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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低头的时候,金婵又发来了好几条信息,其中有一条是这样说的:以前我向你描述的东西都不够具体,我仔细想了想,其实我的生活难免会让人遐想一头猪的幸福生活,有吃、有睡。这种生活令多少人宁愿被杀、被煮也在所不惜。但没有几个人能站在我的立场上替我想想,被无数男人赞叹的容貌、被无数女人艳羡的身材,于我而言又有什么用呢?你想想,这种感觉像不像沙漠里一只孤独的母鸳鸯?呵呵。
阿宁皱了皱眉,回复道:比喻倒是挺形象,但不恰当,鸳鸯能去沙漠吗?
金婵:我这只母鸳鸯不就是掉到沙漠里面了吗?
阿宁:精神上财富是枷锁,现实中财富是自由。有这样一句话很适合你:当人们把贫穷和卑微这个敌人打败时,空虚和无聊这个敌人又出现了。如果你觉得吃够了沙俄土豆、丹麦的培根、大不列颠的燕麦、东瀛的鸡蛋和神户牛肉,也吃够了爱琴海沿岸盛产的橄榄油,还有全世界各种濒危的野生动物;玩够了欧洲的鸽子、骑够了非洲的狮子、看够了南美的鳄鱼、遛够了美利坚的种马、也把千亿富豪的*具铁杵磨成了针。你还不满足,又想去开核潜艇、宇宙飞船。那么,你只有去死了。
金婵:哇!张嘴见心,开口见胆。你读过许多书吧?
阿宁:要说小人书真看过不少本,那时小学还没毕业。
金婵:知道吗?我和我的“同事”们都被孤独逼出了一个好习惯,就是读书。有时候我觉得小说就像一个沉默的伴侣,更像一个秘密情人。
阿宁:读了那么多书,你应该懂得,美终究是要毁灭的,毁灭的才最美。世间藏污纳垢,最美的东西一定不愿意妥协、不愿意苟延残喘,正如现在的你。
金婵:哇!你知道吗?我活了二十七年,与你只认识几天,竟然治愈了我的孤独。而且,你的言语和行为堪称霸道,使我要“脱壳”的*望像初燃的火苗般不可遏止。甚至,我可以告诉你,近几年来,我来澳门不单单为了赌钱,我一直小心潜伏,守株待兔,悄悄地等待时机,只为捉住一个能让我此生改天换地的男人。你知道吗?当你面对我的身体转身而去时,我的心脏被重重撞击了一下,猛烈地泵出滚烫的血液,疾速流向每根血管,渗进每个毛孔,涌入脑腔,整个身体都被滚烫的血液灼烧。你的出现,我所有的顾虑都消失殆尽,在肯定与否定之间,我忍受了一段煎熬,毅然决定用死吓一吓你。我不想惹事生非,但却无法停住向前挪动的脚步……
看到这儿,小手机的容量超载了,又等了一下,阿宁才看到又传来的下半段信息:经历了这种感觉之后,我才明白,生命的意义恰恰在于心存渴望。在幻妙缥缈的人生中,有哪种感觉能比微妙的渴望更动人心弦?抛开身外之物的财富,摒弃人的虚伪和自私,所剩下的无非就是怦然心动的渴望了。失去这种渴望,那具麻木僵化的肉身不就是一堆垃圾吗?人懂得了这种渴望,就会心动。心是竖向的,如果一动,就横了过来。心一横,就更动得无边无际了!于是,我就敢吞下整瓶安定,赌你会为我肝脑涂地。呵呵……不过,现在我已经很知足了,无论“金婵脱壳”计划成功与否,我都知足了,因为你为我奋不顾身了!你不要有压力,大胆地去实施吧!纵使我真的死了,也不怨你,因为我死在了一个有情有义又信仰爱情的男人为我改天换地的途中……
言者不如知者默。看完这条篇幅漫长的信息,阿宁陷入沉默。金婵袒露胸襟的短信诚挚之中也带着咄咄逼人,自己此生都扯不起感情这团乱麻,这件事情一定要处理得张弛有度,否则弄巧成拙就麻烦了!
想到这儿,阿宁推心置腹地回复:你别整得那么吓人,我救你是因为不忍心看着你最终成为一只忧郁而死的金丝雀。鄙人可是有家有口,扯不起你这颗翡翠珊瑚上的金石榴。咱可说好了,我只负责你的生命安全和人生走向,绝对不负责你那同样*感的上唇和下唇。你随时等待我的指令,“金婵脱壳”行动很快即将拉开帷幕。
金婵:哈哈……唉!本美女天生具备让男人下半身迅速产生思维的狐媚,怪不得我哟,哈哈……
阿宁没有再回复她的短信,起身来到负责监听的三个人身后,问他们:“有啥发现?”
萌萌拿起记录本,摘下耳机,指着上面的记录说:“三点二十二分,三号音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说啥听不清,是个男人的声音。”
阿宁看着上面的记录,接电话的女人说:我明白,那个男的如果再出现,我马上给你打电话。她一直不出房间,在看一本小说。没去赌,有没有钱我不清楚。
看完萌萌的记录本,小童指着他的记录本说:“一号音频在这两个小时里通了两次电话,一次是和男人打情骂俏,这是记录。”
阿宁接过记录本,看着李菲的通话内容,基本是与昨晚电话*爱的那个男人卿卿我我的片段。他扫了一眼之后,接着看下一段通话内容,李菲接电话时说:她自己没有打求救电话,是凯旋门酒店总机接到了一个出租车司机的电话,才让工作人员打开房门,叫救护车将她送到医院的……我会的,怕再出问题,你们早些派人来,把她接走算了,好的,好的。
韩小姐递上了她的监听记录本,二号音频在半个小时前,除了顾客和店员的声音,有两个女人的小声交谈。由于方位的原因,她是在五号音频里记录下内容的。一个女人说:她走了老头子会派一个经理过来经营金店,我们想多赚点钱都不可以啦!
另一个说:这样的话,我们也去美国。在这里也没有便宜可占,时间久了,干爹会忘记我们的。
一个说:我还是觉得这里好,有赚钱的机会,又不用侍候干爹。
另一个说:唉!干爹肯定不会留我们在这里的,金婵如果去了美国,我们也要跟着去的。咱们的角色就是她的监护人,唉……
阿宁又往下看了看,两个女人的谈话很长,但内容都是嫉妒和牢*,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阿宁分析,翁兆基最不放心的就是金婵,肯定会尽早将她弄到身边。只要自己不再公开与她接触,危险系数应该不大。不用说,香港那套屋子里面的菲佣肯定也是监视她的人。自己当时匆匆离开,说明没和她有染。否则,后果会很难预料。金婵的手机应该被监听了,而且暗处一定藏有监视她的人。事不宜迟,一定要尽快实施计划。
想到这儿,阿宁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韩小姐,对她说:“这张卡里有二百二十万港币,你到金店刷出所有现金,然后自己到街对面的壹号广场买两套体面些的衣服。不要怕花钱,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式买,你穿这身衣服,手里拿着太多筹码会不协调。”
韩小姐犹疑地接过银行卡,刚要张口说什么,阿宁摆了一下手,意思是不用多说了,照着做就好,然后拿起笔在便签上写下了银行卡密码。
韩小姐有些激动,看着阿宁坚定不移的眼神,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这种毫不迟疑的信任让她感觉特别有力气。
韩小姐走了之后,萌萌和小童继续选择性地监听几个音频。两人的面容很坚定,好似肩上扛着干系到民族兴亡的重任。
阿宁给金婵发了个信息:你准备一下,大约一个小时后,到万利厅取出所有筹码,别在小厅赌,到永利赌场大厅去赌。你可以肆无忌惮地下注,尽量别往赢门押,因为我的人偷偷与你对赌。你输的,就是他们赢的。我的人手中钱少,你要先下小注,等他们手中钱多起来,你再下大注。先做准备,出发前我给你信息。
金婵回复:好的,能见到你吗?
阿宁:从现在开始,只有你死的一刹那才能见到我。别废话,准备吧!戏演得一定要像,我们都要相信暗处有眼睛。
金婵回复了一个鬼脸,然后说:遵命,“金婵脱壳”总指挥。
韩小姐回来得很快,一身浅蓝色套裙扬长避短地勾勒出她身材的亮点。人靠衣服马靠鞍,只是一套质地优良的衣裙她就摆脱了旅行社外勤的形象,摇身一变,俨然一位风华正茂的职业经理人。
见大家都惊羡地望着自己,韩小姐脸上挂着几许难为情的微笑,冲大伙转了转身:“还行吧?”
萌萌和小童没摘耳机,肯定地竖起了大拇指,一致地夸赞她换了个人。
女人天生爱衣服,更爱衣服被人夸。此时,韩小姐成了房间里最美的风景。
阿宁有些尴尬,仿佛被某个记忆轻拂了一下神经,但他马上恢复庄重,微笑着说:“很好,挺漂亮。”
韩小姐把手中的钱袋和几张单据递给阿宁,微红着脸说:“这是二百一十九万两千,这套衣服花了八千元。”说完更加难为情了。
阿宁皱了皱眉:“衣服买的太便宜了,明天再去买一套。”
说完,他又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萌萌:“这里有一百零几万港币,你去金店取钱,然后也到壹号广场去买喜欢的衣服,不准低于一万港币。快去快回,你回来妹夫再去,还是这个密码。”
萌萌毫无疑问,摘下耳机,从韩小姐手里接过密码条,开门而去。
金店和壹号广场萌萌都是第一次去,但她比韩小姐回来得还快。进房间之后,她简单地展示了一下香奈儿浅色连衣裙,快慰的笑容更显青春。从她如花般的笑脸上可以看出这个女孩一路上都在收获艳羡的目光。
当小童拿着另一张银行卡离开之后,阿宁给金婵发了个信息:你现在出门,出门后偷偷用小手机拍一张照片发来,我的人就能认出你。
金婵回复:在万利厅赌不行吗?
阿宁:那里厅小人稀,容易被人看出毛病,去大厅。
金婵:YES SIR
须臾,一张青春靓丽的玉照发到了阿宁的手机上,阿宁让萌萌将照片上传到显示屏。金婵穿着一件玫瑰色晚装长裙,身材显得匀称而柔顺,*露肌肤的地方丝缎般散发着诱人的魅力。任谁一搭眼,都会第一时间惊叹,这个大明星怎么刚出道?
阿宁看着两个呆若木鸡般的女人,平静地说:“一会儿小韩你带着萌萌到一楼大厅去和这个女人对赌,你俩之间也要装作素不相识,尽量不要往一起凑,有问题电话联系。萌萌很聪明,虽然没进过赌场,但看一看也就学会了。这三百万港币你俩一人一半,买完码之后跟着这个女的,她押多少你就押她对门多少。输赢无所谓,尽量别让其他人看出端倪,明白吗?”
萌萌有些紧张,韩小姐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冲阿宁说:“放心吧张大哥,这事很简单,不会有问题的。”
阿宁鼓励地笑了笑,给金婵发了条短信:你到赌场大厅的入口先停一会儿,假装看热闹,等我的人见到你之后,你再开始赌。先自己小赌几把也可以,因为我的人没赌过,她们得适应一下。小手机千万拿好,别被“外”人发现。
金婵回复:我很谨慎,在房间里发信息都锁好门,盖上被子。出门之后把小手机放在包里,假装找东西时才发短信。
阿宁:OK,值得表扬。
金婵:我漂亮吗?
阿宁:分跟谁比。
金婵:谁比我漂亮?
阿宁:被爱的那个女人。
金婵没有回复。
韩小姐和萌萌下楼不一会儿,阿宁收到了金婵发来的信息:请问,你是不是妇联的?
阿宁回复:见到她们了?
金婵:都挺漂亮的,只是演技差了些。看见我之后眼神死死的,现在我已经确定有两个同志了,后面还有没有?
阿宁:还有一个男孩。
金婵:颜值如何?
阿宁:只比潘安帅一点点。
金婵:哇噻!
阿宁:下注就押整数。
金婵:遵命。
这时,阿宁的常用手机响了,是韩小姐打来的。
阿宁接听:“喂。”
“张大哥,我和萌萌都看到她了,刚换完筹码。萌萌不会玩儿,只能让牌手替她翻牌了。”
“可以,你们自由发挥吧。不过,一定要自然一些。”
“嗯,慢慢就不紧张了。”
放下电话,门铃响了,阿宁打开房门,看见小童俊逸潇洒地站在门外。阿宁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这套浅色西装穿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加上脸上的书卷气,这个男孩演个偶像剧的男主角应该没问题。
小童扬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兴奋地说:“张大哥,这套西装花了七千五百块,我又花四千元买了一双皮鞋,这是七十二万一千元。”
阿宁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小韩和萌萌都去一楼的赌场大厅了,你去找她们吧!记住,别往一起凑,有事情打电话沟通,不明白的地方问小韩。”
“嗯。”
小童答应一声,把装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袋子递给阿宁,转身走了。
阿宁回身坐到液晶显示屏前,他没有戴上耳机监听音频,而是定定地看着屏幕上金婵的照片。仔细端详她那双水润眸子,怎么看都透着一丝水性。如果她的眼睛里少一些水分,多像刚刚完成的一副安格尔油画啊!老天爷造就这样的女人就是来祸害人的,她们在撷取花卉的美丽、霓虹的色彩、微风的轻吻和羔羊的温柔之外,同时也撷取了狐狸的狡猾、白云的任性、暴风雨的多变。年龄和沧桑能改变女人的容貌,却改变不了女人的天性。女人满足和放松比什么都重要,假如女人一旦紧张起来,便覆水难收了,可有好戏看了。
男人的天性也不怎么样,面对漂亮妞,身体的律动往往会下移。阿宁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香港那间奢华卧室里的场景。
如此一回味儿,阿宁的面色潮红、双颊发热、小腹燥动。他猛一仰头,紧闭双眼,心似乎被针扎了一下,脊背一阵发麻,好像做了一千件亏心事,一丝难以名状的矛盾感隐隐在内心挣扎。就像一只偷窥的鲜蚝,刚刚见到美景,却瞥见天敌来袭,立刻扣紧了蚌壳。他急忙拿起手机,按亮屏幕上施慧的照片,用她那婉柔且极美的容颜复苏自己的意志。随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刚刚那个臆想的桥段让他产生了些许犯罪感。那一刻,险些没把深爱的施慧丢向遥远的南极……
他赶紧调出施慧的号码,拨了过去。
风音只响了两声,电话接通:“老公,我和英子、阿敏正在试婚纱呢!拍张照片发给你,呵呵。”施慧的幸福被银铃般的笑声诠释得淋漓尽致。
阿宁柔声说:“慧慧,我想你了。”
“我更想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还得几天,别担心。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除了没订酒店,一切都准备好了。爸爸还特意为我们写了一副祝福对联呢!呵呵。”
“咋写的?什么内容啊?”
“不告诉你,等回来再给你看,呵呵。”
“快发照片吧!”
“嗯,等着啊!”
不一会儿,施慧传来了三个女人都穿着婚纱的照片。这三朵风格各异的女人花往一起排列,层次昭然若揭。施慧似一位白衣仙子,美得无可挑剔,给十亿人传看,都会这么说;方英妖饶之中带着深不可测,光洁的脖颈上方是聪慧绝伦的大脑,红色婚纱里面却藏着真正的高峰;阿敏则像一个二婚的弃妇一样不合群,拍照时都带着丑小鸭般的自卑,但她也是美丽的。
正看得入神,手机响了,是韩小姐打来的,阿宁接听:“喂?”
“张大哥,我是第一个跟那姑娘对赌的,赢了两百三十万多一点。”韩小姐的声音里跳跃着惊奇和兴奋。
“顺利吗?”
“很顺利,那姑娘手里有一千多万的筹码,她下注很怪,专挑最有希望输的门押,每注都二三十万。现在萌萌跟着呢!”
“你们就放心赢吧!别担心其他方面。”阿宁声调平缓柔和。
“那个……我也输了几把,大家都看好的牌路反而输了。”
“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如果每把都被人猜准的话,赌场老板早跳楼了!呵呵,你告诉萌萌和小童,别慌,也别跟得太明显,碰见顺路,一靴牌下来,那姑娘手里的一千万就没了。”
“嗯,好的!我挂了。”韩小姐挂断了电话。
阿宁一边调换音频一边想,这个方法也不错,不管怎么说,除了赌场抽走一点水,无论暗地里的人怎么想,金婵的钱必然是“输”出去了。就算被盯哨的人看到有几个人和金婵对赌,也可能把这种情况理解成“被打衰”。赌场里这么干的大有人在,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这时,一号音频里传出打电话的声音,听声色是那个叫李菲的女孩儿,她说:哦,出去好一会儿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约有一个多小时了。好,我打一下电话,有一个小妹跟着她,稍后给你回电话。
大约三十秒后,又传来她打电话的声音:小麦,她在哪里?哦……哦,好的,看住她,好的,嗯。
过了一小会儿,她拨通某个电话说:她在永利赌场大厅赌钱呢!哦……没有人,自己赌。取了好多筹码,好像不是很开心!嗯,好的。你们赶紧请示干爹,早点让她回去吧!哦……知道了。好的,再见。
李菲挂断电话之后,传来高跟鞋走路的声音。阿宁赶忙切换到五号音频,因为另一个女孩小洛在金店的前厅。
果然,不一会儿传来李菲和小洛的谈话声。虽然前厅有几分嘈杂,两个女孩的普通话也都不如金婵说得正规,但她俩的谈话内容还是可以分辨清楚的。李菲说:“鲍先生又来电话了,问她干嘛去了。”
小洛说:“自打出了服毒的事情之后,干爹非常关心她。哎,你说,鲍先生专门管理咱们这些姐妹,背后能不能也有人看着咱们呀?”
李菲说:“鲍先生老*巨猾,没有事情可以瞒过他的。他肯定安插了不止一伙线人,肯定有人在暗中盯着咱们。别看他平时给咱们打电话问金婵的情况,我分析呀,他暗中的眼线早就汇报给他了,他是在试探我们呢!”
小洛说:“可不是嘛,这么久了,我都不敢聊微信。你知道吗?我听说去年那个香港富二代是因为电话被监听才露马脚的。多可怜,我们像坐牢一样。”
李菲说:“真的吗?那……那我以后可不能乱打电话了。”
小洛说:“干爹最讨厌我们对他不忠,鲍先生又那么精明,你可不能乱打电话哟,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乡党。”
两个女孩的谈话仍在继续,阿宁摘下了耳机,从她们的对话中阿宁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翁兆基对他的这些三妻四妾是派专人管理的,两个女孩口中那个鲍先生应该就是“后宫”总管。而且此人在这方面很专业,他随时随地都了解这些妃子们的一举一动。监管手段也是五花八门,十分的先进。自己一定要把计划做得再缜密一些,要速战速决,不能耽搁。否则,弄不好会前功尽弃。
想到这儿,他拿起电话,给蛇头黄老大拨了过去。
少顷,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黄老大声音的同时,也传来了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
“喂,张总。”
“喂,黄大哥,麻烦你帮我催问一下香港的阿扁,我订的那套设备到货没有?”
“噢,是这件事情。张总您有所不知,阿扁是以诚信起家的,如果货到了,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也好,我可以催问一下,您稍等。”黄老大挂断电话。
阿宁从裤兜里掏出那个镀金的“打火机”,翻来覆去地在手里摆弄。这个小东西还可以发射九发子弹,不知自己在这次“金婵脱壳”行动里能否用上……
手机铃声响起,阿宁接通,黄老大说:“张总,阿扁有些发急了,还好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他说两天后到货,恰好我的船要在香港和深圳逗留两天,到货后我带给您好吧?”
“好的!还有一件事麻烦你。”
“张总您说。”
“我需要一张套头证,是亚洲女人的。”
“多大年龄?”
“不满三十岁。”
“好的,等我电话。”
“谢谢黄大哥,电话联系。”
“好的,张总再见。”
放下电话,阿宁又给韩小姐打了过去:“喂,小韩,什么情况?”
“张大哥,我们三个人都已经轮番与那姑娘对赌过了,加起来赢了六百多万。你知道吗?我们兴奋得很,像真赢了钱一样。呵呵。”韩小姐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几乎是嚷着说的。
阿宁的语气很平静:“萌萌和小童找到感觉了吗?”
“嗯,她俩都很聪明,表演得和真赌一样。现在还会看牌了。呵呵。”
“那姑娘后面有人跟着,你们要提高警惕,别露出马脚。”
“好的,我们三个人从未说过话,像不认识一样。”
“告诉他俩,你们回来时别直接上楼,在外面逛一圈再回来。”
“嗯,好的。看样子快结束了,那姑娘知道我们手中钱多了,已经开始下大注了,几十万一注很平常。而且她表演得很好,赢了高兴输了生气。”
“她的表演肯定到位。你们继续吧!”
“好的。”韩小姐挂断电话。
阿宁点燃了一根烟,一边监听音频,一边思索相关步骤……
下午六点钟左右,阿宁接到了韩小姐的电话:“张大哥,任务完成。那姑娘的筹码输光了,去掉赌场抽去八十多万的水子,我们三个人总共赢了九百一十七万六千元,我们绕一圈就回去。”
“别忘了买点水果和吃的带回来。”
“好的,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阿宁刚挂断电话,就收到了金婵发来的信息:钱输光了,我在咖啡苑吃饭。我是吃完饭继续赌,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再赌?
阿宁回复:你的身体刚恢复,回去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赌。现在我们手中的钱多了,再赌的时候你可以下大注了。
金婵:嗯,下场我预计输掉三千万。
阿宁:这要视情况而定。对了,我们赢的钱怎么打给你?你认为哪个途径安全?
金婵:呵呵,白白给你几千万你都不要,我还怕你把钱私吞了呀?先放你那里吧,现在哪里都不安全。
阿宁:你现在所有能动用的资产还有多少?
金婵:除了我手里这几千万港币,再就是我身上这几样东西。
阿宁:都是什么东西?
金婵:一块定制的百达翡丽女表,全钻的,价值一千三百万人民币。项链、耳环、手镯之类的,加起来也值个一千多万。
阿宁:香港那套豪宅呢?
金婵:那是老头子的。
阿宁:车子呢?
金婵:家里有一台阿斯顿.马丁、一台保时捷911,不值什么钱的。
阿宁有些气短,如此豪车在她眼里竟然是不值钱的。回复道:你这一走,老基贼不死,你是永无天日。钱尽量多弄些,走到哪里有钱都能使鬼推磨。
金婵:有手就有饭吃,有脚就有路走。我的钱够花就行,你这个男人必须得有钱。
阿宁:我娶了皇帝的女儿,不缺钱。
金婵:别忘了,我未成年就天天跟亿万富豪在一起,男人缺不缺钱,我一目了然。
阿宁: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过钱,半辈子都在为钱玩儿命,坑蒙拐骗啥都干过,但我不花可怜人的钱。
金婵:好吧!我不强迫你,山不转水转,只要活着,说不好谁能用得着谁,呵呵。
阿宁:金店里的东西你能动用吗?
金婵:当然了!我是老板呀!那是老头子预支给我的生活费。
阿宁:你天天雇玉皇大帝给你洗脚哇?还他妈生活费?这些钱足够支付和玛丽莲梦露过招的费用了!生活费?够半个南非的生活费了!你得咋生活呀?幸亏你生在大陆,如果生在亚丁湾,你游个泳都得三十几个国家的舰队护航。
金婵:哈哈……
阿宁:说正经的,金店里的东西一共值多少钱?
金婵:不是跟你说过吗?加起来值一亿多一点,金柜里有两千多万的流动资金。
阿宁:你那两个“同事”会不会监守自盗?
金婵:她们不敢。
阿宁:想什么办法可以把这些东西马上变现?
金婵:变现的话,只有拿去典当了。
阿宁:你确定对店里的东西有绝对的处置权吗?
金婵:当然。
阿宁:这样,你一会儿回店里睡一觉,然后再出来把所有存码都输掉。明天开始,我们玩蚂蚁搬家。
金婵:不能蚂蚁搬家,如果被她们发现我开始输店里的东西,老头子马上就会知道,他会很快把我弄美国去。
阿宁:这个交给我来办,你一会儿回去先把店里的名表拍下来,一张一张地发给我。
金婵:然后呢?
阿宁:然后我们偷梁换柱。
金婵:那样的话,也得想个办法把那两个湖南美人椒先调出去。
阿宁:这个你来想办法。
金婵:试试看吧。
阿宁:不是试试看,而是必须得成功。
金婵:如果太麻烦,就不弄那些东西了吧!
阿宁:你是好日子过麻木了,你想想,咱们的计划成功以后,你还会每年有两个亿的生活费吗?难道你后半生要到太平洋里去捡垃圾换钱吗?到时候钱花没了,闹不好你还得穿着新鞋走老路,傍上哪个海盗头子。那帮亡命徒可不像基贼那么仁慈,他们玩够了,直接把你扔海里喂鲨鱼。
金婵:噢……也是。
阿宁:执行吧!
金婵:噢。
短信交流结束后,阿宁挨个倒换着音频,听了半天,里面都是无关痛痒的声音。不一会儿,门铃响了,阿宁打开门一看,萌萌拎着一大兜各色水果站在门外,兴奋得脸色泛红。 赌城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