”霍启乱意味深长地说道。
温长晏沉声道：“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霍启乱摇摇头，神色凝重地说：“恐怕是不行，能压这么多久，已经算是意料之外了。而且，当年王爷也没想到，她体内的蛊虫居然会沉睡，不是吗？”
“如果，再用先前的方法试一试呢？”
霍启乱断然道：“当然不行。这么做的话，不一定能起作用，但是王爷您也定会遭性命之忧。蛊虫苏醒罢了，并非要到以命去换的地步。”
温长晏没有说话，他将她体内的蛊毒压制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要苏醒了。蛊虫苏醒意味着什么，温长晏大抵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王爷，命也，时也。被唤醒对于夫人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坏透了。”他说，“本王只想她安然无恙地活着，每天开开心心待在我身边。”
霍启乱摇摇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是命，你不得不信。至于能不能渡过难过，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温知泠目光茫然。
“你们谈些什么事情，为什么要避着我到外面去说？”她问温长晏，“我是不是快死了？”
温长晏：“……”
“还是说，我可能要废了？”
“你这个女人，胡说八道倒是很有一套。”温长晏走到她身畔坐下，“再乱说话，把你嘴堵上。”
他忽地俯身，鼻尖差分毫碰上她的鼻尖。温知泠屏住呼吸，看起来颇是紧张。
“呼吸。”他动也不动地说，“莫憋坏了。”
温知泠细声道：“你让开。”
温长晏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啄了一下她的唇瓣，才依依不舍地与她别开了距离。
“你又脸红了。”他眼尾隐隐藏着笑意，“害羞了吗？”
温知泠别过脸，颇是冷淡地说：“我没有。”
他问：“还在为那件事情生气吗？”
“难道不应该吗？”她说，“我本来就没错，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我道歉，那件事情就略过吧，不要再提了。好吗？”
显然，温长晏不愿提及花灯会上伤她的那名女子。温知泠倒是不急，依她所见，那名女子还会再出现的。
“不愿意说？为什么要逃避？她到底是谁？”温知泠。
“阿蛮，你只需要做一件事——相信我。其他的，暂且先不管，养好身体再说，好不好？”他温声细语哄着她。
“不提也罢，该知道的总有一天我都会知道的。”她说，“若是你真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委屈求全。”
“一定不会阿蛮委屈。”
温长晏在她身旁躺下，一手环住她的楚腰，并将脸埋在她的后颈上。
“慢慢来……”他的声音略显疲惫。
是啊，该知道的她总有一天都会了解，这样的日子，又能持续多久呢？温长晏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如果可以，愿解甲归田，不问乱纷纷扰扰，不染一尘埃。
可是就如同霍启乱所言一般，这是他们的命。
“我总觉得……你有许多秘密藏在心底。”温知泠说，“或许我需要重新认识你。”
“不用……我还是哥哥，依旧是阿蛮的哥哥。”
初心未改。 昭昭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