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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爷不缺钱,缺命 一兜赤豆子 8181 2021-04-05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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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名叫土豆儿。

  瘦骨如柴却叫土豆?

  唐安宴很是嫌弃,想着反正是要带回他唐家,干脆重新给他起了个名。

  叫唐豆。

  他也是深思熟虑过的,总不能叫唐土吧?

  那多土多唐突?

  尽管如此,钟灵还是觉得他随便,表达了强烈的抗议。

  然而土豆自己都没有意见,因而抗议无效,唐豆这名字就这样被定下了。

  唐安宴让唐豆随他回家,唐豆只犹豫了片刻便咬牙答应了,或许是想给豆芽儿报仇的心切,顾不上其他。

  临走前,只回他那个寒酸的窝里拿了只豆芽儿的头花。

  见唐豆如此重情重义,钟灵老气横秋地叹息道:“多好的孩子,孤苦伶仃实在太可怜了。”

  却不想此言刚巧被走出土地庙的唐豆听见,他应是背着两人又偷偷哭过,眼睛红肿,在消瘦无骨的脸上看着煞是惊心。

  唐豆红肿着不屈的眼,蕴藏了无穷尽的力量,坚定地看向两人,开口道:“我不可怜,我只不过是在经历我该经历的,这样我才能长大!”

  闻言两人皆是一愣,还是唐安宴先回过神,胸腔震动带出一阵愉悦的笑声,凤眸闪着赞扬的亮光,“这小子有点意思。”

  唐安宴领着钟灵和唐豆进了刘记布坊,在袖中掏了半晌也没掏出锭金子,这才想起来自己囊中羞涩一事。

  尴尬地清咳了两声,大少爷就算兜里没钱,那也不能没了气势!

  镇定的空掌拍在柜台上,威风凛凛跟个霸王似的对刘掌柜吩咐道:“先带这小子去洗个澡,然后给他找身衣裳,顺道将尺寸量量,按小爷的规格先做几套成衣送来唐府,银子么,今日小爷没带,到时你去唐府找福管家要。”

  刘掌柜连声应下,喊了伙计带这小乞儿下去洗澡,含笑恭敬奉上茶。

  唐安宴一向挥金如土,对他们从不吝啬,他倒不怕唐安宴赖账,就是看唐大少爷带着个穷酸乞儿觉得奇。

  也不知哪来的小乞儿,竟如此有幸能入了唐大少爷的眼,还要用最好的料子量身定做衣裳。

  要知道他们刘记一尺布百两银的美名在外,平日在禹阳接待的可都是些有头有脸、非富即贵的达官显贵。

  给脏兮兮的乞儿定制衣裳,打开店以来还是头一遭。

  唐安宴接过刘掌柜递来的茶盏,和钟灵落座大堂,见刘掌柜还在一旁候着好似想打听乞儿的来历,大少爷不耐地摆手让他退下。

  他这会可没心思应付闲人,想着在土地庙唐豆同他说的话,一对剑眉耸地老高。

  食指轻敲额间,细细推敲。

  国子监里敢自爷的不多,但也不少,单凭这点根本无法寻找真正的凶手。

  而范松被下毒一案,线索实在是太少,正是因为如此,他只能当众放些狠话,除了说过不会放过敢陷害他的人,还说了知情不告者,若叫他发现,就算同伙论。

  一众监生都知道唐安宴说到做到,尽管如此,还是无人来举报,此案便陷入了瓶颈。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又让他碰上了豆芽儿。

  依唐豆所言,自乞丐爷爷去世后,都是他上街去乞讨,然后带施舍来的吃食回去给豆芽儿。

  然而就在四日前,也就是范松中毒那日清晨,豆芽儿想攒钱给唐豆过生辰,便瞒着他,偷偷采了些花溜去街上卖。

  午时回来,说是碰上个大方的好心人,给了一两银子,买了她所有的花,还请她吃包子,送了糕点感谢她的帮忙。

  豆芽儿又赚了银子,又拿了好吃的,自然高兴,一直和唐豆夸那自称爷的好心哥哥。

  看着豆芽儿拿出来的一看就不便宜的糕点,唐豆担心豆芽儿太单纯遭人蒙骗,嘱咐了一番听豆芽儿保证不会乱跑才出的门。

  却没想到那日傍晚他带着两馒头回土地庙时,豆芽儿已不见了踪影。

  空荡荡的土地庙只余地上一朵由死去的乞丐爷爷亲手所做,豆芽儿每日不离身戴着的白芍头花。

  土地庙很荒芜,寻常少有人来,而那日唐豆却碰巧撞见了一行色匆忙之人。

  故而唐豆便认定是那人抓走了豆芽儿。

  那人穿着和唐安宴和钟灵相同衣服的人,走得很急,虽没看清长相,可因那月白的衣服上沾了不少的污泥,格外扎眼,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唐豆所言结合豆芽儿所述,唐安宴察觉到了异样。

  据豆芽儿说,那日好心的哥哥请她帮忙钻了一个很窄很长的洞,让她将黄色的花埋在那个洞的洞口,说是要给人一个惊喜,这之后就带她了回土地庙。

  当日傍晚时分,这好心的哥哥又来了,说担心她饿,送来几个大肉包子,豆芽儿本想等唐豆回来一起吃,可那好心的哥哥却说让她趁热吃。

  肉包子都喂到嘴边了,极少有肉吃的豆芽儿自是不会拒绝,吃了两口肚子却突然开始疼,那好心的哥哥见她难受得不行便抱着她,说要送她去看大夫。

  豆芽儿记到的只有这些。

  就算唐安宴再怎么聪明,光听小屁孩的描述,也难以判断她口中说的又长又窄的洞是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豆芽儿确实是被她口中那好心的哥哥所害。

  会自称是爷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哪会屈尊降贵给一小乞儿喂食?更别说抱她!

  然而叫唐安宴在意的还有一点便是凶手诡异的行动——凶手若是想杀豆芽儿,午时给的糕点里便可以下毒,何必又多次一举,给自己增添风险再来一趟土地庙杀人埋尸?

  一下午的时间,这中间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杀人灭口。

  豆芽儿单纯,定是想不到她眼中的好心哥哥会在包子里下毒,而抱她是为了处理尸首。

  唐安宴想得很入神,眼眸忽然瞥到钟灵腰间的方帕,思绪瞬间断开,忍不住叹口气。

  若是爱哭鬼聪明伶俐些,他哪还需要这么费心费力地去寻那歹人?别说让她指认她口中的好心哥哥,就连自己尸首在哪都讲不上来。

  好在范松中毒那日不是休沐日。

  无论这人是请假出的国子监,还是翻/墙溜的,在齐天佑手中的点名簿子上定有记录。

  思及此,唐安宴霎时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豁然之感。

  相信离水落石出不远了。

  一盏茶时间,刘掌柜带着将穿绸裹缎、锦衣丝履的唐豆带到唐安宴和钟灵面前。

  两人齐齐看呆了眼。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小乞儿清洗干净,穿上这华贵的衣裳,隐约也能看出点小少爷的派头。

  就是太瘦弱了些,以后必须得好好补补。

  唐豆被两人看得有些局促不安,羞涩地挠了挠耳后的红痣。

  唐安宴满意地点了点头,见时辰不早带着两人回了唐府。

  唐德大马金刀地倚坐在红木雕花太师椅上,悠哉喝着茶,好似故意等在那似得。

  当他看到唐安宴身后跟着的钟灵手中牵着个身形单薄的黄毛小儿,一口热茶差点喷口而出,全然忘了自己坐在这想等唐安宴回来问问大考如何的本意。

  眯着凤眼仔细打量那小儿好一会,没瞧出半丝与自家兔崽子相似的地方,才松开一口气。

  吓死爹了,还以为自己晋升做了爷爷。

  随即横眉怒目扫向唐安宴,厉声叱问道:“这是上哪偷的小孩?”

  唐安宴抿了抿唇,白了老头一眼,哼声道:“你就不能盼点我好?小爷身强力壮哪用得着偷,你若喜欢我立刻找人给你生一窝。”

  钟灵一见这父子二人又开始斗嘴,无奈地摇了摇头,她都听得出来唐安宴是故意气唐德才这般说话,唐德却当了真。

  武将手劲大,磐石大掌一拍,手边的案几立刻出现几道裂纹,只听唐德指着唐安宴的脑袋就开始骂:“老子这绝世的情种,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东西,你要敢,就别怪老子翻脸无情!”

  唐安宴听着暴怒的怒斥声,吞了吞口水,知道自己触到他爹的逆鳞,立马识趣地止了声,不敢再呛。

  他爹这无名火,与他娘有关。

  唐德当年还只是禁卫军统领的时候,一日当街巡视,恰巧撞见有人当街抢东西,而被抢的人正是唐安宴的娘,林琅。

  唐德对林琅是一见钟情,奈何那时林琅身负婚约,正是因为家中生了变故,才来禹阳投靠表哥,顺便商议两人自小的亲事。

  那表哥也是个敦厚老实的人,怜惜林琅痛失双亲,决定待她出了孝就与她成婚。

  唐德年少气盛,只知道自己对人家姑娘有想法,哪管你有无婚约,更不会顾及什么礼法规矩,为了追求唐安宴的娘,别说攀墙头唱情歌、写情诗,再肉麻的事他都做过,就说那柄被唐安宴丢了又找回来的狼牙棒,也曾被当做礼物送出去过。

  这直男愣头青,着实将林琅吓得不轻。

  唐德为了让两人断了亲事,无所不用其极,手段说不上光明磊落,甚至为求娶还设计故意陷害将那表哥弄进了牢里,以此要挟唐安宴的娘嫁给他。

  如此蛮横霸道,林琅起初是抗拒,但抵挡不住唐德直白猛烈的攻势,再加上唐德屡次为护她受伤,嫁给他后,在弄明白自己的真实心意后,也过了段如胶似漆的快活日子。

  然而却因天生身子骨弱,生了唐安宴以后再也没有怀上孩子,林琅自此变得郁郁寡欢。

  唐德并不看重繁衍子嗣,更主要是他心疼媳妇,生一个都鬼门鬼走了一回,再来一个,他不敢想。

  唐德是无所谓,可唐安宴的祖母哪能接受这体弱多病既管不了家也开不了枝的儿媳妇?

  何况唐家本就人丁稀薄——大房出家当了和尚,二房四处行医居无定所,一把年纪也没娶亲,替唐家延续香火全落在他们三房头上,可唐德硬要娶的儿媳妇不能生养,这让她死后如何面对唐家列祖列宗?

  她便自作主张给唐德抬了好几门妾室。

  唐德当时公务繁忙,疲于应对他娘也就放着没管,可没想到自己的不作为却让林琅误以为他对她不能生养也是耿耿于怀,加上几房小妾时不时地挑拨挑衅,与人共享丈夫本就膈应,郁结难疏,多番刺激下一病不起,最后撒手人寰,抛下他爷俩去了。

  林琅一死,唐德万念俱灰,后知后觉知晓了后院里的龌龊事,愧疚不已,奈何人死不能复生,他便将气都撒在那妾室以及母亲身上。

  遣散了所有妾室后,又将母亲送去庄子上养老,直到母亲逝世,他都无法释怀。

  尽管知道只要过错在于自己,不该顺着母亲心意纳妾还醉酒与人圆了房,这才给人机会去夫人面前耀武扬威,造成如今的悲剧。

  自此立下誓言,他的子孙终生只能娶一人。

  唐安宴随口无心的话,戳到了唐德的伤心往事,他不动声色悄悄扯了扯钟灵的袖口。

  钟灵会意,立马出声帮忙解释道:“唐叔您可千万别同他生气,安宴嘴里从来吐不出象牙,他若敢糟蹋姑娘,我第一个不饶他!”

  “何况他哪有那个胆呐?”边说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指天日誓替唐安宴担保道。

  唐安宴名声虽不好,可男女之事上他从不乱搞,钟灵还是很信他的。

  唐安宴站在一旁,连忙附和着点头,唐德这才稍稍消了点气。

  猛灌了几口茶冷静下来,眼神又落到了这来历不明的小儿身上。

  唐安宴接到唐德询问的眼神,立马拍着唐豆的头,拍西瓜似的郑重介绍道:“这是我刚认的小弟,我给他起名叫唐豆,今儿个起就是你干儿子了,看在我这么孝顺给您添儿子的份上,您将我刚刚说的话当屁放了吧。”

  合着不是给他找孙子,而是给他找了个儿子?

  唐德眉头跳了跳,恨不得一掌呼到唐安宴笑得洋洋得意的脸上,深觉还是平日打少了,才养成了这样一副想一出是一出的随便德行。

  唐安宴转手给唐豆拿了杯茶,让他敬给干爹,唐豆却不肯,说不能随意认爹。

  此举更是惹恼了唐德。

  想他堂堂禹阳兵部尚书,多少人抱着他的腿想叫他爹都没这个机会,居然被这瘦猴似得黄毛小儿给嫌弃了?

  呵,无知小孩简直是岂有此理!

  唐安宴见唐德面子挂不住,上去一阵耳语,好似受刺激的唐德立马改了主意,今日唐豆这干爹,他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唐豆莫名其妙,被按头认了爹。

  钟灵带着唐豆熟悉府上情况,唐安宴觉得无趣就先回了唯我阁。

  未入院门便见被唐德派出去办事许久未见的小武,神色匆忙地迎了出来。 爷不缺钱,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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