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喵. 自作多情必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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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消解的怒气就是缺这么个排解的机会。
反正她就是铲屎官,负责猫主子的干净卫生不是很应该吗?猫蛋蛋,她以前也擦过,现在不过是为了甜奶的身体健康着想。
她一边说服自己,一边朝绯鳍郑重地点点头,大义凛然说:“清洁那个部位确实是很重要的,这么艰巨的工作让我来吧。”
绯鳍摸摸下巴的小胡须,调皮地跟她使了个眼色。
他们俩都心知肚明了。在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有了结为同盟的默契。
韦苇接过手帕,向自己的猫咪靠近。
妖孽之前每次在甜奶体内时,不知占了她多少便宜,她不趁这个时候讨回来,肯定等到猴年马月都不可能有机会。
甜奶眨巴着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主人靠近,还傻傻走前几步。
很好,就是我宠爱的甜奶。
韦苇笑呵呵地俯身捞起它,手帕慢慢靠近猫咪的身下。可就在手帕快要碰上猫蛋蛋的时候,一只肉掌拍在她的脸上,黑珍珠的猫眼闪过凌冽的红光。
“女人,你是想去地府轮回吗?”阴恻恻的低音骤然响起。
一颗新鲜爆栗,啪的爆在她的额头上,痛得韦苇忙捂住自己的额头,抬头就看到甜奶冒烟,黑袍男人踩着夜色而现。
黑沉的妖孽脸,眼睛里是寒冷的冰霜,内里的寒芒似乎下一秒可以变成刀子将她劈开两半。
念头刚起,一直站在旁边的绯鳍一个惨叫,他双手举过头顶,堪堪接住劈头而来的黑琰剑。
“我、我什么都没做过!”
魔尊战袍一扬,黑焰小火星嗞的在绯鳍的下巴胡子点燃。
绯鳍大叫:“卑鄙,偷袭!”
他连忙嘴巴吹出个水泡,试图灭掉胡子上的火。
魔尊不理会他,专注眼前的女人。一脚迈进,他捏住韦苇的下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是不是见本尊对你太好了?嗯?”
韦苇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瞳孔里全是魔尊冷厉的脸,而他的眼里也只有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彼此近得鼻子相抵,嘴唇只需微微一动便可含住对方的唇瓣。
猝不及防的贴近,韦苇的心跳猛地扑通扑通作响,在这样的背景音中某个隐晦的感情零零碎碎地要跳出来。
不知道是被魔尊的举动吓到,还是被自己这隐晦的心情吓到,韦苇下意识一掌甩出,啪的一声打在妖孽的脸上。
扑灭胡须上的火星的绯鳍:……
暗自尖叫“我的妈呀,这手怎么又那么自觉”的韦苇:……
没想过奴婢会出手的魔尊:……
整个空间都像似进了巨大冷藏室,不仅冷,还特别静。
绯鳍心头先是为这一巴掌点赞,爽歪歪了不到一息。看见魔尊的怔愣,他就心头一惊。
即使上古的时候,他姐姐好像也没对魔头甩过耳光,而这个普通的人类,就这样毫无预兆,赏他一记。
魔头能不生气吗,这个小姑娘还有命吗?
不出他所料,魔尊的眼睛顿时变得血红,连眼角都怒红了,周身的魔气都浓烈得可怕。
每次被他擒住,这个女人都不会这样反抗,如今却宛如出自她的本能般打他一巴掌,抗拒他的靠近。倒是那条毛鱼三番四次跟她勾肩搭背,她都没有抗拒。
是嫌弃本尊?
一想到这里,名为“愤怒”的野兽在他体内叫嚣。
他伸出了五指,就像他曾经做过的一样,掐住她的脖子。野兽在咆哮着,要他夺去这个女人的性命,但他真要将力用到手指上又是情不自禁地一敛。
形成无形的内心挣扎。
韦苇自然不知这个挣扎。她双手捂住魔尊的手,全身颤抖。魔尊的手再次像死神的镰刀一样,扼住她的咽喉。
是的,她明明知道的,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件工具,他可以毫不留情要她的命……
她的眼睛覆上水雾,让人无法看到她掐灭了从内心深处渗透出来的隐晦情愫,只余心灰意冷的悲凉。
一对上她这双浸着泪水的眼睛,以及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栗,魔尊的野兽就像似被一条锁链牢牢束住,身形一顿。
他想起当年在他厮杀正酣时,那些在一旁瑟瑟发抖看着的弱者。他们眼里不仅有泪水,还有无尽的畏惧,身子因为他的力量而颤抖,心里在害怕他唾骂他。
这个女人,何曾在他面前这副模样,连她心里也是这般恐惧这般憎恶他吗?
魔尊眼中凶光的刹那间便淡了下来,肃杀的气息不由自主收敛,仅余紧皱的眉头。
女人讨厌他。
“嘁”一声,他拂起朔风战袍,从窗台飞了出去。
房间剩下寒人心肺的冷气。
“你……还好吗?”
绯鳍的话就像解开了魔尊留下的可怕冷意,韦苇双腿一软,整个人就像被海浪冲刷的沙堡垒,宛如一堆毁掉的泥沙瘫在地上。
她,打了魔尊一个耳光,还活着。
“他既然气昏的时候都没杀你,之后也不会,别害怕。”
绯鳍走过去,向她伸手,想要拽起她。
不得不说,现在全三界最了解魔尊的人,大概只有他了。
即使上古的时候,他们交情不深,但好歹曾因为姐姐的缘故而与他度过一些时日,作为姐姐的侍童,他多少也知道魔尊的脾气。
心狠起来,就尽情狠,心软起来,就不回头。
韦苇愣愣地看着他伸出的手。
绯鳍以为她真的被魔尊吓坏了,兀自搀扶她起来。
“刚才他跟你的账算是清了,别怕,他不会再对你怎么样,说不定现在他就是自己去某处冷静冷静……”
“妖王先生。”
绯鳍看过去,韦苇的脸色没有他预想的后怕惊慌,反而平静的诡异。
“你说过我们是同盟,那么你可否帮帮我?”
……
绯鳍应承她提出的事后,就启程回妖市。
他没有想到一个在魔头面前总会怂、拍马屁的姑娘,会有这样的一面,坚定起来不输任何人。
这点,跟他姐姐倒有几分相像,他开始欣赏起这个女人了。
摸摸小胡须,他瞬行而去。
留在卧室里的韦苇抚摸留有手指红印的脖子,她不能因为那没有结果的感情去拼上性命,也不该再屈于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她深吸一气,从窗台捻诀飞出去。外头早已夜幕降临,月圆后的月亮开始缺角,光华柔柔洒下,复杂的心情平复了下去。
飞至高空瞰望下去,她茫然了片刻,发现自己急于找到魔尊去挽回刚才自己崩掉的奴婢人设,或许于他也没什么意义。
再看一眼下方的夜灯闪烁,这天地之大,她霎时之间意识到他除了她的家,应该没有可去的地方。就在上一刻,她认为他成为了她家的一份子,下一刻他用他冰冷的五指否定她这天真的想法。
默想着要寻到魔尊,韦苇倏尔感觉到心口热乎了一下。
是百川异源。
她突然对魔尊的所在有了个方向。循着感觉,她飞向更高的云层,一抹黑色在月华中出现。
魔尊在一片单薄的白云上打坐,双眼闭合,神情认真,腰杆挺直。若不是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韦苇定会以为这是一尊佛。
韦苇搓了搓手,缓缓飞过去“挽尊”。
“大人……”
魔尊岿然不动。
“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有心的。”
一阵夜风带着暑气吹过她的面门。
“本尊知道你嘴上说得甜,心里却恨不得往本尊脸上扇多几巴掌。”
魔尊还是闭着眼,但嘴角拉出讥讽的弧度。
韦苇心道:他挺有自知之明。
“谁说的,我刚才真的是被您吓到了,手又刚好靠您比较近,才会发生这种意外的。”
魔尊还是连个眉头都没有动,韦苇无奈盯着他,才看到他白皙的脸庞还残留着耳光的微红。
她记得她的手很痛,他也该很痛才对。
以前魔尊的任何痛苦都于她毫无关系,当稍微有关系的时候,她才知道他根本不稀罕别人为他而痛苦,痛苦的明明是自作多情的自己。
她韦苇活到二十四个年头,终于学会一句“自作多情必自毙”。 我是魔尊的铲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