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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感到青天/白日凭空落了道天雷,恨不得揪着头发喊一声苍天。
唐安宴和陆安言竟是同一人???这么说来,她......她喜欢上了她的仇人?
想着自己进司命簿时天天那般辱骂的陆安言,到头来竟与他成了......钟灵实在说不上来这是怎样一种心情。
唐安宴神色古怪地看着钟灵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黑,方才她言辞里对陆安言的敌意十分明显,什么叫害她遭遇此劫?
“遇到小爷是你的劫难?”唐安宴瞬间沉了脸。
钟灵这才意识到方才言语的怨怼直白,遇到陆安言确实是她的劫难,可这一劫却将唐安宴带到了她的面前,非要说的话,“或许是......命中注定?”
唐安宴这才消了气,他本懒得解释,但又害怕钟灵为此与他生了嫌隙,倘若因他是陆安言钟灵不愿嫁他,那他司命簿这一遭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为此唐安宴也不急着找司命簿了,随手取了两只蒲团,与钟灵面对面坐下。
钟灵脑子虽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潜意识里还是记得他们好像是在赶时间,“你不是说趁着没被发现,跑为上么?怎么又不急着跑,反而还坐下了?”
唐安宴将钟灵按在蒲团上,难得一本正经正襟危坐,“逃跑哪有你误会小爷来的重要。”
“误会?我误会你什么了?难不成你不是陆安言?你没有放出厉鬼,没有害我将要受罚?”钟灵噘着嘴,就差翻白眼了,私以为这些事都无从狡辩。
唐安宴一时语塞,钟灵问的这些,他确实无法反驳,不过有件事他必须澄清:“我是唐安宴也是陆安言没错,虽然放出厉鬼与小爷脱不了干系,可害你受罚不是我本愿,此事说来话长我本不愿多说,可看你耿耿于怀,为了咱两的未来,小爷还是决定与你坦白。”
想当初他祖父和祖母便是因为有误会不说清,导致两人一个回了天上,一个避世于地下,百年来都不曾相见,倘若他和钟灵因误会变成这样,唐安宴光用想的都觉得无法忍受。
坦白?
唐安宴此话一出,更是叫钟灵好奇,这事情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么,怎么中间还有什么事可以坦白的?
“你说看到是我偷了你的门禁卡,放出厉鬼,其实......那不是小爷干的,但小爷不否认,此事与我确有直接关系。”
“不是你还能有谁?地府里还有谁敢穿那样招摇的衣服?”不说衣服材质纹样,就是那繁复的护身符咒也不是寻常人能绣出来的,得是天上织女级别的才有那等手艺,而能请的动织女的,地府里除了阎君不可能再有其他人,因而钟灵从不怀疑自己会认错人。
提到这茬唐安宴实在是无可奈何,摸了摸鼻尖,吸了口气才继续:“衣服确实是我的,可那日穿着那身衣服的人,其实是我师父。”
“你师父?那个魔尊洛......洛绾?”钟灵震惊,“她穿你的衣服做什么?”
“为了......偷你门禁卡。”唐安宴垂下头,不敢直视钟灵的眼睛,他也想不明白洛绾假扮他偷门禁卡,是让钟灵与他来一段孽缘还是怎么的。
他不过多看了几眼姑娘,居然惹出这样的事端。
钟灵却不信他:“洛绾堂堂魔界第一的魔尊,偷我门禁卡做什么?”转而想起门禁卡被偷后,十八层唯有那只厉鬼被放了出来,莫不成:“那厉鬼是她老相好?”
唐安宴被钟灵的脑洞叹服,否认地摇了摇头,实事求是道:“她不过随意选了只厉鬼放出来罢了。”
凡事随心,才是洛绾的作风。
然而这话比厉鬼真是魔尊老相好更难以叫钟灵相信。
“随意选了只?堂堂魔尊是吃饱了撑的还是闲的慌了?我不明白她到底图什么?”转而想起魔尊洛绾的外号,钟灵怀疑道:“难不成只是纯粹的恶作剧?可我连见都没见过她,更别提得罪她了,她跟我玩什么恶作剧啊。”
钟灵欲哭无泪,唐安宴摇头叹气:“我师父虽然被三界众人称为疯子,其实她不疯,只不过不爱循规蹈矩,偷你门禁卡放出厉鬼是因为那日我没按时去魔界陪她......”
说起此事,唐安宴又忍不住叹口气,祖上造的孽,全得他来偿还,他实在是冤。
当年阎君为了替玉帝拿回那令牌,独自进入魔界‘讨伐’女魔头洛绾,洛绾很久没见外人了,看到那般俊俏的郎君,自是不肯让他走,然而阎君本就是请了假出来的,地府事物繁忙,实在不便久留,可打又打不过,溜又溜不走,无奈之下阎君只好和魔尊签了契约,答应会送他的后世子孙来魔界与她相伴,陪她解闷。
陆安言的娘陆梨,便是十八岁的时候被洛绾带去的魔界。
多年相处下来,陆梨与洛绾成了闺中密友,一回洛绾有事需离开魔界一段时日,担心陆梨一个人寂寞,便从人间抓了个漂亮凡人给她解闷,谁知等她回来时,陆梨竟与那凡间男子相知相恋,还诞下了陆安言。
仙凡有别,此事被天上知道后,阎君本就对陆梨心怀愧疚,决定替女受惩戒,陆梨却不愿年迈父亲受罚,眼看地府和天界就要因她大动干戈,为了平息这场风波,陆梨将刚生下来没多久的陆安言交给了洛绾后,当着天界众神自裁谢了罪。
陆梨一死,事是了了,可这以后阎君更是与天山那帮只讲天规不懂通融的天神两看相厌,钟馗便是那时候被派下来监管罚恶司的。
洛绾受陆梨所托,将陆安言当做亲儿子来养,可魔尊从未养儿子,突然有了一个,养起来就如同她本性一般随心所欲,陆安言在她的细心教导下,也养成了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因而当他从魔界回地府时,言行举止皆无规矩可言,行事还跟魔界一般,高兴做什么便做什么,很快就被地府众鬼称为了混世魔王。
“我回地府是因为祖父需要我继承他的阎君之位,小爷虽不感兴趣,可师父说我娘走之前最遗憾的便是没能好好陪伴祖父。”
“所以魔尊便时常放你回来陪阎君?”也难怪阎君对这唯一的孙子如此宝贝,毕竟难得女魔头大发善心将他独苗放回来,可不得好好珍惜。
“可这与偷我门禁卡有何关系?”钟灵仍旧不解。
唐安宴面颊微红,似有难以启齿,看着钟灵疑惑的眼神,小声道:“师父要我休息日回去陪她,而那会我忙着......忙着......”
“忙着什么?”
唐安宴眼一闭,也不掩饰泛红的耳尖,干脆破罐破摔:“忙着看姑娘,忘了时辰。”
“看姑娘?!”
钟灵错愕的瞪圆了眼,半晌才结结巴巴酸涩道:“哪......哪位姑娘竟能让你看到忘了时辰?”
问出口的一瞬,钟灵觉得心口像是打翻了整缸的醋坛一样酸气冲天,唐安宴竟然会看别的姑娘看到忘了时辰?!!简直是匪夷所思!
她倒是想看看是哪位姑娘,竟有如此魅力,然而下一瞬,这股酸味立马被突如其来的诧异冲散,只见唐安宴伸出一指,指向钟灵,理直气壮回答道:“你啊。”
“我??”钟灵指着自己的鼻尖,语气不敢相信,陆安言因看她而误了时辰?
“怎会是我?我从未见过你,呃,我是指陆安言。”
唐安宴点头,钟灵确实不曾见过他,因为他初见钟灵时,正在她所看守的地狱门口那棵百年槐树上睡觉,睡得正香时,被钟灵时而大笑时而恸哭的动静吵醒。
被扰了清梦,混世魔王陆安言岂会罢休,当即便决定要好好收拾吵他之人。
然而当他拨开重重密叶,便见树下一身穿狱首制服的小姑娘,一手插着腰,一手戳着书,骂骂咧咧,正为司命簿里遭受不公的小人物义愤填膺。
气呼呼的模样神气活现,相比地府里无处不在的死气沉沉,是那样的鲜活充满生命力,一时叫陆安言看痴了去。
“我因你误了回魔界的时辰,师父等不及便亲自赶来抓我,正巧被她瞧见了我坐在树上盯着你看,她寻思着,她若是哪天真毁了三界,她唯一的徒弟到死连媳妇都没娶过,也太可怜了,因而她便想了那么个馊主意。”
洛绾行事不能从寻常人的思维,正常人若是想撮合两人,必定是想方设法给制造相处的机会,而洛绾却觉得如此循规蹈矩地实在没意思,因而故意穿了陆安言的衣服,偷钟灵的门禁卡放出厉鬼,然后反手将想要阻拦她的陆安言,投到了钟灵看的那本司命簿里的轮回道,顺便还将放出来的厉鬼囚禁在他身上。
钟灵为了寻回厉鬼必然要进司命簿,而厉鬼又与唐安宴生生相息,如此便能让钟灵主动去寻陆安言。
多么美好一段命中注定的相遇,洛绾为此很是自得,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去看两人发展地如何,阎君突然来找她说,有要事相求。
阎君请洛绾替他捉一只逃进司命簿里的厉鬼,顺便让洛绾背一背放出厉鬼的黑锅,毕竟除了不受天条制约的洛绾,无论谁放出来厉鬼都得是一顿严惩,当然也不会让她白背锅,阎君说有法子帮她找些惊天动地毁灭三界之法的灵感。
毁三界不是难事,难得是该如何去尘世糟粕,留天地精华,毁出一种惊天地泣鬼神的艺术感,这是洛绾做梦都在想的事,转头一想厉鬼本就是她放出来的,算不得替人背锅,所以她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解决厉鬼只需一个响指的功夫,心急想知道阎君究竟有何妙法,洛绾找到陆安言的转世后,便引一道天雷进司命簿,想要瞬间将厉鬼给收了,顺便将陆安言的神魂给劈回地府。
谁曾想,雷劈到一半,半途杀出个钟灵。
钟灵身怀法力,当她负隅顽抗被洛绾感知,洛绾以为是那厉鬼反抗,下意识就加强了天雷的力度,不曾想稍微用力过度了一点点,不但将阎君要的厉鬼劈成了烟,钟灵和陆安言的神魂也被她劈散了几缕。
钟灵听到这,才真真切切想明白,魔尊洛绾疯子的名号是怎么来的,拿雷劈厉鬼也就罢了,居然为了图方便,顺道连陆安言都劈,就不怕出点什么意外?
钟灵打量了唐安宴好几眼,也不知这副皮囊在洛绾那般暴力的磋磨下,怎还能保持矜贵公子的模样。
“所以说,小爷也是受害人,别再拿看仇人的眼神看我。”唐安宴戳着钟灵的脑门,一副受伤的样子说道。
不得不说,钟灵知道真相后,心里是松了口气,她对那个放出厉鬼破坏她平静日子的‘陆安言’确实心存怨怼,而当她知道唐安宴便是陆安言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好在,那并非真正的唐安宴。
“知道啦。”钟灵揉了揉额角应下。
误会解释清楚,唐安宴拉着钟灵起身,是时候去找那本司命簿了。
可钟灵却顿了下脚步。
方才是唐安宴不肯走,这回却轮到钟灵变了卦,她起身后看着唐安宴狐疑问道:“先前我以为你和地藏爷爷做了什么交易,才让他将你带到地府来,谁曾想你竟是地府阎君之孙,名正言顺的下一任阎君继承人,既如此你不好好待着地府准备继承君位,来藏书阁找司命簿干嘛?”
钟灵原先那般着急,便是想着唐安宴神魂不在肉身内,担心他出意外,因而想要回司命簿替他先把魂给找回来,然而唐安宴现在以陆安言的身份站在她面前,明摆着司命簿里唐安宴丢魂的原因便是陆安言回了地府。
既然他没死,那她现在又有什么理由回司命簿呢?不光是她,就连陆安言也没有必要再回司命簿去当唐安宴的必要。
陆安言却不认同,甚至态度十分强硬,不容推拒:“不行,你必须和我回司命簿,小爷在梅林给你造的府邸你还没见过,何况咱们的大婚还没成,怎可半途而废。”
其实钟灵想说在地府成婚也不是不可,转而想到陆安言的身份,听闻阎君近些日子一直在给小殿下物色伴侣,陆安言便是受不了阎君日日要他去见谁家千金、哪家闺秀才躲到钟灵所管辖那偏远无人的十八层地狱。
她这才恍然:“你这是要我带你私奔?”
私奔?唐安宴愣了一下,他想避开阎君,和钟灵去司命簿里成婚,说起来好像确实有些那么点私奔的意思。
唐安宴也不遮掩,直白道:“小爷只喜欢你,才不要娶别的女人,可祖父与天界不和,你兄长又是玉帝的人,想要说服祖父让我和你成亲,一时半会定没下文,小爷可等不了那么久!与其在地府浪费这时间,咱们不如先在司命簿里把亲成了,你觉得如何?”
见钟灵迟疑,唐安宴紧接着道:“你别告诉我你不嫁啊!小爷为了回来找你,受了多大委屈先不提,你难道忍心我爹白发人送黑发人,眼睁睁看我们两一起死去?”
唐安宴和钟灵,齐躺在唐府没了生息,等唐德知道这个噩耗,会多伤心崩溃,钟灵可以预见。
钟灵自是不忍看唐德伤心,可唐安宴方才话语中,说自己受了天大委屈,还暂且不提。
大少爷哪是那种能忍受委屈的人?
其中定有猫腻!
她忍不住问道:“你受什么委屈了?”
陆安言却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冷哼一声,自顾往藏书阁二层走去。
这事太丢人了,他才不要说。
当时为了求地藏给钟灵续命,他那般撒泼耍赖都无用,最后还是求着地藏让他回到尚未签契前,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他唐家大少爷还是堂堂地府继承人,膝下何止黄金,说是金银山都不夸张。
然而他连金山银山都不要了,仍被未签契前的地藏,用很没有尊严的方式赶了出去。
唐安宴原本很沮丧,没想到再来一次,竟还是与他在梦中初见地藏的情景一模一样,然而不同的是,他从被绑着要求签契的那个,变成了被弹飞的那个‘冒牌货’,然而飞出去后并未依他所想回到现实。
当时唐安宴只感到怀中一阵发烫,等取出来一瞧,发现他自小便送给钟灵的赤玉玲珑骰子,竟然泛着不凡的琉璃红光。
地狱出身的骰子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带着唐安宴偏离了原本的路线,直至撞上鬼门关。
丢失的记忆,随着附在骰子上神魂的归位,如数想起。
想到这,唐安宴又将用其中一颗骰子搭配红绳所穿成的手链递给钟灵,“你离开唐府把这个留下是何意?”
钟灵正飞快翻找着司命簿,好不容易从数千本司命簿中,以她多年看簿子的经验辨别出正确的那一本,欢喜地拿着司命簿回来找唐安宴,听到了他的问话,抬眼便见熟悉的赤玉玲珑骰子稳稳地躺在唐安宴手心。
当日钟灵以为自己所剩时日不多,等梁凝心完成心愿,可能没时间再与唐安宴仔细告别,这骰子是唐安宴小时候便送她的,她无法将凡间之物带回地府,只好留给唐安宴,望他好好保存,谁能想到这赤玉玲珑骰子竟不是凡物!
可她分明记得,当日留下了两颗,此刻唐安宴手中的红绳上明显只串了一颗,难不成他没保管好丢了一颗?
一个眼神便知道钟灵在想什么的唐安宴抬起左手。
原本缠着锁魂丝的左手腕上,一条和他手心里放着的红绳别无二致的手链取而代之,另一颗赤玉玲珑骰子串于其上,衬的那手腕越发精瘦白皙。
“这制成骰子的赤玉可是小爷避开妖兽,亲自从魔山上采的。”
诚然,他刚采来的时候,珍贵的赤玉并非这骰子模样。
当时洛绾看这赤玉剔透好看,闲的发慌的她问陆安言讨来把玩了两天,还回去的时候赤玉已被雕成了两颗玲珑骰子。
陆安言极其无语,可赤玉有灵,已被雕琢成型,再想让它变回去已然不可能。
陆安言就算再生气,也无法改变赤玉成骰子的事实,这好歹也是他出师以来凭自己一人之力取到的第一件战利品,就算再嫌弃,陆安言仍常常带在身上。
唐安宴拉着钟灵的手,好似担心她会拒绝似得,飞快地将赤玉玲珑骰子手链给钟灵戴好,以防万一甚至还偷偷在上头下了无解咒。
之后才心满意足地朝钟灵咧开整齐的白牙,安心道:“戴上了便永远是小爷的人,从今往后,天涯海角,你都跑不了了。”
骰子是相思,红绳为情丝,两丝相缠,不死不休,至死不渝。
如此直白的求亲,钟灵若是不懂,可是浪费大少爷的一番苦心,钟灵听完这骰子对唐安宴的特殊意义,弯起圆圆的杏眼,溢满甜丝丝的微笑,她知道唐安宴一遍又一遍地问她何时嫁他,就是担心阎君不允,司命簿中不被长辈祝福的婚姻,大多都以失败告终,钟灵正想说些什么安一安唐安宴的心,忽然藏书阁似地震一般,地动山摇。
满阁的书籍震颤,远远地能感受到一股摄人的威压飞快朝他们奔来。
唐安宴霎时变了脸色:“不好,祖父来了。”
下一刻又咬牙暗骂地藏不靠谱,他明明让地藏想法子拖住阎君,许诺事成后,再也不半夜在他秃瓢上画地图,还会拿他当长辈恭敬,因而地藏才在阎君面前提出让他和钟灵二人在事情未明之前清扫藏书阁,以此方便他们找司命簿。
唐安宴也知阎君不是好糊弄的人,他消失了这么久,一回来就承认自己做的错事要自己担责,确实哄得阎君一时热泪盈眶,以为孙子长大懂事了,终于能替他分担阎君的重担了。
可只要阎君冷静下来细想就会发现,这不就是唐安宴惯用的套路么?
好家伙,他又上当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阎君,立马要去藏书阁抓人。
好在钟灵已经找了司命簿,唐安宴拿出有先见之明早就盗来的司命笔,这是先前在阎罗殿与阎君交谈时,他顺手在案桌上偷拿的。
拿着司命笔,沾满永生墨,唐安宴飞快地在簿子上改了几个数字,如此改了钟灵的阳寿,不至于等她一回到司命簿中便立马去世。
收笔的那一刻,阎君那张笑得带点狰狞的面容,冷不丁出现在两人眼前:“阎罗殿里你这般维护这丫头,我早就察觉不对,你让地藏拖住我,又准备躲去哪?!”
阎君为陆安言的终身大事可谓是操碎了心,陆安言是陆梨和凡人所生,本就被正统神明所嫌,又是被洛绾那个女魔头一手养大的,养成了个跋扈张扬的性子,担心孙子娶不到好孙媳,阎君早早地便开始替他物色。
阎君不是个闲差,陆安言日后若是继承阎君之位,没有个贤内助怎能行。
谁曾想陆安言一点都不懂他的苦心,每每让他去见一见温柔贤淑的姑娘,他总有各种理由躲开。
阎君所选的姑娘,大多都是地府里名声不错的人家,看着陆安言将钟灵往自己身后藏了藏,阎君笑着拧起眉,万般不满写在脸上。
无论将来谁当他孙媳妇,与天界有关的绝不可以!钟馗的妹妹,想都别想!
骇人笑容吓得钟灵狠狠一颤,下意识牵住了唐安宴的手,唐安宴光看阎君吃人的笑容,便知他在想些什么。
钟灵的兄长可是玉帝派下来监视阎君的,以祖父对天界的怨气,唐安宴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阎君定不会允他娶钟灵。
阎君多倔一个人,当初发誓与三公主合离,此后百年都不曾相见,可见其脾性的冷硬,和这样固执的祖父说再多也都无用。
唐安宴并不回阎君的话,只带着钟灵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到一个合适施法的距离。
感受到钟灵的紧张,唐安宴用力地回握住钟灵的手,转头朝她露了个安心的微笑,如此形势之下,只听他笑问道:“今日过后,诱拐阎君之孙私奔的罪名便落在你头上了,你可有胆子承担?”
钟灵无畏回望,方才还因为阎君气势的威压而胆颤,可一看到唐安宴笔直地站在她身边,这世间还有什么能让她害怕的?澄澈晶莹的眼底满是坚定。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有何不敢!”
话音落的一瞬,随着唐安宴背在身后掐诀的手指收回,司命簿猛地发出一道刺目的白光,阎君甚至来不及反应,抬手挡去光芒,等袖子再放下,睁开眼,身前哪还有两人的身影。
没想到两人胆敢在他面前私奔,阎君脸上冷冽笑意不断,手一伸,落在地上被翻开的司命簿稳稳地落在他手心。
最新一页,“仙魔鬼神降临都无法阻拦的婚事,正在唐府紧锣密鼓地举行......”
刚添上司命簿上的一段字,墨迹方干。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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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到这完结啦,感谢大家都陪伴,应该还有一到两章的番外,尽量这周写完。
还有预收文《从前有个女魔头》敬请期待~ 爷不缺钱,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