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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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溪冷哼一声:“你看上去嘴炮心大粗神经,原来还挺在乎这些。”
“……我姑切当你是无心骂我。”
季临溪没解释,反而抬头瞥了她一眼接着低头敲字来说:“但认真来说你挺贪心的。”
斐梨缓缓地敲下三个字【可能吧】
后来季临溪这么评价斐梨这个人【看上去挺机灵文静的一女孩,实际却故作深沉老成,可其实她装的很拙劣,真正的成年人,尤其不会去在意她所在意的那些】
结局还未来到,她就已经开始未雨绸缪。
……
意料之中的,李佑霖没有来。
他已经不是第一回迟到,却是第一回让斐梨觉得自己原来对他而言是这么的无关紧要。
手机没有一点消息,就像雪落下的时候毫无征兆。
晚上七点多,李佑霖踩着落日晖的余幕姗姗来到故海澜苑,还带着想要解释的一颗心,那天他从头忙到晚,等记起这件事情来的时候一天已经快过去。
他拿着从于柏川那里打劫来的项链,给斐梨打了数个电话,发了数个短信,每一个都是石沉大海。
小越为她唱着生日快乐歌,母亲破天荒下厨做了一桌子的美味。
等斐梨终于看到消息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一些,外头已经没什么人在散步走路,她穿着薄薄的毛衣匆匆穿着棉拖下楼,踩在刚下过一场雪,地上铺着银装的石子路上。
石子很滑,她不负责任的在楼下找了很久,直到浑身都被冻透,肚子里的小宝贝开始抗议母亲的不负责任,她才失落的走回去。
她曾设想过关于庆生的这件事,他们会有怎样的接触,会过的如何尴尬,如何开心,她会如何激动,又该说些什么。
可最后这些都没有发生的机会。
或许这才是他们之间真正的缘,就像他们的当初。
哪怕能相交,也只会在相交之后越走越远。
其实社会上很早之前就有了某种虽未明言,却心照不宣的制度,比如动物界的生殖隔离,什么样的身份,就跟什么样的人玩,你从小接触的圈子,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大小,每个人被拘在彼此的圈子里,只能原地转圈,不断地碰壁接着认输。
天上乌云密布,天气预报已经预告说明天会有场不大的雪,却没想到从今天开始下。
而故事的结束,则往往伴随着,聊天界面里不久之前的一条【抱歉】
他在抱歉什么,自己又该怎么回复才好,一瞬间她陷入两难的境地,安慰自己明天回复可能会更好。
早就已经忘记了是哪一刻突然恍然,可能是某天夜里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也可能是某天上课出神发呆的时候,更有可能是生活被一些东西逐渐,慢慢渗透的时候。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大概想要开一间画室,旁边再开一间茶艺,画室有三层楼,一楼展示我的作品,二楼是我的创作培训室,三楼我们住在那里。
旁边就是茶艺,空闲的时候,等孩子们走完有时间的时候我们在那里下下棋,喝喝茶小憩一下,其实也挺好的。
【但总归不管我想要做什么,里面始终都有个你。】
那时埋下一颗小小的花种,的的确确希冀过这朵小花开成向日葵的模样。
这世界上的事都是有了开始自有结束,就像童话里,王子吻醒了睡美人,然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晚上斐梨独自躺在卧室里,睁眼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
曾经她想要斩断这段,扭曲,又错误的开始,敲醒在和平中生活了太久的那个人。
当古旧的大钟在头顶发出铛铛铛的声音,这像诺亚方舟起航时发出的嗡鸣能否叫醒那个糊涂又不开窍的男人,逼迫他好好重新审视一下自己。
可从来世上的结果无非都只有成与败两个选项,赌徒们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失败,这意味着他将拿自己已有的一切去赌,赌到一无所有,连重头再来的勇气都丧失掉。
最怕的莫过于,最后原来,你终于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连赌的资格都没有。
【我会忘记很多事,渐渐学会规划自己,控制自己,那是因为我已经长大了,长大是个很可怕的词,哪怕我知道潮起潮落,命中已定,可还是忍不住去反抗,去拒绝,不敢相信,却不得不承认,月满星辉,潮起潮落,皆是定数。】
不论遇上谁,爱过谁,都是缘分,哪怕最后都没能在一起。也只是缘分未到而已。
听多了有关爱情的故事,难免就会想谈一场关于爱情的恋爱,可结局往往都不尽如意。
【因为人啊,只靠喜欢,是不能过一辈子的。】
是谁说的结了婚就是一辈子,遇见了,就要在一起。
【还是年纪太小,遇见喜欢的人就义无反顾的说爱,去爱,丝毫不明白不顾及那之后到底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已经二十三岁,却开始担心遇不到喜欢的人,决定放弃爱情,用余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把每一天都当做人生最后一天而开心快乐的活着。】
然后生活就出现了数种可能。
心动的太容易,遇到的渣男又太多,伤心事太多,最后渐渐的不太动心。
天天躺在床上看各种游戏里撩妹的小视频,哪怕知道里面的人不过是在演戏,但你依旧进入游戏并还是动了心,最后遇到一个不太好的最后,你被人耍的团团转,结果就是变得更加铁石心肠,成为捂不化的一块冰。
这是大多数的场景。
……
斐梨盯着生日后狼藉的屋子。
摸着突出的小腹安慰着里面的小精灵想,她好像是这样,又好像不是这样。
自从发生过薛彦的事情之后,她变的小心翼翼,不再相信【我感觉】与【别人说】怕又是她一厢情愿的一头热。
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换来一个不好的结果。
时间最是无情的东西,昨天树上还挂着琳琅满目的圣诞制品,今天就已经被全部换下,换成大红色的门笺灯笼与对联,外头还绿的几棵小树,经过几重大雪的洗礼也变得神色恹恹。
专业课的老教授在课堂上翻着书本划重点,隔壁桌没谈过恋爱的两个小女生在讨论这句聊天该怎么回,后排的几个男生还在打游戏,安逸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快到你一回头时间已经过去好些年。
而李佑霖那边,自不欢而散之后,还是没有消息。
下了课,崔林抱着几本厚重的大书跟她说:“我哥来了,你先帮我拿着书去图书馆抢座位,我跟他说几句,马上就过去找你。”
哥?
是不是哥哥,是怎样的哥哥理所当然有待考察。
斐梨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点头将书收过来,在那边千恩万谢的感恩声中出了教室。
图书馆跟教室隔得不远,不过是几十米的距离,但到时图书馆里人已经很多,斐梨终于找到两个座位,虽然同桌却不在一起。
她将书本分别放下,看着手机备忘录上的几个书本,顺便去书架上拿来了一本对她而说比较重要的参考书籍。
是她下学期,原本定好了的毕业论文题。
已经九点半,跟往常考试周比起来,第二图书馆里人不多,身边人有些靠读书来消磨时光等人的,陆陆续续无牵无挂有说有笑的走了很多,八成是因为还没到抱佛脚的时候。
要坐下的时候,肚子就碰到了桌子,以前她还会绝望是长胖,现在只担忧的低头看了好几秒,没觉得疼痛,也才终于算是松了口气。
她不自觉地将手放在肚子上揉了揉。
难道这一次,还是要她先低头吗,斐梨颓丧的想,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走了啊。
李佑霖是真不知道,越到年关,公司越忙,他是总裁不假却远没有传说里的那么闲,最近他已经努力做到减少喝咖啡的时间处理事情,却还是多日连轴转,不能分心。
碍于陆时喻刚刚受了情伤,宣布环球旅游,李久是旁系亲属,嘴巴太大,等等原因,她的事情变的无人可谈,只能自己别扭的解开处理。
种种原因之下,他们的关系,一瞬间陷入了僵局。
中央空调的供暖并不是很均匀,中途她又去打了趟热水,图书馆里很安静,往前数两张桌子的小姐姐正披着羽绒服写论文,键盘的声音并不扰人,大多数的也带着隔音的耳机。
余光几次瞥见文学阅览室某个书架旁的一男一女,再注意到的时候人已经离开,寂静的氛围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甚至错觉的都从隔壁陌生人握笔的姿势里看出用力。
桌上的书堆的杂七杂八,等了好一会儿崔林都没有过来。
斐梨并不心急,说好听点叫理解。
说的不好听点,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放鸽子,有男朋友的人的行踪,大都飘忽不定,喜乐无常。
对面的小男生正拿着一本解忧杂货铺读的滋滋有味。
那时她还很年少,想弄清楚的问题也很简单,想要知道什么就去问去计较,不怕输,不怕丢人,最不怕重头再来。
但,饶是她想做这么一个坚强的人,也有害怕的事,害怕别人突然的关心,怕别人突然的冷漠。
更怕他会对她说【你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坚强,那么的要强。】
那她怕是会当场哭出来。
很久之后,那时她依旧对现状感到迷茫,但起码对自己的未来有了很好的规划,有了脚踏实地想要得到的东西,也有了真真切切被握在手心里的安全感,再回想起现在的一切。
再谈起当初啊,过去啊曾经啊,可能啊,她只会对易玉成说一句。
【哥哥啊,那就是所谓的错过。】
无奈,却又无可厚非的只能去接受。 嫁给追求者的都市传说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