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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瞟见一直站在包房门外假意和几个服务员聊天的女经理实则正在偷眼瞄着自己,他故意大声说:“大忠,二哥今晚要在别墅里宴请几个银行的领导,顺便给他们整点儿小礼品,你一会儿去名烟名酒专卖店买十条软中华、十瓶茅台、十瓶五粮液给二哥送去!”
石头摇晃着站起身,硬着舌头说:“好,我一会儿过去,哎呦……”
石头假装喝醉,把胳膊肘磕在了椅子上。阿宁撇了一下嘴:“行了,行了,看你喝这样,去专卖店也省不了多少钱。经理!经理!”
阿宁冲包房门口喊了两声。
女经理赶忙快步走进包房,热情地笑着说:“李总,什么吩咐?”
“那啥,拿两个大兜,装十条软中华、十瓶茅台、十瓶五粮液,我带走!”
“好!好的!我马上安排!”
女经理心里一乐,酒店的烟酒可比专卖店贵不少,这可是笔不小的买卖,光提成就够自己用一年化妆品的了!赶紧要往外走。
阿宁扭头叫住了她,“哎,经理,先把烟酒钱给你!”说完指了一下放在大哥大包旁边那两摞百元大钞。
女经理马上笑着说:“哎呦!李总,不忙,吃完一起结账就行!”说完扭着青春的腰*出门而去。
“来,继续吃!”阿宁笑呵呵地冲几个青年一伸筷子。
几个青年满脸通红,兴奋地互相看了看,眼里都在交流着一个意思:看看,咱们多幸运,这样豪爽的大老板上哪找去!
十分钟左右,女经理敲门进了包房:“李总,十条软中华、十瓶茅台、十瓶五粮液都装好了,是放在前台还是给您拎到包房里来?”说完恭立一旁。
阿宁毫不迟疑,一指石头:“大忠,你先别吃了,把东西先给二哥送过去再回来!”
“是!老板!”石头红着脸喷出一口酒气,这顿豪吃海喝可是大大慰劳了他这“受难”已久的胃肠。
“噢,那我去门前帮您叫台出租车!”女经理甜笑着转身向门口走去。
石头瓮声瓮气地说:“老板,下次可别说出来喝酒,否则二哥还是不让咱开车!”
阿宁哼了一声:“对你个酒鬼来说,不开车是安全的!”
女经理把这两句对白听进耳朵里,走得更快更起劲儿了。
石头一走,阿宁这位“大老板”带领几个“新招的保安”吃喝得更欢了。
大约十五分钟以后,阿宁的传呼机又在他垂了一下手之后嘀嘀地响了起来,他厌烦地看了看内容,拿起餐桌上的大哥大,指了一下窗台上的那两摞百元大钞,递给几个喝得面红耳赤的年轻人一个看着钱的眼神。然后站起身,边往外走边接电话:“诶,等一会儿,包房里有朋友,我出去跟你说。”
这时,正好迎面碰上走过来的女经理,阿宁边和电话那头通着话,边冲女经理友好地微笑了一下,用左手指了指贴在耳边的大哥大,意思是我在接电话,然后有些愠怒地冲话筒说:“什么?你在皇朝大酒店对面?我怎么没看见你?好,好,好,我现在出去,咱们面谈,好,嗯……”
边说边加快脚下的步伐。
他一出门,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在门童和任何人都没有反应的情况下,他先猫腰向车里望了一眼,然后特别自然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出租车随即启动,转眼消失在街角。
阿宁上车后收起大哥大,石头憨声憨气地说:“老板,我要是不用这招把你接出来,他们非把你灌趴下不可!你先陪我去南关客运站一趟呗?我把车上的烟和酒送到我舅家专卖店去。”
“行!”阿宁靠在了座椅上。
南关客运站附近那家烟酒专卖店是他俩一走一过看好的销赃地点。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客运站对面的名烟名酒专卖店前。付了车资,阿宁和石头从出租车后备箱里拎出装烟酒的黑色大塑料袋,进了店门。
专卖店里冷冷清清,一脸贪相的中年男老板眨着小眼睛笑脸相迎:“二位,需要点儿什么?”
阿宁撅了一下嘴,带着几分委屈说:“我爸被下属送的烟和酒弄得都住院了,我需要把这些破玩意换成钱。”
精明的老板一看阿宁像个富贵之家的公子哥,估计是哪位领导的儿子,这些名烟名酒肯定是领导收受的贿赂。嗯!不用猜,是个便宜买卖。他故作为难地说:“哎呀,那可得便宜点儿,我这店可是直接从厂家进货的。”
阿宁也为难了一下:“说说能给个啥价吧,不行我们好去别人家!”
老板绕过柜台,查看了几下货物,小眼睛精光四射:“软中华四百一条,茅台三百一瓶,五粮液二百七一瓶,行就留这儿,不行就去别家看看吧。”
阿宁低头合计了一下,这家伙真他妈黑,他出的价比市价低了三成,相信他肯定是看出自己急于出手才狠压价钱。没办法,那也得出手啊,否则,夜长梦多。阿宁露出了不甘的表情。
这时,石头说话了:“哎,给他吧!等会儿多赢几杆台球就全有了,那边还等着呢!”
“行!给钱吧!”阿宁掏出大哥大摆弄着。
九千七百块钱往兜里一揣,小哥俩个出门就截了台出租车,直奔南湖公园。
两人憋了一道的笑声在进了公园之后爆发出来,石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像敬仰英雄一样摇着阿宁的胳膊说:“老大,你真是太有道了!这招太高明啦!咋想出来的呢?估计那几个傻帽现在早被饭店的保安看起来了!哈哈……”
阿宁也笑够呛,一脸灿烂,牛掰哄哄地说:“石头,你发现没有,凡是能出人头地的大人物,靠的都是脑袋,只有那些一脑瓜子浆糊的人才去偷去抢呢!你表演得也不错,没白教你半宿台词儿,呵呵……”
“老大,你说那哥几个现在咋样?”
“咋样也咋样不了,到派出所从头到尾一说,他们也是受害者,但是酒店的人能不能揍他们就不得而知了!咱俩刚消失那会儿他们心里还得贼有底呢!两捆老头票搁在那儿,换成你,心里也不会多想啊!甚至酒店的人也不会多想。但是现在估计够呛了,一个多小时咱们不回去,他们得拿钱结账啊!哈哈……”阿宁又乐了起来。
石头边笑边说:“人家酒店的人一看,除了几张真钱,全是上坟纸,还不得跟他们说,你们他妈的好好瞅瞅,我们这是皇朝酒店,不是阴曹酒店,哈哈……”
这场瞒天过海的表演,两小子纯收入将近九千元,这在那个年代可是个大数目。可能那段时间他俩的运气确实不错,到商场的储物箱取身份证也很顺利,没被假证贩子告发。如果换做今天的阿宁,他绝对不会冒然去取的。
有了身份证之后,他俩赶紧离开春城。不过这俩小子没坐火车,而是坐汽车一站一站地向南移动。路过一个城市,他俩就如法炮制地“干一笔”,反正名烟名酒到专卖店就能低价换成现金。等他俩三天后到达沈城时,两个小伙子身上已经揣了五万多元的人民币。
手里有了钱,阿宁办了两件事,都是求小十八姐姐从中帮忙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小十八的姐姐打了个传呼,给她汇了五千块钱。三千留给她的父母,以朋友的身份替死去的小十八孝敬一下爹妈,剩下的两千让她托别人给劳教所的娄亮寄去。阿宁之所以没让小十八的姐姐亲自去送钱,是怕万一走露风声,追捕队顺藤摸瓜察觉自己的行踪。
第二件事,他和石头每人写了一封报平安的家书,都放在一个快件信封里寄给小十八的姐姐,让她按信里的地址给他俩在滨城的家人寄回去。约定以后每个月都有一封平安家书寄回去,只是地点会不断变换,让家人尽管放心。他俩之所以不打家里的座机,怕的是被警察监听。结果后来才知道,小十八的姐姐为了保险,都是亲自到滨城把信送到两人家里的。
阿宁本想给协助他俩逃跑的雅茹写封信来着,但是左思右想有些不妥,怕追捕队会暗中盯着雅茹,从而惹出大麻烦,就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到沈城之后,他俩住进了一个小旅馆里。身上的钱多了,两个年轻人花钱也开始大手大脚起来。原先抢来的两部传呼机让他俩消除号码后卖了空机,换上了两部可以全国漫游的“大汉显”。这个举措不但为了壮门面,最重要的是,两人一旦走失,可以互相联络。
同时,两人身上的“叶子”也高档起来,统统穿上了当时最流行的“梦特娇”T恤衫。阿宁白色,石头黑色,腕上的手表也变成了上千元的“雷达”。
人“板正”了,闲情逸致也随之而来。
一天,他俩去理发时,俊朗干练的阿宁被一位女郎一眼相中。女郎一边做头发一边透过对穿的大镜子瞟阿宁,那种带着挑衅意味的眼神换来的却是阿宁的冷冷一笑。
对年轻小姑娘主动热情的眼神,十九岁的阿宁已经有一定的免疫力了。从十七八岁开始,喜欢他而主动出击的女孩不在少数,但青涩的青春总叫人无奈,他的梦还没成熟,只绽开了一个蕾,离怒放还有一段距离。他不喜欢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孩儿,对待她们,他基本是以恶作剧告终。今天这个时髦女郎如此大胆的眼神让阿宁把她归到了“贱*”一类,一股坏水冒了出来,本性中对女人轻贱的痛恨让他在心里又冷笑了几声。
女郎显然比阿宁成熟,无论年纪还是“阅历”都是阿宁的前辈。她大约有二十二三岁,相当时尚、相当前卫,那年代标新立异的打扮几乎让她占全了,披肩红发、眉毛、眼线和鼻梁都是加工过的,让人心里生出一种鄙视的理解。嘴唇也异常的鲜艳,低胸小衫、超短皮裙、黑色丝袜,凉鞋跟有十公分。当然,如此暴露的媚俗自然藏不住太过复杂的思想,赤**地出卖了她想要*纵的野心。
可能她是从大镜子里读懂了阿宁的羞涩和期盼,理完发她并未马上离开,而是等阿宁和石头起身时尾随出门,火辣大方地冲阿宁说:“帅哥,交个朋友呗!”
阿宁停住脚步,脸红了,腼腆地说:“好……好啊!你叫啥呀?”
“微微,你呢?”女郎伸出了芊芊玉手。
阿宁瞅了一眼愣头愣脑的石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叫王明。”然后很礼貌地和微微的手浅握了一下。
石头来了一句:“我叫赵大龙。”
微微其实也有些害羞,但内心的兴奋给了她足够的胆量,她不躲不藏地盯了几眼红着脸的阿宁,这种难得的男孩式羞涩让她视为珍宝,为了不唐突帅哥,她也一下子淑女起来,低了一下头,甩了甩红发,大方地说:“我看你特别像小时候的一个同学,但一细瞅还真不是,你是哪里人呀?”
阿宁知道她听出自己不是沈城人,但绝不能说是滨城的,于是张口就说:“我俩都是春城的,你是本市的吗?”
“嗯,我家在大东区,我在深圳工作。”微微深深地盯着阿宁的眼睛。
“噢,那……那你还去深圳吗?”阿宁饶有兴致地问。
“呵呵,那要看怎么说喽!如果我男朋友在东北,我就不去了呀!”微微相当大方地抛出暗示。
“呵呵……你真大方。”阿宁低下了头。
“你俩到沈城是旅游吗?”微微拢了拢红发。
“不……不是,我俩是来买摩托车的。”阿宁的脸不红不白,刚刚的拘泥和尴尬被心中阴险的计划冲淡了。
“呵呵,一看你俩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我对这座城市很熟悉,一会儿带你俩去专卖摩托车的商店走走好不好?”微微自告奋勇。
“好啊!我俩人生地不熟的,就听说沈城摩托车型号多又便宜,还真不知道在哪儿卖,先谢谢你啊!”阿宁感激地笑了笑。
一旁愣愣的石头左一眼右一眼地看着两个人。
“呵呵,既然咱们有缘,我先请你俩吃个饭吧,然后咱们再去买摩托车,好不好?”微微主动拉着阿宁的手,挺了挺*满的*脯。
“那多不好意思,还是我请你吧!”阿宁笑了笑。
微微眼里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弹了两下穿着丝袜的美腿,两只手搂住了阿宁的胳膊:“那……那这样,一会儿你要是喝得过我,就你请。喝不过我就我请,再怎么说我也是沈城人,哪有让外地来的朋友请客的道理。你说对不对嘛?”微微笑得很妩媚。
“也行,听你的。”阿宁故意腼腆起来,飞快地给了石头一个“她是猎物”的眼神。
石头有点发蒙,难道老大要劫财*色?他的目光集中点开始由微微的胸腿、*股转向她的脖颈和手腕,看着她脖子上的细项链还有手腕上那块普通的依波表,再算上手指那枚小金戒指,加在一起也值不了两千元钱,老大能看上这些?他的目光又回到微微的脸上,看着她那浓妆艳抹的整形脸,感觉怎么也达不到让老大痴迷的地步啊?要财不过两千,要色也就是个二流的酒吧女,跟雅茹和小十八姐姐一比,差得多了!老大图啥呢?
一直到小酒馆的酒菜端上来,石头都没弄明白阿宁要干嘛,只知道他是在这个风尘女身上动了歪心眼儿。
微微刚把啤酒杯端起来,皮裙上挂着的传呼机响了,她先和阿宁、石头碰杯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从包里拿出新型的掌中宝手机,歉意地说:“王明,你俩先吃,深圳的朋友传我,我回个电话,马上回来。呵呵……”
“好,不急。”
阿宁微笑了一下,阳刚俊朗的样子让微微舍不得离开半秒钟,她向洗手间走的时候还回头深看了阿宁一眼。
微微刚拐进洗手间,阿宁飞快地冲石头小声说:“一会儿我先亮亮咱的货,然后你找机会把宣子做好,咱们今天崩她个大的!”说完也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石头迅速捋了一下阿宁的话,基本明白了这位小老大的阴谋诡计。
阿宁蹑着脚走进男洗手间的隔断,听见微微在女洗手间里小声说:“哎呀!你告诉乔老板我这两天就回去,我这不是趁着大姨妈来了回家逛一圈吗!让那几个老相好等我几天,别移情别恋哟!呵呵……唉,我跟你说,刚刚我挂了一个漂亮小伙儿,长得贼带劲!看那样还是个雏儿,咋的也得再给我两天时间,让我尝尝鲜呀!呵呵……”
听到这儿,阿宁心里有数了,这个微微是在深圳卖*的小姐,心里那一丝不忍也消除了。他轻手轻脚地出了洗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餐桌,悄悄对石头说:“这烂货是出来卖的,还他妈想祸害我呢!呵呵,你看我能不能让她半年白干!”
“靠!我一搭眼就看出她是只鸡,要不能穿那样?还主动*搭你,又用二哥大的,哼!”石头撇了撇嘴。
“嘘!”阿宁让石头安静。
微微扭着*感的腰*回到桌边:“呵呵,一个姐们儿,可能唠了,我最烦她。来,咱们喝!”说罢举起杯和两人相碰。
石头喝了五瓶啤酒,不过也没喝过微微,她喝了八瓶。看阿宁喝了一瓶啤酒白皙的面庞就已经发红,她更加稀罕阿宁了,娇笑着说:“一看你就是好人家的孩子,我就稀罕和好孩子交朋友,买完摩托车在这儿玩几天呗?”笑靥如花地勾着阿宁。
“噢,买完车我驮着你去我家呗?”阿宁有些害羞地躲闪了一下微微火辣辣的目光。
“好呀!我正好能多玩几天。呵呵。回公司上班可忙了!”
“你在深圳做什么工作啊?”
“噢,经理助理。”
“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
“噢,不多,五千块吧!呵呵……”
“我是吃饱喝足了,咱们走啊?”阿宁拿过桌边的黑色夹包。
微微按住阿宁的手,嗔怪地说:“你说话不算数,说好喝不过我的话就得我买单的,别动!我来!”说着她从小包里拿出折叠钱夹。
阿宁伸手握住她曾经烫过烟花的手腕:“诶!那怎么行呢?让女的花钱我还是男子汉了吗?是不是大龙?”阿宁看向石头。
石头憨声憨气地说:“可不!哪能让你花钱呢!等买完车跟我们去春城玩儿两天,还得感谢你呢!嘿嘿……”
石头说话的时候,阿宁已经拉开了夹包,里面成捆的百元大钞紧密地排列着,他从最上边那捆里面抽出两张往桌子上一放,冲服务员说:“结账!”
微微一见阿宁如此绰阔,更加眼放异彩,随即讪笑了一下,有些自卑地说:“哟!跟你俩比起来,我就是个不起眼的上班族,呵呵……”
“可别这么说,上班族能用掌中宝吗?咱不说这个了,走吧。”阿宁说完接过服务员找的零钱揣进裤兜。
石头拎过阿宁的夹包,扮演起了跟班的角色。刚站起来,他不好意思地说:“你俩在门口等我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间,喝得太多了,呵呵……”
阿宁和微微相视一笑,牵着手向小酒馆的门口走去。
石头进了洗手间,赶紧把自己的棕色背包拉开,里面躺着一直准备着的五捆外面放了两张真钱的“宣子”。他赶紧把宣子换到阿宁黑色的夹包里,把几捆真钱倒进自己棕色背包中。然后假装一边紧了紧鳄鱼皮的腰带,一边走到小酒馆门口。夹着黑包,背上棕包,上了阿宁和微微截到的出租车。
出租车左拐右拐,不长时间拐进了一条专卖二手车的小街,三个人在一家摩托车商店前下了车。微微很热烈地搂着阿宁的胳膊,把胸口贴得紧紧的,俨然一对情侣。
进了商店之后,阿宁皱了皱眉头,指着那一排中档摩托车对微微说:“这里都是些AX100、野马、雄风之类的,最好的才是那台铃木王,咱们怎么说也得买两台上档次的啊!”说完有些失落地瞅着微微。
微微愣了愣神,恍然大悟地说:“噢!小明,你是说那种大轱辘的公路赛吧?早说呀!走,前边有几家车行里卖那种车,但我听说都是组装的,不是新车。”
阿宁听她这么说,心里一乐,自己要的就是那种车,因为那种车才是试车满意后付款的。他高兴地说:“对,买车就买那种庄重大气的好车,那家伙驮着你回家多有面子啊!”
“真的呀!”微微高兴得忘乎所以了,扭着诱人的腰肢拉阿宁出了店门。
没走几步路,三个人来到一家既是当铺又是车行的店面。一进门,阿宁和石头的眼睛就亮了,两台大气威武的大摩托车摆在一尺高的台子上。一台本田250,一台铃木400,都是当时首屈一指的好车。台子四周围着绒链,摩托车也用绒链穿着轮毂。阿宁和石头欣喜地上前抚*车身,像抚*一位华贵丽人般激动。
此时,店里除了一位三十出头的男老板,没有其他人。见两位贵气满身的小伙子前来看车,老板笑脸相迎:“哎呀!一看二位就是有眼光的玩儿家!知道吗?这两台车是前天才从天津新港登陆的新货,昨天下午才进店门,嘎嘎新呐!呵呵。”
两小伙子抑制不住激动,阿宁脸色绯红地问:“老板,这两台车多少钱?如果价钱公道,我俩全要了!”眼里光芒四射。
老板一看这俩小子是真买主,高兴坏了,笑呵呵地说:“本田250两万五,铃木400三万八,如果诚心想要,还能便宜点儿。呵呵。”
阿宁和石头对望一眼,石头从阿宁的眼神里得到了讯号,他瓮声瓮气地说:“来,给你钱!”说着拉开阿宁的黑色夹包,就要往外掏成捆的“现金”。
老板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哎!好!”乐颠颠地要去接钱。
阿宁把手一摆:“大龙,别着急,没试车就付钱,万一车架子不错,发动机是假的呢?老板,油箱是满的不?”
“满的!满的!可以试,可以试!呵呵。”老板搓着手。
石头把装“钱”的黑色夹包往满面红光的微微怀里一塞:“嫂子,给,把钱拿好,我俩试试车,呵呵。”说完扣上头盔开始拆穿车的绒链。
老板也赶紧帮着拆链,嘴里不住地说:“试吧!绝对是好车!上街搂一圈就知道了,包您满意!呵呵。”
阿宁也是太兴奋了,“慌不择言”,激动地说:“媳妇儿!拿好钱,我俩试试车,好的话价都不讲,就这个了!哈哈……”高兴得太得意忘形了。
微微心里乐开了花,紧紧地抱着黑色夹包,脑子里全是自己坐在拉风的大摩托车后座上,紧紧搂着帅哥腰的甜蜜场景,直到两台大摩托轰鸣着发动机蹿出店门,她仍像做了王子的新娘一样甜蜜着。
男老板站在微微旁边,偷眼瞄着她怀里的黑色夹包,心里痒得不行,一会儿这哥俩回来,今天纯收入两万多啊!嘿嘿……
阿宁骑着铃木400,石头骑着本田250,两台乌光闪闪的公路赛别具一格地轰叫着消失在巷口,留下了半街人追望的目光。
两个得手的小骗子风驰电掣地先回了趟下榻的小旅馆,收拾东西退完房,跨上公路赛一直向西,奔着出城的公路狂飙。
两个小伙子体内的青春荷尔*蒙奔涌跳跃,冒险刺激加上疾速狂飙带来的亢*无以复加。在城区边缘拐上乡间土路时,他俩隔着头盔相视狂笑,那种男人特有的胜利感使两人忘乎所以,信心百倍。
石头这些日子跟阿宁学了不少本事,心思缜密了许多,对阿宁的抉择非常信赖,百分之百地坚决贯彻执行。他知道阿宁一路向西都不走大路是在躲避危险。当两个人停车撒*时,他笑呵呵地问:“老大,微微那贱*现在是不是等着急了?哈哈……”
阿宁眯着眼睛仰望青纱帐一样的田野,冷笑着说:“估计现在正被老板往派出所揪呢!咱俩干出来两个多小时了,就是全沈城搂一圈也该回去了吧?傻子这时也该醒腔了!微微刚开始心里还得挺有底呢,钱在她自己这儿,大不了给老板呗,结果拉开包一看,这些钱只能到阎王爷开的店里买车。她肯定大呼上当,但店主是不会听她那些的,想解释只能去派出所了,嘿嘿……”
石头笑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忧心忡忡地说:“老大,那……那咱们现在咋办?”
阿宁胸有成竹地一指远处朦胧的城市:“没那弯弯肚子敢吃镰刀头吗?我看过路标,前头就是鞍城,咱俩要尽快把车出手,然后去滨海!”说完扣上头盔,跨上了拉风的铃木400大摩托。
石头点了一下头,拧动了本田250的钥匙。
不一会儿,两台公路赛进了鞍城,车速不徐不疾地在市区街道上行驶。两个小伙子一人负责盯住一侧的店铺,当摩托车拐进一条僻静小街的时候,石头看见了一家当铺,摁了一声喇叭,向阿宁摆了摆头。
阿宁停下摩托车,单腿点地,小声冲石头说:“一会儿进屋看我眼色行事,车别熄火,先卖我这台,如果当铺老板有歹心想报警的话,咱俩骑你这台撤退!”
石头点了点头:“嗯!幸亏咱俩在辽县加满了油,老大,你想的真周到啊!”
耳语一番之后,石头跨在摩托车上没熄火,阿宁把车停稳,看见当铺里面有一男一女正在用计算机算账。他急匆匆地进门,摘下头盔抱在怀里,神情急躁地说:“老板,门口那台铃木400能值多少钱?”
这对男女定睛打量阿宁,这个年轻小伙儿潇洒俊逸,一身名牌。又看了看门口停的那台崭新的赛车,两人对望一眼,看来这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急着用钱了。男老板笑容满面地说:“小伙儿,卖呀还是当呀?”
阿宁回头望了一眼门口骑在车上的石头,石头不耐烦地一摆手,阿宁转回头对老板说:“这台车刚买了几天,买时花三万八。现在我赌输了缺钱用,卖的话你能给多少钱?当的话能当多少钱?”
男老板精明的眼睛眨了眨,极具心机地说:“我这儿通常只典当,不收购。走,看看车再说!”
“行!但是要快!那边挂杆的局还等我呢!”阿宁焦急地催促,带头走出店门。
“你们打台球啊?”老板不错眼珠地盯着摩托车。
“嗯!一万块一杆儿!”阿宁说得很潇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纨绔子弟的气质。
“呵呵,玩得太大了!车不错,嘎嘎新!”一男一女摆弄着车身。
“大少爷,快点吧!一会儿那边散场了!”石头心烦气躁地冲着阿宁喊。
“哎呀!急啥?再怎么急他们也不能没拿到钱就不玩了吧!”阿宁瞪了石头一眼。
石头轰了轰赛车油门,表示抗议。
男女老板看了看这两个纨绔少年,又看了看这辆崭新的拉风赛车,相互对望一眼,浅浅地点了点头。男老板摆出了讨价还价的架势:“小兄弟,你想用多少钱?”
“我现在欠人家一万,还想往回捞一捞,想用三万!”阿宁抹了一把额头“急”出的汗珠。
男老板挤着眼睛摇了摇头,为难地说:“当的话只能当两万,利息一个月两千,卖的话两万五,不还价!”说完贪婪地盯着阿宁的表情。
阿宁脑子飞速一转,卖车的话会涉及到相关手续,弄不好会被老板察觉。为了规避危险,他故作沉吟:“呃……这么的,老板,车我不卖,大忠这台车也押你这儿,我用四万块钱。如果一会儿赢了,取车利息多给你五千咋样?”阿宁说完抓住石头的车把,声音放小了一些,近似于哀求地说:“大忠,如果输了,明天哥们儿给你买台新的,求你了!”
“不行!就你那臭台球打得跟没长眼睛似的。我不借!”石头使劲儿甩了一下头。
“靠!咋那么抠门呢!车要是输了我把那条藏獒崽子给你!瞅你那个B样儿!哪次我说话没算数?”阿宁假装生气。
石头赌气地撅起嘴,使劲摔掉手中的烟头,极不情愿地说:“二明子!就这一回啊!你可说话算数,今天赎不回来车,我上你家抱藏獒崽子去!”
“靠!说话算数!”阿宁从石头手里推过本田250。
石头转身到街边截出租车。
阿宁焦急地对男女老板说:“给钱,快点儿,这是钥匙!”说罢将手中的两把车钥匙递到男老板手中。 赌城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