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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找二师兄。”史岳峰既然拿定了主意就带头往回走,因为郭勃麟的住宅选在了寨子的后面,远离众兄弟,他就是这种性格,总是喜欢把自己孤立起来。
郭勃麟正躺在炕上看评书,他喜欢看演义小说,公案评书,什么《大隋唐》《七侠五义》,《三侠剑》《雍正剑侠图》无不涉略,习惯于在那里面摄取营养。听完了史岳峰的想法,郭勃麟的脸上本能地露出了嘲讽地笑容。“我早就说过蘑菇岭要完全独立,不要婆婆管着,看,是不是麻烦来了。
有人管着,做什么事情都会缚手缚脚。要是在过去,这种事情我们自己说了算,直接去抢就是,用得着看谁的脸子?费那么多的心机?老七,我再说一遍,他们能给我们什么?一条绳子而已,把我们捆的死死的,这不行,那不能干,什么都是老百姓的利益,国家利益,民族利益。这个利益那个利益的,我们的利益谁管?”
对于郭勃麟的牢骚话,史岳峰听的多了,也不想和他争辩。在一些具有远见卓识的问题上,史岳峰认为郭勃麟还是有些小家子气,太狭隘了,远不如关羽鸿做人做事大气。
“好了,二师哥,不说那些没有用的,你就说,我的办法能不能行?有没有成功的把握?”
“怎么不行,就刁得胜那个馋猫,准能上钩。我敢保证,他不会告诉鬼子,这小子有独食自己吃还来不及呢!会分给鬼子?”郭勃麟说到这,脸上又露出一阵冷笑,那是一副把对方看透的神态。“不过这样一条好计策,仅仅抢点粮食就糟蹋了,我们何不顺手牵羊,弄它几十条枪?刁得胜的皇协军可都换了新家伙。”
“你是说,借抢粮食的机会,干它一家伙?”史岳峰听郭勃麟这样一说,心动了,立刻看到了更好的商机,自然是满脸喜色。
“老七你想,刁得胜既然是想吃独食,就会偷偷地去抢粮食,那就不会带上很多人。只要我们的准备工作到位,在路上埋伏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是有把握的。而且最后刁德胜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因为他们不敢对鬼子说实话。”郭勃麟笑着说,还做了个手势。
“我看二师兄说的是,应该干。”熊冠来听到这也听出了门道,高兴地插话说。
“好,那就干一票大的。八弟,你立刻下山,告诉锁柱想办法把消息透露给刁得胜的人。”史岳峰也兴奋了,感觉郭勃麟的分析一语中的,的确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值得干一把。
史岳峰得到郭勃麟的认可,郭勃麟又给他出了“顺手牵羊”的主意,这一票“生意”自然是非做不可。那么此刻的刁德胜在干什么,他麾下的皇协军是不是生活的无忧无虑?非也。
在很多作者描写的文学作品中,汉奸投降鬼子之后都可以吃喝玩乐,过上悠哉游哉地日子,这种说法多数和事实不符。汉奸们投靠鬼子,出卖祖宗,就是为了享受富裕安定的生活这不假,问题是鬼子又不傻,他们不需要请个爹来供起来。
鬼子之所以接受汉奸投诚,当然是为了帮助他们做事,在没有看见汉奸的实际贡献之前,鬼子是吝啬的,有肉自己吃,有酒自己喝,顶多给汉奸一点残羹剩饭,至少在东北事实就是如此。当然在东北的投诚人员中,某些人之所以成为汉奸,首先是为了保住性命,他们的日子过的并不是很好,玉米面和高粱米,咸菜嘎达照吃不误,吃顿肉也是不容易的。
刁得胜率领绺子投诚,首先是因为保命,害怕被消灭才投降的,真实的情况是,投降鬼子后生活的质量实在是不高。主食是粗粮不说,天天大运动量训练,半个月左右才能见到一次荤食,的确把这些人靠的够呛。
在鬼子的严厉监督之下,汉奸们不能随便外出打野食,这就让他们的嘴里淡出鸟来,怨声载道是免不了的,事情到了这会儿连刁得胜都有了悔意。虽然他不用吃粗粮,顿顿有荤食吃,但是手下弟兄过清贫地日子,他心里自然是不平衡,还有很大地忧虑,担心人心散了。
因为刁德胜明白手下的兵员主要成分是地痞流氓,流民无赖,当初这些人之所以愿意和他干绺子,还不是图着能够吃喝玩乐,生活自由,没有几个人能过清教徒的日子。他担心鬼子这样搞下去,一旦有机会,会有很多人当逃兵。
而就在这时候,部队发生了一件让他几乎都不能忍受的事,他手下的三个中队长一齐来找他,要求他带着弟兄们反水,因为他们感觉鬼子没有把他们当人,把他们看的连狗都不如。这三个人可是和他一快打天下的弟兄,是飞虎山的创建人,否则他也不会把这几个重要的位置交给他们。那么到底发生了事情,让刁德胜都如此地恼火?
原来事情的开始是这样的。鬼子宪兵队里的一条军犬受了伤后,因为无法治愈死掉了。宪兵小队长,一个叫龟田的,就把它埋了。哪知道这个事儿被刁得胜手下的一个班长看见了,觉得好好一条狗被埋可惜了,那可是一条肥狗,足可以出三四十斤狗肉,全班的弟兄包吃一顿没有问题,因为弟兄们馋肉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的美味扔在地下不是暴殄天物?
天黑后他就带着几个弟兄去了河边,把死狗挖了出来,然后找了个清净地地方,炖开了狗肉。漆黑的夜晚驻地清静,晚风游荡不止,狗肉的香味很快地在城里飘散开来,他们刚刚举起酒杯,狗肉还没有吃上几口,就被巡逻的鬼子发现了。
平谷县城虽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经济秩序,晚上也有饭店在营业,但是巧的很,偌大的县城并没有狗肉馆。这是因为住在城里的满族人口比较多,而满族是把狗奉为神明地,谁敢吃狗肉?所以在平谷县城没有卖狗肉的。既然饭店里没有卖狗肉的,而这些大兵在炖狗肉,不用说,不是好来的,非偷即盗。
鬼子的巡逻兵当然不是白痴,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日本人做事又很认真,既然产生了怀疑,又怎能不查个明白?他们就不客气地走进了屋子,不但看见了狗肉,还看见了带有血迹的狗皮。这条被吃的军犬是纯种地蓝毛青,真正的东洋狗,是有户口的,狗皮上面还有印记,鬼子都认识。
鬼子的巡逻兵立刻眼睛蓝了,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士兵吃的是死狗,以为是他们偷了军队的军犬偷偷宰了,这还得了。日本人的狗,那可比中国人的命值钱的多,何况军犬是有功的狗,就是死了,日本人自己也不会吃的,而这些胆大包天地中国人,非但杀死了军犬,还敢吃它的肉,这不明摆着要造反么?当时领头的伍长嘴里大叫一声,三八刺就挺了起来,“咔嚓”一声子弹就上了膛,眼睛瞪的比玻璃球还圆,不容分说就把班长等人带走了,直接送到了宪兵队。
接待班长他们的,正是宪兵小队长龟田,这家伙当然知道士兵吃的是死狗,问题是在他的心目中,死狗也比中国人尊贵,中国人也没有权利吃它。在当时进入中国的很多日本士兵心目中,中国人真是一点地位也没有,尤其是汉奸。
因为很多日本士兵都接受过武士道教育的洗脑,鄙视贪生怕死之徒,所以在被捕和死亡之间,他们往往选择死亡,因为他们把民族精神看的很重。在很多日本士兵看来,这些投降的中国人,民族精神没有,又怯懦怕死,如何能够让他们瞧的起?
龟田当然是被洗脑的一份子,没有丝毫地客气,立刻命令把班长等几个人吊了起来,准备了皮鞭,要好好地收拾他们,对于龟田来说,肆虐中国人是一种乐趣。在龟田的皮鞭下,虐待过很多中国人,有老人和孩子,有抗日的军人和妇女,但是他的皮鞭还没有饱尝过汉奸的皮肉,这让他一直感到遗憾。现在当这个机会出现在眼前,龟田就显得格外兴奋。对于经常吃人的恶狼来讲,它们捕食的动机不仅仅是为了生存,还有对被捕食者肆虐地快乐,龟田和很多喜欢杀人的日本兵就有这种病态的心里。
龟田选择了一支粗硬地钢丝鞭子,亲自动手,就秉性而然,他是不肯把打人的快乐分享给别人的。结果第一鞭子下去,就在班长的前胸上撕开了口子,而这只是他的牛刀小试。随着呼呼地鞭子声,那个班长的叫声变得更加惨烈,声音远远地送出了临时的刑讯房,甚至在围墙外都可以听到凄惨地嚎叫。
听见叫声龟田更加兴奋了,在他看来,从征服者身上发出的哀嚎声无疑比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美妙多了,在荒凉地东北大地上能够听到这样的音乐,就是人间的极乐。他的鞭子又一次地高高举起,不过他选择的地方不是班长的前胸,而是大腿。
龟田相信,那个地方是人身上最稚嫩地,最敏感地,只要一鞭子下去,对方就会痛彻心扉,就会永远记住,日本人的狗比中国人高贵,你就是选择吃中国人的人肉,也不能吃日本人的狗肉。
日本明治维新之后,尤其是经过甲午海战,整个大和民族都进入了一种自高自大地狂妄之中,在他们看来,日本人是亚洲最高等的种族,有理由奴役别的民族。尤其是这个民族有着崇拜强者,凌辱弱者的劣根性,他们崇拜欧美,对于满清之后的中国人从骨子里看不起,所以中国人在他们眼里是没有任何地位的。
既然是一个劣等民族就理所当然的接受大和民族的欺辱,那么中国人吃掉日本人的狗就是对大和民族尊严地挑战,是绝对不能允许的。基于这样的思维方式,龟田当然不会去想中国人也是人,是人就应该享有同等的尊严和自尊,就不会考虑中国人尊严受到伤害之后,潜藏在骨子里的反抗精神会爆发。单线条的思维方式让龟田无所顾忌地发泄兽欲,把兽欲强加在汉奸身上,忘记了汉奸是他们的帮凶,同盟者,做出了自掘坟墓地蠢事。
龟田的愚蠢是日本人多年来洗脑教育的结果。
三
可惜龟田的自以为是是他本人的狂妄基因造成的,因此他的好梦并没有做成,因为他并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中国人都怕日本人,也不知道有的汉奸并不怕死,敢和日本人理论,因为他们同样有个性,骨子里还有人的成分。
因此就在他的鞭子又一次举起的一刹那间,大门口出现了喧哗,隐隐约约地,还有枪栓拉动的声音,这让龟田大吃一惊。他不明白在日本人的领地,谁吃了豹子胆了,敢到宪兵队来闹事,这不是活得腻歪了。龟田想着扔下皮鞭走了出去。很快地在大门口,他看见了闹事的人。准确地说,不是来闹事的,是来抢人的,因为来的人都带着枪,子弹是上膛的。
领头的是刁得胜的拜把兄弟,绰号巴拉眼的刘忠魁,他是刁得胜手下第一猛将,这个世界上除了刁得胜,谁的账都不买,因为刁得胜救过他的命。当年的他是个马贼,在被巡捕追捕的过程中身负重伤,倒在了山路上。
刁得胜率领土匪打劫刚巧从这里路过,看见他中了三枪居然没有死,感觉是个硬汉,就把他放到了马背上,连夜进城找了医生进行急救,然后又把他送到了哈尔滨第一医院,这才救了他一条命,从此以后他就跟定了刁得胜,成为刁德胜手下最得力地干将,被龟田抓走的班长就是他的手下,当他知道了这个消息立刻火了。
在刘忠魁看来,不管什么人,欺负他的兵就是和他过不去,就是不给他的面子,他可不管你什么东洋人还是西洋人,既然你不把他刘忠魁放在眼里,他就没有必要对你客气。因此他二话不说,带着他的中队就奔宪兵队来了,到了门口站岗的鬼子不让进,他就命令手下的人硬往里闯。
龟田来到门口看见了这副情景,满脑门的火就燃烧起来。因为中国人在他眼里一向不算是人,如今这些不算个人的人,尽然要到他的手中抢人,根本就不把皇军放在眼里,心火就顶到了脑门,眼睛就瞪成了鸡蛋大,嘴里骂着“八嘎,”手就伸向了腰里,把手枪迅速地拔了出来。
“你他妈的才是混蛋。”见龟田骂自己,刘忠魁随后就还了一句,见龟田掏枪,自己的枪也拔了出来,而且是双家伙——两把盒子炮,枪口还指着龟田的脑袋,嘴里大骂:“妈拉个巴子,你敢动一动,老子就让你脑袋变成筛子网。”
龟田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间愣住了,还真不敢动,因为日本人的秉性是欺软怕硬。在龟田的记忆里,中国人见了日本人,就是老鼠见了猫,避之唯恐不及,哪里有敢反抗的。如今这个老鼠比他这个猫还凶,到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更主要的是,对方带来的兵比他的人多的多,要是真的打起来,他们肯定不是对手。日本人本来就是这付德行:欺软怕硬,龟田碰上了一个比他更横的,自然就不会玩了。
双方的枪口都指着对方,但是谁也不敢先开火。形势算是万分危急,此刻只要有谁擦出火星,倒下的就不是一两个人。
“八嘎,枪的放下。”随着喊声,小原和方伯良、刁得胜等人走了过来,他们的身后跟着一群日本兵,每个日本兵的枪都扣着扳机,刺刀在灯光的映射下闪着寒光。
龟田看看小原,首先把枪收了起来,垂首站到了一边。
刘忠魁看看刁得胜,刁得胜做了个手势,他也收起了枪。
看书看到了这会儿,也许读者会问:小原怎么来的那么及时,要是他晚来一会双方打起来,那一定是狗咬狗的一场好戏。的确,就当时的情景而然,要是真的干起来,龟田肯定占不了便宜,刘忠魁也绝对不会手软,他本来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问题是,宪兵队离小原的司令部很近,刘忠魁带着部队来抢人,哨兵看见龟田要吃亏,自然要报告给小原了。小原此刻正在司令部里,给日伪军的当家人开会,公布五乡三镇当家人的人选,平谷县城里管事的都在,所以他来的快就不足为奇了。
“你的讲,发生了什么事?”小原先把目光对准龟田。
龟田“哈依”了一声,到也老实,就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小原听。小原铁青着脸在听,起先还怒气冲天,准备把刘忠魁移交到军事法庭,因为他犯了大忌,忘了谁是主人,谁是仆人。刘忠魁不但来像皇军要人,还要对皇军动武,这是侵犯帝国的尊严,绝对不能允许的,这种事情开了头,后果是灾难性的。
小原做为平谷地区的第一军事长官,别无选择,只能是杀一儆百。可是听完了龟田的讲述,他的心里开始冒凉气,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知道了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会引发极大地后患,他的怒火开始转到了龟田的身上,恨不能狠狠地抽他一顿耳光。
小原感觉龟田是个没有头脑的猪,不明白他为什么为了一条死狗要公然地侮辱中国人,侮辱帮助他们进行圣战的中国人。感觉龟田和好多愚蠢地日本下级士官一样,不明白他们要在中国这块土地上生存是离不开中国人的,没有他们的帮助,他们自己就是聋子、瞎子。
如果说过去对这一点认识不够深刻,那么在进入平谷县城之后,做为占领者的小原,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尤其在行政事务处理上,没有中国人的帮助简直是寸步难行,这个道理为什么好多日本军官视而不见,这是典型的愚蠢。
小原明白,眼前这些刚刚投降过来的中国人,并没有从心底里融入大和民族,本身还有很强的民族情绪,此刻你彻底地扒下了他的自尊,他焉能不和你玩命?再说了,他们之所以偷吃死狗肉,说到底,是皇军给他们的待遇太差,责任并不在他们身上。如此清苦生活持续下去,这些绺子出身的人是受不了的,会有大批地人逃亡,这是他的失职,他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小原心里这样想,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他不能当着中国人的面来责备日本人,更不能暴露内心中的恐惧。但是怎么处理这件事即不让皇军丢面子,又不至引起皇协军的混乱,这的确让他头痛。想着他就把目光投向了方伯良,在这些人中,他也就能指望他了。
其实即使没有小原的目光,方伯良也知道,能够解开这个困局的人非自己莫属。他知道外国人在处理勾心斗角事情上的天赋远不是中国人的对手,这是有据可查的。刚刚听了龟田的辩解,方伯良也是十分气愤,他要是有权利的话,一定会给这个猪一样地龟田一顿耳光。
日本人瞧不起中国人他早就知道,他也并不为自己是中国人而感到自豪,否则他就不会当汉奸了。想想吧!堂堂地中华帝国被一个岛国欺负成这样,足见我们的民族不如对方,可是那不等于说,所有的日本人都比中国人强。
至少在方伯良看来,好多日本人就不如他,所以龟田为了一条死狗侮辱中国人,他的感觉就十分不爽,有如自己被侮辱一般,当然想揍他了。但是很快他的脑子就清醒了,明白此时不是赌气地时候,必须帮小原把事情处理好,不然会出大乱子。刁得胜的手下刚刚归顺,野性还没有去掉,弄不好,他们就会反水,这会让平谷的秩序变得混乱,战火就会重燃。
方伯良悄悄地靠近了刁得胜,小声地说:“刁大队长,你该出头啊!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可会影响你的前程。”
方伯良的话不多,但是却点到了刁得胜的死穴,算是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此刻的刁得胜心中同样充满了矛盾。龟田对皇协军的侮辱的确让他生气,但是刘忠魁的举动也让他害怕。感觉刘忠魁的胆子实在太大,居然要对日本人动武,这可是大逆不道的大事啊!要知道平谷是谁的天下,谁是这里面的主人,要是把小原惹翻了,他们谁也不用想活。怎么下这个台阶,不让小原对皇协军处理过重,一直是他在思考地问题。见方伯良走过来提醒自己,他知道自己该说话了,要是说晚了,只怕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着,刁得胜走到刘忠魁面前,压低声音说:“去,像小原太君认错。”
“大哥,我们没有错。”刘忠魁几乎要哭了,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别废话,听哥哥地。”刁得胜没有办法去解释,只能用严厉地声音告诫刘忠魁,他心里当然也憋屈地慌。
看见刁得胜无奈地表情,刘忠魁只好去了,但是就在这一刻他恨死了龟田和鬼子,因为他一生中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如果不是为了刁得胜,他宁愿死也不会对鬼子低头。
“你的,对大日本皇军的不敬,本该死啦死啦的,看在刁大队长的面子上,死了的不必了,中队长的就不用干了。”小原见刁德胜让刘忠魁认错,明白这个台阶必须下,因此说完这番话就走到了刁得胜的面前,又道:“你的部队要好好地管教,以后在平谷,绝对不允许类次的事件发生。”
“是,太君。一切是我的错,都是我平时疏于管教,太君要是不解气就惩罚我。”刁得胜没有想到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脊梁上出了不少地冷汗。
“惩罚刁队长的没有必要,但是我要告诉诸位的是,你们既然投靠了我们大日本帝国,那就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日本人的朋友,就是要和大日本帝国同心同德。我们共同的敌人是那些反满抗日分子,枪口要对准他们,你们的明白。”
小原故意避重就轻,不提双方产生摩擦的原因,不强调谁是谁非,而是强调双方团结合作的重要性,因为他明白,真正应该受到责备的是蠢猪般地龟田。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