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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男女被阿宁和石头的表演说服了,这样的纨绔子弟肯定不是偷车贼。两人心中的疑虑顿消,男老板乐呵呵地掂量着手里的两把摩托车钥匙,带着惋惜和劝慰的表情说:“行!马上给你拿钱,但是记住啊!车如果不赎的话别忘了把手续送来,以后可别玩那么大了!呵呵……”
这时,石头已经截到了出租车,他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不耐烦地冲当铺里喊:“干他妈啥呢?快点啊!”
阿宁急忙对正数着钱的女老板说:“快点得了!没打捆的别数了,我来!”说罢抢过女老板手中的四捆百元大钞,划着手指肚翻了翻,往两侧裤兜里一揣,冲那对男女摆了一下手,跨出店门就钻进了出租车。
后面传来男老板的声音:“看你急的,呵呵,连个条子都没打,早点来赎车啊!”
出租车在男老板的喊声中开了出去,刚拐过街口,阿宁就冲司机说:“停,师傅,我俩在这儿下车。”
司机不解地将车刹住,接过石头递过来的十块钱。他不知道这两个小伙子是抽哪门子邪风,说好去体育馆的,刚开出三百米怎么就下车了呢?在他满是疑问的眼光中,阿宁和石头匆匆钻进小巷。
不单单出租车司机不解,石头也不解。穿到另一条街口,他一把拉住阿宁的胳膊:“老大,咋半道下车了呢?直接坐刚刚那辆车走远点得了呗?”
“你懂个屁,你知道当铺老板啥时候反应过来?你知道他们啥时候能收到警方的通报?刚才那台出租车的牌子人家万一记住了呢?换台车的话,这些问题无论出不出现,是不是都省了?”阿宁边说边钻进一家商场里。
石头顿了一下脚步,晃了晃大脑袋,他不知道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老大为什么会有这样缜密的思维?看来自己的智商跟老大确实没法比,差得太远了!
两个人在商场兜了一圈,然后从侧门出去打了一辆夏利车,以四百元的价格直接开到了著名的海滨城市,滨海。
一路的风景都被两小子大胜而归的心情忽略了,夏利车直接干到了滨海港。下车之后,两个小伙子兴奋地奔到一处平台边,腥腥的海风吹在脸上,阿宁贪婪地吸了吸鼻子,似乎这就是所谓的大海的博大,又似乎这里才是自己一路奔波掠诈的终点。面对蔚蓝的大海,阿宁的心灵顿时清净起来,他伸展双臂,豪情满怀地眺望无垠的海疆,觉得这里才是一个男人的天地。
石头把装着八万多现金的棕色挎包往后背一甩,也学着阿宁的样子伸展双臂,他不知道自己要拥抱什么,反正老大要抱进怀里的东西,自己必须得出一份力。
阿宁微笑着回过头,好心情让他无限惬意,近处的草坪上有一位白裙少女正在逗喂着几只鸽子,半月形的高地在她胸襟里呈现着优美的弧形。阿宁的手痒了,觉得抓到它就像抓到了饱满的月亮。少女身旁有两只鸽子静静地待在花丛边,紧紧地靠在一起,用嘴巴互相梳理着灰白相间的羽毛,偶尔幸福地咕咕鸣叫。也许是这座城市还没被自己和石头留下污浊的案底,他觉得身边全是鸟语花香。
“老大,你傻了咋的?”
阿宁一愣神,石头的一句话把他从美好的憧憬里拉回了现实,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一名正被追捕的逃犯。他收回迷醉的目光,接过石头递过来的长支“三五”,感叹了一声:“唉!石头,咱俩必须想个长远的方式活下去,不能东一耙子西一扫帚地瞎整了,否则说不上哪脚就踩窟窿里去啦!”
石头先给阿宁点着烟,然后眨着有些孤零的大眼睛憨声憨气地说:“老大,你的意思是咱俩以后不能啥都干了呗?”
“对,不能啥都干了!经常听大人们说,总绕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现在身上有钱了,咱俩先在滨海玩几天,我得好好琢磨个路子干笔大钱,然后咱俩托人把江城的事儿平一平,到时候咱俩干点正经事儿,好好活着,你看滨海多好啊!”
阿宁手插裤兜,举目眺望着辽阔的大海,在心里沉淀着这些日子经历的冒险事件,从中吸取着精华。
石头把背后的挎包又抱在了胸前,不住地点着头:“嗯!老大你说得对,这些日子我跟你学得聪明了不少,慢慢摸索吧!不过,咱俩得稳当的,不能整得太上线!”
“嗯,稳当的。”
虽然身上有大笔的金钱,但两个小伙子没敢住宾馆和大酒店。他俩一路走走逛逛,在西岗区的一家小旅馆里落了脚。拿身份证登记时,阿宁的名字是李明,吉省春城人。石头的名字是吴大龙,也是吉省春城人。
接下来的几天,他俩把滨海的著名景点玩了个遍,星海公园,老虎滩,傅家庄……
也把各色海鲜小吃吃了个遍,这座海滨城市令两个小伙子流连忘返。海滨城市特有的那种广阔,使两人心里被紧张压迫的空间大了起来。景点、小街、酒吧、食肆,无一处不留下两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复杂且酣畅的身影。
转眼来滨海一周了,这天下午,阿宁和石头在劳动公园溜达累了,打算回旅馆睡一觉,养足精神晚上去迪吧玩玩。刚走到滨海火车站斜对角著名的“九州饭店”门前,一台白色奥迪轿车在他俩面前甩了一个弯儿停了下来。阿宁和石头啧啧地称赞着奥迪车的豪华。这时,门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着绿色军装的女子,齐眉短发乌黑透亮,清澈的眼睛似两汪清泉镶嵌在草原上,口鼻雅致的有些夸张,淡绿色的军装衬衫掖在笔挺的绿色军裤里,这具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躯体上,就连脚上那双半高跟的黑色皮鞋都*感得要死。
阿宁是直着眼睛被这个散发着迷雾一样的女军官吸进九州饭店大堂的,石头张着嘴跟在后面,不解地问:“老大?老大?咱这是干啥去?”
阿宁眼珠没有离开坐在休息区沙发上的女军官,机械地说:“不干啥,就是看这个军妹儿身上怎么有团雾呢?从头到脚都像被一团雾包围着。他妈的!咋那么好看呢?”阿宁的脸有些红了。
石头愣着眼睛特意往女军官身上瞅了瞅,撇着嘴说:“啥雾啊?我看明白了,就是她腰显得细,有点女人味而已,跟我去年的那个卖烤地瓜的差不多!”
“靠!你懂啥?这种女人我活这么大就看着过两回,一个是我中学的美术老师,另一个就是她。绝对有团雾。”
阿宁怕撞见女军官的眼神,带着石头坐在了女军官后侧的另一排沙发上。但他的眼睛哪怕只能看见女军官的后脑勺也没有挪开,顺便看到了她白皙的脖颈和肩上一杠两星的中尉军衔。
看起来女军官像在等什么人,她不时地看一看腕上精美的手表,白净的面皮在光线里好像浮着一层绒毛,那自信的神情好似知道背后有一个俊朗的小伙子在注视自己。
蓦地,女军官含额回首,迷人的眼睛像两颗正在生成的黑宝石,向内流淌着一种封闭的神秘。阿宁的脸腾地一下热了,在异性面前一直高傲的心颓然塌了下去,赶紧掩饰地从腰间抠出传呼机鼓捣起来。
女军官仿佛看懂了这位英俊男孩的尴尬,妩媚地笑了,洁白的贝齿整齐地从红润的唇间露了出来,无比的干净。见阿宁低头躲闪着目光,她愈加被这种青春特有的纯真吸引,亮晶的指甲在眼睛周围抹蹭几下,甩了甩秀发,以少女刚接近成熟的姿态又盯了阿宁几眼,恬笑着扭回头。
阿宁的大眼睛明亮而有神,聪明的大脑在紧急时刻可以容纳的信息量简直惊人,他虽未抬头,但女军官的一颦一笑都在他眼角的余光中形成了图像。一种惊喜混杂着畏惧的感觉激生了他骨子里的自信和果敢,心里也做出了一个令他亢*的决定,这个军妹儿必须拿下!
石头捅了他一下,他才从即将穿越时空的隧道中拉回思绪。抬头一看,两个老者从电梯口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一个穿着绿色军装,另一个穿着很白的衬衫,年纪都在六十开外。在这之前,女军官就以立正姿势站了起来,向那位穿军装的老者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老军官很有长者风度地摆了一下手,女军官又坐了回去,腰身挺拔。
阿宁看了一眼石头,石头向老军官一努嘴,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肩膀。阿宁仔细一瞧,老军官肩上扛的是将星。这时,听见白衬衫老者慢条斯理地说:“肖司令,您老别动气,我这次回京肯定会尽快拜见老板,把这批轴的指标拿下来,剩下的问题就简单了,M国方面就让贺老去接洽。呵呵……事情一谈成,肖司令功不可没呀!呵呵……”
肖司令花白的头发上冒着油光,脖子上的皮肤松散下垂,有些像某种鸟类的下额。他垂着眼皮不屑地点了点头,慢吞吞地说:“为了促成他们的好事,我牺牲了多少休息时间,左右替他们斡旋,现在闹了个白忙,唉!”
“怎么会呢?明天上午肯定让您的专列把苫布装走!您老尽管放心!呵呵……”白衬衫老者轻轻地合上手中的折扇。
只这几句对白,就让十九岁的阿宁震惊不已,同时,他也听出来这才是真正干大买卖的主!如果接触上他们,自己迟早有一天会飞黄腾达。
但是,自己与人家素不相识,又出身卑微,如何才能进入这样一个圈子呢?阿宁自卑地低下了头。
突然,石头又捅了他一下,阿宁愣愣地扭过头,石头一个劲地用下巴示意他向前看。阿宁抬眼一望,女军官洒脱大方地看着自己笑,眼里毫无羞涩,仿佛她是主宰一切的女王。
阿宁懵懂地与她对望,立马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好像心里想的一切都被对方看破了,甚至自己身上穿着衣服都是多余的,还不如坦坦荡荡地坦诚相见呢!
看着阿宁青涩的表情,女军官扬了扬手,放在沙发扶手上一张纸片,然后迈步离开,好他妈的英姿飒爽。从她的表情上看,自己这个英俊男孩儿的纯真似乎让她欣喜不已,大有要深入交流一下的姿态。
三米远的距离,阿宁是两步跨过的,捡起纸片一看,是一张名片。上面写着:XX军区,81XXX部队总后勤部胡美芝。传呼:999—81868,电话:0411—85XXXXXX。
阿宁快步奔出九州饭店大门,看见女军官笔直地站在奥迪轿车旁边,老军官和白衬衫老者在车门旁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谈着。女军官一回头,立刻捕捉到了阿宁痴望的目光。她相当潇洒地挺了挺胸,*逗式地抛给阿宁一个热辣辣的眼神,快速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若无其事地为老军官打开后车门。等老军官慢腾腾地钻进车里,她快速绕到驾驶室旁边,又回头火辣辣地看了阿宁一眼,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阿宁特别集中地看了看她那*腴的*股,然后眼光涣散地目送着白色奥迪扬长而去。
这是今天石头第三次捅阿宁了,他回过神,叹息着轻轻摇了摇头。石头略带惊讶地说:“老大,这军妹儿挺透溜啊!这要是在滨城,咱们联手,保拿下!”
阿宁无声地晃了晃手中的白色名片,坚定地说:“石头,这个军妹儿哥们儿保拿下!”
“是吗?我看也有戏,她给你留名片就说明她对你有意思。母狗不调腚,公狗也不敢呲牙!是不是?”
“靠!啥话到你嘴里都他妈难听,呵呵……”
“咋整?一会给她打电话呗!”石头搓着手问。
“嗯,得等一会儿,她现在开车呢!怎么也得等她把那老头子送到地方再传她呀!”阿宁又看了看那张名片。
等待太熬人了,尤其这种没有准确定时的等待。阿宁回到小旅馆啥也没干,坐在床上脑子里全是胡美芝,看着石头倒在床上,他不时地看表。他给自己规定的时间是两个小时,一则他怕时间短了胡美芝没忙完。二则他怕太早打传呼会显得自己太急切,会被人家笑话。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午四点,阿宁瞅了一眼睡熟的石头,起身出了小旅馆,到街边的电话亭给那位搅得自己心神不宁的胡美芝打了传呼。他让传呼小姐急呼三遍,并在呼叫人一栏特意打上“九州饭店”四个汉字。
传过去之后,阿宁靠在电话亭旁焦躁不安地等待,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给自己回电话,如果不回电话,是因为她没时间回还是根本就不想回。这个*满漂亮的女军官搅乱了小伙子的心。
正忐忑不安地想着,电话铃吵了起来,阿宁从来没有觉得电话的铃声这么好听过,他急忙抓起听筒“喂”了一声。
听筒里立马传来银铃般的声音:“唷!你怎么才传我?是不是不好意思呀?”
隔着电话线,阿宁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结巴起来:“呃,不……不是……我刚刚有事儿,呵呵……”心跳得特别快,咚咚直响。
“哼!再晚传一会儿,我就不理你了!你叫啥?”
“我……我叫……叫李明。”阿宁差点没把真名说出来。
“瞧你紧张的!没交过女朋友吧?一看那样就没有。”
“呃……”
“行了!行了!别吞吞吐吐的了,晚上八点咱俩在傅家庄入口见,别来晚唷!嘻嘻……”胡美芝霸道地挂断了电话。
“行!行!”电话断了,阿宁才说出这两个字。
放下电话,阿宁高高地蹦了起来,嘴里“嘿嘿”地乐个不停。
四个小时其实并不漫长,但在青春年少的阿宁看来,实在是太长了,手表上的时针仿佛一动不动,怎么对照都跟传呼机上的时间一致,不存在手表坏了的可能。为了今晚美好的约会,更为了打发时间,他到附近的一家洗浴中心特别精细地洗了个澡,本就青春阳刚健硕的躯体,在漫着浅浅水蒸气的大镜子前一照,英俊、阳光、干练。当然,更让女人幸福。
洗澡时,他特意让浴区服务生将自己的黑色西裤熨烫得裤线笔直,黑色皮鞋也擦得锃亮,淡青色的绒须刮了两遍,线条明朗的唇边泛着淡淡的青光。
清清净净地走出了洗浴中心,他又找了一家花店,精挑细选地买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花。他闻了又闻,沁人的芬芳从内心深处*诱着浪漫。看了一眼该死的手表,刚六点五十,他等不及了,买了两包口香糖,剥开后嚼到嘴里一块,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傅家庄海滩。
七月傍晚的海滩,天气不冷也不热,富氧的海腥气吸进肺部,使这位十九岁的小伙子更加兴奋了。远处灯塔上的彩灯陆续亮了起来,照得海面五彩琉璃。阿宁站在海滩的入口处,澎湃的心潮随着海面的波浪起伏着……
“嘿!”
阿宁被拍得吓了一跳,扭头一望,胡美芝就站在身侧。阿宁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她,她一改下午时的庄重,借着朦胧的灯光,能够映出她嘴唇的鲜艳,白色小衫露着圆润的肩膀,更突出了高耸的优势。下身的短裙无所顾忌地兜紧圆滚的弧度,同时也使平坦的小腹极具吸引力。白嫩的双腿被高跟鞋一垫,显出了那种寓意颇丰的“前倾”魅力……
见阿宁痴迷的眼神有点发呆,胡美芝爽朗大方地摸了摸他的脸,啧啧地称赞着说:“还不到二十吧?看你跟个大姑娘似的,害羞呢吧?真招人喜欢!呵呵……”
阿宁的脸红得发烫,在五彩的夜色里充分地散发着令人神往的纯真和羞涩。他别过脸,面向大海,腼腆地说:“你……你也好看。”
胡美芝满意地笑了起来,银铃般的声音透露着她内心深处那种居高临下的主导地位。她主动拉过阿宁的手,带着他大步向海边走去,毫不拘泥地说:“看,夜晚的大海多美啊!小明,我觉得这样最浪漫!”身上的芳香混着海腥味钻进阿宁的鼻孔,小伙子的心荡漾不已……
“给,给你的,差点忘了!呵呵……”阿宁把玫瑰送到她面前。
胡美芝向前一凑,阿宁的手指触到了她弹性柔软的高处。
“呵呵……还挺会讨女孩子欢心的!说,骗过几个女孩子?”
胡美芝往前更逼近一些,假意闻鲜花,让自己的气息扑到阿宁脸上。
“我……我……”阿宁不知怎么回答,其实自己是祸害过几个小姑娘的,但他没敢坦白,吱唔着有些想躲闪。
阿宁局促的样子以及生涩的举止都让胡美芝怦然心动。在她眼里,这个男孩子那么干净、那么天然、那么惹人疼爱,远远胜过附庸风雅、耀武扬威的名流。
这样的青涩感更加使熟透了的姑娘猛增了探究和进取的*望,胡美芝喜欢地跳了两下脚,不顾近处还有其他情侣,捧过阿宁的脸就亲了一下,娇笑着说:“哎呀!可爱死了!呵呵……”拉着不知所措的阿宁向有树丛的地方走去。
胡美芝把阿宁带回了她的办事处,是一间普通的居民楼,此处省略……
凌晨四点,有些虚脱的阿宁被胡美芝开车送回了小旅馆。临别,胡美芝要了阿宁的传呼号,她颇神秘地说:“我和干爹办完了这边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下午我们就要去天津塘沽了,等我传呼!”
阿宁恋恋不舍地说:“好!等你传呼,你到哪里我就去哪里!”像个赖着*头的孩子般粘腻。
胡美芝使劲在阿宁嘴唇上吻了一下,替他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然后在阿宁的追望中,白色奥迪绝尘而去。
透支过度的身体太需要恢复了,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等阿宁睁开眼睛,石头坐在对面的床上问:“老大,你碰上妖精了是咋的?眼圈咋都黑了呢?”
阿宁惬意地笑了笑,夸耀地说:“石头,不瞒你说,眼圈黑了算啥,直接死她身上我都不后悔,太他妈带劲儿了!呵呵……”
石头向前探了探身体,露着馋相:“老大,真忙活上了?”
“靠!不但忙活上了,还让她把我好顿忙活呢!终生难忘啊!”阿宁摸过床头的烟点了一支。
“她到底啥官啊?家哪儿的?多大了?”石头挪到了阿宁的床边。
“靠!你怎么跟警察提审似的,没来得及唠太多,只知道她是军校毕业的,家好像也是吉省的,二十四。”
“我靠!我听当兵的哥们儿说过,好看的女兵在领导面前转,整不好……哼哼……”石头阴阳怪气地打着哈哈。
阿宁脑海里一下浮现出老军官那张长了老年斑的脸,又回想了一下胡美芝对老军官那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突然难过了起来。
“昨晚你俩在哪儿来着?”石头见阿宁的表情有些落寞,想活跃一下气氛。
“先去海滩,又去她的办事处。”阿宁无精打采地回答。
“啥?还去她办事处了?办事处没别人吗?”石头很感兴趣。
经石头一问,阿宁突然警觉起来,霍然坐直了身子,脑海里回放着办事处里的摆设,虽然当时只顾忙活“别的”了,但印象中那就是一间民房啊!好像和所谓的办事处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没有一丁点军营的气息呀!就是一个临时的栖息点而已。
但阿宁转念一想,那台豪华的奥迪轿车,还有老军官和胡美芝那身气派的军装,又想了想昨天在九州饭店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他轻松下来。也许这里面有自己不懂的地方,不过,他现在特别想听听胡美芝的声音,好像要证实她的存在,证实甜蜜得要死的昨夜不是个美梦,最好是能见她一面才安心。想到这儿,阿宁赶紧穿衣下床,带着石头到电话亭给胡美芝打传呼。
连着传了四遍,传呼小姐都回答说所传号码不在服务区。阿宁的心凉了半截,使劲砸了墙壁一拳之后,他忽略了腹中的饥饿,凭记忆带着石头打车到了昨夜去过的“办事处”,结果一敲门出来一位老太太。
阿宁礼貌地问:“奶奶,胡美芝在吗?”
老太太好像没听明白阿宁的话,干瘪的嘴唇蠕动两下:“孩子,你说啥?胡美芝?”
“嗯!对!胡美芝,当兵的,是个官儿。”阿宁贴近老太太的耳朵大声说。
“呵呵,这房子是今天刚腾出来的,之前是一对父女在这租了一个月。老头姓肖,姓胡的没听说过。”老太太摇了摇头。
“呃……谢谢奶奶,打搅了。”阿宁拽了一下石头,两人悻悻地走下了外置楼梯,一种近似于亲人失联的失落感溢满心间。
两个小伙子一路都没说话,总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在里面。回到小旅馆附近的小吃店吃饭时,石头问:“老大,不会是骗子吧?”
“唉!尽扯蛋!骗咱啥了?有可能是执行秘密任务?”阿宁开导着自己。
“嗯!有可能!有可能!”石头干了一大杯啤酒。
“看她传不传我吧!”阿宁索然无味地咀嚼着。
第二天下午,期盼已久的传呼机嘀嘀声终于响了,阿宁几近被掏空的心一下活了起来,兴奋地跑到电话亭,按屏幕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阿宁碾着脚尖,心急火燎地等待着,嘟音响了五声,电话才接通:“喂,你找哪位?”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噢,我找刚刚打传呼的人。”阿宁心中有些纳闷。
“谁打传呼啦?谁打传呼啦?接电话!”中年妇女喊了起来。
“噢!是我!是我!”话筒里传来稍远一些的声音。
“喂,小明!”胡美芝有些激动。
“嗯!是我!你这是在哪啊?”阿宁的心砰砰直跳。
“呵呵,不告诉你,想我没?”
“想!嘎嘎想!”阿宁心里热热的。
“呵呵,想就好!这样,带着你哥们儿现在就往西沟赶,咱们在那里汇合,我干爹要带着你干点事儿!”胡美芝压低了一些声音。
“西沟?西沟在哪啊?没听说过啊!”一听胡美芝的干爹要带着自己干点事儿,阿宁激动起来。 赌城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