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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之所以对方伯良的“连横”计策言听计从,除了他相信方伯良的能力和忠心之外,更主要的是皇军现有的兵力不足,不得已而为之。如果皇军的兵力充足,凭着皇军的战斗力,他更喜欢用快刀斩乱麻地手法,尽快地消灭抵抗力量,那样一来他就可以尽快地建功立业。在某些日本军人眼中,如果你不能在战场上取得战果就不容易获得威望,提升也慢。只是上面配给他的兵力就这样多,即使他有一流地战术,有雄兵猛将也只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眼下实行方伯良的战术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没有进入东北之前,小原和很多日本人一样,眼睛只是看见了东北丰富地矿藏,黑黝黝地土地,却不知道东北这样辽阔,大山如此之多,投入几个师团的兵力就像往大海里扔下几只小船,简直是微不足道。因此小原明白,对付这些抗日力量需要东北地区的日军通盘合作,只凭平谷地区的力量是很难做到的,因此目前看来方伯良的计谋就是最好的计谋,他只能采用。只要达到分化他们的目的,不能让他们拧成一股绳,对平谷的治安造不成重大威胁,那么他搜集物资的任务就可以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而这是军部对他的主要要求。
小原已经得到指令,日本军部这一两年要有大动作,所以特别需要集聚物资,至于这个大动作是什么,虽然没有人告诉他,他也判断出来了,一定是扩大对华的战争,既然战争脚步没有停歇,还要加大,物资储备就是必须的,所以军部才把日军在占领区内搜集物资作为头等大事。
那么如果方伯良的计策能够成功,小原可以忍受抵抗力量的存在,尽管这种做法是抱薪救火。因为小原明白,抵抗力量的目的是把日本人赶出中国,而他们的目的是把东北变成第二个本土,这是个无法调和的矛盾:或者他们滚蛋,或者抵抗力量被消灭。
那么孙不良也是个老江湖了,就心甘情愿听从方伯良的驱使?方伯良能够给他什么好处?事实是到现在为止,方伯良什么好处也没有给他,连他现在的乡长位置都是拿矿地换来的,因为当初的方伯良看不上他。既然如此,方伯良用什么办法让孙不良俯首帖耳的听从命令?方伯良当然有自己的招数,他只是告诉孙不良,孙国华是极端地抗日分子,你是他爹。
孙不良顿时就傻了,因为孙不良清楚,日本人对于抗日人员是杀无赦的。那么方伯良就等于在告诉他,你的脑袋还长在脖子上是暂时的,如果想长久就要和日本人合作,为日本人服务,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分量,明白只要不离开平谷他就没有选择,因为孙国华不肯听他的话,在抗日还是联日的问题上,父子两个歌唱各的调,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么他的脑袋就只能属于方伯良的,他想什么时候要他的命,孙国华抗日这个理由就足够了,因此他不敢不听方伯良的话。
日本人没有到来之前,因为家大业大,而且本地区治安一直不好,绺子早就成了一股力量,家里想不受到伤害就不能对江湖势力视而不见,因此孙不良这个人虽然吝啬,对于绺子却很大方。这也难怪,孙不良明白绺子做事没有底线,杀人放火是家常便饭,跟他们是不能走法律程序的,也就是说不能讲理,那就只有结交,变成利益体,双方才可能相安无事。
孙不良这个人读书虽然不多,情商却极高,所以就和平谷地区的绺子打成了一片,这样他的孙家堡就固若金汤了。方伯良之所以找到他做间谍,就是知道孙不良有这个本事,能够和平谷地区的绺子对话,方伯良也算是知人善任了。
孙不良接受任务后自掏腰包,派人去哈尔滨买来《冰城老窖》和《大前门》烟酒做见面礼就开始拜山了。方法看起来简单,但是实用,他知道这些绺子常年待在山里,羡慕城里的生活,尤其喜欢喝高度名酒,抽名牌香烟,因为土匪虽然喜欢喝酒,多数时候只能喝自酿的白酒,抽土烟,当然如果有女人献上绺子更高兴,但是孙不良不想这样干,他怕太损阴德,遭到乡民的唾骂。
至于如何说服绺子不和日本人对抗,孙不良有自己的办法。他明白好多绺子打起抗日的旗号不是为了抗日,是给身上披上好看地外衣,是为了时髦,因为老百姓讨厌绺子,惧怕绺子,扛上抗日大旗就变成了爱国人士,就会得到老百姓支持。实际上这些人骨子里国家的概念很淡,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政府的敌人。
多数绺子生存的目的是为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自由自在地享受女人。他们既没有道德,又没有信仰,只要抓住他们的痛楚,说服他们并不难。因此孙不良上山之后就对他们说:日本人已经表态,只要他们不是真心地和日本人作对,双方就井水不犯河水,他们照旧可以在自己的地盘里称王称霸。
后来孙不良又对他们说:“当家的,何必为了抗日虚名和日本人过不去?爱国不是你们应该干的事情。你们想一想就明白了,日本人没有来的时候,政府军容下你们没有?不是隔三差五地来收拾你们,东北的好坏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连东北军都打不过日本人,几个月就丢了东北大地,就凭你们手里这点家伙能行?真把日本人惹急了,他们动真格地,你们谁抗的住?像现在这样自扫门前雪就好,万一有一天混不下去也有后路,至少可以混碗粗茶淡饭吃,是不是?”
孙不良的话没有什么理论,可是对症下药,很多绺子本来素质就差,遇到事情只会想自己,听见这样的劝告感觉有道理,当然就把孙不良当成自己人了。除此之外孙不良还有另外一张牌:他孙国华的老爸。孙国华的部队可是平谷地区最强大地部队,虽然孙国华打着抗日旗号,说不定也是在拉大旗作虎皮呢?得罪有军事实力做后盾的孙不良犯不上,因此在孙不良的动员之下,有些绺子就放弃了抗日的主张,不准备参加联合会议了,这一点不但关羽鸿没有想到,就是孙国华也没有想到,因为他同样是主张平谷地区抗日力量联合的,哪里知道挖墙脚最厉害地恰恰是他的老爹。
关羽鸿得到傅家俊的报告立刻目瞪口呆,开会的日期马上到了,却没有想到好多绺子退出了,这让他想破脑袋也找不出原因,因为关羽鸿并不是东北人,不大了解某些当地人的思维。
日本人之所以首先选择灭亡东北,不仅仅是因为地理因素,更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个移民杂居地地区,民众政府的认同感不强,反抗程度不会强烈。在他们的感觉里,很多当地人是抱有有奶就是娘的态度生活的。
但是在关羽鸿的文化认识里,爱国就像人们需要空气一样,是每一个中国人先天就有的,他恰恰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觉悟的。。
关羽鸿则一脸沮丧地回到王家塘——这是蘑菇岭下最大的村子,此刻已经成了史岳峰的司令部所在地,因为队伍的扩大,史岳峰的主要部队已经从山上挪到了山下,这是关羽鸿的意见。他觉得部队长期占山为王,不是绺子也变成绺子,是绺子就永远洗不白了,因为正规部队没有待在山上的。
还有,部队长期脱离老百姓也很难被老百姓认可,老百姓并不知道史岳峰的部队和别的部队有什么不同,这是关羽鸿不同意的。按照共产党领导部队的经验,红军和老百姓是打成一片的,是鱼和水的关系。再说部队人数多了,长期居住在山上,给养运输都是问题,你不能让部队一年到头没有蔬菜吃,营养严重缺乏身体就会出现问题,身体垮了怎么打仗?
史岳峰听关羽鸿讲的有道理就采纳了他的意见,把绝大部分部队挪到了山下,部队也起了一个正式名号,叫做蘑菇岭抗日自卫军,算是正式挂起了抗日的旗帜,脱离了绺子的身份。
王家塘在蘑菇岭的东面,距离是十里地左右,村子是由山洪冲积而成的平原,北面靠大青山,大青山是原始森林,能够通向外县,南面有一条春夏有水冬季枯干的河流,河流对面是通向蘑菇岭的大山,东西两面是大片地耕地,村民主要种植玉米和高粱大豆,当然还有部分是蔬菜地。这个村子属于关羽鸿比较早开辟的红色根据地,关羽鸿选择这个村是因为村子里没有地主,就是说没有太富裕的人,村民比较朴实,几乎都没有文化,只有一个人识字,因此关羽鸿的办法首先是让傅家俊以老师办识字班的身份进入的。
傅家俊到屯子里,工作很快就有了起色,因为村民中需要识字的人不少,平时对老师十分敬畏,只是因为村子穷,地方蔽塞,没有老师愿意进入。现在有人主动来帮助他们认字,当然要欢迎了。傅家俊就借这个舞台一方面教他们识字,一方面宣讲中国历史,宣传抗日,因此村民中的觉悟就这样起来了,所以孔子说不教而诛是有道理的,没有天生的愚民。
当公子虔和豹子张联袂来到蘑菇岭看望史岳峰的时候,被关羽鸿遇见了,经过交谈关羽鸿大感惊讶,觉得两个老人不但都有本领,还都有着强烈地爱国心就请他们下山,来到村子里做抗日宣传,同时教授年轻人练武功。
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祖祖辈辈都很少走出大山的农民,接触了他们之后,犹如从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蔽塞天地里走出来一般,无论是学知识,还是练武功都非常热情,一年之后整个村子里的人,精神面貌发生了巨大变化,有的青年就主动靠近关羽鸿和傅家俊,傅家俊就开始发展秘密党员。当这一切工作初步就绪,因为鬼子兵力单薄,爪子伸不到这里,关羽鸿就建议史岳峰把部队挪到山下,正式脱离绺子的氛围,建立公开地抗日队伍。
史岳峰虽然相信关羽鸿的能力,毕竟这样的大事不能草率,就亲自带着师兄弟下山考察,结果受到村子里人热情接待,这让史岳峰大感意外。在他的记忆力,山里村民最害怕的是兵,最讨厌的也是兵,像这样的情景不用说没有遇见过,听也没有听说过,顿时大喜过望,感觉到了关羽鸿工作的力度。他的师兄弟当然也感到意外,一致同意来到山下。最后部队不但下山了,史岳峰还把司令部按在了王家塘。
当然,史岳峰作为当家的,一直在指挥作战,要从军事角度考虑问题这没有错,他感觉王家塘最大地不足是地势不够险要,可以说是四面漏风,因此就对关羽鸿提出了这个问题,关羽鸿告诉史岳峰,真正的长城是民众,只要把民众组织起来,长城就有了,随后他就告诉傅家俊组织了村民自卫队。
关羽鸿见到史岳峰的时候,史岳峰正在和富加宽说话。出去几年的富加宽脸色变的黑红,皮肤粗糙了很多,但是身体更壮实了,粗硬地手指如钢筋般地坚硬有力,双腿略略有些“罗圈,”那是骑马留下的痕迹。这几年在他执着地坚持下,一支小型的骑兵部队建立起来,这对史岳峰来说是个重大地喜讯。在平谷地区除了鬼子,没有任何一支部队有骑兵。更主要的是有了这个骑兵班底,以后再有合适地马匹就可以加入其中,只是对于骑兵的使用史岳峰还是很陌生的,因此他要和富加宽严究,如何能够发挥出骑兵的最大战斗力,因为好钢要用到刀刃上。
关羽鸿虽然没有见过富加宽,但是从史岳峰的嘴里听到过大师哥的称号,知道富加宽是个厚道之人,因此在史岳峰介绍之后立刻表现出了极大地热情,详细地了解了骑兵部队的人数,武器配备和使用的马术。富加宽一一如实做了回答,关羽鸿感觉史岳峰说的不错,这是个非常不错地军人。
史岳峰看见关羽鸿突然来到,明白一定有要事,现在不谈晚上没有时间了,因为晚上要给大师哥接风,就对关羽鸿说:“关先生,是不是遇到了麻烦事?大师哥不是外人,有话就直说。”
“是这样。”关羽鸿就把很多绺子不参加会议的事情说了,随后又道:“他们原来答应的好好地,现在又变卦了,我怀疑这里面有另外的原因。”
“如果是鬼子在捣乱这是正常的,他们当然不希望抗日力量联合起来,可是我最担心的是绺子们自己的原因。”说到这史岳峰皱起了眉头,他开始对这种联合就不是很热心,所以放手让关羽鸿去做。在史岳峰看来联合很难,即使勉强凑合到一起,这样的部队除了会壮大声势,真实的战斗力让人怀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关羽鸿说话的口气中带有明显地不满,他不明白史岳峰为什么对大家联合抗日不热心。在关羽鸿看来,日本人的力量过于强大,如果抵抗力量单打独斗对日本鬼子构不成威胁,只有大家拧成一股绳才会威胁到鬼子,才会有力量和鬼子对抗。
看见关羽鸿不高兴地面孔,史岳峰看看富加宽,脸上显示出苦笑。随后脸色变的严肃起来,因为他突然想到,他和关羽鸿之间不应该出现隔阂,尤其在重大问题上意见应该统一。
“关先生,你是南方人,对东北的状况,东北人的心里不是很了解。在我们这里最重视地关系是家庭关系,政府观念不强,因为东北历史以来是各个王侯在轮流坐庄,谁当主人大家并不是很在乎,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家的利益,或者说是个人利益不受伤害。这一点和南方人有着根本不同,这是由移民文化造成的。
在我们这嘎达讲究地是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是小圈子的亲情团结,不是大一统的观念,因此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当地人很粗鲁,骨子里很野蛮,经常为了一两句不合心意的话而动手,为了你对他不够恭敬而动手,为了一点点小财富而动手,而真正需要动手的时候反而缺少胆量了,这是由低俗和无知造成的,是历史的原因。
张作霖本来就是绺子出身,为什么可以成为东北王?就是因为他了解当地民众心理,充分利用了这种心理,给你小恩小惠,用江湖道义来约束你,笼络你,自然就容易服从他的统治了。只是这样一来,张作霖的成功等于树立了一个很坏地榜样,让许许多多当地人轻视文化,迷信武力,产生了强者为王的心里,而且这种心理贯穿到血液里。
因此你看见了,当地人动拳头的几率比动脑子的几率多很多,他们习惯于服从拳头,使用拳头,而我们的部队还没有这样大的实力,就是说我们的拳头没有让绺子害怕,绺子怎么会听我们的?对付一个只承认武力的群体,你最好用武力说话,这就是我为什么对先生的做法不大热心地原因。”
关于当地人的文化,性格和习俗,两个人过去有过讨论,关羽鸿也多次请教过史岳峰。譬如绺子特别爱打架,关羽鸿当时认为是勇敢的一种,史岳峰则告诉关羽鸿,绺子爱打架是因为缺少文化,习惯于冲动,并不是真正地勇敢。如果你的野蛮更胜于他们,他们就会老实地服从,这是骨子里就有的奴性,奴性的本质就是欺软怕硬。关羽鸿听后并不是真正地认可,感觉绺子只是缺少文化教养。现在史岳峰讲了这么多,其实还是在强调绺子的劣根性,因此不让关羽鸿用理性地思维来对待绺子。
“先生可能不大清楚,我们这嘎达做绺子的人,一半以上都不是好人,被逼上梁山的绺子不是很多,所以这些人把背信弃义,随意变节当成家常便饭,只要有利益就没有道德,多数绺子奉行地处事原则都是有奶就是娘。跟他们谈仁义道德就是对牛弹琴。对他们讲道理不如动拳头,他们服从地是强权。”
“按照你的说法,现在日本人势力最大,拳头最硬,绺子就会服从日本人了?”关羽鸿听到这忍不住地打断了史岳峰的话,感觉史岳峰对于绺子的看法过于悲观,过于轻视,毕竟绺子中还有他史岳峰这样一心一意抗日的人。
“这是我一直担心的。如果鬼子的兵力足够震慑绺子的,我敢说多数绺子都会投降。如果鬼子现在不是用机关枪说话,而是采取威逼利诱共用地方式,平谷的绺子也大多会投降。在利益面前,他们中很多人没有羞耻感,当然也就很少有对政府的认同感了。”
见史岳峰对绺子的平价如此之底,关羽鸿感觉到心里很冷,情感上非常不愿意承认,现实又这样残酷,逼迫他承认史岳峰说的没有错,这让他困惑,不知道下面的路该怎么走。
就在这时,负责村子里治安地齐光雨走了进来,他仍旧是那么神光换发,英气勃勃,丝毫看不出受过鬼子酷刑后的委顿。因为这一次出狱主要的计谋出自关羽鸿,所以齐光雨对于这个读书人有了刮目相看地感觉,因此看见关羽鸿后,首先跟关羽鸿打了招呼,然后才对史岳峰说:“当家的,狗牙寨二当家的麻先生到了,说是要见当家的,见还是不见?”
这个狗牙寨是平谷地区后起的绺子,但是势力发展很快,当家的叫秦麦国,读不好就读成了秦卖国。这一次关羽鸿联络山寨召开联合会议,他是第一个退出的,因此听说秦麦国派麻先生来,关羽鸿就看看史岳峰,目光里的希望是迫切地,感觉事情可能是个转机。但是史岳峰知道秦麦国这个人心术不正,手下网罗地绺子大都是地痞流氓和兵匪痞子,为人做事心狠手辣。
据说他当土匪之前是做生意的,因为和亲嫂嫂勾搭成奸事情暴露,被本族驱逐出门,没有路可走才上山入伙的,结果时间不长就用手段赶走了原来的当家的,当上了大寨主,史岳峰鄙视他的为人,感觉和这样的人联合本身就是耻辱。
但是关羽鸿告诉史岳峰,在民族矛盾成为主要矛盾的时候,只要不是日本人的走狗,愿意抗日就应该联合,因为道理很简单,你不让他抗日,他就可能加入到日本人一方,反而增加鬼子的力量,这才说服了史岳峰。但是史岳峰对他的厌恶丝毫没有减少。如今见这个出尔反尔的家伙派人来就不想见,可是看见关羽鸿渴望地目光,只好把心里的厌恶压下,对齐光雨说:“让他进来。”
这个麻先生长地矮矮墩墩,面目和善,看起来就像庙里的主持,如果你喜欢凭面相看人就大错特错了,他是秦麦国的狗头军师,是专门出坏主意的那种人。他当年在哈尔滨皮货店里当伙计,后来和外人诈骗老板钱财被老板发现,将他送进监狱。从监狱出来后在商界无法立足,四处流浪,听说秦麦国在招兵买马,不得已才加入了绺子。因为鬼道道多,不久就成了秦麦国的心腹,坐上了二当家的交椅。自己的名字不敢用了,对外就自称麻先生。
“史大当家,关先生好,山人奉大当家之命前来拜山,商量开会联合的事情?”
“你们当家的不是反对召开联合会议,怎么又变卦了?”史岳峰没有给麻先生好脸色,口气冰冷地问。
“史大当家的,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当家的脚受伤了,行动不便,所以原来不准备参加联合。后来当家的以想,联合抗日是多大的事情,哪能因为个人的事情耽误了抗日?就决定参加会议。当然了,为了不让脚耽误大家的事情,大家的就建议把开会的地点放在狗牙山,这样当家的省去了奔波之苦,联合会议照开不误,史大当家的,不知道这样的安排是不是可以,所以我们当家的让我来联系史大当家的。”
麻先生的解释虽然不太合理,也还说的过去,但是落在史岳峰脑子里,史岳峰还是划了个问号,因为他对秦麦国缺少基本信任,同时知道麻先生也不是什么好鸟,自然要有所警惕。“麻先生,你们山寨是不是去了什么高人?不然的话这样的大事不能说变就变吧!”
麻先生白润胖胖地脸听见史岳峰这样说,显得更白了,眼睛里闪射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但是很快这慌乱就消失了,又变的十分谦逊。“史大当家的在开玩笑?狗牙山的事情当然是我们自己说的算,如果史大当家的觉得我们的提议不妥,就请史大当家的提出方案,大家再合计合计,总之不能耽误了联合抗日的大事。”
史岳峰看见对方说的没有破绽,就对麻先生说:“你先下去,我们需要合计合计。”
“当家的,你觉得有问题?发现了什么?”看见麻先生走出屋子,关羽鸿问,他觉得秦麦国的转变是个好事,所以有些着急地问。
“没有。”史岳峰摇摇头,只是目光里的疑惑并没有消失。“凭感觉吧!秦麦国这个人心术不正,和他打交道要多留一分心思。”
“哦!”关羽鸿长出了一口气,又道:“我们可以分析一二,他会不会耍花招,会耍什么花招,耍花招对他有什么好处?”
“如果我看出来这一点就没有麻烦了。”史岳峰苦笑地说。“不过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有一个合理不合理之说。孙国华要求在他的地界开会是想争当领导人,秦麦国肯定没有这个野心,因为他明白自己几斤几两,那他突然转变总有原因吧?是得到了高人指点还是另有企图就说不好了。”
“既然我们猜不出来就不用费力气去猜了,毕竟联合抗日是大事。为了防备意外,我们做好准备就是了,不能因噎废食。”关羽鸿说着看看富加宽等人,希望他们支持自己的主张。
“也好,那我们就回复狗牙山,只是要做好准备。”史岳峰回答说。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