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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辩论虽然以佐佐木希的跋扈收场,但是已经让方伯良看出佐佐木希是个嘴尖皮厚腹中空,志大才疏地角色,自然就料定了平谷的未来充满了凶险。他的性格本来就是看不下狂傲之人,何况佐佐木希表现出的不仅仅是狂傲,而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当然不会与狼共舞,所以回去后立刻请了病假在家里休息。
佐佐木希已经感觉方伯良是个绊脚石,如今方伯良自己退让,哪里会不批准?没有了方伯良说不,他就可以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了,因此雄心万丈地制定了扫荡计划,目标是三个月内荡平平谷的抵抗力量。
佐佐木希做事的风格是雷厉风行,为了使自己的扫荡计划大获成功,他连夜招来了主管情报的小野科长,详细地了解了平谷地区绺子和义勇军的军力状况,包括人数和武器装备,主要活动区域,部队的主要居住地方。小野详详细细给佐佐木希列出表格,单独介绍了史岳峰的蘑菇岭义勇军和孙国华的义勇军,佐佐木希感觉心中有数了,心里更轻视平谷的抵抗力量了。
因为在小野介绍之后,佐佐木希发现,平谷抵抗力量人数的确不少,加起来比皇军和皇协军的人数还多,但是武器装备贫乏地可怜,全部的火力装备加一块,还不如皇军的一个中队,而且他们没有任何重武器。在佐佐木希看来,今天的军队没有重武器,那就和冷兵器时代的军队差不多。
当年日本军队参加八国联军攻打北京城的时候,满清的军队是联军的十倍也不止,结果如何?一场屠杀而已,这样的部队当然不会有真正地战斗力,怎么可能是大日本皇军的对手?可笑小原和方伯良,面对这样的部队,花费了六年时间没有消灭抵抗力量,只能说是无能了。难怪冈村的中队差一点被消灭,将帅无能,累死三军啊!
根据小野介绍的情况,佐佐木希知道,平谷最大的两股部队由史岳峰和孙国华领导,他们分别盘踞在蘑菇岭和黑河镇,这是平谷地区抵抗力量的主力,狗牙山皇军的失败,就是他们联手的杰作,这一次扫荡,目标首先是消灭他们。那么是集中兵力围歼一股,还是同时对准两个目标?
佐佐木希开始在这个问题上转圈子,后来发现这个思维很可笑,凭皇军在平谷的军事力量,消灭他们两家易如反掌,为什么要费二遍事,给他们流串逃跑的机会?这一次扫荡抵抗力量,一定要奉行铁锤砸西瓜的原则,把他们砸个稀巴烂,不能留下一点空隙。当然要做到这一点,只靠皇军的兵力是不够的,毕竟平谷辖区太大,岔路太多。绺子和义勇军都是当地人,地形熟悉,有一点空隙就可能逃走到大山里,而一旦让他们进入大山,那就是鱼儿入海,绝不能给抵抗力量这个机会。
佐佐木希做事情有股狠劲,他命令作战参谋把平谷军用地图拿来,一个人关在作战室里,从头到尾扫描平谷的地形,结果弄了一夜,到天亮的时候,总算有了初步地认识。按说这个时候他的大脑该清醒了,因为军用地图在告诉他,平谷的地形有多么复杂,靠皇军现有的兵力封锁住所有的进出口是多么地不现实。
他没有清醒,因为他觉得可以做到。佐佐木希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他觉得,平谷抵抗力量真正地战斗力就是史岳峰的部队和孙国华的部队,他只要把兵力对准他们,就可以做到有的放矢。就是说,皇军的兵力用在围剿这两家身上,剩下的抵抗力量交给皇协军就可以了。封锁路口的事情当然也要皇协军来做,如果皇协军不够,可以加进部分警察,他不但这样想,还真就这样布置兵力了,如此一来,平谷有史以来最大的兵力调动就在佐佐木希手里展开了。
其实很多人都明白,打仗的事情不仅仅是在打前方,更主要是在打后方。这样的大部队行动,一定是军马未动,粮草先行。方伯良告病之后,筹集粮草等物资的任务就落在了副县长黄俊身上,黄俊哪里有这个本事,也没有这个威望,因此具体工作的时候效率就不会高。一个星期过去了,筹备的物资还达不到佐佐木希要求的五分之一,结果就被佐佐木希撤职了,换上鬼子中佐木天来干,木天的速度倒是快,因为他命令宪兵配合。征集物资到哪家,对方如果不配合,直接就抓进监狱。最后物资是弄齐了,可是也弄得天怨民怨,骂声载道。佐佐木希刚刚来到平谷就弄得天怨民怨,可想而知,后面的日子当然不会好过了。
佐佐木希发现这个情况没有?答案是没有。他的自我感觉仍旧良好。到平谷后,他几乎足不出户,把自己关在作战室里,闭门造车,整天在研究平谷的政治,军事,制定军事行动方案。现在他已经拿定了主意,在冬季到来之前,彻底清除平谷的绺子和义勇军。佐佐木希的计划是,除了必须留守看家的部队,其余部队一律抽调,作为扫荡义勇军的机动部队,随后的命令就下达了,做事倒也干脆利落。
皇协军中最先拿到命令的是刁德胜,看见白纸黑字的作战命令,刁德胜立刻傻了。佐佐木希在命令中,让皇协军出动两个营的兵力,而且命令特别强调了必须是一营和二营,就是说皇协军的主力要全部出动,而这两个营驻守的马家镇和章渡镇都是平谷县城治下的重镇。一个是主要粮草集散地,一个是主要工商业交易场所,重要物资储存基地,可以说是平谷县城的眼珠子。
小原当政的时候,一向重视这两个地方的安全,没有极特殊情况,这两个营的兵力是从来不调动的。刁德胜明白,一旦把部队调空,遇到义勇军或者绺子偷袭,等于开门揖盗,最后责任又会落在皇协军身上,因为和鬼子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当然,这还不算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佐佐木希把他的部队拆的七零八落,让他的主力部队以连排为单位去堵路口,这简直就是巨大地侮辱,把正规的军队当警察使用了,由此可以看出,佐佐木希是多么地轻视他的部队,看来他今后的路就一定难走了。
沮丧极了的他,当时是怎么离开作战室的都不清楚,刁德胜为自己的无能怯懦懊悔万分,因为看见兵力分配的命令,他是有话要说的,有意见要提的。只是当他准备开口,突然看见了佐佐木希那豹子一般地眼睛,所有说话的勇气像似烈火遇到了暴雨,顷刻间就熄灭了。最后是低着脑袋,躬着腰,倒退着脚步走出去的,对佐佐木希恐吓成这样,他自己也没有想到。
回到皇协军团部,钱维民正在等他,脸上同样是一副焦虑不安地面孔。小原的下台,平谷当家人的走马换将,让钱维民意识到平谷的政坛会出现骚乱,因为小原的能力有目共睹,就算比较自负的钱维民也不能不佩服。可是就因为狗牙山失利,小原就下台了,这让钱维民大惑不解。
在钱维民看来,打仗有胜有败是正常的,因为一次败仗就把称职的小原赶下台,这也太没有人情味了,换上来的日本军官就一定比小原强?钱维民是不大相信的。果然,这个新来的佐佐木希,屁股底下的椅子还没有坐热,军心,民心还根本不了解,就要搞大型地军事行动,这显然违反了执政者做事的原则。
那么面对这个自以为是,狂傲无比地当家人,如何相处就是新的课题,所以他心里一直感到不安。从刁德胜去见佐佐木希之后,他就一直待在团部没有动地方,因为他已经预见到,刁德胜去见佐佐木希,多一半是领受作战命令。只是不知道佐佐木希在这次巨大的军事行动中,给皇协军安排什么角色。
“钱参谋长,你看看佐佐木希的命令。”刁德胜看见钱维民后,一句废话也没有,就气急败坏地说。“在他眼里我们皇协军什么都不是,只配站岗放哨查路条。”
钱维民本来就忐忑不安,听见刁德胜的话,立刻接过佐佐木希写在纸上的命令,匆匆浏览了一下,脸色就变的比刁德胜还难看。
“你答应了?”
“不答应怎么着?你以为佐佐木希是小原太君?我要是说个不字,立刻就可能让我下课。”刁德胜没有好气地回答,他的确害怕被解职,权利就是他能够生存下去的主心骨。
“这道命令的关键,不在于佐佐木希轻视我们。说心里话,到今天为止,我就没有发现皇军中有人看得起中国人。不同的是小原做的含蓄,佐佐木希表现地露骨。”钱维民解释说,对于日本人骨子里的高傲,他和方伯良一样的反感,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并不比日本人差。
“行了,我们是后娘养的,这个我知道。你看看怎么去执行这个命令。”刁德胜虽然对鬼子不满,但是情绪不像钱维民那么大。再说他急于需要钱维民拿出对付鬼子的办法,就没有心情听钱维民说废话了。
“命令不执行肯定不行,完全执行也不行。比如看守路口这一条,就会葬送我们的部队。”钱维民看见刁德胜没有耐心烦,只能长话短说了。
“你能不能说的具体些?”刁德胜仍旧没有好气地说。
“我们把部队分散去守路口,不是给绺子,义勇军提供吃掉部队的机会?他们本来就神出鬼没,防不胜防,有了这样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而我们的部队又没有骑兵,通讯条件也不行,一旦遇到险情,哪里有机会救援。所以这一条一定要灵活运用,以保存实力为前提。”钱维民看起来已经弄明白这里的要害了,因此就一针见血地点出了死穴。
刁德胜恍然大悟,感觉钱维民看问题很准。如果完全遵照佐佐木希的命令去做,这样的结果就不可能避免。
虽然钱维民替刁德胜分析了佐佐木希命令如何执行的利弊,刁德胜并不满意。他这个人一向把军队看成命根子,看成自家的私有财产。这一次佐佐木希居然让他动用看家的部队,心里如何能够托底?尤其是这一次狗牙山大战,冈村一个中队的士兵差一点报销,这让他在震惊之余看见了,平谷抗日力量已经今非昔比,既然他们能够一次性地吃掉皇军一个中队,那么一次性地吃掉皇协军一个营就更不在话下了,他的皇协军一共就三个营,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消耗?
当然了,如果这次扫荡顺利进行,佐佐木希的战术对头,或许不会出现这种悲剧,问题这个设想只是“也许,”真实的结果只有等待扫荡结束。问题是扫荡结束就木已成舟了,那个时候他只能接受失败的惩罚,这是刁德胜不想看见的。
刁德胜苦思冥想半天,不得其解就一个劲地吸烟,结果把团部办公室弄成了烟囱,气的他一甩袖子走出屋子,冰冷地风迎面打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到是打醒了他,心中顿时雪亮,心说自己看不明白这局棋的输赢,为什么不去请示高人?在平谷,还有人的脑袋比方伯良好使么?刁德胜能够投降鬼子,拥有今天的地位,还要感谢方伯良。所以这些年来,他可以在所有的中国人面前趾高气扬,唯独对方伯良格外恭敬,这当然还有方伯良受到小原重用地原因。
“勤务兵,去平谷酒楼给我订个包间,我要请客。”刁德胜回到办公室大声地发出指令。
那么此刻富闲下来的方伯良在干什么,真的愿意去吃刁德胜的宴请?方伯良的爱好只有一个:看书。诸子百家,兵书战策,风土人情,正史野史,言情小说,没有一定,但是有一条,外国书不读,尤其是西洋书完全杜绝,因为从骨子里,方伯良看不起西洋文化。
方伯良读书只要自己感觉有趣,有用就读,说他是书虫也不过分。自从投靠小原,因为每天的工作量太大,总有做不完的事情,他就没有时间读书了,现在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看书,对他来说是个难得地享受。因为他已经看明白,平谷如果佐佐木希当家,他就不会得到重用。他这个人一旦被边缘化,自尊心就会爆棚,立刻就会来个干脆地,彻底不问政事。在他眼里,自己就是千里马,遇不到伯乐就隐居不仕,绝不委屈自己。
接到刁德胜电话的时候,他正仰靠在沙发上,翻阅《尚书》,其实他对儒学不感兴趣,尤其讨厌儒家的忠孝节义。倒是对法家的书籍和作品十分地推崇,崇尚治事大家商鞅,李悝和吴起。今天之所以翻看《尚书》,是一时之性,但是因为对儒学的排斥,读起来就不顺畅,总觉得孔子在误人子弟,道理讲的堂而皇之,世上有几人可以做到?他自己在鲁国做过司徒,官不算小了,建树几乎是零,可笑后人还把这个嘴把式当成圣人,岂不贻笑大方?
他就是带着这样的观点看《尚书》,怎么可能读进去。现在刁德胜打电话要请自己,正好不想继续读了,就爽快地答应了刁德胜的宴请。
平谷酒楼是县城里最高档地饭店,其中具有东北特色的杀猪菜:酸菜炖粉条,小鸡炖蘑菇,红焖牛肉绝对一绝,尤其是后一道菜的松软嫩香做到了极处。太平年间,哈尔滨的吃客都纷纷慕名而来,因此让平谷酒楼的名声飘扬在松花江的两岸。方伯良虽然对吃没有研究,但是知道这家酒楼的消费很高,普通人是不敢涉足的,刁德胜既然舍得大出血,当然是有所求了。
双方就坐之后开始自然是闲谈,官场的规矩一向如此,不说一堆废话就证明你不懂礼节,而北方人注重礼节,爱慕虚荣是出名的,为了面子他们可以因为一点点小事而大打出手,甚至以命相搏。钱维民是恭维人的老手,也是今天坐上唯一的陪客,他不是夸奖方伯良多么能干,文武全才,而是高度赞扬方伯良的人品。他知道,在投降鬼子的伪职人员中,每个人心底都有愧疚,因为他们为了个人私利,出卖了祖国,所以每个人都想找到心里平衡,就是希望别人不看低自己的人格,钱维民投其所好,自然让方伯良心里舒服。
在钱维民夸方伯良人品高洁地时候,刁德胜也想表述自己的敬慕,只是因为文化功底太薄,说出的话味儿就变了。
“方县长,我们投靠皇军,是为了高官厚禄,方县长似乎并不在乎做不做官,也不喜欢钱财。卑职就不懂了,方县长图的是什么?”
方伯良当然没有想到刁德胜会提出这样的难题,顿时怔住了,他清楚如果说真话,刁德胜会认为他在抬高自己,故弄玄虚,可是说假话又违背他的做人原则,因此感到左右为难。就伸手拿起酒杯,自斟自饮地喝了一小口,放下酒杯后又掏出手绢攃了攃手,这才回话道: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各有自己不同的运行轨迹,追求的目标不一样。方某自信不是尸位素餐的无能之辈,一生的志向是建功立业,体现自身价值。但是在国民政府治下,没有背景,没有金钱,没有亮眼的招牌,结果就是报国无门,前进无路。方某又不想浑浑噩噩了此残生,自然要寻找伯乐。至于党派也罢,政府也罢,在方某眼里都不如伯乐重要,所以当小原太君光顾寒门,我就出山了,这和日本国没有关系。如果是另外一个国家的伯乐出现,我同样会应招的。”
凭刁德胜的素质,当然听不懂方伯良的高论,因此就把疑惑地目光投到钱维民的脸上,希望他能够给出一个合理地解释。在刁德胜看来,一个人做出了背叛祖国,辱没祖宗的举动,当然是为了巨大的利益。要么为官,要么为钱,这些是实实在在地东西。至于说理想,主义一类虚幻的东西都是骗人的。不做官何来贵?没有钱,何来富?这才是人生的真谛。
钱维民没有落草之前也是有抱负的,当然就有怀才不遇之恨,之怨,所以理解方伯良的志趣不难。因此当方伯良的话音落地,看见刁德胜疑惑地目光,就接过话去。
“方县长果然是高人,为了追求自身的价值,存在感,做出这种牺牲,吾辈不能济也。不过有一点我想问先生,先生告病休息是否和佐佐木希太君有关?”
方伯良微笑地,用赞赏地目光看了钱维民一眼,随后道:“士为知己者死,良禽择木而栖是我的做人原则,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自以为是的狂妄之徒。楚汉相争,占据天时地利的项羽为什么兵败垓下?驱逐范增自毁长城。周文王纡尊降贵在渭水河边请到了姜子牙,成就了周朝八百年天下。织席贩履的刘玄德三请诸葛亮,造成后来的鼎足三分。因此说英才不怕乱世。”
方伯良说这番话时像似随口而出,态度轻松,表情自如,似乎只是闲谈而已。却不知把钱维民吓的目瞪口呆,因为他没有想到方伯良自负到如此程度,把自己看作是姜子牙,诸葛亮一类的人物,这同时说明他的野心有多大。
对于方伯良如此的想法,就是借钱维民一个胆,钱维民也不会生出这个想法。原来的他虽然也佩服方伯良,但是更觉得方伯良的运气好,如果小原最先遇到的是自己,可能就没有方伯良的今天了。可是现在方伯良的一席自白让钱维民明白,自己真是井底之蛙,孤陋寡闻了,根本就没有看明白方伯良这个人。
从本质上说,自己和方伯良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差距还不是一点半点。钱维民如此一想,感觉浑身燥热,全身像似掉进蒸笼里。除了这个感觉,钱维民还为方伯良的大胆和坦诚所震惊,因为方伯良这番话还透露了另外一层意思:佐佐木希是项羽一类的人物,而他就是丢掉乌纱帽也绝对不会做范增。这个人真的视功名富贵如粪土?要知道,眼睛盯着县长位置的人多去了,如果方伯良不干了,至少有一个加强排的人在等着接班。
那么刁德胜是怎么想的?他当然体味不到钱维民的震惊,但是也得到了他需要得到的东西,就是方伯良没有看好佐佐木希,不准备为他出力。既然方伯良看不好佐佐木希,他做事当然要谨慎了,和佐佐木希捆绑在一起,一旦佐佐木希完蛋了,他就会因为站错队而受到株连,官场上这种事情太多了。何况鬼子做事非常邪门,连小原这样厉害地角色说免就免,何况佐佐木希?
那么刁德胜也罢,钱维民也罢,都不是方伯良的知己,方伯良为什么要“泄露天机?”如果他们“反水”做小人,方伯良就容易成为佐佐木希的刀下鬼,方伯良难道不知道官场的黑暗?踩着同事肩膀上位,出卖同僚,在背后打黑枪在官场来说是常态,方伯良当然知道,他之所以敞开心扉,贬低佐佐木希是故意的,因为佐佐木希给他的感觉太糟糕了,典型的志大才疏。
他要用自己的办法帮助小原,让这个狂傲地家伙早早滚蛋。佐佐木希不是准备扫荡么?方伯良明白,按照佐佐木希的打法,就算掏空平谷县城的部队也不够用,他必须依仗刁德胜的皇协军,因为除了鬼子,就是皇协军能够作战了,那么如果刁德胜真心帮助佐佐木希,他就可能不会败的那么惨,而这是方伯良不能允许的,他必须在不动声色间给佐佐木希下绊子,最后让他怎么下地狱的都找不到原因,所以方伯良要给刁德胜传递这样的信号:佐佐木希这个人有勇无谋,是项羽一类的人物,跟着这样的人混,除了自刎乌江没有别的出路。他相信刁德胜虽然不算聪明,听话还是能够听明白的,最后刁德胜是表情变化也证明了他的判断。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