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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伯良把审问齐光雨的活计要过来当然不是要抢功劳,他的目的是给史岳峰设圈套,造成错觉,让史岳峰有信心来县城救人。如果齐光雨关押在鬼子宪兵队,那里看守严密,鬼子战斗力又高过警察不止一个级别,在方伯良看来,史岳峰就是有这个心救人也没有这个胆子。就是说把齐光雨关押在警察局是做诱饵,为了引诱史岳峰上钩,钓到大鱼。
基于对江湖的了解,方伯良相信史岳峰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小原虽然同意方伯良的计划,他自己却另有打算,基于爱才的原因,小原欣赏齐光雨和他手下这些人,感觉如果能够招降他们是最好地结果,因为齐光雨这些人,各个功夫不凡——他已经见识过了,还人人有骨气,小原最喜欢地人就是有钢筋铁骨的汉子,他觉得现在的皇协军里没有这样的人。
而他认为,一支部队里没有真正地男子汉是个重大地缺陷,遇到真正战争的场面是不会打赢战争的,因此他才给方伯良下命令,可以对齐光雨等人动刑,但是不可以伤害五脏六腑,就是说可以出现皮外伤,不准将齐光雨和他的手下打残废。一个再是男人的男人,如果身体残了也就成了废物,小原不想要一群废物。
侯仁平本来已经对于齐光雨服软失去了信心,柳麻子来送信正好借坡下驴,就结束了审讯,重新把齐光雨押回监狱。如此一来这次审讯就变成了闹剧,完全按照方伯良的设计进行了。柳麻子像方伯良报告完审讯结果后根本没有回警察局,因为他的姘头圆圆过生日,就带上孟锁柱去采购礼物了。
说来柳麻子把孟锁柱当成心腹,这里主要有圆圆地功劳。圆圆是个喜欢占小便宜的女人,孟锁柱当时授命为她服务,看到她这个弱点之后就按照熊冠来的吩咐,经常送些小东西给她,时间长了她就觉得孟锁柱做人实在,和柳麻子睡觉的时候不断地吹枕头风,结果就把柳麻子吹迷糊了,就这样孟锁柱成了柳麻子的心腹。
史岳峰带着一个班的战士,秘密地来到县城外面五里地的张庄,就住在齐光雨他们住过的房间里,因为鬼子没有进行搜索扫荡,熊冠来就没有撤销这个秘密据点。从这里到县城有一条笔直地公路,当然走近道也有小路,需要穿过庄稼地。史岳峰稍稍化妆进入县城问题不是很大,但是没有十分必要他不会冒这种风险。好勇逞强本来应该是他这个年龄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好多绺子当家人都以冒险逞强做炫耀地资本,史岳峰不会。比起同辈人他要早熟地多,这和他过早地经历过人生苦难有关系。
吃过晚饭孟锁柱就到了,史岳峰救齐光雨当然需要准确情报,因此熊冠来就通知孟锁柱了。看见史岳峰孟锁柱有一肚子话要说,因此坐在了桌子对面就对史岳峰提出了要求。
“当家的,你把我调回蘑菇岭吧!警察局不是人待的地方?”
“怎么,有人欺负你?”史岳峰诧异地问,当初选中孟锁柱打进警察局是史岳峰的主意,是出于对孟锁柱的信任和了解。
“不是。”孟锁柱明白史岳峰误会了自己的请求,连忙进行了否认。“我也没有想到警察局是这样肮脏地地方,那里面没有好人。”
这个史岳峰当然知道,否则在选择人的时候就不会那么慎重了。史岳峰知道,一般意志品质不坚强地,做人道德不够好的,根本经不住那种环境的诱惑,很快就会下道。不然的话为什么老百姓都说进了警察局,红的变黑的?因为警察这支队伍本身就是巨大地染缸,没有相当地免疫功能是走不出来的。孟锁柱本质好,生性质朴,能够吃苦耐劳,所以史岳峰认为他不容易被警察带坏,才决定让他打进警察局。现在他刚刚站住脚就要不干了,让史岳峰为难,他就把目光对准了关羽鸿,希望由他来做说服工作。
“孟兄弟,你说警察局脏,就说说怎么个脏法?”关羽鸿是做政治思想工作的行家,当然不会采取“堵”地方法,所以他明白必须给孟锁柱倾述的机会,然后加以诱导、说服,才可能达到效果。
“关先生,你不知道,这些警察狗子天生就是坏种,他们整天研究的就是敲诈勒索,吃喝玩乐,一个个都脚底长疮,头上冒脓坏透了,在他们嘴里就说不出人话。在这支队伍里,谁越奸损坏就越吃的开,谁老实本分就是傻帽,大家一块熊他,整个是是非颠倒,人妖不分。我不知道中国的警察队伍是不是都是这样的?至少平谷的警察就是这样混蛋地,真是洪洞县里没有好人。”
“谁说的,你不就是好人?”关羽鸿故意崩着脸说。
“我不算,我”孟锁柱急红了脸,想解释又没有恰当词语,脸就成了猪肝色。
“孟兄弟,警察局是个重要的地方,必须有我们的耳目。正像你说的,那里是个大染缸,一般人进去很快就被污染了,所以组织上才决定派你去,因为你意志坚定,百毒不侵,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啊!那样做就辜负了组织对你的希望,也辜负了史大当家对你的信任。”
听见关羽鸿这样说,看见关羽鸿语重心长的表情,孟锁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把目光投到史岳峰脸上,想听听史岳峰怎么说。
“兄弟,关先生说出了我想说的话,你就先委屈委屈别出来。这一次叫你来就是要问问你齐光雨他们的情况,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听见史岳峰提到齐光雨,孟锁柱的眼里升起了一股崇敬之色,他虽然没有机会见到齐光雨,但是有关齐光雨在监狱的表现早已经在警察局里传的沸沸扬扬,尤其是警察们说到齐光雨面对皮鞭抽打,嘲笑怒骂侯仁平,不约而同树起大拇指,感觉这是个真正的汉子,绝对地视死如归地英雄。要知道,警察们见到的囚犯多去了,只是很少看见过齐光雨这样的硬汉,佩服是一定的。孟锁柱更是从心里钦敬,为蘑菇岭有这样的好汉而自豪。
“当家的,齐三哥他们是好样的。虽然受尽了酷刑,但是没有一个是孬种。小原他们什么招数都用了,可是没有用,齐三哥他们软硬不吃,真给咱蘑菇岭长脸。”
“我知道三哥的骨头是硬的,从来也没有怀疑过他会投降叛变。”史岳峰接过孟锁柱的话对关羽鸿说,说这话时眼里当然是自豪地,也有夸耀地成分。因为当初关羽鸿曾担心齐光雨受不了鬼子的酷刑而叛变,现在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孟兄弟,你是说齐光雨他们被关押在警察局?”关羽鸿根本没有注意到史岳峰在想什么,他的注意力一直落在鬼子身上。据他判断,像齐光雨这样的重要犯人应该是鬼子需要的,鬼子为什么把他们交给警察局?这让他费解。他知道警察局那些人都是一些什么货色,凭他们的本事想打开齐光雨等人的嘴巴,简直是痴人做梦。那么凭小原的聪明,不会不了解这一点,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是啊!据说是方伯良要求的。”孟锁柱回答,一脸疑惑,因为他并不知道关羽鸿什么问这个。
“方伯良要求的?”史岳峰接过话反问了一句,随后不等孟锁柱回答又说道:“我知道方伯良是冲着我来的。”
“当家的,你的话的意思是?”关羽鸿并没有理解史岳峰话中的意思,所以只是提出了问号。
“三哥他们对于蘑菇岭的重要性小原知道,方伯良也知道,他们明白我不会见死不救,所以就下了这个套。”史岳峰见关羽鸿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进一步解释说。
但是这个解释还是让关羽鸿一头雾水,因此他仍旧没有接话。看见关羽鸿还是一副疑惑地表情,史岳峰突然恍然大悟,心说自己笨地可以,关羽鸿不是本地人,当然不会理解监狱和监狱之间的差别。史岳峰知道警察局现在使用的监狱是原来东北军统治时的旧监狱,监狱设施早就破败,漏洞明显,容易被攻击,所以方伯良才故意把齐光雨他们关进警察局监狱,他知道这里一定有阴谋,这个阴谋就是对准他史岳峰来的。他需要什么对方就送来什么,简直是天上掉馅饼,问题是史岳峰从来不相信有免费地午餐。
“如果三哥他们关在宪兵队里,救人就相当困难,或许我们会放弃。可是情况变了,人关在警察局里。警察的素质,责任心,战斗力和鬼子没有可比性,这不是有人知道我们饥饿就给我们送馅饼来了?”
“啊!”关羽鸿这才明白史岳峰的话,心说这哪里是馅饼,是陷阱还差不多。“当家的,你准备怎么干?”
“人当然要救,否则我就不来了,只是怎么救人不能让方伯良说了算,主动权要掌握在我们手里。”史岳峰回答说。说这番话时,史岳峰的目光是坚定的。
关羽鸿看见这对熟悉地目光暗暗出了口长气,知道史岳峰有了对付方伯良的办法,大脑冷静,这就是他希望看到的。他之所以要求和史岳峰一块来救人,不是因为内疚,是因为担心史岳峰为了师兄弟的义气而不顾一切地蛮干,那样一来对于蘑菇岭的部队就是一场灾难,现在看见这对眼睛他放心了。
“我们要好好计算计算,争取让方伯良画的地牢把自己套进去。人要救,还要安全地撤出来。孟兄弟,你介绍一下警察局监狱周围的情况?”
孟锁柱见关羽鸿让他说话,就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了。其实他讲的那些情况史岳峰都知道,因为他上学就在平谷县城,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清楚。
东北大地历史上先后被靺鞨,慕容,辽,金,满族统治,这些民族大多数是马上民族,以游牧为主,文化贫乏,百姓普遍愚昧粗鲁野蛮。加上地大物博,外地移民众多,实际上是个多民族同居的杂居地区,当地多数居民并没有归属感和文化认同感,因此各种杂乱的信仰和迷信就十分风行。文化的缺失使他们特别容易产生盲目地崇拜,容易接受一些看起来似是而非的神氏迷信。
在平谷县城就有个“神树节,”每年“神树节”到来的时候,就是平谷地区重大节日,人们求职的,求婚姻的,求发财的,求平安的,求儿女的,一股脑地会涌到县城,仿佛那个“神树”真的神通广大,能够给予各种人赐福。那么这棵神树又是怎么回事,居然为了一棵树而形成节日?
说到这个话题,时间就要倒退到千年前的北宋朝了。那个时候平谷县城还是个小型的镇子,因为是兵家必争之地,这里经常打仗,死人是常事,结果有一年就出现了霍乱,瘟疫传染地极快,本来镇子里人口就不多,这一下就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人只能选择抛家舍业逃跑,因为官家也无能为力了。
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游方道士,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居然制止了瘟疫蔓延,还治好了很多患瘟疫的病人。大家当然捧他为神灵,不准他离开,愿意供奉他,当地的富户就给他选个地方让建庙。道士最后同意了不走,但是要自己选择地面建庙,结果谁也没有想到,他选择的建庙地方是这一带最边缘,最荒凉地地方,然后在庙的三面开始种松树,到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荒凉的庙宇地界已经变得郁郁葱葱。因为后人一直记着道人的丰功伟绩,所以道观里的香火很盛,远近闻名,就这样,来这个小镇居住的人越来越多,后来就形成了县城。
那么时间过了千年又一个没有想到出现了,日俄战争其间,日本人和俄国人在这里打仗,俄国人为了固守县城加固工事,把道观前后的粗壮树木几乎都砍光了,剩下的树木也遭受了日本炮火的袭击,这座千年道观和千年林子就这样被毁了。谁知道当战争结束,居民回来的时候惊奇地发现,在这片废墟上居然有一棵粗壮地松树还活着,虽然它身上已经被炮火炸的伤痕累累。
有一个虔诚地王姓的道教信奉者,相信是神仙显灵在保护这棵树,就开始精心侍弄。另人惊诧的是,后来这课奄奄一息地千年古松不但没有死去,还焕发出了勃勃生机。而更神奇的是,救活这棵树的王姓居民居然在收拾这片废墟地过程中,意外地发现了深埋地下的宝藏。他的后代子孙就靠这笔钱走出了黑土地开始经商,读书,后来成了黑龙江省的商业巨富。
于是人们开始口口相传,说是王家发迹得益于大松树的保佑,因为王氏祖先积善积德救活了大树,大树反过来回报王氏祖先,指点他藏宝的地方。否则为什么日本鬼子,俄国人都占领过这个地方,他们就没有发现宝藏?千年来,那么多善男信女来这里烧香,道士换了一批又一批也没有人发现?既然大松树能够指引王家找到宝藏就说明它有灵性,有灵性的树是什么?当然是神树了。
既然是神树当然要祭祀,中国人的祭祀传统已经延续了五千多年,眼前有了这样一课神树没有不祭祀的道理。在我们这里神话的传播速度永远是宇宙速度的,因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人们就会来到这里举行大祭,仪式越来越隆重,规模也就越来越大。尤其是在人的生命都不能保全的情况下,人们更是把希望寄托在神灵上,因此平谷地区的神树节就远近闻名了。
关羽鸿虽然知道神树节,因为不是本地人,并不了解这个节日在平谷人心中的分量,看见史岳峰一连几天蜗居在房子里没有任何举动,该了解的情况孟锁柱已经说了,按道理救人还是不救人总该有个说法,不能在这里乐不思蜀?
这天晚上吃完饭,关羽鸿提议走出屋子去外面散步。史岳峰知道关羽鸿有话要说就答应了,两个人也没有带警卫,打开后院墙的角门,顺着后面杂草丛生的小路走去。走出这片林子就是出村的小路了,道路两边栽种着苞米,蛐蛐已经开始鸣叫,偶尔可以看见蚱蜢,即将成熟地苞米长的很高,密密实实地苞米地完全遮住了远处的视线,吐着金丝的苞米像似孩子似的,趴在已经变黄的秆子上,静静地喷吐着芳香。
“看来今年的庄稼收成不错。”关羽鸿首先打破了沉默,他是城里人,是来到东北搞军运才接触到农作物的,所以对田野里的庄稼有着亲切感。
“现在还不好说,秋天是庄稼晒红脸的时候,如果遇到了连阴雨就会影响庄稼成熟。苞米只有灌满浆之后才是真正地成熟。”史岳峰一边说,一边不时地用手抚摸着壮实地苞米,他是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对于田野,农作物比关羽鸿熟悉。“关先生,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关羽鸿点点头。“不错,我们来这里快十天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是不是感觉救人条件太不成熟想取消?又怕手下的弟兄不理解而举棋不定?进退两难?”
“你是这样认为的?关先生?”史岳峰诧异地问,随后脸色变的凝重起来,目光里流露的是不安。“小原和方伯良会不会这样想?”
“你怎么想到了他们?”这一次轮到了关羽鸿的诧异,感觉史岳峰的思想跳跃地太快了,要知道,他和小原,方伯良是两种不同品格的人,他居然把他们联系到了一起,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是担心他们要是这样思考,我的下一步计划就不好进行了。”史岳峰略带歉意地说。随后又道“应该不会?”
“当然不会了,连我都不知道你要怎么做,他们怎么可能猜到?”关羽鸿接过史岳峰的话,更加感到奇怪地看着史岳峰的表情。似乎不明白史岳峰为什么要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一点口风都不透露。“你到底怎么想的?咱们在这里还要住多久?”
“这些天我不时的会想起上学时学过的一篇古文曹刿论战,感觉很受启发。”史岳峰说,给关羽鸿的感觉是莫名其妙。
“曹刿论战?”关羽鸿一头雾水地问?
“我一直在想,方伯良是不是急于盼望我去劫狱,一定是的。我干嘛如他所愿?这个时候谁更闹心?当然是他们。小原张网捕鱼准备地好好地,看见鱼儿在周围游来游去就是不入网?他会不着急?他越着急心智就会出问题,就会怀疑自己的判断,我就是想用拖的办法打乱他们的心智。”史岳峰说到后来脸上的气色充满了自信,眼睛里还流出蔑视。
“你在和小原比耐心?”关羽鸿似乎明白了史岳峰在干什么,就追问了一句。“就是说,救人是必须的,只是什么时候救人,时间上我们说了算?”
“就是这个道理。等的时间越长,鬼子的防守就越容易松懈。”史岳峰胸有成竹地说,眼里释放出自信的光芒。“就算小原和方伯良没有懈怠,那些做埋伏工作的鬼子也会懈怠的。”
“如此说来你已经制定了时间表?机会也找到了?”关羽鸿惊喜地问,今天约史岳峰出门,他就是想得到这个答案,现在史岳峰给了他这个答案,当然要大喜过望了。
“后天就是神树节了,这一天平谷城里会分外热闹,四乡八里的乡民都会去朝觐神树大仙。小原为了粉饰太平就不会破坏这种气氛,甚至会锦上添花。小原和方伯良知道我们一定会去救人,不过我猜他们不会认为我们敢在白天动手,我就是要出其不意,打小原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么神树节就是最好地时机。”
“我说这些天你纹丝不动,感情在等日子。”关羽鸿高兴地说,他心里一直处在纠结之中,不救出齐光雨心里难受,愧疚。去救齐光雨,明摆着前面是龙潭虎穴,最大地可能是人没有就出来,又把史岳峰他们搭进去,赔了夫人又折兵,那才会悔断肠子。现在看见史岳峰这副胸有成竹地神态,自然是万分高兴了。
“你想过没有,小原和方伯良给我们唱空城计怎么办?”关羽鸿想到了这个问题,刚才宽松地心态又绷紧了。在他看来,这个可能不但存在,很可能一开始小原就是这样想的。
“我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要选择白天行动。因为白天齐光雨他们不在牢狱里,我们就会得到消息,小原就是想摆空城计也只能在晚上,他知道他手下的那些狱警是不会给他保守秘密的。”
史岳峰这样说不仅仅是警察局里有自己的眼线,还因为警察本身素质很低,忠诚度就更谈不上,有利就上,容易出卖机密,很快这方面的工作史岳峰一直在做。如此重大地行动,他必须谋定而后动。
“我现在最担心地是不是能够安全出城,鬼子发现齐光雨他们被劫,一定会封锁城门,这样一来我们出城就非常困难,留在城里又极不安全。看来最没有办法的时候只有动用方雅琴这个杀手锏了。”
“方雅琴最好不能暴露。”关羽鸿知道方雅琴的作用有多么关键,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
史岳峰没有接话,掏出烟袋开始卷烟,这是习惯,遇到疑难问题就吸烟。他当然知道方雅琴的重要性,也不想动用这个关系,只是到现在为止并没有更好地出城方法。当然,如果可以等到天黑从城墙坠下也不失为一个方法,只是不知道小原会不会给他们这个时间。硬闯出城是不可能的,别说他们进城的人不会多,就是蘑菇岭的人都进入城里,鬼子真要封锁住城门,他们也很难杀出去。
当然还有一个选择,就是继续等,等待另外一个机会的出现,这里同样面临一个问题,就是小原的耐性什么时候结束没有人知道,小原的耐性结束就可能是齐光雨他们的死期,到那时想救齐光雨等人只能去劫法场了,这无异于天方夜谭。因为做这件事不是上演武侠故事,小说里劫法场好像十分简单,比如《水浒传》里的闹江州。那是要虎口拔牙,说不定去的人不会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我看是不是这样,想办法买通狱警,给齐光雨他们送进去工具。然后我们在县城里制造混乱,让小原四处去救火,我们就有机会了出城了。”见史岳峰没有说话,关羽鸿就提出了新的建议。
“行,这个办法不错。”史岳峰立刻点头了,如果史岳峰他们能够解除脚镣手铐,凭他们自身的功夫,加上有人接应,逃出警局看守所应该是可能的。县城有四个门,鬼子不大可能把所有兵力都用在看守城门上。此刻县城里多处出现骚乱,鬼子就容易成了没头苍蝇,他们完全可以选择防守弱的西门冲出去。
“如果你没有意见应该立刻布置,时间不多了。”看见史岳峰同意了自己的意见,关羽鸿就提醒史岳峰说,因为关羽鸿明白,要想让县城多处出现混乱,只靠史岳峰带来的一个班的人马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去蘑菇岭调兵。那么去蘑菇岭调兵是需要时间的。
“好,咱们回去加紧布置。”史岳峰说完收住了前行的脚,开始掉头。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下定决心的事情立刻就做,绝不拖泥带水。只是史岳峰没有想到刚刚回到屋子里就遇见了想见又怕见的人方雅琴。
“方老师,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会是我?”方雅琴淡淡地口气里仿佛带有责难,“你来了这么多天都不告诉我,我是老虎?”
史岳峰当然听出了方雅琴话里的埋怨,心里只能苦笑。他的感情线并没有断裂,方雅琴话里透露地幽怨哪里听不出来?只是在史岳峰来说,他感觉自己没有资格谈情说爱,因为上学的时候方雅琴并没有正眼看过他,而他那个时候暗地里是爱恋方雅琴的。现在他整天面对生死,未来是什么样的自己都把握不住,这个时候谈情说爱显然会耽误对方,因此对方雅琴的投怀送抱只能装傻。史岳峰却不明白,女人一旦喜欢男人绝不会关注外在的东西,她们需要的只是感情,是爱抚,是男人哪宽阔地胸襟。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