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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绺子大败

血沃关东 一颗红心 9087 2021-04-05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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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绺子和绺子之间的这种“露水夫妻”之所以不会有真正的战斗力,由钱维民的表现就看出来了。遇到灾难不是和衷共济,而是先顾自身,这样的部队怎么可能打胜仗?

  刁得胜听说要自己的部队也留下一部分去阻击鬼子,心疼地直冒冷汗。但是仔细想想,知道钱维民的话是对的,所谓舍不得孩子打不得狼就是这个道理。

  “妈的,就这么办,赶紧去部署,晚了就来不及了。”

  刁得胜的话说完,他的部队就开始悄悄地撤退,算盘也打的不错,想让别人当他的替死鬼。只是他哪里知道,还有一个人怕他玩狠招,丢下别人不管,只管自己逃跑,事先就做了部署,这个人就是史岳峰。

  史岳峰在发现敌人的一刹那,就派出快马去通知最近的攻城绺子,鬼子援兵来到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阵地,因此飞虎山的队伍刚刚移动,别处路的绺子也开始动了。他们怕受到飞虎山的责罚,不敢大张旗鼓地撤退,但是行动也不慢,各路的绺子想法和飞虎山一样,都是首先要保证自己部队的实力不受伤害,至于道义什么的,在生死关头谁管那么多?

  对于绺子来说,那些东西本来就是糊弄别人的,谁把它真的当回事?只是这样一来,就把小原害了,方伯良设计出了这样大的计谋,是准备抓大鱼的,现在可好别说大鱼,追击慢了,连虾米都要跑光了,这就是说养了孩子被猫叼去了?

  小原在接到增援部队已经出动的消息后才走出了办公室,他知道该轮到自己出马了。一味的在办公室里和方伯良谈天,固然可以显示大将风度,但是也容易给同僚留下怕死的话柄,皇军是崇尚武士道精神的。他去的目标是正门,但是没有在街上走,而是顺着城墙的边上走的,因为各处都在发生激战,他要亲眼看看,这些被称作绺子的军队战斗力如何?

  因为在小原的心目中,中国的军队实在软弱,军心涣散,正规军都是如此,地方武装就更不用说了。可是一路走来发现了他不能够理解的东西。在几处发生枪战的地方,绺子凭借着简陋地武器,硬是发起疯狂地进攻。在皇军机枪的扫射之下,绺子一批批地倒下,可就是死战不退,表现出了惊人地勇敢。小原明白,如果绺子的武器好一些,训练精确一些,鹿死谁手就不好说了。看来中国人不是不能打仗,要看为谁在战斗。

  这时候小原心中歼灭绺子的渴望就更强烈了,还带有莫名其妙地兴奋:消灭他们,彻底地消灭这些抵抗者。大和民族的特点之一不就是尊敬强者,挑战强者,征服强者,小原这个方面尤其强烈。

  很快小原来到了正门,但是立刻发现了事情不对。在这里参与攻击的部队并不是飞虎山的主力,这从他们拥有的武器装备上就可以看出来。他正要询问现场的鬼子指挥官,防守各路的鬼子指挥官纷纷派人前来禀报:绺子全面撤退,请求指示。

  “八嘎!”小原狠狠地骂了一句,脸都扭曲了,显然是绺子得到了皇军大部队到来的消息,准备溜了。他好不容易张开了大网,猎物就要成为网中之鱼,突然之间成了泡影,如何能不生气?一定是绺子中有能人,事先遇见到了这一点,一直有人在监视着平谷方向,否则他们是不可能这样快就得到讯息,行动的这么快速。

  看来他失算了,轻视了对方的智商,这是个不可饶恕地错误,小原差一点就给自己一个耳光,但是他忍住了,知道眼下不是检讨自己的时候,要赶紧补救。他立刻下达了命令,守卫县城的部队,除了留下一个小队的皇军全部出击。当然小原放开了大路方向,因为绺子向那个方向逃跑等于找死,大批的皇军就是从那里来的。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追击战,逃跑的绺子各自为战,像是没有头羊的羊群,任凭鬼子的杀戮,微弱地抵抗显然是多余的。绺子的作战一向如此,气盛的时候豪气干云,不计生死,这时候的他们就是猛虎。一旦败了,气泄了,全无勇气,除了逃命别的本事全不会了,所以他们遇到正规军很难打胜仗。

  就在攻城的绺子四散逃跑的时候,史岳峰带着他的部队来到一处隘口,见到这里地势比较险要,身后也有退路,决定在这里阻击敌人,给逃跑的绺子争取些时间。这时候熊冠来找到了他,告诉他平谷县城的指挥官十几天前就换了,叫小原一男。

  “怎么才得到消息?”史岳峰火了,这样重要的消息迟到了十几天,简直是情报工作的最大失职。

  熊冠来脸上出现愧色,也有点委屈,毕竟能够做的他都做了,自己的能量就这么大。“方老师也是才得到消息。这个小原很狡猾,他来到县城后,自己从来不出外走动,别人当然就不会知道了。”

  虽然熊冠来的解释不能令史岳峰满意,他却从这件事情上看出了危险。第一,新来的日本军官不是个善碴子,今天这一切可能都是他的杰作。俗话说:咬人的狗不露齿,不声不响的魔鬼才厉害,小原上任时间不长就搞出了这样大的动作。不是他事前看出了问题,这一次平谷地区的抗日力量很可能就被他一股荡平了,而他对这个对手一无所知,这是多么可怕的失误。

  一定要解决情报问题,在平谷,必须有自己的眼线,有快速传递情报的方法。此刻的史岳峰不由的想到了姐姐史秀梅,必须要说服她,她是很好地情报人选,女人是不大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何况她本来就像淑女,更容易隐蔽。

  “七弟,鬼子来了。”齐光雨的喊声打断了史岳峰的沉思,他顺着喊声向前看去,在闪着寒光地马路上,鬼子的汽车以最快地速度在行驶,距离他们埋伏的地点最多也就几千米了,车上鬼子的钢盔都清晰可见,机关枪就在车棚顶上架着。如果史岳峰的部队有炮,就会给予鬼子沉重地打击,可惜这只是如果。如果他的部队有足够的手榴弹,他就敢让部队靠近敌人,用手榴弹炸烂敌人的汽车,但是他没有。他的整个部队只有几十枚手榴弹,还不够一个冲击波的,当鬼子反击,他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他不敢冒险,也没有实力冒险。

  史岳峰知道战争是实力的较量,凭你有多好的战术,没有实力也是枉然,他见识过鬼子的火力,和绺子的火力不可同日而语。他手中有的,是几十支快抢,剩下的就是老套筒,火铳一类的土造武器,这些东西吓唬人行,真正打仗只能是摆设。当然,他的部队也不是一无所有,他们有大刀,那是近战的利器。如果白刃格斗,他相信不会输于鬼子,论士气,也和鬼子有一拼。但是史岳峰不会那样干,没有十足地把握,他不会拿出他的老底子。何况这是第一次出击,必须有胜算才行,否则他宁愿放弃。

  鬼子更近了,史岳峰并没有下命令,因为他还需要看,这次阻击是为了延缓鬼子的进攻速度。但是这里有个前提,第一自己的部队不受到伤害,他不会为了别处的绺子,牺牲自己山寨的利益,在这一点上,他和别处的绺子没有什么不同,也谈不上伟大。

  第二必须能够起到阻击鬼子的作用,而不是热热闹闹放花灯之后一无所获,赔本赚吆喝的事情史岳峰不会干。车队后面的队伍出现了,按照一般规律,应该是鬼子的步兵。这次不是,是骑兵,史岳峰的脸上变了,骑兵对于步兵意味着什么,他是刻骨铭心的,他率领的一群武器简陋的步兵,面对凶恶无比的骑兵,那无疑是对方的靶子。

  “七弟,后面是鬼子骑兵。”郭勃麟说了一句就不说了。

  史岳峰明白和他一样,郭勃麟看出了问题的结症,他不把话说完整,比说出来更厉害。是的,这个仗怎么打?打不打?打前面,也许会有些收获。但是随后呢?鬼子一旦队形展开,他们能不能撤出来?还有,鬼子的骑兵快速、灵活,他们从后面包抄怎么办?他的步兵在这低矮的丘陵上,无论如何是跑不过骑兵的,不,不能打,虽然这样做很丢人,但是不能为了面子去打仗。

  “撤退!”史岳峰咬着嘴唇说,一脸严峻。

  “什么?逃跑?”齐光雨以为自己听错了,首先发出了惊诧声。刚刚看见鬼子,一枪不放就逃跑,他感觉这也太丢人了。

  “当家的,不能就这么走。”马国华和高松林一齐反对。

  史岳峰扫视了他们一眼,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走去。他不想说什么,也解释不明白,那就干脆不说。其实此刻他的心里像有人在捅刀子,难受地不行。第一次和鬼子进行正面的战斗,就以不放一枪的形式而结束,这对于每个指挥员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可能会在很长时间里成为笑话,被别人誉为胆小鬼。史岳峰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必须忍受,因为他是当家的,知道自己的责任。在他的部队里,任何人都可以使性子,逞匹夫之勇,他不行,没有这个权利。

  虽然多数人对史岳峰的做法不理解,但是还是遵照执行了。队伍离开了公路,快速地撤往了山区,眼前的战斗和他们没有了任何关系。他们以急行军的速度走了一刻钟,在一座靠近公路的山丘上停住了,至于为什么在这里休息,没有人知道,史岳峰也不说。

  一个高智商的领导者首先拥有的智慧就是审时度势,史岳峰这个能力远远高于他的师兄弟。有些事情在它没有发生,多数人是不认可的,此刻就算你说的口干舌燥,不明白的人还是不会明白,这是由他们的智商决定的,此刻最好的办法是让事实说话,当他们看见了结果就会缴械投降。史岳峰深深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才选择这里做舞台,用事实给他们洗脑。

  五

  聪明人和愚昧的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事情发生之前作出预判,一个是看见结果之后低下头颅,而后一种人会永远重复过去的错误,这是由于他们近乎不健全地大脑决定的。

  部队站定后史岳峰坐了下来,开始吸烟,不再说话,在袅袅地青烟中看起来十分淡定,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约过了半刻钟,几乎所有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因为枪声近了,密集了,随后他们就看见了让他们眼睛充血地画面:

  一辆辆的鬼子汽车在疯狂地行驶中追逐着逃跑的人流,像是打靶似的开着枪,他们不管绺子还是百姓,只要进入视野的,一律开枪射杀,枪法之精准绝对让所有人惊叹,公路上片刻之后就躺满了尸体。一个妇女带着孩子,在被鬼子枪杀之后,汽车就从她的尸体上压了过去,鲜红的血铺满了公路。

  汽车过去不久,鬼子的骑兵出现了,马刀在耀眼的阳光下发出刺人眼目的寒光,和车上的鬼子比起来,他们简直就是魔鬼。在他们的追杀下,即使跑上小路的绺子和百姓也不能幸免,每一把战刀下,都是殷红地血迹。有的马头上,还挂着滴着血的人头,那是被他们活生生地砍下来的。对于这些野兽来讲,杀人已经成了一种游戏,是最快乐地事情。

  史岳峰眼睛里的蓝光越来越炽烈,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弟兄们的眼睛也是血红血红地。此时只要史岳峰大喊一声,所有的人都会跳下去和鬼子拼命。但是他没有喊,任凭心在流血……

  史岳峰的冷静,忍忍破坏了小原和方伯良设计好的战术,使他们远远没有达到目的。尤其是方伯良,这是他一手参与,亲自设计的棋局,结果只是击溃了绺子,让绺子攻击县城这场闹剧收场,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沮丧,小原心里明白,自己遇到了隐藏地对手,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次战斗虽然没有达到消灭全部绺子的目标,但是毕竟给予绺子极为惨重地重创,使绺子的活动区域回到了山区,平谷县城安全了,作为这一行动的导演和倡议者,方伯良当然是居功至伟,他也由默默无闻地小人物,一跃成为了平谷县城的名人,小原太君的座上客。随后哈尔滨的任命下达了,他被任命为平谷县县长兼警察分局局长,可谓大权在握,权势熏天。

  眼前得到的这一切是方伯良一直渴望地,他对自身的能力从来就是自负地,就渴望得到展示。在国民党和东北军里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寻找这样的机会,只是在那种陈旧的体制下,一个人职务提升不是靠本事就可以做到的,因此怀才不遇就成了他心里的死结,他之所以背叛国家和政府,和这种情绪很有关系。

  方伯良之所以卖力地给鬼子做事,就是想做给国民党中某些领导人看看,他们并不欣赏的方伯良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在昌本当政的时候,昌本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的情商决定了,不会自己去寻找机会,因此当小原走进他的居室,给予他信任和权力,他自然感激小原,在他的政治生涯中,这是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

  因为这次的胜利,他的官位达到了历史性地高度,这也是因为小原的举荐。过去多少次他想过这种荣升,但是都是可望而不可及。虽然他自认为才高八斗,任事敬业,积极肯干,可是官场的腐朽和黑暗,都使他一次次地远离了权利中心,而他对权利又是那么的渴望。带着极度的忿满和对未来的贪欲,使他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信仰,抛弃了祖宗,进入了残害本国同袍的行例,成了侵略者中的一员战将。这是国家和民族的不幸,也是他个人的不幸。因为从这一刻起,他成了汉奸。

  汉奸是做人可耻地代名词,叛国会落入万劫不复地深渊,受万人唾骂,他知道这一切,但是他仍旧要这样干。在他方伯良的人生哲学里,既然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遗臭万年。总之,他的人生不能过的平庸,他不会像某些自以为道德高尚的,怀才不遇地知识分子抑郁而死,诅天骂地。

  说到死后的名誉和生存的价值对比起来,他永远会选择后者。像方伯良这样的人,我们永远该诅咒他,不会为他唱颂歌,但是也该想想,在我们的领土上,为什么这样的人很多,为什么好多有才华的人得不到重用,平庸之辈更有市场,这样的环境能够留住人才么?

  方伯良离开了原来的住处,换到了原来县长居住的小楼里,这是一栋欧式建筑的独楼,有硕大的园子,有用红砖和钢筋搭配的围墙,院墙角上有岗楼。无论舒适和安全,在县城里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小原把这样的房子让给他住,足见对他能力的认可,也可以算是对他的奖励,这让他心里十分受用。说明给小原干不会白干,小原眼睛亮着呢!

  他此时站在客厅里,一边看着墙上的巨幅油画出神,一边在构思着马上要做的事情。他明白从现在开始,他完完全全地把自己卖给了小原——不是日本国,要为他尽心竭力,奉献出全部的能力。

  方伯良知道,既然选择了当汉奸,就要当一个能力强的汉奸,祖宗在地下愿意骂就让他骂个够吧!他不能为了愚忠,烂死在官场上。文人,或者说知识人,一旦对他曾经的信仰产生背叛,表现出的决绝更胜于普通人,释放出的破坏能量也远远大于普通人。所以在中国历史上,好多朝代的帝王,甚至不太精明的帝王,非到万不得已,绝不杀文人,就算被他们骂的狗血淋头,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很多时候不但不杀,还给他们官坐,就是为了给千千万万个普通人看。一个国家,或者一个民族,真正有知识的人得不到重用,阿与奉承之徒横行,这个国家就走到了危险敌边缘。当那些善于弄权的政客充斥着朝野,知识分子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背道而驰,都会加速这个朝代的灭亡。当时的国民政府,还有各路军阀中掌握权利的,这样的政客很多,日本人不欺负你才怪。

  说实话,方伯良是有才华的,也真的想做事。但是他的性格迎合不了国民政府中某些上级的腐朽和需要。他讨厌请客送礼,吃吃喝喝,阿与奉承那一套,升迁的机会自然是微乎其微。他虽然厌恶官场,投降日本人是他主动的选择,但是碰到昌本那样狂傲十足地日本军官,他一样不会买账。

  在方伯良的性格里,本来就不缺少孤傲,怎么能够忍受别人对他的轻视,是小原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小原正是他欣赏地那类领导人。小原本人有能力,善于识人和用人,知道给人才足够地尊重和信任,在这样的领导者手下工作,没有压抑感,能力会得到发挥。像方伯良这样的知识分子,脑海中士为知己者死的概念十分牢固,怎么能不死心塌地?这样一来史岳峰等人就惨了,他的对手不仅仅是一个小原,还要加上方伯良。

  “方县长,好高的雅兴。”门后出现了说话声,随着声音,小原和冈村走了进来,两个人都没有穿军装,像是随便串门的样子。其实他们的随意装束无形之中增加了亲切感,让方伯良感到熨帖。

  “小原太君,冈村太君,是你们。坐,坐,上茶。”方伯良一面笑脸相迎,一面对门口喊道。平谷县城两位重量级的人物同时造访,虽然抬高了他的身份,但是也叫他感到意外。

  “方县长住进了新居,我还没有来道贺,是否满意?”小原眯缝着小眼睛,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夸张。把这套房子让给方伯良住,日本军官中好多人都认为过于抬举了他,这可是平谷县城最好的房子,但是小原知道值得。他知道某些中国人讲虚荣,爱面子,今后方伯良给他带来的东西,远不是一栋房子能够换来的,他相信他的眼力。

  “我要谢谢太君的关照,一定会忠心地为大日本皇军服务,做好太君的帮手。”方伯良一脸真诚的说,这的确是他的心里话,对方这样看的起他,他没有理由不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方县长的能力我已经见识过了,为了平谷的未来,为了帝国的事业,让我们精诚合作,把平谷地区打造成王道乐土,太平世界。”小原显然满意方伯良的回答,所以也语意真诚地说。

  “我会尽全力的。”方伯良点点头说,又道:“平谷是个大县,比一般的城市也小不了多少,既是交通要道,又是矿产,木材,皮革贸易的集散地,它应该成为皇军的重要物资基地。不知道我的看法对还是不对?”

  小原没有回答方伯良的话,反而看了冈村一眼,冈村眼里立刻露出惊讶之色,原来上面给小原的指令正是这样要求的,方伯良不可能知道日本军部的命令,但是却一语中的,这个人果然厉害。尽管最早发现方伯良有才的人是他冈村,他也没有想到方伯良不是一般的有才,简直是个大才,小原特别地看中他是对的。

  “方县长的话很有道理,如今我们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上面给我的任务就是尽快地歼灭平谷地区的绺子,全面地恢复平谷的秩序,让平谷发挥出它应有的商业作用,不知道方县长有何高见?”

  小原看见方伯良已经猜到了日军急于占领这里的目的,就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小原这个人原本就聪明,对于中国文化又不陌生,当然知道中国人的思维习惯,更明白和聪明人打交道不要卖弄虚玄,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火眼金睛,还是直来直去的好,免得弄巧成拙,画蛇添足,所以毫不隐瞒地说出了来这里的目的。 血沃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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