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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皇协军偷死狗吃差点火拼这件事情暂时被小原平息了,除了刘忠魁受到了降职处分,被抓走的人放了回来,一场天大的风波消弥于无形,天下又太平了,但是小原的心里一点也没有平静。通过皇协军偷吃死狗这件事让他明白,危机已经埋下了,皇协军虽然暂时服软,他们心里未必服气,因为日本人再高贵也不能让日本狗骑在中国人的头上,就算他们是汉奸,起码做人的自尊还是有的,是不会允许日本狗骑在自己头上的。
那么一个十分紧迫地问题就摆在他的面前:皇协军的地位问题必须解决,給养必须加强,生活待遇必须改善,否则你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问题。可是要增加部队的经费,就要有钱的来源。
现在的平谷已经成了皇军的占领区,是战时后方,那就不能再让部队随便去抢劫,不靠抢劫筹款就要靠政府的职能部门去收税,那就是说要尽快地把各级政府建立起来,让他们行使职能,这样才能保证税收到位,保证经费来源的合理供给。
看来各级官吏的任用不能再拖了,这些报上来的乡长、镇长必须让他们上任,为皇军去收集物资,至于说这些人是清官还是贪官,以后再说吧!虽然方伯良会反对,也顾不得了。
这个世界有些事情其实很怪,完全不按照设计好的方案出牌。在日本侵略者的军官中,尤其是直接参与管理的领导人中,多数日本军官是厌恶贪官和庸官的。
或许是因为他们知道,中国这样一个物产丰富,地域辽阔地大国,之所以弄得民不聊生,百姓们怨声载道,和政府大量提拔和重用贪官、庸官不无关系,这些人是直接造成百姓对政府不信任地罪魁祸首,是摧毁政府大厦的掘墓人。
道理明白,日本人也的确想用清官治理被占领区,但是弄到最后,日本人却不约而同地走上了中国执政者的老路,启用的官僚都是这类货色,这和他们当初的想法是完全背道而驰的。这其中的道理是日本人失败之后才搞明白,清官都爱国强烈,品德高尚,自然不会为其所用,贪官则是有奶就是娘,骨子里就是自私自利的,当然不会管谁是主子。
所以当日本人组建了政府之后,他们的政府低效能和无作为必然是普遍的,日本人自己加入贪官队伍是必然的,最后失去民心同样是必然的。这样的执政者怎么可能治理好中国,成为中国大地真正的主人,最后被同化,失败就成了必然。
几千年来,中国官场腐败之风之强烈,足可以荡涤一切优良品德。历史上即使出现了朱元璋、雍正这样有作为的圣明君王都无法根除,何况小小地倭奴?
就在小原准备弥补他的过失,签发了官员任命书的同时,一场更让他发疯地腐败风暴开始了,这件事情的后果使他认识到,没有武士道和铁的纪律的部队,非但不是他手中的利剑,还可能成为刺向帝国心脏的匕首。
一个被腐败官员和土匪流氓把持政权的政府,注定不是抗日军民的对手,他们本身是没有战斗力的。看来方伯良的话是对的:一个强有力的政府,首先他的官员是清廉的,是做能够事的,反之就是扯皮的,无作为的。
可是当他下定决心,按照方伯良的话去做,很快就知道了,方伯良的话在理论上是正确的,但是很难实行,因为那些能够干事的,清廉的官员在哪,他不知道,也找不着,好像中国的官场到处充斥着贪官,而清官比东珠还稀有。宁缺毋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没有官员谁来做事?帝国的事业一天也不能等,就是知道饮鸩止渴也没有办法,上面不给他时间,只是一味地向他要钱,要物资。
那天小原处理完偷吃狗肉的事件后,被迫认输服软而被撤了职的刘忠魁,当天晚上就来到了刁得胜的大队部,和他一起到场的,还有另外两个中队长。也许是唇亡齿寒地原因,几个人异口同声地主张把队伍拉出去,不和鬼子干了,因为鬼子太欺负人,没有把他们皇协军当人,他们的地位还不如鬼子的死狗,这无论如何是没有办法让他们接受的。投降鬼子,背了汉奸的骂名,换来了一个不如狗的社会地位,这买卖亏大了。
在几个中队长像他诉苦地时候,刁得胜阴沉着脸,一个劲的吸烟,灰色的长脸拉的比长白山都长,心中的刺痛一点都不比他们少,冲动一点都不比他们差。要是按照过去的性子,刁德胜真能大叫一声:反了,老子不伺候你们了。
现在他不能,也没有这个勇气。这不仅是皇协军大队长的职务在吸引他,还有队伍的生存。反了就是一句话的事,问题是反了以后在哪里立足?平谷的绺子让他祸害地差不多了,已经没有力量和鬼子对抗,活下去的绺子都恨死他了,如果他带队反出县城,在鬼子和绺子的夹击之下,他的队伍连一分生存的可能性都没有,他不能为了赌气就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从打进入军队那天开始他就知道枪杆子意味着什么,没有了队伍他就什么都不是,普通人一个。人生一世,草生一秋,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吃喝玩乐,为了享福,要是把吃喝玩乐的资本都输掉了,他这辈子就完了。
“各位好兄弟,你们听我说,我知道你们都很委屈,看不惯皇军的霸道,都想重新反出去拉山头,再过咱们过去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我不能不告诉你们,眼下的平谷不是日本人没有来之前的平谷,你们的想法也办不到。
我们反出去,皇军不会放过我们,各路绺子也不会接受我们,到时候我们会四面树敌,活下去很难,所以这个想法不能有,委屈暂时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再说了,军训快结束了,军训结束我们就自由了。等到我们都换上了新式武器,队伍扩大了,有了实力,到那时候想怎么干还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大哥,弟兄们肚子里直冒酸水,都熬不住了。鬼子大米白面吃着,粉条猪肉炖着,当然没想法。可是你看看咱们的弟兄吃的啥?棒子面加高粱米,白菜、萝卜加咸菜,一个个的脸都成了菜青色。过去在飞虎山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眼下这叫什么日子?这样的日子谁他妈的受的了?”一个叫范立标的中队长说,他也是早年跟从刁得胜闯天下的,身体魁梧,一脸连毛胡子。
“就是,弟兄们天天训练,衣服破了也没钱买,都成叫花子了,当兵当到这个份上,还能怪弟兄们出工不出力?”另一个中队长石富官说,他到是穷人家出身的,因为和本村的老财发生土地争执,一时失手把对方杀死,没有办法逃到了江湖上,正遇到刁得胜招兵就跟了刁得胜,打仗很勇敢。连他都受不了清苦地日子,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刁得胜见大伙提到的问题都和军饷有关,一时间就没有说话,因为这不是他能够解决的问题,也是最让他头疼地问题。他当然希望他的部队有充足地军饷,那样一来改善伙食就不是问题,只是发放军饷的决定权在小原手里,他不过是日本人养的狗,有什么权利和主人讨价还价。但是他不能这样说,更不能表示出他的无能,那样做会被弟兄们小看。如今看到手下的三个铁杆弟兄都对日本人强烈不满,都有脱离日本人的愿望,他是感到害怕的,因为他更明白这么做的后果。
“军饷不足是他妈的要命,不过我们也不是呆子,就不能自己想想办法?”
“最近有个消息在部队里流传,说是有些地主老财家里有大批地粮食,我们就干它一票。眼下的粮食就是黄金,弄到了粮食不但军饷不愁了,弟兄们也不用顿顿吃棒子面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刘忠魁说。
“这恐怕不行,日本人知道了不会饶过我们。”钱维民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因为他明白,抢劫富户就意味着在日本人的占领区制造恐慌,而全力安抚占领区的臣民,是小原正在努力做的事。一旦让日本人知道刁得胜的部队是制造这场悲剧的祸首,小原很可能会毫不留情地把他们缴械,甚至解散这支部队。
“有什么不行?日本人不管我们,我们也不用尿他们。你们要是不敢干,我来干,出了事我一个人兜着。”刘忠魁极不耐烦地说,甚至狠狠地瞪了钱维民一眼。
“咱们也不用大张旗鼓地去抢,行动的时候穿上便衣就是。这一带绺子又没有死绝,犯了事儿,哪儿写着就一定是我们干的?再说了,也别把皇军的话太当回事,不管咱们怎么孝顺也是后娘养的,咱们投降日本人是为了活着,好好地活着,不是窝窝囊囊地活。”石富官接过话去,他和刘忠魁的私交不错,刘忠魁被免了职,难免产生兔死狗烹的同感。
“行了,这件事情先放下,回去睡觉,我累了。”刁得胜说,他到底比他们多在江湖上混了几年,知道干这样的事情有多大风险。官军冒充土匪抢劫自古就有,但是不能出事,出了事就是大事,兵匪一家可以做,只是不能摆在台面上,哪一个主政的大员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在自己辖区上演,那会毁掉政府在民众心理的信任度。
如今他们要在日本人的占领区抢劫,那是犯了鬼子大忌,是属于杀无赦的罪行。小原为了安抚当地的民众,一直努力营造太平,公正地形象,结果他手下的皇协军扮作土匪抢劫富户,公开毁坏政府形象,小原自然会龙颜大怒,这一点刁德胜十分清楚,所以他不能允许公开讨论这种事情。
但是反过来说,这也的确是个机会,是解决部队給养的最佳途径。富户没有武装,可是有钱,而粮食在眼下是紧俏商品,只要不动声色地出动一些部队去作案,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日本人未必会知道,这就是刁德胜心里的真实想法。
刁德胜明白,小原之所以没有太重视他们,是因为部队的战斗力过于一般,可是过了这阵训练时期,部队就自由了,到那时候,一个装备齐全的皇协军大队站在日本人面前,日本人会对他们另眼相看,军饷也不会不足,因为日本人要使用他们就会有点忌惮。
刁德胜知道,眼下是部队军心浮动时期,也是最容易出事的时期,拢住部队是第一位的。手下三个干将都有一肚子气,都对日本人强烈不满,要是再把他们逼紧了,万一弄出点别的事来,你就是哭都找不着祖坟。既然他们要干,自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出了事,只要自己不参与也有回旋地余地。这就是刁得胜的想法,别人谁能猜的出来。因此当他们走出门口,刁德胜就派人偷偷地把刘忠魁找了回来,对他进行了暗示。在这几个下属中,他最相信刘忠魁,知道他骨头硬,即使出了事,就算死也不会出卖他。
刁得胜自以为算计的很好,也只是把抢劫富户的粮食,看成了充实军饷发点小财的小事情,他却不知道,这整个事件是一场阴谋,是史岳峰一手导演的。史岳峰的目的,不但是名正言顺地从他们手里夺取粮食,还要楼草打兔子——捎带着弄几十条枪,壮大自己的队伍。凭他的智商,累死他也不会想到这里面有这样多弯弯绕。
刘忠魁得到了刁得胜的默许,并没有马上布置人去探路,在他看来,查清哪个地主家里有粮食,不过是小事一桩,凭他刘忠魁的本事,收拾几个土财主,那还不是裤兜里捉王八——手拿把掐。
走出队部,他直接去了望月楼——那是县城里最有名气的娱乐场所,那里有个叫香香的女人是他的相好,在他当土匪的时候就认识她了。香香属于那种丰满而不肥胖,风骚而不淫邪的女人。自从认识了刘忠魁,到对他动了真感情。刘忠魁自从认识了香香,也不再碰别的女人,并且他已经答应香香,一旦他攒够了钱,就把香香赎出来。过去在山里当土匪,居无定所,名声也不好,他没有这样想过,如今做了皇协军的中队长,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娶妻生子就是平常的事了。
来到楼下,身体肥胖地老鸨见是他,扭着细腰迎上前来。“刘队长,好久不见啊!今天怎么得闲?”
“香香在么?让她出来说话。”刘忠魁皱着眉头说,他从心里讨厌这个八面玲珑,只认识钱的风骚女人。
“实在不巧,香香有客人,你是不是换个小姐,我这里有从哈尔滨来的……”
“不要,哪里那么多废话!”刘忠魁没容老鸨把话说下去,厉声地吼叫起来。听见香香在接客,他心里就像着火似的难受,那气儿顺着脚趾头就往上冒,哪里还能允许老鸨继续说废话。“把香香喊来见我,你聋了。”
“刘队长,不是妈妈不给你面子,你知道香香屋子里的客人是谁?”老鸨仍旧不动地方,脸上是一副不屑一顾地表情。
“X你妈,他就是玉皇大帝也得给老子腾地方。”刘忠魁说这话时眼睛里已经在冒火星子,抬腿就往楼上走,见老鸨要阻拦,胳膊一伸,老鸨摔了个四脚朝天,刘忠魁则大步流星地上了楼。
香香的屋子在二楼靠东面的过道上,刘忠魁对这里是熟门熟路,不需要别人指路,他一直就奔向了目标。到了门前也不说话,“咚”的一声就把大门撞开了,身子一直走了进去。
在小小地圆桌前,他看见了香香,还看见了一个他没有想到的人:候仁平。难怪老鸨不让他进去,这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因为如今的候仁平早已经今非昔比,不但有方伯良做靠山,就是小原也器重他,他本身还兼任警察局付局长,算是平谷县城炙手可热的人物。要是换了是别人,看见是他准会乖乖地退出去,偏偏刘忠魁是个眼里只有刁得胜的人,连日本人他都敢惹,怎么会怕候仁平?“是你!”
“刘队长,有事?”候仁平正在和香香说话,门被推开了很恼火,看见进来的是刘忠魁火就更大了。在他看来就是刁得胜看见他也该给他面子,他刘忠魁算老几,一个皇协军中小小地中队长而已。
“出去!”刘忠魁懒得和他说话,直接下起了命令。
“什么?”候仁平涨红了脸,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平谷县城还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话,难道刘忠魁吃错药了?
“我让你出去,耳朵塞驴毛了?”刘忠魁把声音提高了两个分贝,眼睛瞪成了鸡蛋大。
“你……你敢骂我?”这一次候仁平听清了,也气懵了。这是日本人来了之后,平谷县城第一个对他不恭敬地中国人。“你……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敢对老子指手画脚?”
“你不知道爷爷是什么东西,那爷爷告诉你。”刘忠魁几乎是狞笑着说,出其不意地冲到他面前,但是枪已经拿在了手里。刘忠魁手上的动作一向比思维快,手枪指着候仁平的脑袋。“你现在该知道了,爷爷是个什么东西。”
“你、你……好,你敢拿枪对着我,咱们去皇军那说理去。”见到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候仁平真的害怕了。他首先想到的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家伙不是玩的,万一走火了也会要人命。现在他真是后悔,自己干嘛不带枪,为什么不带保镖,身边要是有几个人,刘忠魁敢这么横?
“你他妈的还真把自己当盘菜,指着你怎么了?你爷爷干绺子的时候,像你这样的官,爷爷不知道干掉了多少,那些人听见爷爷的大名都尿裤子,你他妈的算个X。把你当人你是个人,不把你当人你XX都不是,还敢在爷爷面前摆谱。”刘忠魁一脸讥讽地骂着,完全没有把候仁平当单位。好像侯仁平不是警察局付局长,执掌生杀大权的人,到是个打杂的,卖豆腐的。
“好,你狠,你狠,我看你能狠到几时。”候仁平气急了,说出的话就断断续续,然后披上衣服,鞋带也不系,及拉着鞋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香香哪里见过这阵势,早就吓傻了,如今见候仁平气急败坏地走了出去,脸色都紫了。在这院子里,客人为了争中意的女人,打架、吵嘴也是常有的事,但是掏出枪来杀人,杀警察局长的事情可是从来没有过,甚至听也没有听说过。如今她不但见识了,事情还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她一个女人,能不怕么?
“魁哥,你闯祸了。侯局长是皇军眼里的红人,在平谷县城谁不知道他,他不会放过你,你赶紧走吧!”
“走?走个俅,你魁哥什么阵势没有见过,还怕一个假洋鬼子?就是真的鬼子欺负你,我照样收拾他。”刘忠魁说着一把把香香揽在怀里,在她那滋润地嘴唇上XX起来。
香香可是叫苦不迭,此刻的她哪有这种情绪啊!
再说史岳峰抛出了粮食这个绣球之后,再也坐不住了。这幕戏他是总导演不假,但是戏将怎么上演,各种角色如何登场并不是他说的算的。而且当剧目开始之后是否存在着变数,也不是他能把握的,因此他秘密地来到了杨树屯——一个十分靠近黑河镇的小村子,他要亲临前线摸清情况,就近指挥,否则心里不踏实。这里是熊冠来设定的,最靠近县城中心的联络点。镇子里住有鬼子一个小队,皇协军的一个中队,而杨树屯离黑河镇有十五里路。
熊冠来听说史岳峰要来杨树屯,就把他想见的人都秘密地找来了,虽然这样做风险很大他也顾不得了。既然当家的亲临前线要了解情况,你不让他见到关键的人,他会跟你急。
最令史岳峰意外的,是他姐姐史秀梅也来了。看到史秀梅的那一刻,史岳峰兴奋地几乎不能自己,因为史秀梅的变化太大了,变的他都不敢认了,看来城里的生活彻底地改变了她,原来有些羞涩地表情不见了,被风沙吹的晕红的双颊变的白皙了,一对凤眼更加醒目,加上颇为时髦地穿戴,让史岳峰怀疑这还是不是自己的姐姐。
“看,看,给你看个够。”史秀梅挺直身体,甩了一下剪断的长发,站到了史岳峰的面前,面孔几乎贴在了史岳峰的脸上,到把史岳峰吓了一大跳。
“姐姐,你再不是乡下的傻大姐,成了大美人了,我看比电影明星还漂亮。”史岳峰不由自主地“咂咂”嘴说。
“贫嘴,耍笑姐姐,看我不揍你。”史秀梅说着举起了粉拳,但是满脸都带着笑容。女人么,谁不爱听别人夸自己漂亮。
史岳峰则嘻嘻地笑着,并没有躲避史秀梅的攻击,也许只有在姐姐面前他才能表露出自己的真实外相。“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城里好,能恢复女人的美丽。你要是老在乡下待着,时间长了,凤凰也会变成鸡。”
“好了,也不害臊,哪有弟弟一个劲的夸姐姐的。我之所以这样做,还不是你那个同学方雅琴逼的,说是要入乡随俗,工作需要。”史秀梅的脸有些挂不住了,就打断了史岳峰的话。
史秀梅说的没有错,她的变化的确是方雅琴的杰作。因为史秀梅将要工作的地方是县政府的打字员,周围来往的都是官员和职员,她原来那身农民装束和言谈举止过于扎眼,和目前生活的环境严重不合拍,容易引起父亲方伯良的怀疑,所以她逼迫史秀梅从里到外改变了自己。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