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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伯良因为在国民政府工作时期被长期压抑,怀才不遇已经不能用愤世嫉俗来形容,对庸俗上司已经不是讨厌,而是浸润到骨子里的愤恨,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这些官员一个早晨都得温病死去,他才会感到痛快。别人以为他变节投敌是把自己卖给了日本,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只是卖给了小原这个人,至于日本好与坏,和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所以佐佐木希轻视他,必须付出高昂地代价。
至于这样干,佐佐木希扫荡失败,能不能给日本国带来重大损失,他根本就不会关心,他唯一关心的是小原能不能复位,为了这个目标,别说平谷的日本鬼子遭受损失,就是东京的日本鬼子都死光了,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因此他必须离间皇协军和鬼子之间的关系,打消刁德胜对佐佐木希的信任,因为他明白,刁德胜对自己的话是重视的,崇敬自己的谋略。
“方县长,在你看来,佐佐木希太君这一次的军事行动有几分胜算?”刁德胜问这话已经表明,方伯良的话在他心里安下了定时炸弹,让他忐忑不安了,所以他需要进一步得到方伯良的指点。
“打仗这种事,孙子兵法说的好,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佐佐木希来平谷之后做了什么事?他了解史岳峰还是孙国华?了解平谷地区的民众对日本人是什么态度?了解平谷地区的地形地貌?”方伯良漫声漫语地说,眼睛里露出的目光是讥嘲的。
“这个好像不应该了解。”刁德胜迟疑了片刻后回答,因为佐佐木希来到平谷后,很少出门,召见的人也都是鬼子,连他这个掌握皇协军大权的人,也只是接受命令的时候才和他会面。方伯良提出的问题虽然都是一般性的,可是刁德胜明白,这是战场指挥官必须知道的情况。
“那么什么都不了解,他是靠什么来制定军事行动的?”方伯良又问,随后不等刁德胜回答又说:“古往今来所有的军事家在制定战略战术的时候,有没有闭门造车的?”
“没有。”刁德胜回答的很痛快,虽然他这辈子没有机会做军事家,对古往今来军事家的战略知道的不多,但是方伯良提出的问题太简单了,他是个军人,如果连这样简单的问题都无法回答,剩下的问题就是应该脱下军装了。“方县长,佐佐木希会询问小野,冈村的。”
“他当然会问,我又没有说他是痴呆。”方伯良讥讽带挖苦地说,“那么他问出了什么?如果他了解了真实情况,还制定了全面出击的方式,是不是大脑受刺激了?”
钱维民听见方伯良居然敢于当着他们面骂佐佐木希大脑受刺激,感觉后脊梁直冒冷风。心说这个方伯良也是吃错了药,对皇军如此的诋毁大不敬是要犯天条的,他就不怕我们去告发?想着他瞥了方伯良一眼,方伯良像没事人儿似的,大口地往嘴里放血肠。不过钱维民这样想却不傻,知道方伯良分析的没有错,佐佐木希这个行动方案的确问题多多。
他抽调了皇军大部分主力,皇协军大部分兵力,声势是够大的,只是这样一来,后方就空虚了,如果抗日部队趁虚而入,皇军的麻烦就大了。到那时佐佐木希是继续剿匪,还是回后方救援,恐怕是麻杆打狼——两头都够不着。如果后方损失巨大,上面能饶他?
小原仅仅因为冈村吃了败仗就被撤职,那佐佐木希的下场肯定不会比小原好。如此一想,钱维民就打了个冷战,心说还是方伯良棋高一着,眼光透视,他一定是看见了佐佐木希的下场,才对他如此地鄙视,皇协军如果和佐佐木希捆绑一块,到佐佐木希倒霉的时候,当然要遭受池鱼之殃。必须想好退路,不能做佐佐木希的殉葬品。
刁德胜听完方伯良的分析是另外一番领悟,他觉得特高科长小野这个人做事认真,缜密,对佐佐木希介绍情况时不可能有所保留,在平谷鬼子的军官中,他是最熟悉平谷情况的。而冈村和绺子义勇军打交道最多,也不可能不说出抗日力量的真实情况。佐佐木希不可能不了解情况,但是还是要制定这样的扫荡计划,只能说明佐佐木希这个人刚愎自用,自以为是,听不进别人的话。
刁德胜明白,聪明地指挥官是吸取别人的意见,而不是闭门造车,按照教科书来打仗,那是自取灭亡之道。方伯良多聪明,一定是看见了佐佐木希的必然失败,所以给他们提醒。刁德胜暗自感到庆幸,如果不是自己灵机一动来请教方伯良,最后扫荡结束,皇协军损兵折将,一切就晚了。
“方县长,卑职明白了您的话,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小野和冈村一定会详细地介绍了情况,佐佐木希为什么要一意孤行?难道皇军大佐就是这个水平?按说是不应该的。”
“性格决定命运。佐佐木希觉得平谷有皇军一个联队,足可以包打天下了。只是他忘记了,这一个联队的皇军中,根本不能调动,需要守护后方的,就要去掉一半以上的兵力,而平谷以山地为主,他的机械化部队很难发挥作用。更主要的是,不管绺子还是义勇军,都不会摆开阵势和皇军较量,最后很可能是打游击战,如此一来佐佐木希手中的兵力自然就会捉襟见肘。因此他想到了皇协军,要用皇协军去填补空挡,只是他不知道,皇协军也不善于打游击,情况是不是这样?刁团长。”
方伯良这番话里的意思是说,你刁德胜早就不是当年占山为王的绺子当家人了,你的兵也不是当年会钻山沟的土匪了,所以打游击战并不是你们擅长的。
刁德胜当然听明白了方伯良给他面子,没有说出口的话,知道方伯良说的没有错。自己的看家部队进城后,面对灯红酒绿的环境,养尊处优的人越来越多,军事训练的严格和鬼子没有办法相比,此刻让他们走山路,钻老林子去追击绺子或者义勇军,等于会要了他的命。佐佐木希这样安排,实际上等于驱羊入虎口,何况还有拆散的七零八落的守卫路口的部队,那简直是在给史岳峰送礼,他根本不知道史岳峰有多厉害。
“方县长,你说的没错,我的兵已经不适合山地作战了,他们的匪气丢的差不多了,少爷的脾气倒是见长。”
刁德胜清楚方伯良对皇协军的情况了如指掌,因此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现在有求于方伯良。不表现出坦诚,那就是自找没趣,这一点聪明刁德胜还是有的。
“刁团长大有进步,变得诚实了。”方伯良这看似表扬的话里含着骨头,具有讽刺地意味,当然,他不怕刁德胜脸热,因为刁德胜在他面前是透明地,他知道刁德胜最怕损失部队。如何应付佐佐木希,又不让自己的部队吃大亏,这就是刁德胜的难题。但是具体到应付佐佐木希使用什么方法,方伯良是不会轻易出招的,他必须防备刁德胜翻脸不认人被反咬一口。
方伯良的目的是告诉刁德胜,佐佐木希的扫荡注定失败,一个注定失败的扫荡,你刁德胜全力以赴去趟浑水,出了事只能自己承担后果,他相信刁德胜能够看出这件事的轻重,因此他随后话头一转,对刁德胜说:“刁团长久历戎武,当然明白,战略是决定战争胜负地操盘手,战略错了,战术再好也是南辕北辙。皇军的兵力原本不足,佐佐木希还要两面出击,这当然是兵家大忌。集中优势兵力,歼灭一路,然后各个击破,这是古往今来军事大家用熟的办法,如今被废弃不用,这就是自取败亡之道啊!”
刁德胜听到方伯良这样说,冷汗立刻淌了下来,因为看见佐佐木希作战方案的时候,他对佐佐木希把史岳峰和孙国华的部队,分别列为主攻方向的时候,当时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因为他知道,这两支部队的兵力都已经过千,就是说,差不多是两个整团的力量,而皇军能够出动的兵力,最高也就一个大队多一点,就算加上皇协军两个营,在兵力上也出于劣势,用劣势的兵力分头出击,这是哪本军事教科书上都没有的。因此他就提出了自己的异议。哪知道佐佐木希立即怒斥他说:“皇军的作战能力不是草寇能够相提并论的,一个大队的皇军可以打败国民政府一个整师,这在华北战场已经得到了验证。国民党正规部队尚且不堪一击,何况这些地方武装?”
看见佐佐木希豹子一般凶狠地面孔,刁德胜没有敢继续规劝,尽管心里不以为然。现在,方伯良同样提出了两面作战的兵家大忌,说明他当初的看法并没有错,佐佐木希果然在玩火。
“方县长的话真是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下官受益匪浅。来,我敬方县长一杯。”
方伯良明白刁德胜看清楚了自己的提示,不由得暗自高兴。因为他明白,佐佐木希的排兵布阵本来就漏洞百出,如果刁德胜的皇协军再和他离心离德,貌合神离,这样的仗除了失败,根本就没有第二条出路。给这个骄横的鬼子迎头痛击,让他折戟沉沙,为自己的有眼无珠付出惨重地代价,这就是方伯良需要的,因此这样的酒他当然愿意喝,就一口喝干了杯中酒。随后又主动地回敬了刁德胜一杯,刁德胜当然是受宠若惊,十分痛快地把酒干了。
钱维民本来担心刁德胜做事的优柔寡断,为了保住乌纱帽,一味地听从佐佐木希的命令,如今看见方伯良不费吹灰之力就说服了刁德胜,一颗高悬的心顿时落地了,当然就趁热打铁地敬起酒来,心里虽然有些妒忌方伯良的才干,只是感激的成分更多一些。
方伯良本来不是酗酒之人,但是因为开心,索性敞开了酒量,和刁德胜,钱维民拼起了酒,对于他来说,如此的放浪形骸是少有的,刁德胜当然不明白为什么,方伯良自己心中雪亮,他是提前给佐佐木希送终。
山雨欲来风满楼,平谷县城政坛的人事变化,佐佐木希准备大举进攻绺子和义勇军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平谷。这是鬼子进驻平谷之后最恐怖地一次扫荡,因为佐佐木希已经放出话来,对于所有的抗日武装要斩草除根,不接受投诚,而鬼子出动的兵力又是巨大的,连他们看家的机械化部队都一块出动。毫无疑问,这是一场血腥的洗劫,腥风血雨是一定的。作为抗日武装,如何逃过这一劫就是很多抗日武装首先考虑的问题。
道路只有两条:一个是和鬼子血战到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个是逃离平谷,到临省躲避风头,基于鬼子力量的强大,多数人都主张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当然在做出重大决定之前,他们要看史岳峰领导的蘑菇岭作何举动,毕竟史岳峰已经成了平谷地区抗日武装公认地领军人物。
蘑菇岭上,史岳峰的师兄弟除了熊冠来,都已经集中在山寨里,对于这有关义勇军生死地大事,大家都有表达意见的权利。只是让史岳峰感到意外的是,以郭勃麟为首的师兄弟,异口同声地要求逃离平谷,理由当然是鬼子兵力过于强大,佐佐木希肯定不会放过蘑菇岭和王家塘,血战的结果就是全军覆没,因为鬼子的武器装备,人员素质都不是蘑菇岭义勇军可以匹敌的,不能用鸡蛋碰石头。
蘑菇岭经过数年时间集聚起来的军事力量不容易,不能就这样和鬼子拼光了,甚至连公子乾和豹子张都是这个主张。史岳峰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一边倒的状况,的确有些发懵,因为他心里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躲避并不是上策,可是一张嘴是说不过大家的。
而且按照东北当地人的理论,正确地意见就掌握在多数人手里,孤家寡人对抗众人是很危险地,尤其是师傅也主张撤离。会开完了,史岳峰没有表态,因为有一个人没有在场,那个人就是关羽鸿,如果关羽鸿也是这个态度,他就不能不慎重考虑了,毕竟这是关系到蘑菇岭义勇军生死存亡地大事件,一步走错可能会遗恨终生。
一个晚上,史岳峰就处在这种煎熬之中,因为给关羽鸿送信的人并没有回来。
自从传来佐佐木希要扫荡抗日力量之后,关羽鸿就带着傅家俊在王家塘一带的根据地做疏散工作。因为关羽鸿明白,鬼子如果决心歼灭蘑菇岭的义勇军,就不会放过王家塘一带的民众,而保证他们不受伤害,或者少受伤害是必须的。
这些根据地的民众从不相信义勇军,到支持义勇军是在关羽鸿等人做了大量的工作之后才形成的。如果在鬼子扫荡义勇军的时候,放弃他们不管,那么大家对义勇军的信心就会动摇,多少年的工作就可能毁于一旦,这是关羽鸿不能接受的。关羽鸿明白军队和老百姓的关系是鱼和水的关系,没有了老百姓的支持和掩护,义勇军生存都是问题,就别说抗日了,因此他的工作重心已经落到保证他们的安全上。
只是这个工作量太大了,没有人愿意跑进山林,露宿野外,还有很大一部分人对于鬼子抱有幻想,觉得他们不是军人,鬼子不会拿他们怎么样?过去平谷也发生过战争,结果都是军队对军队屠杀,老百姓受到伤害不多,基于战争认识,很多人不愿意抛家舍业去避难。
关于鸿只能一家家地做工作,告诉他们鬼子不是军阀,军阀再凶残也是中国人,鬼子是财狼,是虎豹,他们不会在乎滥杀无辜,因为他们是野兽。野兽吃人的时候是不会讲道理的。何况鬼子知道他们一直在帮助义勇军,当然不会放过他们。经过关羽鸿等人苦口婆心地劝说,多数人明白了道理,开始做逃离的准备了。
好在王家塘四周都是大山,山里有很多天然形成的山洞,暂时可以避难。鬼子不是本地人,如果没有汉奸出卖,鬼子就找不到这些洞穴。就在这时候,关羽鸿接到了史岳峰让他回山的命令,只好把工作交待给傅家俊,然后才像蘑菇岭出发。
从打关羽鸿在狗牙山指挥过战斗之后,史岳峰对关羽鸿又高看了一眼,原来他心里的书生,理论家变成了能够上战场,无师自通的军事家。一个枪都打不好的人,面对冈村的鬼子精兵毫无胆怯,在鬼子的枪林弹雨里指挥得当,这就彻底颠覆了史岳峰心里有关于关羽鸿能文不能武的感官,让史岳峰明白,一个拥有智慧和文化知识的人,可以做他从来也没有做过的任何工作,而且会比某些“熟练工”做的更好,因为他们判断是非的能力超人,视野是透视的,做事情的时候没有事物的局限性,比某些只靠经验做事的人高明很多。
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苦熬了一夜的史岳峰等到了关羽鸿的到来。史岳峰等关羽鸿吃完饭,就把关羽鸿约到了后山,几次重要的谈话和决定,史岳峰都是在后山完成的。记得第一次谈话关羽鸿曾经问过史岳峰,别人立山头,找寨子的时候,都要选择地势险峻,攻难守易的山包做大本营,他们为什么选择了蘑菇岭,因为蘑菇岭四周并没有悬崖断臂,四面开阔,很容易遭到对方袭击。
他当时反问关羽鸿:世界上有攻不破的堡垒么?关羽鸿或许没有想到他会用这样的诘责反击,当时怔住了,半天以后才回答说没有。他当时就笑了,然后告诉关羽鸿,险隘的地势是优势,其实也是劣势,因为人固有的惰性告诉他,地势险要,人们就容易滋生依赖心理,久而久之该有的警惕性就消失了,那么失去警惕性的山寨,就算本身固若金汤,其实也等于不设防了。而像蘑菇岭这样的寨子,四面漏风,你就不敢放松警觉,因为谁都知道,放松警觉的结果就可能送命,相信没有人愿意白白牺牲。
听完史岳峰这番高论,关羽鸿的第一感觉是这个年轻人思维特殊,见解独到,或许真是大才。因为关羽鸿明白,世界上凡是真有才华的人,思维都不走平常路,都不会随大帮,追波逐流,由此他看好了这个年青的当家人。
“岳峰,你急着找我,是不是关于鬼子扫荡的事?”
“不错,因为义勇军中口径一致要避开鬼子扫荡,把队伍拉到外省去。”史岳峰看着关于鸿的眼睛说,随后史岳峰把郭勃麟等人的意见对关于鸿说了。
初秋的蘑菇岭景色奇异,五彩缤纷的树叶仿佛织女下凡,把满山打扮的绮丽多姿,霞光万道。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心思去光顾这世外桃源一般的美景,这当然是因为战争就要降临的缘故。
“任何一次战争的胜利其实都离不开三大要素,就是古人说的天时地利人和,如果不占有这三大要素,只是一味地凭借武力逞强,成功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关羽鸿并没有回答史岳峰谁的意见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反倒给史岳峰讲起了战争规律。
自从狗牙山大战之后,关羽鸿开始恶补军事方面的常识,一有时间就看《孙子兵法》一类的书籍,倒是有了不少心得。最近听说毛泽东写了一本关于抗日战争的军事书籍,他正在想办法弄到手,就近代的战争大师来说,关羽鸿认为毛泽东应该是第一的,几次反围剿的神来之笔都出自毛泽东的手笔,红军到陕北很快站住脚跟接连打胜仗,都离不开毛泽东的运筹帷幄,所以他一定要把书弄来读读,看看毛泽东对于抗日战争是怎么论述的。
“先生的意思是说佐佐木希背离了这个规律,没有选择合适地时间发动战争?”史岳峰是个聪明人,立刻就理解了关羽鸿话中的意思,因此接过话去说。
“古人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佐佐木希刚刚来到平谷,手下的文武大员还不熟悉就要匆匆忙忙发动战争,你说他会拥有人和么?至于天时,你看看现在是什么季节?初秋,如果一个月之后进行,山里萧飒的冷风就是鬼子的帮凶,我们面对凄冷的气候就很难在大山里打游击,而下到屯子里游击势必要给百姓带来不便,当然也容易暴露我们的行踪,鬼子完全可以利用他们机械化的高速机动性,那时我们的被动是一定的。
当然,如果蘑菇岭还是当年的百八十人的队伍,这个困难能够克服,眼下我们的队伍差不多有一个团,这一千多号人吃的就是大问题,晚上如何解决睡眠?同样是个大问题。佐佐木希根本就不知道东北的气候有多么恶劣,提前发动战争,这就等于逆了天时。至于说到地利,他们就更不占优势了。我们在山上和他们打转转,鬼子的机械化再厉害也等于断了翅膀,你说这样的战争鬼子能够占多少便宜?”
说到这关羽鸿打住了,掏出烟袋开始卷烟,眼里射出的目光是轻蔑地,甚至是不屑一顾地。
这些日子以来,身边都是畏敌如虎的喧嚣,都是如何逃避的议论,师兄弟中有的人都画好了逃跑的路线图,已经开始准备行装了,史岳峰虽然气闷也没有办法。哪知道淤积心中多日的隐晦,被关羽鸿的一番分析,仿佛大雾遇到了飓风,顷刻间就云消雾散了,浑身堵塞的四肢百骸突然间穴道大通,那种舒服绝对不是言语可以表达的。
“说的好,这番话应该在开会的时候对大家说。现在山寨里充满了悲观主义论调,所有人看见的,都是鬼子强大和不可战胜。”史岳峰有些激动地说,战争还没有开打,士气就没有了,这样的仗如何去打?这是史岳峰最感困惑地事情,如今听完关羽鸿的宏论,感觉找到了解决问题的钥匙,所以才建议他说给大家听。
“讲是一定要讲的,不仅仅是讲理论,还要拿出实际的利弊去分析,让大家自己去判断。”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