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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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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总算知道了。”弗禾的语气颇为自暴自弃,他将锅里剩余的汤羹捞了一点起来,只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毛,“没有金刚钻,还是别揽瓷器活的好,我真的没有厨艺这方面的天赋。”

  一只手从他背后穿过来,掠过脖颈间的一根发带,汤勺被拿走,乌栾一点不介意地喝光了剩余的汤羹。

  弗禾呆呆的,喃喃:“又不好喝……”

  俊美的男人逆着窗外照进来的光,衣裳边缘浮起浅淡的暖色,他抬起眼,认真道:“我觉得挺好的。”

  弗禾失笑:“这滤镜厚得,你是味觉不行吧,也不对,你明明……”他卡了一下壳,含糊过去,“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从小吃过的山珍海味一定多了去了,我这清汤寡水的。”

  虽然方子步骤一样不差,但还是出了问题。

  那么好的吉祥如意汤啊,他就是学不来。

  乌栾摇头,显然还是不认同,视线微转,一抬手,将弗禾的发带解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弗禾咽了口唾沫,“还要……”再来吗?

  虽然这个“来”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真刀实枪,但“来”多了,他就真有可能要忍不住下手了。

  乌栾撩开一缕因汗液沾湿而粘在弗禾雪颈上的乌发,双手佐动,是一个绾发的动作。

  “你还会走吗?”他轻声问。

  弗禾心里叹息,脸上却装得轻松,“实话说,我也不确定。那个时空裂隙就像跟我有仇一样,就看不得我安安生生过日子。”

  乌栾手指轻柔地在弗禾的头皮上揉过,语气倒没透出什么失落,“我在宗门典籍里,倒是见过一些残缺的记录。”

  弗禾料想三千年前确实有不少古法还未断绝,忙问:“飞升成功的真仙是不是真的可以撕碎时空?”

  乌栾对此给出了肯定回答:“是。”他把发带系结成扣,走到弗禾面前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弗禾觉得自己总算找到一点源头了,“我怀疑有真仙在算计我。”

  他面色纠结,“可也不太对啊。我身无长物,修为也不拔尖,人家真仙都能破碎虚空了,费劲算计我做什么?”

  联盟要是使坏,直接把他拉去一个什么人也没有的地方自生自灭就好了,所有可以先排除那边的嫌疑。

  乌栾的目光沉沉,说道:“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更上层的大世界,都已经没有真仙存在了。”

  弗禾这下是真的惊讶了,睁大眼睛看向他:“什么意思?你知道真仙的事?”

  颠覆了颠覆了。

  世人修仙,从来只为登仙。

  如果从不存在真仙,那还修个鬼啊。

  乌栾以为弗禾被吓到,于是上前把人拥揽过来,“害怕?”

  “不是怕。”弗禾把脸贴在乌栾的胸膛上,“就是觉得挺荒谬的,我有点理不清了。没有真仙的话,那么仙国各个门派的宗主大能就只是单纯的仙逝,飞升的说法都是假的?”

  “假的。”乌栾非常直接了当,“我的传承具现了所有的因果事实。”

  这下弗禾又觉得糊涂了,“仙魔之体……竟然还有传承啊。”

  以前魔帝大人可真会瞒人呐,什么都没提。

  虽然他也没问。

  “有传承的。”乌栾一手抱着弗禾的腰,另一手点出一指,沉吟片刻,轻轻指在了他的眉心。

  瞬息的工夫,弗禾便经过一个小小的沿传术法,通晓了个中原由。

  知道真相的他不可思议地呢喃:“仙魔之体,竟是如此……”

  原来天岘大陆在上古时期比现在要大得多。

  原来很早很早以前,大陆的外膜就被外力破坏过了,以致领域一再收缩。

  原来自界膜被破坏的第一次起,仙界通道毁坏,凡人成仙之路便断绝了一半。

  原来曾经有那么一群人,坚守道志,在天魔的侵残下依旧誓死守卫大陆,哪怕不惜献祭自身一切的道心、道途、道身,与魔种同归于尽。

  原来乌栾活生生、这么大个儿,竟然不是一个人……

  弗禾嘴唇发颤,蹙紧眉头。

  仙魔两处的血液念力经无数混沌力量反复融合,多少年,才孕育出这么一个天地至灵。

  身为人身,亦为至器。

  人非人,而是一个被无数先辈寄寓了千万载希望的圣器。

  唯用此器,才能使得天岘从此没有真仙,亦没有天魔,安泰长平。

  “这、这……”弗禾眼眶瞬间湿润,“这不是欺负人吗?你从那日灵体激发之后就知道这件事了?”

  乌栾点头,“一月多时日,我接收了所有上古先人的传承记忆。”

  弗禾心中顿时狠狠一痛,气得发抖,就差要骂街了,“那些死老头是什么意思,牺牲一人以救万生,这就是他们的道,这算哪门子的狗屁道!”

  他无法理解,“众生归众生,是死是活都靠自己的本事争取,凭什么要你好端端的一个人独自去救?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器!?你不是器,你是人,你有人的感情,有人的思维,是人!”

  他真是生怕乌栾被那些死老头子洗了脑,急得火急火燎。

  乌栾笑了,将怀中马上要暴跳如雷的人压回胸膛:“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自己是人。而且,人都有私欲,我的私欲那么重,怎会是一只器呢?”

  弗禾没怎么听进去,一心想着,“你知道这件事时,才十五岁……”孤苦无依,天大的担子全落在一个人肩膀上,自己还不在他的身边,他实在不能不警惕,“你选择去仙国学艺,可别是要犯傻。”

  乌栾今日的心情实在是很好,一下一下地抚着怀中人的发顶,“你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我是个无私奉献的好人的?”

  弗禾抬头瞪他,不接受顺毛行为。

  乌栾看着弗禾的眼睛,轻声说:“其实我自私得很。”

  哪怕知道自己的命运,也想不惜一切地留住你。

  弗禾想起那位魔帝一力承担下来的种种,以及那些仙门人士倒打一耙的嘴脸,就忍不住又气愤又担忧,索性说:

  “我这人也很自私,救苍生可以,如果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随手帮一把也就是了。但要是这事不仅危及到我自身,还便宜了白眼狼,没有丝毫价值,那我真是死了也得气活了。”

  乌栾摸摸他的脸,轻言细语地哄道:“别气,我好好地在这儿呢。”

  好巧不巧,这句话再次触及到了弗禾最担心的事情。

  他真不知道,他走以后,那个三千多年后的乌栾究竟怎么样了。是活,是……死。

  弗禾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勒着乌栾的手臂紧了又紧,呢喃道:“我们说好了,同生同死。”

  乌栾动作一顿,良久,郑重说:“好。”

  *

  弗禾劫持了乌栾,祝莫添是不能管事了,但其余人还是没放弃找师弟。

  有了闲空,某个不讲理的人就要拈酸,“原来你还有这么多的好师兄。”

  乌栾陈述事实:“入门晚,平日并不在一处修行,关系平平。”

  弗禾就是一顺嘴,笑了笑:“得了,把他们都赶回去吧,大雪山就要封域了。”

  乌栾点头,看他,问:“不跟我一起?”

  “一起一起。”弗禾绕到他身后,撸起袖子一个跳跃,两手抱住乌栾的脖子,两条长腿夹紧乌栾的腰,“就粘在一块儿,这下绝不会丢了。”

  乌栾抱住弗禾要往下滑的腿,就没有空手再拿剑,金岚飞入另一只手中,弗禾观剑赞道:“金岚越来越好看了。”

  如果剑灵会说话,一定不会只是轻轻地“嗡”了一下。

  外面的天色这时已经转瞬万变,乌栾背着个人回到队伍里,撒谎不眨眼,声称有一修士助他一起将中伤祝莫添的妖人打跑,而那修士也在过程中受了伤,乌栾因感念其恩情,故带回医治。

  其他人没对这说辞有任何怀疑,同样扛着另一个伤员祝莫添,一起往山下去。

  都知气象有异,不敢耽搁,但脚程终究抵不上风暴突袭的速度。

  “不好,这会儿就要成域了。”弗禾给乌栾传音,“你那个布阵的手段不错,我可以自理,你先设法布阵阻一阻,别让这些修士都折在雪域里头了。”

  乌栾依言,沿途散下阵法,一手仍没放开弗禾。

  弗禾无奈叹气,手在乌栾的肩上按了按,假装刚刚醒来,惊道:“道友,这是怎么了?”他二话不说,见义勇为的义士神态惟妙惟肖,“我来助你!”

  飓风狂卷,生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长了眼睛似的,对众修士可谓狂追不舍。祝莫添被人扛着,那脸,几乎被风雪不停地拍打,原本还算白净的脸上血丝充溢。

  有弗禾和乌栾齐力,仙魔之体的金丹期几乎与有所收敛的虚神境平齐,约摸一盏茶工夫,众人终于逃出生天,隔着雪山的边线向内围观。

  “咔嗒……轰”

  暴风雪鼓起巨大的雪潮,漫天冰雪纷扬,随飓风飘落又升起,循环往复无穷尽,倾覆山石,颠翻地貌。

  雪山上空似有一个高不见顶的罩子重重锁住这片区域,内里狂风□□不停,许久才得到平息。

  此时来看,从外表上,连绵的雪山竟是无比静谧幽然,美如天成。差点要让人忘了,域中正有伺候着猎物随时上门的浓怨。

  九尾身灭丧子,仇恨引动天地之力,形成万里雪域,也是可悲可叹。

  弗禾触碰袖中兽囊,俯身在乌栾耳边说:“给这里下一道禁制,应当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乌栾点头应允,转身便要与其余同门告辞了。

  旁边的弟子见他们二人行为举止间的亲密之意浑然天成,阅历稍足的已隐隐料到一些,暗自朝乌栾挤挤眼睛。

  李姓修士还没懂,愣愣地冒出来,“可需要我们留下一起帮忙?”

  被身边的人推了一把,扯到了后面,另一修士笑着说:“成成成,乌师弟与这位道友留下也是好的,又能养伤又能造福天下,反正乌师弟的师尊云游四海几百年都不见人影,最没拘束了。我们这便带着祝师兄回宗门复命,他这情况不怎么好呢。”

  弗禾忍着笑去看祝莫添的猪头脸,送走诸人,回头倚靠在乌栾的身上,缱绻地拱了拱。

  他们聚散无常,理当珍惜接下来的所有时光。

  修真无岁月,大雪山近在眼前,群山耀眼,与之相比,日出月落就尤其显得不明显。乌栾为二人重新造了一栋小屋,正合两人相住。

  给一座巨域散下禁制并不是嘴皮子上下动动就能完成的事,也并没有之前说的那般容易。他们守在此处严防有人误入其中,同时施灵编禁,日复一日。

  世上仿佛只余冬季,春夏不再,寒意终年无孔不入,侵扰不息。

  乌栾早已习惯苦修,不在乎这点冷意,可每日灵力逾枯后返回小屋,脱衣解裳,惧冷的虚神境立马就要从榻上滚着钻入他温热的怀中,躯体交缠,霎时暖流纵横,屋内的温融相较屋外的冰寒,几乎令他抛却以往坚韧心志,对温香软玉流连忘返。

  弗禾闭着眼睛,两人经常轮流作息,这样交颈而卧的机会就显得尤为珍贵。

  他声音微哑:“等此间事毕,我们便做一对浪迹天涯的鸳鸯,好不好。”

  乌栾在弗禾的额上轻吻,“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弗禾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好像我们现在就已经野鸳鸯了,一座小屋,无媒无聘,两相厮守。”

  乌栾也跟着笑,然后道:“古有仙人结契,八方朝拜,祥瑞齐天,他们有,你也得有。”

  闻言,弗禾坐起了身,趴到乌栾的身上,用下巴戳戳男人的,神色带着一丝怅惘,低道:“原来你是这时起的念头。”

  他们的天地契声势浩大,绵延千里,他怎会忘记。

  筹备了那么久才用上,原因似乎不言而喻。

  “什么?”乌栾不解。

  弗禾摇头,眼中恢复慵懒,“明日早起,你要给我做一碗汤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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