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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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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事实证明,同样的东西,在弗禾手里是一种寡淡滋味,而到了乌栾手中,便要好吃许多。

  “这也太古怪了。”弗禾连喝两大碗,疑虑重重,肃穆地逼问,“说,是不是这百多十年苦心钻研厨艺了。”

  不然一看就会,一学就妙,还给不给厨艺废柴留点自尊心了。

  乌栾没有必要说假话,“我自十五岁起踏上仙途,便已辟谷。”

  他看出了弗禾的郁闷,不由解释:“那日你所演示之物已尽皆被我记入脑海,如今再度制羹,不过是在你的基础上对火候略作了一些把握罢了。我从前未做过旁的吃食,因此处处谨慎,幸而,还算讨你喜爱。”

  弗禾从他年少时便闯入他的生命之中,两人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虽则仅有短短几日光阴,却最是难以忘怀、回品无尽的片段。

  这个人的任何举动,乌栾记得牢,也记得清。

  弗禾的郁结自乌栾说了“讨你喜爱”时就一扫而空了,长长地“哦”了一声:“真想讨我喜爱啊?”

  乌栾看他一眼,眼中带着和煦的笑意。

  弗禾一点点挨过去,正待做点坏事,袖子里忽然一阵鼓动,存在感实在强烈,想忽略也不行。

  掏出来瞧,是那只之前一直安安分分的狐婴。

  又是早产,又带蛭毒,幸而弗禾身上带的东西多,修修补补大半年,总算养得白白嫩嫩。

  不愧是在九尾肚子里待了那么些年的,出世后长速也比寻常的人间孩儿快多了,沉甸甸,有些虚胖。

  弗禾无奈地把狐婴拎在手里,瞅了瞅小家伙的小尾巴,惊讶道:“嘿,基因突变,这是只红狐。”

  他就不懂了,“不是说九尾是与一凡人结合生子的吗?”

  乌栾比他读的书多,想了想,解答道:“凡人与妖的后代生存率极低,即使生下来,也多会因为身体构造的畸形而过早夭折。”

  但狐婴不一样,她精神得很,一直用兽囊关押人形生物不人道,而离开了兽囊,她一天便能哭闹上十七八回,几乎扰得育儿新手弗禾精神崩溃。

  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盯着尿了一地还有胆泪水滴答的狐婴,做出了一个判断:“九尾绿了凡人,这八成是她跟某条红狐狸的种。”

  乌栾同样不会带孩子,想上手时狐婴只会哭得更凶,所幸雪域的封印已布到了尾声,去凡间寻个育儿奶妈的事提上了日程。

  术业有专攻,他们俩真做不来这个。

  弗禾尽量将小狐狸的尾巴藏住,想让她像个正常孩子一样融入世间,只可惜事与愿违。

  当第十三个奶妈决定放弃他们拿出的那笔丰厚酬劳时,弗禾便知道,二人世界可能要泡汤。

  小狐婴厚积薄发,凭一己之力,就能惹得弗禾往后的日子鸡飞狗跳,半刻不得安宁。

  这孩子,是真爱吃鸡。

  个头窜得有如两三岁孩童时,农家里的鸡若丢了,乌栾都要拿着现钱去给那户弥补一二,狗若疯了,弗禾就点一支烛,为可怜的疯狗删去惧怕的记忆。

  他们大隐隐于市,俩男人带一个孩子,组合本就奇怪,加上围绕不绝的各类怪事,为免麻烦,几乎频繁搬家。

  于是,最初向往的平凡生活,也就没有了。

  “放生吧。”弗禾眼下一对黑眼圈,头发披散,袖子和裤腿都撸起,再无往日半点风姿绰约,颓丧道,“让野生动物回归家园,我们留不住她。”

  乌栾把他枯萎的身体捞起抱在怀里,又将像永动机一样不断制造麻烦的狐崽拎起来丢到兽囊里,“让她静静,玩太疯了。”

  弗禾“哎”了一声,想阻止没来得及,而当世界终于清净下来时,内心又仿佛获得了无尽治愈。他乐得舒展肩背,半个人都靠在乌栾背上,懒洋洋地说:“也行。我埋的那批灵酒也挪了好几次窝了,别给它们下次再挪的机会了。”

  平常不喝酒,馋虫上不来,稍稍沾点,就像吊起了无数痒麻麻的钩子。

  “我厨艺不行,这酿酒的手艺还不错吧。”喝得醺醉的弗禾眼睛贼亮,眼巴巴看过来,连眉毛梢和头发丝都在求夸奖。

  乌栾饮得不多,一直小口小口就着弗禾的模样慢啜,看那一眨不眨的眼皮子,也知是有了醉意。

  弗禾舔舔唇,又问了一遍,“我的酒,到底香不香,醇不醇?”

  乌栾黑瞳微眯,此刻伸臂一揽,将人拉近过来,弗禾身子骨都被酒劲泡软了,顺势倒在乌栾的膝盖上,仰着面,嘻嘻地笑:“你想做什么?”

  他明知故问。

  乌栾含了一口酒,作出要渡过去的动作,弗禾弯起眼睛,张口待要尝,却是一滴不剩,全被乌栾自己咽下去了。

  “耍我呢!”弗禾退开,伸手想去掐男人的脸。

  话音刚落,乌栾倾斜着硬邦邦地倒下,竟是醉昏了。

  弗禾的手顿在半空,怔了一会儿,哭笑不得,稍微也调整了一下姿势,依偎着共同入眠。

  若不是有不速之客贸然来访,也许,他们的生活还可以继续平静下去。

  祝莫添不知是从哪里推断出了自己在雪山中着道的原由,带着靠山来寻仇了。

  这“靠山”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白眉师叔。

  他们对弗禾的存在倒不如何重视,来此的目标,一个是坏他好事的乌栾,另一个,则是幸存的狐婴。

  小狐狸没藏好,只露了一丝妖气,就被这俩属狗的给闻到了。

  “乌师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祝莫添被虫子咬的伤如今已经大好,却把这笔账全记在了乌栾身上,毕竟当日只他一人动过手。

  乌栾没让弗禾出面,只身抵御两名高阶修士的威压,他身形稳屹如山,答话气虚平缓:“劳师兄挂心,我过得还不错。”

  要说祝莫添这个人,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比他天赋高了。他现今境界几乎高出乌栾两个小境界,这些年虽因心境不平始终止步不前,但一来同辈无人越过他,二来有师叔在旁谆谆教诲,待遇都是头一份,因此心气始终如昨。

  哪能想到,门中常坐冷板凳、最不起眼的一个弟子,都差点要在天赋神通上越过他去。

  对上他的八分力还能硬抗不退,他从前竟是小瞧了此人。

  祝莫添变脸像变天,前一刻的虚伪直接撕去,露出扭曲的面容,“乌栾,你残害同门,包庇妖孽,行事无法无天。如今我与师叔一道来捕你,你知不知罪?”

  乌栾虽加入仙宗,却只是为了翻看些前人典籍,他自己有传承,甚少贪图旁人的指点教授。若要论书资,这些年在宗门大小任务上也帮忙办了不少。

  他对仙国仙宗的归属感向来不强,思维稍微在脑海里过了一轮就给出了答案:“不知。”

  弗禾躲在暗处:有种,不愧是我男人。

  祝莫添则是被这句话气炸了,翻掌运力,直接攻了过来。

  旁边的白眉见状只做了个阻拦的虚假样子,祝莫添不听,他便摇摇头,把又是怜悯又是惋惜的目光投在下方抬手抵挡攻势的乌栾身上:

  “乌师侄啊乌师侄,你天资甚好,前途无量,何苦做这天下不韪之事。九尾的孽障此时或许幼小无害,待将来长大,知晓生母惨死真相,不管是害它还是帮它的,这畜生不懂恩情为何物,定会仇恨世间万物,带来无尽灾难。”

  老东西眼带悲悯,又见二人打过百十回合仍旧僵持不下,随即张口震言,“你,还不知悔过吗?”

  白眉道人是货真价实的虚神境,臭不要脸得很,用招险毒,那句话字字都带着浑厚的灵力,乌栾再有防备也无济于事,身形微凝,两道长长的血痕从耳廓中蜿蜒而下。

  落在白袍上,开出刺目的花。

  他抬眼看向白眉,金岚剑于空中翻飞无影,错落地避开团团杀机,而后毫不留情地在祝莫添的胳膊上留了一道深口。

  也算以牙还牙。

  祝莫添被乌栾伤得气急败坏,弗禾更是一见乌栾流血就两眼泛红。当然,他也没彻底失去理智,二对二,白眉这个老家伙已经让他不爽很久了。

  抄起一把狰狞巨斧,勾连器印,只管趁手,便以闪电疾雷般的速度绕到道人身后,准备也给他来个惊喜。

  弗禾胜在轻巧,趁人转头,一味“欢喜烛”兜头撒下去,迷了白眉一脸,巨斧随之倾天而下,威势撼地。

  白眉道人甩袖屏息,封闭全身大脉,接连退出半里地,还是或多或少让烛息和斧力影响到了内腑。他眼角冒出血丝,以吊三角的形态怨毒地盯着弗禾,全不复之前的高人模样。

  “你究竟是什么人?”白眉不是笨蛋,记忆还没有老到昏聩,“那日之人也是你,果然邪门歪道。”

  弗禾就不服了,“用点歪东西就属邪门歪道,你那师侄养蛊炼蛭,岂不更加邪,更加歪?”他打心眼里不喜欢这对师叔侄,“不必多说,看打!”

  两方战在两处,虽然都算不上当世顶尖,造出来的威势也足够大了。好在挑选的这处战场无有人烟,石林叠嶂,百态绵延,挺经得住霍霍的。

  弗禾和乌栾皆知,以他二人修为境界,本就要稍落后于这对师叔侄,勉力抵抗住,也无法维持太长时间。因此,他们不约而同地在使出一记困阵后,相携奔逃。

  没错,奔逃。

  弗禾咽下口中血腥,一手掐诀不断,一手拉着乌栾,几乎使尽浑身解数地奔逃,终于得到短暂的安全。

  他此先绝不是脱离自身实力盲目地向外放狠话,而是……因着白眉道人的灵法……

  “老道有怪。”弗禾趁隙告知乌栾,“我与之缠斗时,竟有不明吸力化解我的术法,还有他那个鼎。”

  弗禾到现在还头脑昏涨涨,视物带重影,“里面不知养了什么玩意儿,我直觉不是好东西。”

  乌栾担忧地看着他,把了一阵脉,得出结论:“白眉也养蛊。”

  弗禾已近力竭,差点没听清,“养什么?”

  “蛊,鬼蛊。”乌栾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在外界魔族中,此蛊又名噬魂。”

  弗禾这回听清了,心头一跳,“噬魂……”

  乌栾为了让他好受些,拇指轻柔地按在弗禾的太阳穴上,缓缓输入灵力。

  他是仙魔之体,这些年一直钻研传承中的内容,对来自魔族的邪法多少有点解决方法。

  弗禾回过神后,阻住乌栾,没让他多费灵力,“这场仗,恐怕很长。”

  如果没猜错,一千多岁的白眉学噬魂,又另辟蹊径将阴邪养在法器里,一来是为着彻底掌控它们,二来,他的修为不再止步,应该也很想要一个鲜嫩又有资质的苗子来做自己的新身体吧。

  祝莫添或许是他第一个盯上了亟待养肥的目标,今日见了乌栾,十有八九,就会放弃前一个,转而把乌栾作为新目标了。

  就凭那恶心老道看着乌栾的眼神,弗禾就不会轻易饶了他。

  “弗禾。”乌栾敏感又敏锐,大约察觉出弗禾的想法,始终不放心,三番两次试图让他不要冒险,“别做傻事,让我担心。”

  弗禾嘴上应承,暗地却制了大量杀伤力强劲的烛息,不是说他邪么,他就好好地用一用那套“万生烛术”,替乌栾摆平眼前最大的困境,好过一直提心吊胆,怕被突然找上门来。

  白眉他们想寻乌栾需要花工夫,而弗禾在白眉身上种过“欢喜”,反过来寻他们就没那么难了。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乌栾今日守夜,弗禾借酒微醺,先行睡下,在山洞内铺着的棉絮内放入一只替身傀儡,他自己则是谨慎小心地摸到了白眉道人的落脚处,想要一不做二不休。

  只是这世上,好似越想顺遂的事,中途越容易遇上阻碍。

  弗禾也没有想到,即便他又用了一只精心制作的傀儡器作为诱饵,即便他所使香息件件绝伦相扣,即便,他来时自认有七分把握杀死这个老不死,却是事与愿违。

  此界诸多事物,竟都逃不过这四个字。

  只见白眉栖息之处骤然升起无数条诡魅的暗影,向外扩散圈划成巨大魔阵,阵壁电闪雷鸣,首先冒腾出一根魔氛冲天的利器将傀儡击得四分五裂,又不断缩小阵法包围圈,誓要将弗禾在此搅碎。

  弗禾浑身动弹不得,四肢被细小的黑色电光团团缠绕,此物一旦与肌肤相触,必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焦黑痕迹。

  他咬牙忍痛,痛到极致,便破口大骂:“死老头,总算控制不住你的鬼蛊了吧。这是吃了多少修士,你那个好师侄,是不是也在你肚子里了?吃这么多,不怕撑得爆体而亡吗?”

  白眉被一片黑暗笼罩,嗓音哑得全不似先前:“哈哈哈,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弗禾虽然中了噬魂,最担心的却不是自己——乌栾要生气了吧。

  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该生气,气得好,气得妙。

  但最大的可能,还是会伤心。

  唉。

  与此同时,虚空之中悄无声息地打开一道裂缝,一声重合的叹息响起,随之而后的,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会惹事呢,老子要发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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