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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占旭刚提前行动呢?因为占旭刚不是神仙,不可能洞悉刁得胜的心里,原来这里另有缘故,他之所以提前行动和吕团长有关。
占旭刚原本是准备三天后得不到所要的凶手就拿飞虎山开刀的,在他原来的预想中,用不上等三天,绺子们就会乖乖地把凶手们交出来,因为事情明摆着,凭绺子们的军事力量,没有办法和官军对抗,如果真要打起来,那就会玉石俱焚。凭他对绺子性格的了解,知道这些绺子当家人都是极端自私和狭隘的家伙,绝不会为了别人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利益,因此就算是闯祸的绺子不会主动自首,别处的绺子也会把他递出来,牺牲别人而保全自己,这是每个绺子都会做的事情。
正是基于这种认识,所以开始的时候占旭刚并没有真的想进攻,部队开上去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起到敲山震虎地作用就行了。可是眼前的事实和他预料地不一样,一天过去了没有动静,两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他就觉得有什么不对了,很快地,他派出的暗探回来告诉他:飞虎山不但没有投降的迹象,山上反而加强了戒备在抢修工事。就在这时,吕团长派人催问战况,他就告诉了实情,吕团长显然生气了,二话没说只告诉他一句话:消灭所有的绺子。
那么吕团长为什么要下达这样决绝地命令?原来,吕团长对能不能找到袭击日本人的凶手不感兴趣,但是上面追地紧,他不能不在面子上做文章。本来在他心里这些日本人的死活和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私下里还挺佩服那些袭击日本人的无名英雄。因为近些年来日本人的飞扬跋扈早就让他受不了了,可是他不敢惹。
自从张学良掌管东北军之后下过命令,对于日本人的挑衅只要不过分,尽可能避免冲突,还说这是有关国际冲突地大事,他一个小小的团长除了听喝又能怎样?现在,他不敢干的事情有人替他做了,心里能不痛快?但是消灭绺子却是他一直想做的事,他也曾几次向上峰提出增加军费,加强武装,对于绺子做一次彻底地扫荡,还平谷地区一个朗朗地天空,却不知为什么,上面一直都没有下文。
这次好了,不用他要,上面主动给了他武器装备的支持,他当然要借这件事情大做文章,趁机把平谷一带的绺子收拾了,至于杀日本人的事情是不是绺子干的已经无关紧要,他也不想费劲心力地去追。剿灭绺子后,找几个替死鬼交账蒙混过关,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至于真正杀死日本人的英雄豪杰,他到希望他们安然无恙。
吕团长的心思,占旭刚自然不会知道,吕团长也不会对他说,不过既然团长说了消灭所有的绺子,他就的执行。占旭刚这个人最大地优点就是执行上峰的命令不打折扣,并且会努力去做好。其实他不知道,吕团长给他的命令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地任务,换成别人一定会讨价还价,比如要求增加兵力,或者对任务打折扣,把消灭所有的绺子换成一部分绺子,要么把消灭,改成击溃。总之在别人看来该提的要求他却一字不提,而是挖空心思去想着怎么完成。
目标既然清楚了,战斗就不可避免,他当然首先想的是要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给清除后面的绺子扫清障碍。目标确定之后,他的首要目标必须锁定飞虎山,因为在平谷县地区的绺子中,刁得胜的势力最大,又据有险要地地势,对付他必须竭尽全力。如果消灭了刁得胜,他就可以分兵剿匪了,分头去消灭别处的绺子。要是现在就分兵,一来兵力不足,难以取胜。二来他知道刁得胜这个人十分狡猾,很可能弃寨逃跑,那他就难以实现消灭飞虎山的目的,就会留下无穷的后患。
一旦剿匪过后,他们的部队撤离了,刁得胜又会卷土重来,这是上峰绝对不会允许的。吕团长的指示是消灭平谷地区的绺子,而不是赶跑他们,按照吕团长这个要求,飞虎山自然是在劫难逃。因此锁定了目标之后,占旭刚就不再犹豫,立即派出了一个精干排秘密地出发,潜入到了飞虎山的后山,切断了刁得胜的退路。因为是秘密进行,他的部队接近飞虎山后山的通道才被哨兵发现,所以刁得胜能不害怕?
占旭刚这个人打仗勇猛有余,智计不足。他不明白打仗除了军事之外,还有政治因素,他不会这样去想,所以本来应该围三缺一,他却不给刁德胜留出通道,等于逼迫刁德胜和他拼命。
事情既然演变成这样,刁得胜立刻明白了,钱维民的上策用不上了,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都要和官家进行殊死决斗,原因是这不取决于他的意愿。因此他没有理睬报信地土匪,迅速地走出屋子,结果在半路上,碰到了正在找他的钱维民。
“当家的,我们别无选择了。”钱维民苦笑地说。
“X他妈的,和老子叫上劲了。好吧!既然占旭刚不让咱们活,咱们就豁出去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刁得胜既然知道别无选择,他的泼皮劲就上来了。此时的他到是一点也没有了怕死征兆,这就是刁得胜。
钱维民原来还怕刁得胜不能鼓足勇气和官军对抗,最终影响了士气,还想着用什么话来激励他,没有想到出现在面前的刁德胜和刚才的刁德胜判若两人,一颗垂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光。
“大当家的,飞虎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咱们未必就输。现在还有点时间,我已经命令弟兄们加固工事。当家的,咱们两个分分工,你看怎么样?”
“好,你去后山守护,我带弟兄们在前面顶着。”说完,刁得胜就不理钱维民了,径直向山前走去。路上所有的土匪都在忙禄着,这些人并没有意识到死亡在临近,一边干着活,一边嘴里说着下流话,惯匪的痞性表现地淋漓尽致。刁得胜边走边和他们打着招呼,同样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因为刁德胜明白土匪士兵的心里,他越表现出无所畏惧地神态,他们的信心就越足。对于士兵来说,有没有战斗力,士气是关键,刁德胜是老兵,当然懂这个道理。
刁德胜很快登上了前沿阵地的高处,眼睛瞪大看着山下,因为下面是开阔地,他的目力所及向下看去,就看见了毫不掩饰地东北军正在修筑机枪阵地,他的心不觉沉了下去。刁德胜手下的土匪虽然有不少快抢,但是机枪太少,没有炮,重要地武器是土造手榴弹,只是靠着自己造的手榴弹,能否挡住对方的攻击?感觉有点玄。
刁德胜这样一想,眼睛张得更大了,结果就很快地流汗了,因为他的眼睛不仅看见了轻重机枪,还看见了小钢炮,此外还看见了马队,看来,占旭刚把他们当成了正规军,看家的家伙都搬来了,这是要对山寨进行毁灭性地攻击啊!那个叼着烟斗,脸色漆黑地家伙,不用说就是占旭刚了?
刁得胜猜得不错,他眼里出现的抽烟人正是占旭刚,在他身边站着的就是许东胜,两个人正在研究着怎么攻山。在他们前面,是一大片开阔地,再往前走几百米,路就变得狭窄和陡峭了,土匪在上面修筑了工事,虽然不是钢筋混泥土的碉堡,但也是用巨石垒砌的,枪眼就在石头的夹缝中,他们的小钢炮即使打过去,也不一定能摧毁对方的工事,最好的办法是把机枪阵地往前挪,用火力封锁住对方的射击,让弟兄们靠近山顶,这样才会减少伤亡。
可是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机枪阵地前挪,万一对方发现了他们的意图,突然出击,阵地建不成不说,还有可能遭受打击。许东胜是力主张这样干的,他赌的是刁得胜不敢出击。
“好,你的话有理。”对他的话一直不置可否地占旭刚不知道哪个神经被触动了,非但张口了,脸上还露出了笑容。“机枪阵地留在后面,作用的确不大,即使有风险也要前挪,你说的很对。我看为了保险起见,先吓唬吓唬他们,使他们不敢出击。”
“吓唬?怎么吓唬?”这一次轮到许东胜不解了,所以他的脸上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看我的。”占旭刚说完诡秘地一笑,对着炮兵喊了起来。“对准山上,轰他娘的,给他们递个动静。”
许东胜稍稍地愣了片刻,马上明白了占旭刚的用意,不由得笑了,他知道炮火一开,土匪们就知道东北军的厉害了,哪里还敢下山,这一手准灵。
刁得胜则一边看着山下,一边在想着怎么突围,他刚才准备固守地信心面对占旭刚优势的火力又动摇了。就在这时,一发炮弹飞来,落在他前面几米处,弹片差一点要了他的命,刁德胜吓的趴下了,嘴里却在叨咕着:妈妈地,这么快就玩真的了?
就在飞虎山响起了炮声的时候,豹子沟也听到了,因为两处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加上山谷的回荡,使炮声变得清晰而响亮了,只不过沟中的绺子没有感受到骚扰,在他们看来,飞虎山遇难是咎由自取,他们不是一向骄横么?这些年来平谷地区的绺子没有少受飞虎山的气,该是他们得到报应地时候了。
五
就在占旭刚的部队炮击飞虎山的时候,史岳峰已经到了豹子沟,正在对高大昌做动员工作。
山寨的正厅里,气氛有些紧张。当然,气氛紧张地原因不是因为占旭刚的东北军进攻飞虎山,飞虎山的死活和他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紧张地原因是因为山上来了不速之客,而这个不速之客和飞虎山有关,不用问,来的这两个人自然是史岳峰和熊冠来了?
按理说,他们两个早就应该到了,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在豹子沟,难道中途发生了什么事?是的,就在史岳峰前来豹子沟的途中,中间发生了一个小小地插曲,让他们的行动推迟了,只是这个插曲又是和日本人有关,看起来史岳峰这一辈子注定要和日本人扯不断关系了。当然,史岳峰恨日本人和他第一个师傅豹子张的不幸遭遇有关系,因为豹子张被逼落难东北大地就是因为妹妹被把头欺负,而这个把头就是日本人,是日本在青岛开地纱厂里面的把头。
原来史岳峰和熊冠来在山坡上只是休息了片刻就重新牵上了马,沿着山路向豹子岭走去,他们没有走大路,而是进入了丛林,路两边茂密的丛林为他们遮住了艳阳的高照,使他们的行进显得惬意。但是走了不久,他们就觉得不大对劲,因为一股血腥味隐隐地随风吹来,他们并没有听到枪声,再说也不是野兽的腥臭味,那就是说有人在进行杀戮,在这荒山密林里进行杀戮,显然不是良民所为。史岳峰看了熊冠来一眼没有说话,顺着腥味找了过去,只是他们并没有走多远,就看见了地上的死尸。
这是两个被杀的农村妇女,看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她们全身赤裸,从下身到胸口被刀割开了长长地口子,身上的血迹并没有完全凝固,两腿中间的部位被刀割的稀烂,她们的身边有剜菜用的篮子,很显然,这是先奸后杀。是谁这么残忍?奸污妇女不算还开肠破肚,夺取了妇女的生命?两个人都红了眼。史岳峰根据血迹判断,凶手并没有走远。
“上马!”史岳峰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的这句话,速度极快地骑上了马,凭着感觉向西北方向追去。
他们只走了十几分钟,就远远地看见了几个身影,当对方那身宽大的和服进入了他们的眼帘,史岳峰心头猛地一跳,因为从服装上史岳峰可以断定,这些人不是当地人,很可能就是凶手。那几个人似乎听到了马蹄声,停下了脚步,一齐转过身来。
“日本人!”史岳峰惊讶了,随后一股控制不住地怒火袭上心头,看他们的装束和打扮,像似日本浪人。当时在东北大地,这样的日本人很多,他们一向骄横蛮横,欺负中国人成了家常便饭,看来是他们到山上游玩,看见了两个农家妇女起了歹心。可恶的是,他们不但干了兽行,还夺取了妇女的生命,是可忍孰不可忍。想着,史岳峰不再迟疑,狠狠地抽了一下马,那马就风驰电掣似的冲向了对方。
看见了骑马的人不怀好意地向他们冲来,那几个日本浪人纷纷地拔出刀来,那是步枪上用的刺刀,异常锋利,在阳光下闪着血光。史岳峰的眼睛瞪大了,那血光在告诉他,对面的人就是杀害妇女的凶手。
史岳峰悄悄地解下了腰间的九节钢鞭,在马和对方相遇地一刹那,史岳峰的钢鞭出手了,这是公子乾教给他的绝活——浪子回头,据说是乎家鞭法的精髓。日本人举刀地时候,明明看着史岳峰的马头已经冲过去了,但是就在这闪电般地一瞬间,史岳峰那弯曲在手里的钢鞭已经如巨蟒般地张开了,鞭锋狠狠地打在了对方的手腕上,顿时,一阵断骨般的撕裂袭遍了对方的全身,那个日本人像似被毒蛇咬了一口,手中的刺刀“咣当”一声落在地上,疼的身子弯了下来。
史岳峰的鞭锋顺着力道折了回来,在另一个回援地日本人脸上扫了一下,他的脸就像开了染料铺,鲜血箭一般地喷了出来。原来史岳峰的钢鞭抽中了他的鼻梁,鼻子被打碎了,这一切就发生在刹那间,可以说是电光石火。
三个日本人中,只有那个矮胖的日本人最狡猾,他没有进入拦截者的行例,一直在外围观望,两只手插在裤兜里。但是眼前发生地一切显然超乎他的预料,在这荒蔽的山野里,突然冒出了武功高手,仅仅一个回合,他的两个同伴分别受伤,说明来人非同小可,哪里还敢迟疑?
在史岳峰的马儿冲向前的片刻功夫,他的手从裤兜里掏了出来,两只菱角形的飞镖分上下两路袭向了史岳峰,如果史岳峰没有防备,或者功夫不强,这两只飞镖就会要了史岳峰的命。日本人的算盘打的不错,可是他哪里知道,史岳峰攻击完那两个日本人,目标已经锁定了他。
在史岳峰看来,那两个日本人受了伤,就算能战也是强弩之末,不用担心他们会跑远。而这个矮胖子就不同了,他躲在一边没有参加战斗,不是准备逃跑,就是要进行偷袭,不管是那一种,都是史岳峰不能允许的。他们杀了中国人,就想一走了事,天下哪有这么便宜地买卖,他们让他史岳峰碰见了,必须血债血还。因此,在矮胖子发出飞镖的时候,怎么能够躲过史岳峰的眼睛,因为史岳峰的功夫是公子乾所传,真正正宗的中华武功。
当初史岳峰被公子乾带到葫芦谷的时候,一点真正武术功夫也没有,公子乾因为担心史岳峰不能够短时间内学好功夫,对他的训练不是严格,而是苛刻。当然公子乾不知道,史岳峰在豹子张那里学了一些基础功夫,这些功夫对敌虽然作用不大,但是对于意志力的培育是很关键的,因此史岳峰既要在同一时间扎好武功根基,又要学好上乘轻功,鞭法,拳法,暗器,看起来特别难,吃的辛苦是可想而知的,如果没有能够忍受极度辛苦的人,多一半会半途而废。
但是史岳峰不会,因为他在这之前已经有了豹子张的训练,心里还背负着家庭的仇恨,学功夫的动力是巨大的。当然,一个人仅仅能够吃苦是学不会高深武功的,所以史岳峰的聪明此刻就显示出来,他是悟性极高,领悟极快地学武天才,几乎学每一样陌生功夫都可以做到举一反三,这是蠢材永远无法企及地高度,老天爷给了史岳峰这个天赋,加上家庭的巨大变故,加剧了他忍受苦难地魔力,因此他学功夫的进境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到史岳峰出山的时候,他不仅仅是学全了公子乾的功夫,隐隐然已经青出于蓝了,史岳峰的这份禀赋让公子乾惊讶,满意,所以才会让他成为师兄弟中的当家人。今天这几个日本浪人遇到史岳峰,说明是恶贯满盈了,是上天派人来惩罚他们。
史岳峰轻轻地一提马缰绳,袭向下路的飞镖就躲过去了,然后他的钢鞭又准确无误地扫落了另一只飞镖。
矮胖的日本人顿时吓坏了,史岳峰的这一手他见所未见,知道碰到了极强地对手,哪里还有交战地勇气,撒腿就跑。可是他忘了一件事,就算东洋人的逃跑功夫世界一流,也不可能是马儿的对手,他只是跑出了十几步,就被史岳峰追上了。他的佩刀刚刚抽出来,史岳峰的钢鞭已经泰山压顶似的抡过来,没等他叫出声来,天灵盖就被钢鞭击碎了,红白夹杂的脑浆像似豆腐脑似的冒了出来,矮胖的身子变成了大萝卜,一个前扑就栽倒在山坡上,身子不动了。
在史岳峰攻击矮胖日本人的时候,熊冠来也没有闲着,他的三节棍上下飞舞,左盘右绕,将那两个日本人弄的是眼花缭乱,最后一个是被马儿踩断了腿,一个是被三节棍打断了双臂,眼见着不能动了,像是两头死猪躺在了地下。
“当家的,怎么处理他们?”看见史岳峰走过来,熊冠来迎了上去问,脸上带着兴奋地笑容。
“把他们拖走,扔在山谷里喂狼。”史岳峰想了想做出了决定。他知道,如果这几个日本人要是被发现了,对当地人来说又是一场灾难,日本人会逼迫东北政府进行疯狂地报复,那么就让他们去报复狼吧!如果他们能够消灭这一带的狼,到是为当地人做了一件好事,这就是史岳峰来晚地原因。
走进豹子沟的史岳峰和熊冠来遇到山下的岗哨,按照规矩要戴上头罩,但是走进大厅的时候就被摘去了眼罩,这时候的史岳峰终于看清了坐在太师椅子上的高大昌,对方正在用冰冷地目光看着他,他们相互之间谁也不认识谁,但是都知道对方的名字。
出现在史岳峰面前的高大昌身材是魁武的,表情是冷僻的,面目还有点凶狠——至少,他的外表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但是不知为什么,通过这并不友善的外表,史岳峰却看到了高大昌身上的另外东西,心里不由得一震,心说难道是错觉?史岳峰有些疑惑了,不过他还是决定按照想好地主意去游说。对于史岳峰来讲,这次游说只能成功,否则扔掉的,不仅仅是生命,还有其他师兄弟的未来,这是他承担不起的责任。
“当家的,请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史岳峰。”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