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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爷不缺钱,缺命 一兜赤豆子 11927 2021-04-05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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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洗?”

  钟灵站在用来沐浴的那辆马车下,仰头看着长身玉立,以漫天璀璨繁星为背景,咧着白牙笑得恣意的唐安宴。

  指着自己鼻子惊讶道。

  唐安宴理所当然地点头,面上装出一副嫌弃的姿态。

  “烤鱼烟熏火燎的,你身上都是烟味,小爷鼻子娇贵,受不得刺激,你快进去洗洗。”

  钟灵闻言一惊,她虽没洁癖,可也爱干净,抬手将鼻子往衣袖上凑了凑,仔细一品。

  淡淡一点烟火气。

  除非狗鼻子,否则这般距离,不凑近,根本闻不见。

  钟灵奇怪地看了眼唐安宴,何时他嗅觉如此灵敏,竟赶上狗了?

  见他高傲地抬着下巴往马车里点了点,眸中带了点急色,催促着让她快点去。

  刹那间,灵光闪过,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点几不可闻的烟火味倒没什么,不过她忙前忙后出了不少黏黏糊糊的热汗,以往她体质特殊,一出热汗就容易起红疹子。

  其实这些年,在师父的药浴调理下,这毛病在两年前已然痊愈,然而唐安宴却不曾知道。

  转而想起唐安宴吃完鱼就开始忙活沐浴的事,竟是为她准备的?

  难怪这么热的天,他非要洗热水澡,药浴不用热水怎能行?

  唐大少爷虽摆着臭架子,面上尽是嫌弃,钟灵却从心底漾出一丝甜意。

  自国子监那个想偷回双鱼白玉的月夜后,心底的一颗种子就以惊人的速度破土萌芽。

  钟灵展颜一笑,亮出梨涡,觉得不能辜负大少爷如此贴心的的良苦用心,欢快道了声好。

  唐安宴让禁卫军清场,方圆十里都不准站人,担心淅淅沥沥的水声,让旁人听了去,心生歹意。

  在国子监,钟灵在舍内洗澡时,他也是这般行事,旁人只当这是纨绔少爷的怪癖,谁能想到他这样贴心?

  钟灵摸着黑,褪去身上沾了尘灰的小厮布衣,探了探水温,不烫也不会太凉,还散发着幽幽药草香。

  凑近一闻,水里泡着赤芍、生地、甘草、荆芥......

  都是治红疹的药。

  她看着帘子外唐安宴直立在车头的修长的身影,微微弯起了嘴角。

  心里满满的柔情蜜意不可抑制地疯长,若不是心有顾忌,只能偷偷藏着掖着,无法与他明说,她怕是忍不住想要表明自己的心迹。

  忽而想起师父在告知她双鱼白玉的真实来历后,问她做下放弃拿回来这一决定,会不会后悔。

  那一刻,她迷茫无措,迟疑着没有回答。

  然而那日在梅花林,当她睁眼看到唐安宴笑颜的一瞬,才察觉到原来自己心底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

  她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决定,纵然是事后才知晓,双鱼白玉与她有特殊的意义,也不曾后悔过半分。

  唐安宴双手抱臂,看似潇洒地仰望天际,其实是借着月色,掩饰自己纷乱的心绪。

  他还记得小时候,大夏天带着钟灵满城疯跑后,钟灵突然出了一身的红点子,喘不上来气,倒地昏迷不醒。

  给幼时的他,留下不可磨灭的惊吓。

  因而一到夏日,他都习惯性地准备好药材,以防不时之需,尽管钟灵离开了三年,他依旧没改了这习惯。

  许是夏日燥热,唐安宴总觉得静不下来的心浮气躁,尤其听到身后马车里淅沥的水声,那股子抓心挠肝说不出来的燥意更像是刚烧开的水冒出的雾气,直冲脑门地升腾而起。

  脑海中钟灵的音容笑貌不断浮现。

  那种陌生又熟悉的奇怪感觉又来了!

  唐大少爷被淅沥的水声搅得坐立难安,心烦意乱,一向灵活的脑子像被什么东西卡住无法思考,一时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但他清楚的知道,所有的异样都是从那日亲吻过钟灵后开始。

  他就变得很不对劲。

  回想起当时柔软甜美的味道,大少爷有些晃神。

  那一幕像是刻在了脑海里,时不时冒出来扰乱他的思绪,着了魔一般挥之不去。

  这两月来,他无心去找鬼,处理完老色鬼的事后,他便开始着手研究,为何自己会做那样的梦。

  那可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头一回做春梦。

  午夜靡靡春梦间,自己似猛虎一般放浪,将身下那人弄得娇声气喘。

  待看清梦中让他悸动难平女子的脸时,他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钟灵!

  震惊之余,理智回笼后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能近他身的女子不多,最熟悉的,确实只有钟灵。

  而当第二日醒来,摸到下身湿了一片,他才后知后觉感到有些心慌。

  就算只是在梦里,对兄弟做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就算他脸皮厚如城墙,还是感到有些羞愧。

  偷偷换下裤子,连同被子褥子一起找地放火烧了,毁尸灭迹后,他便去了趟尘凡涧。

  深以为,这只是长大必要的生理需求,只要想法子解决了,一切就能恢复如常。

  然而他却发现......

  或许难真如钟灵所判,他有疾?

  他堂堂唐家大少爷,要面子,就没和钟灵提这病。

  经过两月来,他不断找各种姑娘做实验,妩媚温柔的,小家碧玉的,豪爽放荡的......都带不起他的欲望,甚至连触碰都让他觉得恶心,随即大发脾气。

  他怕是真的病的不轻。

  然而今夜。

  钟灵只不过是在他身后沐浴,隔着严实的帘子,就连烛灯都没给她点,半点春色未漏,却凭着声音,轻而易举地撩拨了他的心弦。

  他惊讶地发现,此病很矫情,还是看人发作的。

  大部分女子都在他排斥的范围内,钟灵却是例外。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正视自己心底的欲/望,开始仔细思索,钟灵与他而言,真的仅仅是兄弟?

  飒飒夜风带着清冷的水汽和淡淡的药香,慢悠悠地钻进将愁心寄托给明月、仰头赏月发呆的唐安宴鼻间。

  熟悉的幽香莫名动人心扉,沁人心脾。

  低下头,便见沐浴完的钟灵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前。

  钟灵刚洗完澡,月光下肤若凝脂的面颊透了点粉,眼睑还带着湿润的水汽,衬得她黑白分明的杏眼更是娇憨灵动。

  几缕湿发贴在她皙白软嫩的脖颈上,看似安分,却又很不老实,挠的唐安宴心头直发痒。

  “想什么呢?叫你都不应?”

  钟灵高高地扬起头,随意扎起的发尾轻晃,洗去了一身疲热,神清气爽。

  仰头看唐安宴的脖子有些酸了,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唐安宴似乎又长个了?此时竟只能撑着脖子才能看到他朦胧失神的暗瞳。

  大少爷那双精致的凤眸像是笼上一层薄纱,深邃如幽潭,水润带了点幽光,无端引人沉醉。

  随着钟灵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这澄澈黑眸如拨云见月,霎时升起一片灿然星光,亮起的星点微芒,又似破除黑夜的一抹晨曦,好似要将她整个吸进去。

  钟灵心头大动,整个愣住。

  她是个俗人,贪美色的俗人。

  如此美色当前,她胸膛中的一颗心,隐在夜色中怦怦怦怦——止不住地作响。

  唐安宴定定地看一会傻愣愣的钟灵,眼中忽闪过一道亮光,稳妥起见,他得再试试。

  毫无预兆突然伸手扣住钟灵的后脑勺,一言不发弯下腰,用力将她整个人往他怀里一按,随即贴面下来。

  唇上炙热饱满的触感,稍纵即逝。

  唐安宴只是蜻蜓点水一般,轻轻碰了钟灵的唇一下,在两唇微触后,就飞快地移开了。

  快到让钟灵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震惊下连呼吸都停了一瞬。

  唇上却像是被鸿羽拂过,酥酥麻麻的,连带着心上都起了密密麻麻的战栗。

  唐安宴又亲她了??

  今日她既没怀疑他不行,也没故意挑衅,大少爷突然堂皇的举动究竟什么意思?

  唐安宴盯着钟灵,见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有些满意,嗓音带上点暗哑蛊惑的意味,沉声问道:“喜欢吗?”

  钟灵瞪着杏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喜欢吗?

  这,这,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她茫然不解看向他,半晌没回神。

  唐安宴见钟灵像是没听清一样一脸的迷茫,神情肃目,端着一本正经又问了一遍:“我亲你,你喜欢吗?”

  说完还抿了抿嘴,似乎在回味方才浅尝即止的味道,薄唇水润,沉吟道:“小爷好像喜欢亲你。”

  听此轻浮直言,钟灵的脸就似傍晚时的火烧云,又似烤鱼时跃动的火焰一般,红的连脖子都是一片潋滟绯色。

  大惊之下,倒吸一口凉气。

  唐安宴这是,在跟她耍流氓?

  不是赌气亲她,不是生气亲她,而是因为喜欢亲她?

  钟灵觉得自己的脑子生锈了,完全不会自主思考了。

  惊疑不定下,颤着声半天才憋出几个字:“鬼上身?”

  唐安宴面色一沉,目露不悦,高傲地翘着鼻子冷哼一声:“什么鬼敢上小爷的身?”

  嚣张狂傲、自傲不凡,绝对是唐大少爷本人无疑。

  钟灵松了口气,随即更是一头雾水,没鬼上身,这么突然说他喜欢亲她?

  难不成是故意捉弄,想看她出丑?

  唐大少爷等着心焦,迫切想知道答案,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急声问道:“愣着干嘛,赶紧回话。”

  钟灵向来是有一说一的直性子,唐安宴清楚得很,才问的这样直白露骨。

  然而钟灵只当他戏弄她,狐疑的眼神在他脸上逡巡,想要找出他开玩笑的证据......

  却越看,越觉得他是来真的。

  一颗心突突直跳,脑子发慌,不知所措下,首先想到的便是走为上,刚转身要逃,却发现自己只剩脚尖点在地上。

  唐安宴见惯了钟灵说不过就逃的伎俩,今日不弄清楚他夜里都睡不安稳,因而他不依不饶,反手便将钟灵提溜了起来。

  固执地要她回答,“你到底喜不喜欢?”

  钟灵杏眼瞪他,惊惧之下只重复一句话:“你有病。”

  “小爷没病,不对,小爷好像是病了,哎呀,这不重要,你就告诉小爷,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就行了,有这么难吗?”

  不难吗!

  超难好吗!

  这分明就是在为难她。

  钟灵欲哭无泪,不知该怎么回他的话。

  昧着良心说不喜欢吧,以唐安宴的性子,定会跟她没完。

  例如“为什么不喜欢,小爷亲的你不舒服吗?”这样不知羞耻的话,他也是问得出口的,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那种!

  说喜欢......

  这是姑娘能说的话吗!

  听着就像邀请唐安宴亲她一样。

  钟灵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也断然说不出这样没脸没皮的话。

  她叹了口气,余光忽然瞥见齐天佑范松两人朝他们走来,正胡乱扒拉唐安宴提着她衣领的手顿了顿。

  若这话叫天佑兄他们听了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咬牙看向满眼皆是求知欲的唐安宴,低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唐安宴不知道为什么钟灵就生气了,他好不容易弄明白自己的病因所在,就连治病良方都找到了,没想到钟灵居然不配合!

  这让他颇感不虞。

  他将钟灵当做是他的人,不仅限于是兄弟。

  出于尊重,钟灵的回答很重要。

  她若喜欢,那就皆大欢喜。

  她若不喜欢......

  那......那就亲到她喜欢为止。

  唐大少爷鲜少有这么讲理的时候,若换做是别人,他哪管别人要不要,喜欢不喜欢的?

  他也知道,如今他吻技确实还不熟练,不过以他的聪明才智,多练几次就好了,定能叫她喜欢上。

  他可真贴心!

  齐天佑和范松二人可看不明白两人之间什么情况,远远地便看唐安宴提着钟灵的衣领,气氛胶着,十分诡异,以为他们在吵架。

  本着劝架的心,组织了一下措辞走近,却看见钟灵脸带红霞,娇羞中带着无奈,飞快地凑在唐安宴耳边说了句什么。

  然后唐安宴一脸雀跃松开手,咧着白牙,难得见他笑出了几分傻气。

  “既然你喜欢,那小爷就多亲亲你。”

  “???”齐天佑一脸震惊,想不明白为何前一刻还让他保密,这一会时间,两人就亲上了?

  范松收起吃惊地差点掉地下的下巴,心底暗自敬佩,不愧是唐大少爷,如此叫人面红心跳的话语,也就他能说得这般若无旁人。

  此刻颇感自己多余的两人,僵硬着身子停下脚步,面耳尖微红,面面相觑,讪讪地摸了摸脸颊。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脚尖踌躇着,满满的尴尬。

  钟灵生无可恋捂着脸,她本想着先将唐安宴敷衍过去,以唐大少爷的脾气,定是听不得她说不喜欢,届时大声质问嚷嚷为什么不喜欢,她能羞愤致死。

  于是她忍着羞耻说了喜欢。

  全然忘了唐安宴放荡不羁的性子,从不管旁人的眼光,一张嘴更是随性,口无遮拦,想说什么说什么。

  她从指缝中偷看到面色僵硬的齐天佑和范松,臊意更甚,恨不得有个地洞能让她钻进去躲一躲。

  一张老脸丢尽,她不要做人了!

  钟灵是再也待不下去了,一跺脚,趁着唐安宴松手的间隙,迅疾转身朝马车上跑去。

  始作俑者唐大少爷,笑面如花,看得出心情不错,转身见到呆滞的齐天佑和范松,还美滋滋地同他们打了声招呼。

  而后才快步跟上了钟灵。

  “你等等我,不是说喜欢吗?跑这么快小爷怎么亲你。”

  “你闭嘴!”

  “你竟然凶我?!你,你不会是......害羞了吧?哈哈哈这可不像你......”

  齐天佑看着一前一后远去的无比般配的背影,垂眸敛去里头的淡淡忧伤和失落。

  范松摇了摇头,拍了拍齐天佑的肩,安慰了句“节哀。”

  齐天佑只消沉了一会,没一会又恢复成他冰壶秋月儒雅姿态,苦涩一笑。

  终于......下定决心成人之美。

  “今夜,我们还是另觅睡处,别打扰他们为好。”

  范松点头应和,若再撞上什么更劲爆尴尬的景象,他小心脏也受不了。

  齐天佑和范松大方地将马车让给两人,一番盘算后,让人将沐浴用的马车整理了一番,打算在那将就一夜。

  钟灵被唐安宴一路追着,回到了马车上。

  她想破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清心寡欲,对女色从来没有兴趣的唐安宴,突然就开始食色了?

  还揪牢了窝边草吃!

  钟灵倔不过唐安宴,对他胡搅蛮缠没办法,敷衍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唐安宴微蹙眉,略有不满,却也知道治病急不得,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反正钟灵一直会在,病一时半会也没这么快好,不必急于一时。

  想明白了,他便垂了脑袋,靠在她肩上准备睡觉。

  淡淡的好闻药香,不多时便叫他陷入了梦乡。

  大少爷舒心后睡得香,可钟灵却睡不着。

  见唐安宴睡熟,小心地托着他的头,放在了软榻上。

  目光描绘唐安宴精致的眉眼,钟灵的心跳彻底没了规律。

  虽然不知道唐安宴突然发什么神经,可她却按捺不住偷偷欢喜。

  然而当看见唐安宴脖颈间挂着的只剩三分之一红色的双鱼白玉,那荡漾的春心随着眸光一凝,重重地沉入心底。

  起身的动作无比沉重。

  撩开帘,提上灯笼,下了马车往密林身处走去。

  要在白色吞噬完红色之前,替唐安宴捉满六只鬼,她才能走的安心。

  如今六只已捉了四只,只要再抓两只就够了。

  钟灵掏出袖中的司南,一边看司南的动静,一边往勺柄所指的方向行。

  但没想到在她走后没多久,一阵诡异的白烟忽然冲着车队涌来,瞬间将整个车队笼罩在内。

  守夜的禁卫军本以为是林间瘴气,等察觉到异样,白烟早已入鼻,整队人软软地无力瘫下。

  半刻后,白烟随风散去,一群彪形蒙面大汉突然从林间蹿出,将车队团团围住。 爷不缺钱,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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