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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用虚拟网名和海外的古玩界人士接触过几次,那些人很厉害的,锁住话题就不放松。几次之后,我就不敢再联系他们了。不过,国内的玩儿家倒是有能联系上的,但人家也只敢在境外交易,而且全是找中间人代理。”云娜说完又从阿宁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点上。
阿宁思索了一会儿,眼睛坚定地看着云娜说:“这样,你先在网上找到宝贝的图样,一定要完完全全的一比一比例。然后找个高人仿制一套赝品。你如果不方便出面,能联系到人也行,我派人办这件事。另外,你要严密掌握行长和另两位副行长的行踪和日常生活习惯,我负责联系买主和运输路线,办妥当之后,我会马上返回来弄东西。从今以后你千万不能再赌了,一把都不行!有什么补充吗?”
“我如果有机会见到宝贝,把它偷拍下来行吗?”云娜的眼神光芒闪烁,相当的兴奋。
“有机会的话拍下来也可以,万一有用呢!赝品做完之后通知我。我策划了两套方案,第一套是制造机会调换宝贝。第二套方案是同时控制他们三人,逼他们和你一起取出宝贝。不过,哪套方案实施完,你都得出逃,我也得走。”阿宁说得简单明了。
“那样的话,我就坑了你一辈子!”云娜有些动情。
“到时候多分我点儿钱得了!呵呵。”阿宁很轻松。
云娜又一次抱紧了他,使劲儿用面颊摩擦他的胸口,不说话,就那样来回摩着……
阿宁享受着温存,平静地说:“我卡里有一百五六十万块钱,月底之前我才急用。做赝品啥的都需要钱,不行的话你先拿去,我好说。”说完这些话,他的胸口被云娜摩的更紧了,他也紧拥着云娜。
“小钱儿我能弄到,你不用管我。实在不行,我还有车子,能押几百万。好几套房子都让我卖的卖、押的押,现在只剩一个小地方了,还被那个白眼狼霸着。我平常也只能住这里,反正房钱是一年一结,到时候再说呗!今晚我给你点好东西,你拿北京先变成钱应应急,只是……”云娜*言又止。
“只是啥?”阿宁追问。
“只是东西都在我那个小房子里,白眼狼一直都在惦记。”云娜有些为难。
“是啥东西?能值多少钱?”
“是几件翡翠饰品,买时花了一千八百多万,现在增值了,能卖更多。但是出手不易,我联系过几个人,他们明知道我缺钱才急着出手,故意往死里压价,所以我一直没出手。今天就全给你,你拿北京试试,卖多卖少应急呗!”云娜的话语中带着柔情。
阿宁一听,这可是大好事儿啊!情绪立马高涨,骨子里的贪婪像喷泉似的噌噌往出蹿,很快便把低落的烦愁赶走了。同时,他也非常感激云娜对自己的信任和深情厚义。从而证明自己当初真没看错,云娜不但善良,而且更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如果不踏上赌博这条不归路的话,那该多好啊!纵观我们十几亿的国民之中,各方面条件堪与她相提并论的能有几人?好好的活着得多牛掰啊!放着好日子不过,专找窄缝往地狱里钻,怨得了谁呀?有句话说的真对,很多时候人的行为根本不能用理论去诠释,也不能用道德去衡量,只能用鬼使神差去解释了,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物质再幸福,精神也不一定就愉快呀!
阿宁抚*着她的头发,觉得她此时的发香比任何时候都清雅。拥着她的身体,也觉得它比任何时候都柔软,都有弹性。看着她的脸,似乎也漂亮得有些离谱。这种感觉让阿宁自己对自己都有些陌生,他弄不明白,施慧那里随时都给自己准备着千万的金钱,但是自己从未激动过,也可以说从未动心过,甚至,连欠她的那几百万还一直急着去偿还。这是怎么回事呢?真让人匪夷所思……
晚饭过后,云娜开车拉着阿宁和石头出了城。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特旗市的灯火飞快地向车子后面跑,像前方有洪水猛兽一样。出城大约五公里左右,车子拐下公路,向一片别墅群驶去。
此时的夜是静的,别墅群远离都市的喧嚣,显得更静,只是不知道这一栋栋三层小楼里都上演着怎样的人间百态。这些色彩不同的窗帘把窗子里的灯光五颜六色地展示给有心情欣赏它的观众,却没有把窗帘后面的真实生活告诉人们。
车子停在了一栋没有亮灯的小楼前,下车之后,阿宁有些不解地问云娜:“这就是你说的小地方、小房子吗?”眼睛里有些茫然。
“嗯,对呀!怎么了?”云娜边答边掏出钥匙打开院门。
阿宁看了一眼石头,语气有些失衡:“看见没,比江苏徐东的别墅都大的房子,她们叫小地方,这就是有钱人和咱们的区别!”
石头撇了一下嘴:“她这一个小地方比我家五个房子都大!”
云娜听他俩这么一说,笑了一下没有作声,似乎这种常被人看做颇具技巧性的恭维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一点都不新颖。院门打开之后,她带着他俩进了屋,一路上到三楼。一楼和二楼都是只开了走廊和楼梯的灯,房间的门有的关着有的没关,云娜看都没看一眼。阿宁和石头倒是略向开着门的房间探了探头,借着走廊的灯光,他俩看到里面的装修很豪华,只是有的房间比较零乱,像个单身汉的住所。三楼是顶楼,是一整间的厅房,似乎要的就是这种宽敞。铁皮防盗门紧锁着,云娜先输入了电子锁的密码,然后用一把奇形怪状的钥匙在下面的锁孔里搅了半天才把门打开。门一开,一股霉气扑面而来,云娜扇了几下手掌之后,在门旁的墙壁上摸了几下,按亮了灯。
这间厅房有六七十平方米大,窗子都被厚厚的窗帘遮得密不透风。阿宁过去拉开窗帘,发现窗子紧闭,窗栏内侧还焊着拇指粗的钢筋,防范相当严密。而且墙角还有两个摄像探头,无死角地监控着整个房间。看了几眼之后,他把窗帘再拉严。
室内的装修很豪华,家具都是实木的,搭眼一看就价格不菲。大床上套着深褐色床罩,好像暂时不打算住人的。石头站在门口没动,在阿宁打量房子的时候,云娜用一串小钥匙打开了深色的大衣柜。但里面露出的不是一排衣物,而是一个一人多高的大保险柜,通体都是铅灰色。按动密码时,云娜刻意用身子遮住了石头的视线,却放入了阿宁的目光。阿宁向云娜走了一步,沉声问:“那小子啥时候回来?”
此时,云娜已经解开了保险柜的密码锁,正要扳动旋转把手,听阿宁一问,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侧着头说:“这个时间他在别墅区的酒吧里赌球,我是给别人打电话确认他不在才带你俩来的。”说完瞟了一眼门口的石头。
阿宁马上冲石头说:“石头,你到房门口守着,别出大门,有人回来就放他进来。”
石头点了一下头转身下楼。
石头一走,云娜往阿宁怀里扑了一下,阿宁刚要伸手抱她,她却快速抽身,扭开了保险柜,好像这一扑给了她一个重大的决定。
阿宁一看,偌大一个铁柜,除了下面的格子上放着一排大小不一的红色锦盒之外,空空如也。云娜把锦盒一个一个地递给阿宁,阿宁把它们都摆到床边的一张方桌上。锦盒都不太重,拿在手里一点也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当云娜谨慎小心地把它们一一打开之后,阿宁的眼光亮了,里面躺着的东西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碧绿深邃,像凝固的绿色液体在禁锢中流动。阿宁不懂翡翠,但是,一眼也能看出它们不是俗品,那种摄人魂魄的翠绿岂是平凡的材质所能璞琢的?
云娜侧头看了一眼阿宁的表情,得意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好东西?”
阿宁撇了撇嘴,咂了两下舌头,不无欣赏地说:“嗯,一看就是好东西,哪整来的?”说罢,他双手拿出一串白金项链,那上面镶着十二颗钮扣大小的翡翠,颗颗距离相等,做工相当考究。他仔细欣赏着,那种举珍托宝的小心翼翼十分明显,仿佛手掌上是一滴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圣水,生怕有所闪失似的。
云娜的声音好像也被珍宝滋润了,甜着声音说:“这九件东西是我三年前从日本拍回来的,每一件都是精品。这条项链当时花了四百三十万。看,这是发票。”说着,她从空锦盒底部拿出一张粉色香纸打印的单据给阿宁看。阿宁接过来一瞅,上面用中、日、英三种文字分别写着它的产地和价格,确实是四百三十万人民币。
看阿宁眼放异彩,云娜又从一个小一些的锦盒里拿出一只剔透的绿色手镯,爱不释手地摆弄着说:“这只镯子五百万整,就这一只,是我准备将来送我儿媳妇的。看!它的腕口多小,得遇有缘人才能戴上!喏,我就戴不上。”她边说边拿镯子往自己左手腕上比量,身子往阿宁胸前歪着,脸侧向灯光最亮的角度,满是陶醉。
阿宁从她手上轻轻地接过翠镯,先让手掌感受着它的丰润,然后又举在眼前,冲着灯光眯起眼睛细细地欣赏。
云娜用白皙的手指顺着镯子的圆弧比划着说:“看这水线,缅甸最好的翡翠也就是这种了!”眼睛里映出了一个小小的绿镯。
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镯子,阿宁心想这个小腕口施慧、杨琳琳和远在台湾的贤蓉都能戴进去,要有三个就好了,每人给她们一个。但只有一个的话,那就得给施慧了。
接下来,云娜把另外几件翡翠饰品也拿出来和阿宁共赏一番,还挨个用发票对了一下它们的价格。那几件有胸牌、扳指、还有长命锁……价格都在一百万左右,阿宁拿起哪件都赞不绝口。
他当然会赞不绝口,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和珠宝扯上关系,那种置身瑰宝世界的感觉可不像去金店那么浅淡,那么与己无关。因为金店里的东西再多再好都不是自己的,纵有兴趣也是走马观花而已。但今天就不同了,这些宝贝马上就归自己处置了,换句话说,马上属于自己了!此时他的心情是相当激动的,恨不得马上带着宝贝走掉。只有让它们离开原主人的视线,那种归属感才是自己想要的。
云娜很得意地看着阿宁,微笑着说:“这些东西到啥时候都是钱,到北京后,价格相当了再出手,少赔点儿不怕,差太多就让人心疼了!现在玩儿这些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好东西却越来越少。”她边说边和阿宁一起小心翼翼地装盒……
都装好之后,云娜找出一只精巧的小皮箱,让阿宁摘下墙上三幅裱好的小画,一起放到里面。这种小画阿宁第一次见,每幅也就一尺见方,画的都是牧童骑牛、少女采荷之类的东西。画很淡,他也不懂画,更看不出哪里珍贵。云娜接过三张画卷在一起,放到箱子里之后,对阿宁说:“这是范大师的画,市价几万一平方尺,送给你收藏吧。除了这些,屋里再没啥值钱的东西了,门我都不用锁了。”
正说着,阿宁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石头打来的,他马上接通。石头小声说:“回来一个人。”
阿宁说:“你藏好,别动他!”随即挂断电话。
一听这话,云娜紧张起来,眼睛睁得很圆。
阿宁沉稳地看着她,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沉稳地说:“没事儿,拎着箱子。”说完走到窗前,把紧闭的窗帘拨开了一条细细的小缝儿,侧身向外窥探……
院门外,一个人影相当自如地拍了几下宾利跑车的顶蓬,弄得报警器哇哇乱叫。然后,他抬头望了望三楼亮着灯的窗子,快速地打开院门走了进来。
阿宁拉了一下云娜,示意她拎着箱子走在自己身后。云娜抓住他的胳膊,他回头用镇定的眼光安慰了她一下,刚小声地说出一个“别”字,楼下便传来一个男人有些尖细的声音:“云总大驾光临,怎么不来个电话呢?我好准备个烛光晚餐呀!是不是最近赢了大钱,来救济旧人……”这句腔调满是无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断了,因为说话的人抬眼看见了屹立于三楼门口的阿宁。
这个人一下僵住了,纹了眼线的眼睛怔怔地望着阿宁,刀切般的瘦脸被灯光一照,更显白皙。匀称的身段也有些单薄,从某些角度来说,这是位美男子,只是太缺乏男子汉气概了,典型的小白脸儿。很多时候,男人如果长相太完美的话,就残废了。不过,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鸟儿,这样的男人不用拼搏、不用奋斗,光指着迎合女人就能活的相当滋润。
但是此时,他的美貌却害了他,对阿宁这种嫉恶如仇的人来说,本质坏的人外表越完美就越可恨!
阿宁冷着脸一步一步迎着美男子恐惧的目光往下走,仿佛猛兽在逼近猎物。
此时美男子站在拐上三楼的缓台上,他看着眼露寒光的阿宁双手插着裤兜,威风凛凛地一步步压向自己,他害怕了,战战兢兢地张开嘴巴只说了一个“你”字,就被阿宁当胸一脚,踹得“吭”的一声仰面躺倒,“哎呀”“哎哟”两声,他顺着台阶轱辘到下一个缓台上,刚呲牙咧嘴地抬起脸,步子铿锵有力的阿宁已经来到他面前,双手依然插着裤兜,笔直的双腿让人隔着西裤都能看到紧绷的肌肉,沉声喝道:“跪直溜的!”
美男子双手捂着胸口,咧着嘴都快哭出来了,睁着惊恐的眼睛乞望着阿宁,颤抖着说:“大哥,我……”
“我”字也是刚出口,阿宁抬腿踏在他脸上,“哐”的一声,他后脑勺嗑在墙上。霎时,鼻孔蹿出的鲜血顺着阿宁的鞋跟儿往下滴溚。他嘴里“哎呀”一声,嘴唇贴着阿宁的鞋跟哀求:“大哥!大哥!有话好说!”
阿宁用皮鞋尖在他脑门儿碾着,压低声音:“说他妈的啥啊?跪好!否则踢瞎你眼睛!”语气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毒。
美男子立马双手离开阿宁的皮鞋,撑着地面把蜷坐的双腿跪好,双手抱拳作着揖,没命地乞求:“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阿宁收回脚,美男子的下半张脸血红一片,他哆嗦着嘴唇:“我错了大哥!我错了……”
话没说完,阿宁又一脚狠踢在他胸口,“啊”地一声,他捂胸歪倒。阿宁双手插着裤兜,用鞋尖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起来,跪好!告诉我,你错哪儿了?”好似得不到满意的回答,他就要吃人了。
美男子一手捂胸,一手吃力地支起身体,缓慢地完成了跪姿。鼻子里的血涌得很旺,与他的眼泪混成了显著的水流,他倍加小心地颤抖着说:“我不该偷云总的钱,不该……不该那么对她……”
刚说到这儿,阿宁的脚又狠踢在了他痉挛的胸口上。这回没停,一下接一下地猛踢,整个空间都是“哐……哐……啊……啊……”的声音。阿宁就那样一声不吭地踢着,双手一直没有离开裤兜,雪亮的灯光将他黑色的皮鞋照得贼亮。随着踢动,一闪一闪的。美男子的花格衬衫上面沾着鲜红的血液,在灯光下融汇成一幅色彩斑斓的抽象画,是可以抖动的那种。
当阿宁踢到二十几脚时,他停了下来。美男子不叫了,也不用手遮挡胸部了,他双眼紧闭,只有微弱的*吟声传出的嘴角,那里渗出一缕血线。
借着灯光,阿宁可以看到他眼皮高速地*动着,像紧缩的心脏。
这时,石头大踏步从楼梯跨上来,粗着声音说:“咋的,这小子死啦?没死透我再补几脚!”说着抬起腿。
但脚还没落下,美男子突然睁开有些散光的眼睛,有气无力地将双手推挡在胸前,微露红色的牙齿,结巴着说:“没……没……没事儿,大哥……没事儿,真没事儿。”
阿宁冷冷地看着奋力挣扎着想坐起来的美男子,沉声说:“你给我听好了,我限你三天内搬出去,你和云娜的事儿就彻底翻片了。从今以后,你要是再敢给她打一个电话、再敢在她面前出现一次,看见这只脚了吗?还穿这双皮鞋,我活活踢死你!你也可以报警,看看警察找我们快,还是我们弄死你快!”
说完,他冲石头说:“让你的人瞄着他和他的家人,敢嘚瑟给他灭门!反正也不差多整死几个!”
石头一点头:“得嘞,放心吧老大!”说完照着美男子大腿狠狠地踢了两脚。美男子“哎呀”、“啊”地大叫了两声,双手捂住腿上被踢的地方,好像心口的巨痛被腿上的疼痛代替了。
这时,阿宁冲美男子一声断喝:“转过去!把脸贴墙上!”然后扭头向三楼门口看了一眼。
接到阿宁的眼神,一直双手捂嘴的云娜微微猫着腰,低头拎着箱子紧张地走下来。当走到阿宁身后时,她用手遮住脸,像躲避尸体一样躲过了脸贴墙壁的美男子,地上的一滩血液格外的惹人注目。
云娜拐下二楼之后,阿宁才一步一步走下去,双手手依然插着裤兜。
等云娜发动了车子,石头才跨着大步走出院子。他钻进车后座对副驾驶位的阿宁说:“老大,这瘪犊子都*裤兜子了。幸亏你有准儿,换成我的话,弄不好几脚就得把他踢死!呵呵。”话里带着没机会动手的遗憾。
阿宁没回头,看着后视镜说:“这几年你也行了,揍王辉那几个小弟儿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比我有准儿。呵呵。”
这哥俩你一句我一句地一直唠到车子开回酒店,轻松又兴奋。但云娜的精神仍然很紧张,眼神在开车时有明显的慌乱。幸亏路程不远,否则阿宁都得让石头替她开。阿宁明白,一个女人面对这种场景肯定会受到一定的刺激,男人再畜牲,毕竟也和她肌肤相亲过几许。看着这个男人险些被打死,女人心里必然会乱的,除非她也是畜牲。
当晚,阿宁就订了第二天上午返回北京的机票。有这批宝贝在身边,他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一遍一遍的看表。云娜则恰恰相反,她好像珍惜生命一样珍惜着和阿宁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手和嘴基本没怎么离开阿宁的身体。两人在缠绵的间歇谋划、在谋划的间歇缠绵。谋划的很缜密,缠绵的也很疯狂。那种得过且过、活一天少一天的消极和面对生死存亡的抉择,让他俩将对生的留恋和对快乐的追逐都在谋划和交融里疯狂地释放着。直至天亮,两人才沉沉睡去。最后是石头狠狠的砸门声才将这对疲惫的男女叫醒,阿宁和石头也才赶上回北京的飞机。
飞机是上午十点起飞的,中午十一点刚过就到了北京。施慧见到阿宁从机场出来,一下扑了上去,眼里柔光款款,清澈明亮,一边抚*着他疲惫的脸庞一边无限怜爱地说:“老公,瞧你累的,别再这样奔忙了好吗?我们平平静静地生活吧?”
阿宁凝着眉毛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个不幸被自己碰到的贤良女子将会越来越不幸,她是那样静美,那样温柔,每一个被自己肆意采摘的女人与她相比都黯然失色。每看她一眼,每搂抱她一下都是醉心的。可是,她却又那样的情路多劫,自己对她的爱深植心底却又不敢企及,随之而来的都是深深的自责和矛盾……
阿宁的心就这样一下一下地揪着……
但是身体的动作却没停,两人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相拥良久之后,施慧紧紧搂着阿宁的胳膊走向车子,石头拎着箱子跟在两人身后。
方英也来接机了,算不得刻意,作为闺蜜,人家要陪施慧的嘛!她一身红色紧身衣,永远*情的身姿相当*纵地裹在里面,凹凸有致地往白色奥迪旁一站,面藏玄机地笑着说:“哟哟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张宁,修女这几天可都是我陪着的,怎么谢我哟?”说话间胸*微小地扭动两下,抖落着只有阿宁能懂的丰富寓意。他确实看懂了,她在期待自己以急速的力量冲开她那洪水卷帘的闸门。
阿宁眼睛微眯一下:“小姨子你想让我怎么谢你呢?”话外之音也只有方英能够理解。
“哎!那就得问问我们修女了。呵呵……”方英眼神中惊鸿一瞥,更是只有个中人,才解其中味。她说着跨动*感的美腿走到施慧面前,摸了一下她贴在阿宁肩上的脸。
一直幸福浅笑的施慧抬起脸,温柔地对阿宁说:“老公,英子这几天经常陪我,听说你回来她还跟我来接你,吃喝唱歌都不足以表达对她的谢意。不行的话,把你圈子里面优秀的哥们儿介绍一个给她吧!呵呵。”
施慧的说笑遭到了方英的攻击,她用手指去捅施慧的胸背,佯装失手,故意捅在阿宁腰间。
阿宁没有理睬她的犯贱,一指身后的石头,窃笑了一下说:“妥妥的,这不是现成的吗!”
方英瞪了阿宁一眼,扭头走向车子……
施慧轻拍了一下阿宁的胳膊,嗔怪着说:“老公,别这样,英子会生气的!”说完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阿宁坐进副驾驶,等石头上来他才说:“靠!她还挺倔,石头扯不扯她还两说呢。人家那越南妹儿又年轻又漂亮,是不是?”说完和石头一起笑起来。
石头笑着说:“那是!那是!”
施慧说对了,方英果然很生气,她上车后和施慧通了个电话,在机场就直接告别了。
施慧只能以好姐妹的口吻向她好一番赔不是,之后轻轻掐了阿宁两下,算是惩罚。
午餐是在长城饭店的客房里吃的。饭后,阿宁在施慧和石头的面前一件件地展示那九件价格不菲的翡翠饰品。当他拿出那只镯子时,眼含爱意,直接套在了施慧纤细的手腕上,自顾自地赞美起来,连石头都说:“绝配!绝配!”
本以为施慧也会很喜欢,哪知她微笑着欣赏了一会儿之后,却平静地说:“老公,这只镯子的确很美,但我不喜欢。”脸上丝毫看不出惋惜。
“为啥?”阿宁很疑惑。
施慧静美地看着阿宁说:“因为它易碎,女人最怕的就是这个‘碎’字。”
这句话让阿宁怔了一下,同时也打开了他的回忆。他记得在澳门曾见到施慧戴过一只白金镶钻的手镯,镯子很漂亮,扁扁的,不宽,上面只镶了一颗黄豆粒大小的钻石,相当剔透、相当静美,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美相当的恒久。
他接过施慧褪下来的镯子,面带失落地说:“美人儿,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本来我想送给你的。”
“老公,首先这些东西不是咱们的。其二,你现在如此缺钱,不要想着我。第三,将来你要送给我的,一定是你的一生、你的心,我只要这一样!”施慧在阿宁眼睛上转着清澈的目光。
“现在这些东西归我处置,钱不钱的不要紧,你不喜欢就算了。”阿宁没有接施慧最想要的那句话,他看见她的眼里掠过一丝惆怅。
展示完珠宝,阿宁把那三幅小画给了施慧,让她先保管着。等石头回了隔壁的房间,施慧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微笑着说:“老公,这里有一千万元人民币,给你,密码是你生日。”说着塞到阿宁手中。
阿宁翻动卡面看了看,他知道,这不单单是一张可以变成巨款的卡片,更是无价的深情厚义,但自己受得起吗?他平静了一下心神,隐藏起感激,淡淡地说:“我这几天就能进钱了,用不着。”说完把卡塞回施慧包里,躲闪着她的目光。
施慧又把卡拿出来,这回没交到阿宁手中,而是直接打开衣柜,从他的西装外套里掏出钱夹塞了进去。
阿宁又去拿出来塞回她包里,有些微怒地说:“我不是说了嘛!用不着,有用得上的时候再跟你要。”
施慧哪肯罢休,又来和他抢夺,被阿宁一把抱住。他一边用下巴摩挲她的额头一边温柔地说:“美人儿,你给我留点儿男人的尊严吧。”
施慧心里一动,她深知这个心爱的男人不是不想用这笔钱,只是他不想欠自己太多而已。看来自己还是做得不好,让他倍感压力。她很自责,像赎罪似的吻着阿宁的脖颈,乞求着说:“老公,都是我不好,让你承受了那么多。求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收下它,我们还用分彼此吗?你爱我吗?”说完抬起脸看着阿宁的眼睛。 赌城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