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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犯错误的是圣人,我们可都是凡人啊!”方伯良放下茶杯说,脸上没有一点嘲笑地表情。这话出自于方伯良的真心,因为他的确被小原宽阔地胸襟感动了。
小原一怔,随后明白了方伯良的话,不由地大笑起来,佩服方伯良的聪明。因为方伯良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就化解了他的尴尬,为他做了开脱,却没有让他难堪,的确高明。
“方先生,说的好,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就不要故作高深地玩谦逊了,这件事先放在一边。我们来研究研究齐光雨的事情,在你看来,史岳峰会不会出手?”
“一定会。”方伯良没有半分迟疑就做出了回答。
小原虽然对方伯良的回答感到高兴,但是眼里流露地目光是不确定的。在他看来,像史岳峰这样有头脑的人是不会做傻事的,因为事情明摆着,皇军抓到了齐光雨这样重量级的人物,看守会是严格的。史岳峰他们到县城来捞人,无疑是以卵击石,弄不好人没有救成,还会把自己搭进去。这种事情只有没有脑子的人才会干,像史岳峰这样的精明人怎么会做,所以他不能不怀疑。
“小原君,在你们皇军的正规部队里,判定是非的原则是利与弊,弊大于利就不会做,像眼前这件事情如果做就十分地冒险,肯定是弊大于利,放在皇军身上就不会做。但是我想提醒太君的是,史岳峰的部队不是正规军,是绺子,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江湖人。江湖人有自己的规矩和是非观,这是几千年老祖宗留下来的,很难改动。
他们首先提倡讲究义气,为了哥们义气要两肋插刀,不计生死,其次才是利。作为绺子的头,史岳峰要是对手下的兄弟有难视而不见,或者不能竭尽全力,他就会在队伍里失去威信,别人就可能不服他。这时候要是部队里有一点风吹草动,他的椅子就要换人了,弄不好脑袋还要搬家,所以我判定史岳峰就是明知道冒险也不能不干,除非他不准备做这个当家的,因为这就是江湖规矩,或者说是潜规则,史岳峰再本事也得遵守。”也许怕小原理解不了中国江湖的奥妙,方伯良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完后他才端起了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
小原则皱起了眉头,虽然他听懂了方伯良的解释,但是还是感到不可思议,这样的规则在他看来,没有一点道理可讲,早就该废除了,凭什么还在统治江湖。不过方伯良的话给他吃了定心丸,使他对自己的计划有了信心,因此片刻后,他的脸上重新堆起了笑容。
“如果我们把齐光雨他们关在监狱里,难道史岳峰会率领他的手下攻打监狱?”小原故意来了一句黑色幽默,因为他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山寨头领的椅子再重要,也没有脑袋重要吧!攻打监狱就是等于送死,史岳峰不会不知道的。
“史岳峰不会,但是他也不会放弃,他可以等,好的猎手都有足够地耐性。”方伯良明知道小原是在开玩笑,还是做了认真地回答。
“方县长,你的认为,我们应该给史岳峰足够地时间?”小原要打出他心里的牌了,但是他更想听听方伯良的见解。
“既然史岳峰急于救人,我们就给他提供救人的机会,我想太君也不会这么吝啬吧!”这一次是方伯良玩起了幽默,他相信小原能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小原眨眨眼,似乎在咀嚼他的话,随后笑了起来。“方先生,你的是否在说引蛇出洞,抛出诱饵?”
“小原君早就想好了对策,不是么?”方伯良回答。
小原得意地笑了,这一次他和方伯良的想法不谋而合,让他感到高兴。小原明白只要消灭了史岳峰,蘑菇岭的抵抗力量也就土崩瓦解了,他不相信蘑菇岭的绺子中,除了史岳峰,还有更厉害地角色。但是小原也清楚,计划虽然有了,让史岳峰上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通过过去几次地较量,小原已经深深地感到,这个年轻的绺子头,有着非常老练地头脑,不一般地智慧,和他的年龄、阅历极不相符,或许他的本领是与生俱来的,或许他经历过太多地折磨锻炼出来的。面对这样一个对手,谋划如果不细,被对方看出一点点破绽,就可能前功尽弃。
“方先生,你有什么好办法,说说。”
“小原太君,任何一个救人的人去救人,是不是不但想把人救出来,自己也不能受到伤害,至少遇到困难可以脱身,我想这是首要的。我认为我们首先顺着这个思路去想,给对方创造一个他们认可地救人条件,当然,这个条件必须来的自然,让他们认同,人工的痕迹一定要少。
对付狡猾地狐狸,不能使用常规手段。我想是不是这样:先尽力审问齐光雨他们,根据我去探视时的观察,这些人骨头很硬,投降的可能性不大,审问由我们警署进行,这样我们可以动刑,然后在城里大肆宣传。人么,不放在宪兵队,放在警署对史岳峰他们是个安慰。
在史岳峰看来,对付警察总比对付皇军容易多了,有关齐光雨的消息也容易泄露。条件合适,史岳峰没有理由放弃。等到他们来警署劫人,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如果这一招不管用,史岳峰不上当,在几次审问过后,我们可以放风说这几个人太顽固,送到哈尔滨去枪决。我想史岳峰他们也会乐意在半路上劫人,毕竟那么做容易成功。”
“呦西,办法的不错,可以进行。”小原点头说,因为他暂时也没有更好地办法。
“那我回去就部署,如果有了更好地办法,我会像太君报告。”方伯良说完站了起来,迈着方步走了出去。
将方伯良送到门口,小原却陷入了沉思之中。说不出为什么,他心里感到不安。他知道方伯良不会亲自审讯齐光雨,干这种“粗活”会丢身份,方伯良自认为是高雅地人,更喜欢的是动脑而不是动刑具,那么他就会让他手下人去动手。老实说,小原对于方伯良虽然一百个信任,对他手下人却没有一个看好,这或许就是他不大放心地地方。
事实如何?真叫小原预料到了,方伯良把这件差事交给了侯仁平。
平谷县警察局的刑讯室比较简陋,和鬼子新建的监狱自不可同日而语,因为年久失修,地势低洼,潮气很重。屋子阴暗,大白天就可以看见虫子乱爬。挂在墙上的各种刑具锈迹斑斑,看的出很久没有使用了。鬼子没有到来的时候,原来的平谷县长提倡文明治法,反对刑讯逼供,所以这些刑具基本上是摆设。
侯仁平出身衙门世家,刑讯逼供,折磨犯人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本人又是死心塌地地投靠日本人,到没有觉得干这件事有什么不妥,因此领了命令就让人把齐光羽带来了。在侯仁平看来这是个好差事,如果能够打开齐光羽的嘴巴功劳就大了。
齐光羽是什么人?蘑菇岭当家人中的一个,是史岳峰的三师哥。史岳峰是什么人?蘑菇岭当家人,皇军最头疼地对手,小原做梦都想消灭地人物。如果拿下了齐光羽,由他引出史岳峰,那他的功劳就上天了,小原一定会重赏他,提升是肯定的,眼下他也没有别的要求,把这个副局长变成正的就行了。
对于侯仁平这样的人来说,只要做大官,在谁的政府里做事是无所谓的,他这种人出娘胎那天起就没有什么正义和非正义,更不用说民族观念了。
地上的炉火已经点燃,熊熊地火光多少驱散了屋子中的部分潮气。在齐光羽没有进来之前,侯仁平正命令手下的打手收拾刑具。在他看来,这些破旧的刑具有些寒酸,对付犯人缺少震慑作用。他自己则点燃香烟,翘着二郎腿坐在陈旧地太师椅子上,脸上是一副自得意满的神态,似乎他不是在作恶,而是准备欣赏音乐。
俗话说衙役这一行是好人不愿意干,太差的人也干不了的差事,既要有狼一般地狠毒,贪婪,无情,又要具备狗一般地恭顺,看风使舵。做衙役的,要求在主人面前绝对服从,老实的像绵羊,乖巧的如猫咪,对主人绝对忠心。面对囚犯和小民,就要凶狠地如虎豹,残忍地像魔鬼,把茹毛饮血当成乐事,不能有恻隐之心。只有这两个方面都做到极致,才是这个行当的最佳人选,侯仁平恰恰符合这两条,所以天生是干警察的料。
侯仁平是在缺少家教的条件下长大的,他父亲曾是县衙的班头,吃喝嫖赌抽样样在行,母亲是个妓女,被他父亲霸占的。因为恶贯满盈,他父亲被仇家杀死,那时候侯仁平只有十几岁,结果侯家是树倒猢狲散,母亲从操旧业靠卖身养活了他。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耳濡目染的都是卑鄙无耻地勾当,侯仁平从小就不务正业,五毒俱全,是左邻右舍公认的浪子,流氓,痞子。
长大后因为好逸恶劳,任何付出辛苦地事情都不肯做,一直在啃老,只是他的母亲年老色衰,很难再有客人上门,自然就没有收入,他也只能饥一顿,饱一顿的。后来他母亲病死,他连噌饭的地方也找不到了,就和一帮社会癞子鬼混,给县城的恶霸贾大仁当看家护院,结果又勾结土匪抢劫主人,事发后在平谷混不下去就远走哈尔滨。
在哈尔滨干上了狱警,算是有了正当工作。哪知道他这个人是胎里坏,狱警没有干长就被开除了,原因是他敲诈囚犯遇到了麻烦,被敲诈地对象有着深厚地家庭背景,把他告了。上面来人调查,他没有钱摆平来调查的人,结果调查的诉状给他写的是恶迹涛涛,不但狱警饭碗砸了,还因此进了大牢,后来发配关押在平谷监狱,不是遇到方伯良就可能把牢底坐穿。
某些汉奸的可恨,可憎不仅仅在于他们没有祖宗,没有灵魂,因为他们不是人,枉披一张人皮,这也就是日本鬼子为什么可恨的原因,是他们泯灭人性,对人类的残忍超过任何野兽。
侯仁平出生的家庭,肮脏的环境所产生的教育结果,当然只能培养出来没有人性的人。扭曲地人生观让他们早就丢掉了是非,不仅仅是认贼作父那么简单了,就是这样一个垃圾透顶的人做主审官来审判齐光雨,结果只能是火星撞地球了。
齐光雨走进刑讯室并没有垂头丧气,虽然这次出征失败了,自己深陷囹圄,手下弟兄无一逃脱,面临的不是监禁就是死刑,他的脸上表情却没有一点气沮,似乎刑讯室和商场没有什么分别。头仍旧高昂着,目光仍旧炯炯有神。他的这副视死如归的神态,毫不在乎的表情的确把侯仁平激怒了。
要知道侯仁平当过多年狱警,在监狱里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江洋大盗,无论这些人在外面多么趾高气扬,威武雄壮,进了局子不约而同地要沮丧,要低声下气,心甘情愿地接受他们的敲诈勒索。这个齐光雨犯的是反日的罪名,那是要杀头的,难道齐光雨不明白?还是他故意在装傻,做出这副君子坦荡荡地神情?
既然被激怒了,侯仁平的感觉就是要和齐光雨好好掰手腕,他不相信在这里主人会换岗。想着侯仁平离开太师椅子,自鸣得意地走到齐光雨面前,乜斜着眼睛看着齐光雨说:“三当家的,你看来很牛啊!可是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囚犯。好好地听招呼也许还能活命,要是和本局座玩大侠那一套,我会让你死地好惨。”
“就凭你?”齐光雨轻蔑地大笑起来,撇撇嘴,“狗尿苔坐到金銮殿上,真把自己当皇上了。实话告诉你,你不过是日本人养的狗,主人没有发话,你敢咬我的俅?”
“你——”侯仁平差点背过气去,因为他看见齐光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手下在偷偷地笑,心里明白自己这张脸是被扒皮了,因为齐光雨说出了实情,决定齐光雨生死的权利在日本人手里,他不过是一条狂吠地疯狗,没有主人的话他是什么也干不了的。但是侯仁平的脸皮一向比城墙厚,尴尬只是一会儿,很快又变的神气起来。“就算我是日本人的狗,也是条值钱的狗,吃香的,喝辣的,手里有大洋花,不像你们穷的裤子都穿不上了,还在玩清高,搞什么爱国了,抗日了,纯粹是吃饱饭撑的。”
“就你这脸皮也敢披人皮?我要是你羞也羞死了。给日本人当狗还当出感觉来了,真是吊死鬼擦粉死不要脸。”齐光雨鄙视地嘲笑说,什么话解恨说什么,他还真就没有把侯仁平当盘菜。
“老子要大洋,不要脸怎么了?脸皮能够当饭吃?真是的。”侯仁平同样撇撇嘴,对于他来说,脸皮的确没有用,从小就没有爱护过脸皮,爹妈也从来就没有要过脸,更没有教育过他要脸,因此到现在为止他也不明白做个人为什么需要脸。“我就不明白了,日本人来到中国害你们什么事了?你们要和日本人过不去?”
“放你妈的狗臭屁,强盗进了你家你不管不说,还说不管自己什么事,你的心肝肺喂狗了,居然说出这样没有人味的话。”齐光雨差一点被侯仁平的没有心肝气笑了,心说见过没心没肺地,可是没有见过这样没心没肺地,感情这个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生下来就没有带心肝肺?
“齐光雨,你这样说话就不怕大风闪了舌头,日本人没有进来的时候中国是你的?是你的家?我怎么没有看出来?”说完这句话话侯仁平似乎找到了说服齐光雨的理由,脸上居然出现了理直气壮地神气。
“要我说中国和你们绺子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中国是政府中那些有钱人的,是当官的,最差也是老百姓的,就是不是你们绺子的,因为你们最不受待见,所以让我说,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抗日,就是绺子不能抗日,因为抗日的输赢对于绺子没有一分钱的好处。日本人输了,政府还要消灭你们,日本人赢了,你们就得被消灭,所以你们最不应该抗日。”
侯仁平这套歪理邪说,如果对于真正的土匪,还是有着很强地煽动力的,可是他不知道蘑菇岭从建寨开始史岳峰就规定了不准打家劫舍,不准随便杀人,和别处的绺子在性质上有着根本不同。而且他们师兄弟在一起谈到未来的时候史岳峰已经说的很明白,他们做绺子是暂时的,因为政府昏庸,国家黑暗,当绺子不过是暂时栖身,积攒政治实力,一旦机会有了,还是要归于正道。
史岳峰给弟兄们描绘地正道是,一,把部队实力做大,自己称王。二,被诏安。一句话,他们不可能一辈子做土匪。如此一来国家的兴衰不但和他们有关系,关系还不小,因此侯仁平的话在齐光雨看来就是胡说八道,没有人味。
“侯仁平,像你这种没有人味的人活在世界上就是浪费粮食,是造粪机器。没有中国这块土地上的山山水水,你喝西北风长大啊!面对养育你的土地你不感恩也就罢了,还和鬼子一块去糟蹋,纯粹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和你这种人生活在一个地球上就是丢人,也只有日本鬼子才会使用你这种贱货,因为你们是同类的。就凭你这德性哪有资格说我,我呸!”
“你骂够了没有?齐光雨?告诉你,你的嘴再硬也硬不过我的刑具,你要想好了,别为了痛快嘴让皮肉吃苦。”侯仁平恼羞成怒地说,自己感觉很委屈,和齐光雨说了这么话,对方一句好话没有听见,反倒被齐光雨骂个狗血淋头,火气就再也压制不住了,因此发出了狼一般地吼叫。
“你大爷我冻死迎风站,刀下不低头,天生一副硬骨头,就没有瞧得起你手中的破铜烂铁。愿意来就来好了,大爷我叫唤一生就是大姑娘养的。”齐光雨根本就没有把侯仁平的威胁当回事,从被俘那会儿开始他就做好了受刑的准备,只是被侯仁平这种龌龊男人鞭笞心里有些不平,因为在齐光雨眼里,侯仁平这种人算不得人。
“妈的,给脸不要脸,侯爷就是要看看是你的筋骨硬,还是侯爷的鞭子硬,给我狠狠地打。”侯仁平说完回坐在太师椅子上,脸色铁青,像是刚刚喝下一肚子大粪。
“来吧!你大爷的筋骨正需要松一松。”齐光雨说完主动地走向受刑的柱子下面,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看着侯仁平,只有眼角里射出的光芒是鄙视的。
看见齐光雨毫无惧色地表情,鄙视地眼神,侯仁平如针扎一般地焦灼,全部的底气仿佛被齐光雨的目光刺露了,虽然发出一连串地喊打声,耳边听着皮鞭子抽打的风声,精神头却起不来。他实在弄不明白,齐光雨的血肉之躯为什么不惧皮鞭的撕裂,眼看着齐光雨全身的衣服已经成了碎片,整个上身血迹斑斑,齐光雨像似没有痛疼感似的,一声不吭。
“齐光雨,你是个木头!”侯仁平实在坐不住了,站起来冲到齐光雨面前,一把薅住齐光雨的头发,对着齐光雨吼叫起来。
“下贱货,告诉你,你说错了,老子不是木头,是钢铁,钢铁你懂不懂?蠢货。”齐光雨还是一嘴奚落地语言,眼里的轻视光芒足可以杀死人。仿佛被审判的不是齐光雨,是他侯仁平。
侯仁平虽然脸皮比城墙还厚,最起码的自尊还是有的,面对这轻视到极点地目光,他就是再没有心肝也受不了,因此他一把夺过打手的皮鞭,嘴里恶狠狠地说:“侯爷就是要打烂你这个钢铁。”
说完手里的皮鞭雨点似的落下来,随着皮鞭声的密集,侯仁平的喘息声音越来越大。他此刻已经明白让齐光雨投降简直是做梦,要求已经在一再降低,只要齐光雨能够发出叫声也能够找到平衡了,毕竟叫声是服软地表示。结果侯仁平只能一次次地失望,因为齐光雨就连这一点面子也不肯给他。齐光雨非但没有出声,眼里还不时地露出一点微笑,仿佛侯仁平使用的不是皮鞭,不是在抽打,是在给他挠痒痒,这种蔑视传递的信号是会进入到骨子里的,让侯仁平睡梦里都会感到寒冷。
侯仁平扔下了皮鞭,示意打手继续打,他自己认栽了,到不是体力跟不上,是彻底地失去了胜利信心,灵魂里认输了。侯仁平这种人因为素质低下,迷信地是外在的武力,不会清楚一个真正强大的人首先是精神强大,一个拥有强大精神的人是打不垮的。齐光雨本身就一身正气,又有充实地爱国精神,那种坚强是建立在对国家,民族基础上的。而侯仁平只剩下个空心地外表,骨子里是自私和狭小,面对一个充实地灵魂,当然不可能战而胜之。
这时候柳麻子走了进来,他是奉方伯良的命令来看审问的结果,就看见了一脸沮丧地侯仁平。
“侯局长,犯人还没有招供?”柳麻子靠近侯仁平小声地问,其实用不着侯仁平回答,他已经看见浑身是血的齐光雨还被吊在柱子上,而打手例行公事地有气无力地抽打着。如果齐光雨投降了,这一切就该结束了。
“柳科长,你不是看见了,这个人简直就是石头,油盐不进。”侯仁平说完递给柳麻子一支烟,又道:“是方县长让你来的?”
柳麻子点点头说:“方县长让我告诉你,下手不能太黑,重点落在皮外伤上,皇军不想让他残废。”
侯仁平本来想往死里打,借以出出胸口的闷气,听见柳麻子的话又气沮了,只好挥挥手让凶手停止了鞭打。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