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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二遗书(10)

赌城深处 海宁 12770 2021-04-05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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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面,施慧一下扑到阿宁怀里,紧紧地把他抱住。阿宁也温柔地搂着施慧,两颗心在一个节奏上跳动着,这场景多少有点劫后余生的意思。拥抱良久,两人相视无语,但是在对方的眼里,彼此都看到了不能失去的牵挂。

  回到酒店,两具疲惫的身体相拥而眠。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两人都饿了。起床后他俩在濠景酒店的餐厅先喝了一碗粥,然后才上正餐。人缺乏睡眠胃口就不会太好,但休息之后,恢复了体力,胃口就会大开。看着阿宁狼吞虎咽的样子,施慧自顾自地抿嘴笑了好一会儿。菜还没上完阿宁就喝了大半瓶啤酒,面对施慧的笑,他心里有数,看来自己的*流韵事又东窗事发了。不过正好,从现在开始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贼心不死!想到这儿,他理都没理施慧的笑,继续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喝,结果这玩世不恭的样子更让施慧爱的不行!

  “昨晚我请你的小情人儿喝咖啡了。”施慧颇有深意地笑着说。

  阿宁不吱声,无所谓的样子。

  “是朵小黄花,兰蔻味儿的,非常可爱。”施慧的笑是那种看透别人糗事的揶揄。

  最后一道菜上来,阿宁夹菜噎饭,连吃带喝,就是不抬头也不吱声。施慧看他这样,放下筷子捂着嘴笑起来,笑得邻桌的客人莫名其妙。

  阿宁又叫的一碗饭都快吃完了,施慧才止住笑,慢慢地吃起来。

  往房间走时两人都不说话,仿佛都酝酿着即将要谈的内容。施慧走在阿宁身边,优雅而轻盈,像是安静的蝴蝶轻轻飞舞。阿宁步子的稳健是故意装出来的,其实他想走的更慢些。

  回到房间,等阿宁结束和大平的通话,施慧把他按坐在床上,站在面前把他的头脸搂进自己的胸口,像母亲般慈爱地*抚着他的短发说:“老公,小情人说你是好人,她好羡慕我。这孩子把爷爷给的零花钱都买了短裙,就为了讨你欢心,呵呵……”

  阿宁抬起脸满不在乎地说:“这回你知道我是畜牲了吧?”

  “嗯,让人又爱又恨的小畜牲!”施慧百般怜爱地说。

  阿宁一把推开了她,他就整不明白了,贤蓉都曝光了她怎么还是这种态度?难道是她脑子出了问题?真令人匪夷所思。阿宁皱着眉头说:“你要是没病,大夫就有病!我能不能采访一下你到底是咋想的?别的女人要是知道自己的男人和另外的女人接触,不发疯才怪?你可倒好,还挺高兴!你是不是得神经病了?”

  施慧搂过阿宁的脑袋,在自己胸口轻蹭了两下,又摇了一摇,甜笑着说:“小畜牲,你这小情人儿都和我说了,在那种情况下你都没碰她,你说我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呢?现在我俩都成好姐妹了,这孩子很诚实,很可爱,她还要和我公平竞争呢!呵呵……”

  “我靠,闹死心了!”阿宁说完侧身倒在床上。

  施慧也倒在他身边,用胳膊垫着他的头,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地躺着,白色套裙的领口半露着春色……

  阿宁睁开眼的时候,施慧正用手支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见阿宁睁开眼睛,她替他抚弄了几下眼角,问道:“今晚还出去吗?明天上午开庭。”

  “哎,出去也干不了啥了,警察盯上我了!”

  “怎么也得出去会一会小情人儿呀!呵呵……”施慧挖苦着说。

  “现在几点了?”阿宁问。

  “十点十五了。”

  “咱俩出去赌一会儿啊?”阿宁睡足了,想出去玩玩儿。

  “不去,我就想和你待在屋里!”施慧边说边走向洗手间。

  阿宁一看赌不成了,也脱掉衣服准备休息。

  施慧香喷喷地从洗手间出来,边擦头发边笑着说:“老公,男人抵挡*惑是很辛苦的,和我说说呗,小情人儿那么*惑你,你是怎么扛过去的?”

  阿宁撇了一下嘴,心里漾起了无限的满足,最起码自己那短短的忠守她是理解的。被人理解真幸福,不管将来怎样,自己对她的爱是铁铮铮的。怀着有些激动的心情,他脱得只剩下一条*裤,在地毯上一口气做了二百个俯卧撑,紧绷绷的肌肉阳刚健硕。施慧逗弄着说:“老公快说呀,告诉我你是怎么扛过去的?”

  阿宁微微*息着,伸手扯掉施慧身上的浴巾,继而贪婪地盯着她的胴体,假装无奈地说:“以后我只能把力气这样消耗掉,然后再这样过过眼瘾,这才是真正的撑死眼睛饿死鸟呢!”

  施慧双手抱胸,贴在阿宁怀里,娇滴滴地说:“心口再疼,我也愿意!”然后抬眼坚定地看着阿宁。

  “哼,你愿意我也不敢啊!”阿宁推开施慧,走进了洗手间。

  施慧穿上了内衣,对着镜子孤芳自赏……

  洗完澡,阿宁*床开始摆弄手机,杨琳琳的信息有几十条,全部删除后他分别给大平和齐松打了电话。大平暂时潜伏在珠海,明天案子结果出来之后如果没事他再回澳门,齐松和那两口子在威尼斯人溜达呢,阿宁让他早点睡,千万别耽误明天开庭,否则证件不恢复,出都出不去了。打完电话,阿宁关了手机闭上眼睛。

  施慧带着满足的微笑开始在电脑前写小说了……

  阿宁好像刚迷糊着,就被施慧的手机铃声吵得睁开眼睛。阿宁感觉奇怪,这么晚她有电话来,真是头一遭啊!难道她家里有啥急事?

  电话接通,施慧很有深意地瞟了阿宁一眼,开了免提:“慧慧姐,宁哥关机了耶!你们在一起吗?”

  阿宁一听,这不是贤蓉的动静吗?

  “在呀!你的宁哥躺在床上睡觉呢,要叫醒他吗?”施慧边说边看着阿宁笑。

  “好耶!好耶!我想让他和我说说话可以吗?”贤蓉天真地要求。

  “可以呀,你等着,我叫他!快醒醒,贤蓉和你说话,快醒醒。”施慧忍着笑骗孩子。

  阿宁瞪大眼睛看着施慧,他有些不高兴了,一个男人想忠于女人,而女人还这样捉弄他,多少是有些委屈的。他气冲冲地对着话筒说:“你到酒店来,201房,我当着老婆的面摸你!”

  “哎呀!害羞的啦!慧慧姐会难过的。我们说好了公平竞争的嘛,在她面前我会自卑的!宁哥你下来好不好?”

  贤蓉真是太单纯太可爱了,阿宁不忍心再责怪小姑娘,正不知怎么开口,施慧接过电话说:“好的,他马上下去,你等着吧!”

  贤蓉乐坏了,蹦跳的声音随着话语传过来:“谢谢慧慧姐,你真的好大方耶!”

  阿宁气的一下把手机摔到床上,弹了一尺多高,翻身下床去穿衣服。

  施慧红着脸抢在他前面,从衣柜里拿出一条阿宁平时锻炼穿的及膝运动*裤,真切地说:“老公,就穿这个。”

  阿宁怔怔地盯着她的眼睛,明明白白地看到了旷古难寻的博大与牺牲。这一切让这个无畏且重情的男人慌了,让他感觉百般不可思议了,一种被排除感烘烤着他的喉咙,让他口干舌燥,好像全世界都欺骗了他,愚弄了他,继而也激起了他的愤怒,难道还非得挑战一下本性与道德的底线吗?纵使自己干出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你施慧也是为不道德推波助澜的刽子手!或许你也是在挑战自我的承受底线!好!反正自己也要执行“扒皮抽筋”的计划,既然如此,咱就较量一下,看看是你的博情大爱深广还是我的本性兽*贪婪!想到这儿,阿宁一把将大裤头抢过来,套上之后光膀子穿着拖鞋就出去了……

  阿宁走的飞快,当他还有几米远就到贤蓉身边时,本来要跑过来的贤蓉突然站住了,她迷惑地上下看着阿宁,惊诧地说:“宁哥,你这是怎么了啦?”

  阿宁一声没有,扯过贤蓉的胳膊就拉到怀里来。软香入怀的刹那,他紧紧闭了一下眼睛,像是为接下来的恶行的祭礼!

  贤蓉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住了,她急急地挣脱阿宁,后退一步,皱着弯眉,忐忑着说:“宁哥,你是不是和慧慧姐吵架了耶?”

  阿宁不说话,咬着牙关,心中的万般难过此时也无法向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去倾吐啊!这种感觉是什么?简直就是施慧割掉身上的肉给自己吃啊!当一个女人用这种无疆大爱来爱自己的时候,男人已经无法原谅自己了,该怎么办呢?让自己情何以堪呐!

  看阿宁痛苦地发着呆,贤蓉向前走了一步,小声又不甘地说:“宁哥,要不然……要不然你回去吧,我够了啦!”

  阿宁深呼吸几下,拽了一下贤蓉,示意她坐在石凳上。但贤蓉没坐,她愣愣地站在他面前,黑亮的眼睛里又映出观光塔的灯光。

  小姑娘今晚穿的是昨夜那套白色小衫和短裙,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护膝,雪白的长腿完美无瑕地显耀着青春的活力和*感。阿宁向她伸了一下手,她乖乖地拉住。阿宁怜爱地揉捏着小手,平静了一下心神,温柔地问:“昨晚你和我老婆都说啥了?”

  “全部都说了耶!慧慧姐太美了,我都决定了,抢走你是不可能的啦!只要我离开澳门之前,能天天抱一抱你就满足了!哎呀!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耶?”贤蓉说完脸上立马露出了犯错误的表情。

  阿宁盯着她黑亮的双眸,它似一潭静水,清澈得让人不忍心去怀疑。难怪说年轻人嘴上说的就是心里想的,这是处事的弱点,但同时却是为人的强项!

  小姑娘不明所以地与阿宁对视,她弄不懂这个让自己万分迷恋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她只知道一点,自己爱恋这个男子,这个男子也喜欢自己,彼此予爱相倾才是真理呀!

  面对这个单纯的女孩儿,阿宁心里又多了一分心疼。他站起身把贤蓉搂在怀里,轻柔地说:“孩子,好多事情你不懂,当你懂了的时候却又会反受其害。宁哥有心爱的人,我曾经对她的伤害很深,不能再错下去了,我们不能再见面了。”

  “不要嘛!不要嘛!慧慧姐都说不生我的气的啦!我告诉她你是我第一次喜欢的男人,我只要一小段,绝对不会破坏什么的!她说可以,如果哪个女人能把你抢走,那么也就不值得她爱了!她那样的漂亮,我好嫉妒耶!”

  贤蓉像一个怕失去玩具的孩子,语无伦次地说完,小脸紧紧贴在阿宁的*脯上,双手在他背上有些慌乱地摸索。

  阿宁无法亵渎这个纯真女孩的真情,此时此刻他真恨不得自己是一头没有思考能力的兽,那样就不会被本真和良知所折磨。他情不自禁地紧了紧搂着贤蓉小蛮腰的手臂,嘴唇在她额头浅吻了一下。贤蓉马上扬起脸,小嘴印在了阿宁的下巴上。然后,她扭得像条小花蛇,双手从腰间把住阿宁的手。

  柔软又弹性的质感让阿宁不由自主地热了,这是纯粹的本能,此时此刻不能控制的本能。

  此时的阿宁一下分裂成两个人,一个人指着胸口大骂着,自责着;另一个人肆无忌惮地把本能和*望向外扔,还言之凿凿地大言不惭:这就是与生俱来的本性嘛!

  人会碰上很多这样的时候,越是不道德的行为越需要强有力的论点和理由去支撑。本能也许是一种理由,也许也是一种无奈,但是,这理由和无奈如果让任何一位男人去解释的话,那都是文绉绉的耍赖。

  怀抱里的贤蓉由衷地感受到了那种期盼已久终于得到的满足,微妙的*感由轻渐重地撞击着小姑娘十八岁的心脏,这种渴望和迷乱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长久的闭合,却只想被这个深爱的男人打开,它万分期盼能在这个旖旎的夜晚全然绽放出绚烂的夏花。贤蓉瞬时软了下来,软得慢慢下滑。

  阿宁将她托住,湖光山色的夜晚,在一颗榕树下,一个小女孩和一个男子贴在一起,虽然没有镶嵌,但是两人却比镶嵌更让人迷醉地相融着……就像一匹饥饿的豺狼伏在肥美的山羊身上,敏锐贪婪地捕捉着浑浑的肉香,于他们而言,寂静的午夜只剩下了迷乱。

  什么时候靠在树上的,两人都浑然不知。

  可是,最该发生的事情却没有发生,这个成熟的男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最最关键的时刻悬崖勒马了。这种力量是良知?是畏惧?还是心中的真爱?就不得而知了。

  意识回归后,阿宁扶了一下贤蓉,把她拥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然后举头望了一眼施慧房间的窗子,目光躲闪着,一种沉重的罪恶感灌满了心房,像灌进了一吨重的铅!他知道对于这个春柳嫩芽般的少女来说,在她心里,自己已经把她变成了独占的情人了,而且已经仔细地品尝了她的每一寸肌肤。阿宁瞬间想起了施慧那高挑*满、充盈着弹性与活力的身体,在他脑海里圆润健康地透着白嫩。转而,他的脑海里又清晰地映出了施慧那被泪水浸湿的脸庞,浸湿了洁白的碎花胸衣,浸湿了单纯明净的心灵!片刻,阿宁的心里顿时遭遇了飓风席卷的冰雹……

  稍坐了半分钟,他有些心虚地小声对女孩儿说:“今晚别练了,回家休息吧!”

  “是的啦,没有办法骑车了耶!”女孩儿红着脸,口气突然女人了起来,娇羞温柔,好像十几分钟长大了十岁。她躲着阿宁的眼睛从小背包里翻找出几片纸巾。

  阿宁趁这个机会赶紧站起身,后退着说:“快回家!快回家!”然后转身疾步走去,犹如一个杀人犯匆匆逃离血腥的现场一样仓惶。

  当他走到山腰“之”字型路口的拐角时,看到那一团白影还坐在湖边,如同一尊有着某种守护的雕像。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乱极了,他不知道在即将按动性这个核电钮的一刹那自己想到了什么,或是灵魂闪现了什么,反正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拽住了那根头发,挽救了*烈的下坠。

  阿宁出门时穿的运动*裤,没揣房卡。当施慧扭开房门出现在他眼前时,被他审视的目光看愣了,她试探着问:“你的小黄花……摘到了吗?”

  无私的奉献使女人更美,阿宁一下扑进来。

  等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施慧才缓慢地坐起身子,心有余悸地回味刚刚的突发事件。

  水声一停,施慧倚着洗手间的门,苦着脸问阿宁:“又受刺激了?”

  阿宁不说话,边擦身子边腾出一只手伸向她,眼神却不与她相对。

  “哎呦……老公,以后别这样,我吃不消!”施慧说完轻打了一下阿宁。

  早上八点半,阿宁被施慧叫醒了。看她的脸色好像没被昨晚的*躏害得太惨,他放心了。结果和齐松一通话他才知道,原来齐松早就在博彩案件调查科等自己了,阿宁赶紧出门。

  这次是四个人坐一台面包车去的检察院,有三个警察“陪同”。看起来那两个扒仔应该一直被扣押在这里,蓬头垢面的。大陆审理案件的是法院,澳门却在检察院。车子拐来拐去,阿宁发现这些政府机构竟然都在狭窄的巷子里,主要街区全被赌场占据了。那两个扒仔一直不与阿宁和齐松对视,确实,如果干暴力的事儿,他们只能成为这两条东北汉子的手下败将。

  一直到下午一点才轮到他们开庭,上午的这段时间两个扒仔一直被关在笼子里,阿宁和齐松则坐在有一群人等待开庭的侯审区。也是蓝色塑料椅子,渴了饮水机里有水,一次性纸杯一摞一摞地摆在那儿。

  简易法庭确实够简易的,一名年轻的女法官身穿黑色法袍,头戴像羊毛一样的东西。被称作法庭的小房间也就三十平方米,房间两侧分别坐着一名同样年轻的女书记员和一名瘦小的男律师。那两个扒仔在哪里开的庭阿宁和齐松没看见,但齐松进的就是这间小法庭。他进去十五分钟就出来了,阿宁还没来得及听他说完受审过程就被书记员喊了进去。

  小小的法庭中间放着一把椅子,是让受审者坐的。年轻的女法官气质很不错,及颈短发像一个温暖的弧形捧抚着姣好的面颊。她的态度也和蔼,干脆地问:“张宁先生,您确定能听懂普通话对吗?”

  阿宁回答:“对!”

  女法官又说:“我会与法庭为您指派的律师先生说粤语,因为他听不懂普通话,您有问题吗?”

  “没有。”

  “那好的,请您按这张纸上的内容宣誓。”说完,她让书记员递给阿宁一张打印得很正规的A4纸。

  阿宁起立,按纸上的内容大声诵念,大概是:“我宣誓,现在所说的话真实客观,绝不作伪证……”之类的。这时阿宁才知道自己是以证人身份出庭的,稍稍有点微悬的心彻底放下了。

  接下来法官宣读了案件经过,然后和阿宁核对了提审笔录。最主要的环节就是阿宁是否借给齐松二十万人民币的事情。经过阿宁肯定,法官最终认同了。庭审完毕,阿宁只比齐松多用了十分钟。

  半个小时后,判决书下来了。内容是先叙述案件经过,然后判处:陈某某,陈某某,驱逐出境,两年内不准进入澳门,不得接触齐松本人及其家属。

  判决书每人一份,确定没人上诉后签字画押。同来的警察告诉他俩证件恢复使用了,还问他们是否坐警车回去?阿宁说不用,然后他和齐松相视一笑,澳门警察真是礼貌周到啊!

  案子完结了,齐松变成了被害人,而阿宁是证人,那两个姓陈的兄弟扒仔成了放高利贷未遂的罪犯了。阿宁和齐松在给大平打电话的时候都忍不住想笑,他们这些跟官方打交道从来没有全身而退过的人,都把这次经历当做了笑谈。

  危险已经彻底排除了,下午五点,大平又返回了这个*望都市。在东北餐厅里,那对带耗子药来澳门赌命的夫妻也参加了压惊晚宴。从目前的形式来看,端码行动得彻底取消了,因为小小的澳门一夜之间就会把他们前夜的“壮举”传得妇孺皆知。齐松一个劲儿地检讨自己的莽撞和冒失,那对夫妻的翻身梦暂时也无法实现了,大平也只能默认这几位从家乡请来的神仙应该铩羽而归了。

  吃完饭,大平为了尽不是地主的地主之谊,打算带几个人去赌场轻松轻松。他给了齐松两千块,给了那对夫妻一万块,让他们小小地玩一玩儿!也算他没白请大家来澳门一趟。

  一行人刚到“总统”娱乐城,阿宁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一接通,他马上听出来是消失了几天的郭哥,他让郭哥到“总统”娱乐城来和自己见面。

  郭哥现在的样子真有几分悲惨了,手腕上的金箍没了,连左耳上那个孤零零的白金耳环都没了。此时,他的眼睛更像两只淡黄的小坑了,曾经的金凤朝阳发型也变成了黄鸡窝。看着他满脸的浮躁相,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人如果不顺连剃须刀都不锋利了,他脸上的胡茬密密麻麻地从惨白的面皮下钻了出来,让这位一直趋于女性打扮的男性看起来很别扭,比当初那纯粹的“娘炮”外形更别扭。

  郭哥的人格倒是没多大变化,还是那种烂在坑里也要坚忍不拔的铁萝卜气质。看他这样子,阿宁关心地问:“郭哥,你这是干啥去了?房间一直给你留着,你也不回去,每天下午三点我还得派别人去刷房卡。”

  “唉!一言难尽啊!多余的我就不说了,玉佩在金店押着呢,我现在取不出来,等我回滨海把钱给你们打过来,你们帮我赎一下。”郭哥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张当票递给阿宁。

  阿宁接过一看,当的是十五万元港币,现在终于知道他那玩意儿还挺值钱,应该有点收藏价值。如果当的稍微少点,自己会直接帮他取回来的。但现在说这话毫无意义,阿宁豪爽地说:“没问题!放心好了。”

  “兄弟啊,我还有件事得求你。哥现在证件也没了,钱也没了,能不能……”

  郭哥没说完,阿宁就摆了一下手,“用多少?你说吧!”

  “一万人民币就够了,我得偷渡回去,我现在这样更不想让大林姐看见。”郭哥有点不好意思。

  “有,马上安排!”阿宁爽快地拉郭哥就走。

  他拿卡在金店刷出了一万人民币,又把钱夹里的几千人民币都给了郭哥。大平也拿了五千港币给他,郭哥挺感动。但是他很知趣,知道在这两个人面前,感谢的话是不用说出来的。

  阿宁看了一眼郭哥有些脏的牛仔裤,情真意切地问:“我再去给你换身衣服吧?郭哥。”

  “不用!不用!这就感激不尽了!”郭哥讪笑了一下,他也真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啥也没答应。

  阿宁问:“证件押哪儿了?我看看能不能给你要回来。”

  “不用,不用。我也不想提了。”郭哥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平和阿宁对望一眼,意思是人家不愿意说咱就尊重一下他的隐私吧。

  接下来,大平又给郭哥弄了点东西,两人去阿宁永利的房间飘了几个小时。午夜之后,阿宁才能安排他偷渡。

  现在弄钱的路子断了一大截,阿宁决定另谋出路。回到濠景,施慧如妻子一样殷勤地在他身边转来转去。阿宁关切地问:“心口是不是又疼了?”

  施慧妩媚一笑:“以后这是我一个人的痛,不告诉你!”

  马上就七月份了,滨城那边已经不可能再有*息的机会了。一个被钱压得窒息的人,目前又断了财路,真好比屋漏偏逢连夜雨,既然施慧没事儿,阿宁也没心情惦顾别的了。他躺在床上开始打电话,先安排完郭哥的偷渡,又和露露商定明天见面,最后不得不接起被他掐断了无数次,但仍前赴后继打来的杨琳琳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杨琳琳招牌式的川味儿辣骂就冲过来:“你个龟儿子,喜新厌旧的陈世美!老娘一天到晚把给你打电话都当日子过了,对你就像穷人得了个狗头金,半夜也要亲三亲!你他妈的拿老娘当空气是不是?”骂完之后咯咯的笑声还是没忍住。

  阿宁看了一眼侧卧在身边看书的施慧,也乐了,反正这是“扒皮抽筋”计划的一部分,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对着话筒故意学着杨琳琳幽默的语调说:“小妖精,别闹了,我都快被你害死了,你还骂个锤子!”

  施慧放下书,平静地看着阿宁。

  “你个龟儿子,是不是和施慧妲己在一起?”施妲己是杨琳琳给施慧起的名字。

  “对啊!不但在一起,而且她正趴在我怀里撒娇呢!刚刚过了几招,有点累了。”阿宁想气一气她。

  “你个挨千刀的龟儿子,还过招?不用看都知道,她跟老娘比起来顶多算是三脚猫的功夫,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杨琳琳开始咆哮,声音大的施慧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哎,怎么说呢,你确实武艺超群,但是天外有天啊!呵呵……”阿宁说完,换来了施慧咬牙切齿的一掐。

  “放你奶奶的臭屁!龟儿子,你要是再碰到比老娘更能让你想死的女人,我他妈就去死!一天都不活!”杨琳琳急了。

  阿宁不想和她再斗嘴了:“你别太放肆了,施慧在我身边呢!不说了!”

  “不行,你要敢挂断电话,信不信老娘明天就到,把你的鸟咬下来下酒!”

  “那你还想咋的?”阿宁看施慧有些不高兴了,拿着怒腔。

  “龟儿子,老娘现在命令你发一张照片过来,否则没完!”杨琳琳一点都不买阿宁的账。

  阿宁和施慧对视了一下,看施慧没有明显的排斥,他果断地说:“行,你等着,先挂了啊!”说完挂断手机。 赌城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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