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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盗宝(7)

赌城深处 海宁 12616 2021-04-05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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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话一出口,阿宁又被哭声哽住了。

  施慧焦急地说:“你在哪里?为什么关机?我都急疯了,呜……”哭得悲喜交加。

  阿宁调整着呼吸:“我马上飞回去,再也不走了,你等我!”说完又悲咽起来。

  施慧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里传来阿敏愤怒的声音:“张宁,你在哪里?快点回来吧!小姐都快被你折磨死了!不到一个月瘦了二十多斤,看看都成什么样子啦?每天跟傻子一样拨你电话,电话不通她就哭,不吃不喝地哭,哭完就一遍一遍地弹着《布列瑟农》,你如果再不回来,估计都见不到她啦!”

  阿敏还要说,施慧好像在抢电话,听筒里传来她俩的声音,施慧有气无力地劝阻:“别说了阿敏,别说了。”

  阿敏怒嚷着:“怎么不说,我不说他能知道吗?他知道把你害的多惨吗?他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吗?他知道你为他做的一切吗?”

  两个女人的声音在听筒里撞挤着……

  阿宁抓着胸口听着阿敏的叫嚷,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刀似箭地戳在他的心头,这种痛苦像一把奇形怪状又可以伸缩变形的铲子,一铲一铲地将他心底九曲十八弯的犄角旮旯里的污垢铲出来,扔出去……

  他“扑通”一声从沙发跪到地板上,忏悔地恸哭。他的心拧成了一团,他知道从开始到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对这个女人的伤害都恶到了极致,而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爱却真到了极致。这是什么感觉?他能不忏悔吗?他能不恸哭吗?

  阿宁这边断了气似的痛哭似乎消减了阿敏的愤怒,她在电话那端放缓了语气说:“张宁,但凡是个人也该感动了吧?小姐对你的深情厚义都摆在这儿,就算她前生欠了你八辈子的情也该还清了吧?你知道吗?你再有两天没消息,小姐就会在全国的网络、电视、电台等所有媒体发布寻人启事,而且还会动用家族力量去找你!她说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直至有一天倒在找你的路上……”

  说到这儿,阿敏说不下去了,抽噎起来,听筒里又传来施慧劝慰阿敏的声音:“别哭了,说这些干嘛?我老公不是出现了吗?他马上就回来啦!不哭啊……”声音虽弱,但却充满了喜极而泣的激动。

  阿宁捧着电话,毫不掩饰悲伤,哭着说:“慧慧,不说了!我马上订机票,等着我,我爱你!”

  施慧柔弱地笑着说:“嗯,老公,我等你,我现在就去给你做菜,我爱你!”

  阿宁说:“嗯,等着我,现在我就订票。挂了,我爱你!”

  说完,他亲了一口荧屏,挂断手机,他太怕自己再对施慧有一丝丝的伤害了,连自己在北京都没敢说。

  此时,阿宁的心轻了,静了,好像心里那深不见底的深壑之中的罪恶和*望都被清除了,从未有过的清朗。他眼里还有泪,但,这泪是甜的,甜泪伴着笑容去流淌,流得相当幸福,连巨额债务的压力顷刻减轻的轻松都被淹没了。他边笑边打电话给石头,让石头马上订回珠海的机票,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放下电话,他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箱子里的仿品不要了,放在这儿吧。钱得拎着,饥荒还得还。他对着镜子往西裤里掖衬衫,把西装外套挎在臂弯,然后抚弄了两下短发,又转了个身,裤线笔直,腰带也很庄重,好!真他妈精神,真他妈干练!牛掰!*性!他夹上包,拎着钱袋就往外走。

  一开门,他和方英撞了个满怀。方英从上到下地打量着他,疑惑地问:“弄这么精神干嘛去?”说完用手指抚弄了一下他的浓眉和哭肿的眼皮。

  阿宁目光清澈地看着她,微笑着说:“我走了,多谢你这几天的关照。再见!”说完迈步就走。

  方英一把拽住他,愣愣地看了几秒,惊讶地问:“你是不是得精神病了?干嘛去?没看见我要给你做排骨吗?”一脸的不解。

  阿宁顿了一下,笑呵呵地转身,相当无邪地抚着她的肩头说:“我要走了,你多保重,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方英蒙了,扔下手中装着排骨和蔬菜的塑料袋,双手在阿宁脑袋上胡撸了几下,两眼忙乱地在他脸上打着转,急切地问:“咋啦?你是不是受啥刺激啦?脑袋坏啦?”说完又摸摸阿宁后脑勺,看看有没有外伤。

  阿宁抓住她的手,平静地说:“方英,这段时间你带给了我很多的幸福和快乐,都留作回忆吧!我走了,再见!”说完拍了拍方英穿着制服的手臂,转身快步走去。

  方英愣了,呆呆地愣着,看着阿宁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她也没有反应过来,仍然傻愣着。

  阿宁快步走出方英家小区,脚下生着风,到街上打了台出租车直奔机场。

  在出租车上,他接到石头的电话:“老大,飞机是下午四点的,还有五个多小时呢!”

  阿宁归心似箭,当时就急了:“你个笨蛋!怎么定这么晚的航班?”

  石头委屈地说:“北京飞往珠海的飞机今天就这一班,想定早的也没有啊!”

  阿宁这才知道错怪了石头,是自己太急了,因为想赶快回到施慧身边而有些乱了方寸,缓着声音说:“等我吧!”

  石头“哦”了一声。

  挂断电话之后,阿宁舒展着身体靠在出租车后排位上,内心从未有过的明媚。他探头够着司机前面的后视镜,想从镜子里看看自己,看看这个今天才重新认识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个无法控制*望的畜牲,怕伤害施慧而要逃离,还他妈实施着什么狗屁的“扒皮抽筋”计划,真他妈够蠢的!蠢货!今天突然有了一个新发现,发现原来自己本性里的贪*是可以放下的,也是可以清除的。闹了半天才整明白,原来清澈的人格与浑浊的人格之间存在一道分水岭,是一道无法预测高度的堤坝,必须某件事情或某个人能够更高程度地感动自己,才会产生这种质的突破,彻底脱离浑浊,投向清澈,从此不受贪*的*惑,从此脱胎换骨。如同佛门弟子的顿悟和彻悟一样,刹那间看破了红尘。

  这样想着,阿宁心里亮堂极了,他觉得自己的双眸也变得像施慧的双眸那么清澈了,后视镜里的自己是那样的阳光灿烂,那样的朝气蓬勃,简直比初生的牛犊都活蹦乱跳,像打了鸡血似的。

  出租车到了机场大厅入口,等在那儿的石头一眼就看出了阿宁的不对劲儿,他憨声憨气地问:“老大,你这是咋的啦?咋变了呢?”

  阿宁用从未有的轻松语调反问:“啥变啦?”

  石头左看右看,一边接过他手中的包一边看,但最终也没找着恰当的词儿来形容这种不同,反正就是觉得它变了,变得怪怪的。石头摇了摇头说:“说不明白,反正变了,变得二B呵呵的!”

  阿宁爽朗地笑了,他知道,别说石头,任何一个没有经过重新洗礼的人都不会明白自己的这种突破,这可真是扒了皮抽了筋之后才能拥有的彻变,真真的脱胎换骨,常人怎能体会?

  阿宁现在什么也不想做,他只想静静地品味这种清净的心境,享受这种脱离地狱束缚的轻松。

  石头蒙头蒙脑地傻站着,像不认识似的看着这位老大,他也怀疑老大得精神病了,和方英的想法一样。

  阿宁很“温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让他把现金拿到机场里的银行存上,自己先领完登机牌过了安检,到候机区的椅子上坐着,静静地享受着灵魂深处的安宁……

  正想得入神,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方英打来的,他没接,任它响着,响到系统自动挂断。然后再响,再断……

  后来不响了,方英发来了短信:“宁,我明白了,你是要回到修女身边,她刚刚给我打来电话,说找到你了。从她幸福的话语里,我知道你的心有家了。我不想多说,当你的心闷了,想出来逛逛的时候,有我,陪你。”

  阿宁笑了,他回复道:“家才是归宿,但愿你的心也早日找到幸福的家,再见。”

  回复完方英的短信,阿宁突然想到了杨琳琳,这个在他心里一直占着一席之地的女子让他有无尽的不舍。但现在不舍也得舍了,就像所有的问题只有一个正解一样,除了正解,再像正解的答案都是错的。爱情更是这样,除了唯一没有其他。他首先在手机里把杨琳琳的号码屏蔽掉,然后拿出一个小手机和一张新卡,给杨琳琳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事态紧急,自己要长时间的离开,让她自己保重。

  发完信息,他迅速关机,他要带着无限的愧疚与这个给自己带来无数欢乐的女子诀别!他想用时间来改变一切,祈祷着杨琳琳能在伤愈之后遇见她想要的人,从此幸福地生活。

  石头存完钱,乐颠颠地到候机区找到阿宁,高兴地说:“老大,这下我又能见到越南妹儿啦!那些精密武器我交待哥们儿保存两天,等到珠海有了地址,让他们给咱用快递邮过来,你看行吗?”

  阿宁拍了拍石头的肩膀,情真意切地说:“石头,从此之后咱们基本上都干正经事了,那些东西估计用不着了。”

  石头不甘心地说:“老大,那不白瞎了吗?那把电击枪跟真枪一样,还有那套设备,多精密呀!找地方藏着呗?万一用的着呢!”

  阿宁想了一下,眼里都是幸福的憧憬,心情相当明朗地说:“看情况吧!到珠海之后,你就进澳门找越南妹玩儿几天。以后咱哥们儿要做正经生意,娶妻生子过正常日子了。”

  “妥!就这么地!”说完,石头乐了。

  飞机在珠海落地是晚上八点,石头急三火四地过关去澳门找越南妹了。阿宁没有让施慧到机场接自己,他直接坐出租车奔向施慧住的小区。他的理由相当的堂而皇之,要进门就吃到一大桌饭菜。其实他是怕施慧知道自己从北京飞回来会自然而然地想到杨琳琳而痛苦,因为他在心里发誓,从此以后,永远不让施慧再受到一丁点儿伤害,他要为这个贤良的女子奉献自己完整的一生!

  敲门声响起,重新打扮了好几遍的施慧几乎是随着房门的开启而拥进阿宁怀里的,她一动不动地缩在他怀里,深深地埋着头,双手死死地抠住他的腰,生怕一松手,这个连着她生命的男人又会不翼而飞。

  阿宁的双臂遒劲而矫健,将施慧微颤的身体紧紧裹住,不停地吻她的秀发……

  已经十几分钟了,两人都没有迈动双腿,这对泪雨滂沱的男女在敞开的房门口紧紧地相拥而泣。此时话语是多余的,两颗炽热的心紧紧贴在一起,几乎血脉交融了,连泪也是幸福的!施慧的芬芳把阿宁都熏醉了,他从她的头顶一路向下抚*着秀发,下巴在她的鬓颊柔柔地厮磨着。

  他甚至当着阿敏的面哭出了声,他无比的惭愧,他觉得自己把施慧伤的太深了,施慧本来是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是自己把她从天空拽进了污水里,变成了一条历尽千辛的鱼。而且,变成鱼也就算了,自己甚至把她变成了一只蚌,在暗黑的深水里,任沙石把她的内脏绞磨得血肉模糊……

  良久,阿敏擦了擦眼睛走到两人身旁,嗔怪地说:“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两人这才松开手,互相抹了半天的眼泪,然后相携着进屋。施慧飘动的白裙婉若仙子,本就纤细的腰身更瘦弱了,刚刚相拥时,阿宁的泪有一部分是为心疼她而流的。

  一月不见,阿宁不错眼珠地看着施慧,她美极了,消瘦的美人脸静得像一朵水仙,乌黑的秀发衬得面庞愈加白皙,灵动的大眼睛如一潭清水,浅泪莹莹,含情脉脉。他端过一碗米饭,用筷子夹了一大口送到她唇边,动情地说:“慧慧,大口的吃,我要看着你变成一头小肥猪儿,养好身体好给我生儿子!”

  施慧甜甜地笑着说:“是我们的儿子。”说罢接过米饭和阿宁一起吃起来。浅泪变成了甜笑的润滑剂,在这个时刻,无论男女,流着泪去笑一点也不奇怪。

  可想而知,这些日子施慧当然没有胃口。今天阿宁回来了,她心情当然会好,心情一好,胃口自然大开。但阿敏给她添了两碗饭后就不再添了,阿敏指着一大桌子菜说:“恨不得把这些都吃了吧?呵呵。”

  施慧害羞了,用纸巾擦着嘴小声说:“我饿嘛。”

  阿宁赶忙为她求情,冲端菜的阿敏说:“再让她吃点儿吧!”

  阿敏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小姐像你一样的皮糙肉厚呢?她都多久没正经吃饭了,冷不丁吃多了,胃能受得了吗?半夜饿了你俩再起来吃吧。”

  三人相视而笑……

  心的回归改天换地,接下来的夜晚都是旖旎的夜晚,接下来的白天也是姹紫嫣红的白天,予爱是因,被爱是果,施慧的不离不弃终于换回了阿宁的真爱进行时,两人每分每秒都那么的郎情妾意,都那么的只羡鸳鸯不羡仙……

  第三天后,阿宁把施慧放在母亲那里的一千万块钱和自己的五百万人民币都还给了朋友们,至此,他肩上的担子可算卸下去了。要说经济上的压力,目前只剩下押在贷款公司的房子和车子了。

  除了这些,如果说阿宁在滨城还有债务的话,那就只剩“特殊”朋友李局一直以来对他的帮助了。那些钱加起来也有两千五百多万。不过,他从未把欠这位李局的钱当债务,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心情放松之后,脑子里的大事小情都会浮现出来。他给方英打了个电话,用平静得让人无法扭转的口气只和她谈正事,丝毫没有男欢女爱的成分,似乎方英那张芙蓉花般的脸庞无非一张无色无彩的素描而已。

  “英子,放在你家的那只箱子里装的宝贝都是仿品,但造价也挺高,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就送给你了。求你委派律师每隔一个月都以我的名义去给云娜存些生活费,可以吗?”他知道云娜不会缺这些的,他只是想表达一份情义。

  方英也用普通朋友的口吻平静地对他说:“这都不是问题,我会尽心去办的。而且我还会随时随地帮你推销古董和翡翠。我还替你续交了典当行的利息。”

  阿宁很感动,但“谢谢”这两个字有时很多余,说多了反倒显得虚情假意了。他只说了一个字,“嗯”。他知道方英心里一直都怀着旧情复燃的希望,但他不说破,因为他懂得时间具备双刃剑的魔力,它会让一个人去坚持的同时,也会让一个人去放弃。

  不管是表面上的压力还是隐形的压力,最起码都不要命了。当然,对于阿宁这样的家伙来说,不要命的压力还算压力吗?反正他觉得现在已经可以全身心地与施慧双宿双飞了。有时他会很感叹人世间的神秘,复杂的思维让人每时每刻地陷入烦恼,没有任何一段清闲是长久的。相比之下,人有时还不如猪呢,猪虽然只知道吃完了睡,睡完了吃,但猪到啥时候都是猪,而人有时候就不是人了,人会被自己身体之外的好多力量束缚或捉弄,干出好多不是人的事,这就是人和猪的区别。只有活懂了的人才会明白这样一个道理,无论沿街乞讨的乞丐,还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人走到哪一步都是困境,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谁都会迷茫,谁也都会犯迷糊。回头想想,自己从出狱到现在所做的事,再想想自己与施慧之间的情感纠葛,真是太荒唐太不可思议了。只有从混沌状态中游离出来的时候,人才会觉得曾经的一切是那么的恍惚和荒诞。

  其实想想也挺有意思,如果不知悲便不知喜,历经重重磨砺之后,阿宁和施慧目前在珠海的日子简直美得今夕何夕,半个多月以来跟神仙差不多。两人都从紧张和痛苦之中休整过来了。在石头从澳门飞了一次第三国的第二天,阿敏在珠海看家,两人拿了简单的行装也进了澳门,重新入住在濠景酒店的210房间。从这天起,两人出双入对地在赌场、商场、西餐厅、电影院里频频现身。每天玩累了,两人就回到房间享受二人世界,美得不亦乐乎。

  当然,阿宁可不单单是来玩儿的,如同他去澳门监狱看刀虾时所说:“我现在可牛掰了,每天都是我老婆小赌几把,赢点生活费,负责所有开销。我就在赌场瞎溜达,看看能不能抠个客,洗洗码,能整点儿就整点儿,整不着也赔不上啥玩意儿,相当轻松、相当自在,羡慕吧?呵呵……”

  刀虾不光羡慕、嫉妒,也着实为他高兴。

  阿宁确实很轻松,石头从他这儿学了不少在澳门混的本事,别的干不了,哪怕捣腾个房间、给金店拉个客啥的,也能赚到养活自己的钱。他还和越南妹租了间房子,自给自足,其乐融融地活着,根本不用阿宁操心。

  施慧也每天都说自己幸福得要死,每天都说。

  转眼在澳门待了二十多天了,这天晚上回来,阿宁和施慧洗了鸳*浴,当然,鸳*浴嘛,肯定要做鸳鸯的。

  莺歌燕婉之后,两人平躺在大床上,都睁眼望着天花板,静静地感怀着造物主对自己的恩赐,美得不想闭眼,怕一闭眼睛就睡过去,那岂不是蹉跎了美好的时光。重聚到现在,施慧从未提起阿宁与其他女人的事,包括远在台湾的贤蓉。她不想让自己的隐伤再暴露于空气之中,她付出了常人无法承受的代价,终于感召回阿宁的灵魂,所以,她是最后的赢家,虽然赢得体无完肤,不过,这种体无完肤让她幸福得好踏实。

  灵魂复苏之后,阿宁一直想找个机会发出忏悔,他不是一个逃避的懦夫,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自己必须为做过的恶埋单。他坐起身,冲施慧温柔地说:“慧,我真对不起你!”

  施慧也坐起身,不解地望着他说:“怎么了老公?”

  阿宁无限诚挚地说:“我以前那样的伤害你,真不是人!我非常非常的惭愧,我……”

  刚说到这儿,施慧一下捂住他的嘴,善解人意地说:“老公,都过去了,我不许你再提!”

  阿宁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愧疚地说:“慧,不说出来我会憋出毛病的。真的,我需要你的原谅和救赎,否则,我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说完低下了头。

  施慧伏在他怀里,甜甜地说:“老公,都过去了,其实我很感激这些磨练,没有这么惨痛的洗礼,哪能换来你的真心?你不用向我道歉,我既然爱你,就有爱你的理由。你迷失这个过程是必不可少的,遍体鳞伤的风雨兼程最终到达了苦尽甘来的彼岸,这是修行啊!没犯过突发错误的人,也成为不了突发的英雄。相较之下,我是幸运的,犯不起错误的男人,成为不了真正的强者!你曾经迷失了,但你在迷失中去伪存真。我虽然在你迷失的过程中伤痕累累,但却在你复苏之后硕果颇丰。相信吗?庸俗的女人都觉得她们那庸俗的丈夫不会背叛,不敢背叛。其实她们错了,那些凡夫俗子一旦遇到*惑会马上稀里糊涂地就范,如同行尸走肉般被*望驾驭。而你呢?老公,你能说说现在面对*惑时的感觉吗?”

  阿宁深望着这个自己忠爱的女人,她的言语竟然如此睿智,好像开启了自己的胆量,使自己从未这样强烈地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面对她的贤良与宽容,他无法再抑制自己的情感,扳过施慧的肩,一字一句地说:“慧,你知道吗?以前的我,用*壑难填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见到有姿*的女人就动心思,邪念想挡都挡不住,就算有点儿自责,也自我开脱了。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真好像劫后余生似的顿悟了,别的女人再美,那都不是我的,最多只能撩动我的*体,却无法撼动我的灵魂。但我的*体也是受灵魂支配的,肯定不能为所*为。这是因为你让我感受到了真实的爱,那种无以复加的真爱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所以,每当*惑来袭,我的灵魂深处就会升出一把降魔利剑,这是爱的化身,把*惑的魔鬼拒之门外。我现在明白了,凡事都有个尽头,作恶也是一样,你所付出的真爱才是真正有力量的,它可以感召我的灵魂。真爱是灵丹妙药这句话真不假,它可以让人百毒不侵。人这辈子太短了,有爱才会永恒。我们能留下的,不就是爱的感觉吗?我现在有了追求,高尚的追求,从此以后,我鄙视纸醉金迷,我只追求真爱的永恒!”

  说到这儿,两个人都泪流满面,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澳门还是那个澳门,还是一样的灯光璀璨,还是一样的纸醉金迷。璀璨的灯火里,美女还是那样的如织,香艳的*惑还是那样的令人蠢蠢不安。阿宁每天还是陪施慧去赌场小赌、逛街、吃饭、看电影。但同时,各色美女仍然像盛夏的蚊子似的,嗡嗡嗡地不时偷袭而来。但今天的阿宁已经今非昔比了,他的眼睛从不躲闪,更不贪婪,再美再艳他都不屑一顾,相必当年的柳下惠也不过如此了。真爱使他的内心非常强大,一切*惑在他眼里都称之不了*惑,顶多算得上企图入侵爱情的小毛贼而已,但他却是英武侥勇的神将,反手一挥,尸横遍野。

  贴心的爱和被爱,让施慧美得无以复加。两人出关回珠海的时候,在拱北广场遇见了韩小姐。一句招呼之后,韩小姐呆呆地望着阿宁身边这位仙子,又呆呆地看了看满眼清澈的阿宁,她蠕动了好几下嘴唇,没有说出话来。直到两人走远,她才双手捋了捋头发,静静地笑了。

  爱情获得了大丰收,阿宁的本事也没有消减,依然那么厉害。在成熟干练的同时,又增添了几许阳光,使得他抠客屡屡得手。这个让人赏心悦目的男子西装笔挺,容光满面,赌客在他颇具技巧的指导下,频频赢钱。喝茶钱不必说了,洗洗码啥的也不在话下。

  远远跟着的施慧每天都崇拜至极地欣赏着爱人的风采。运气好的时候,钱赚的很可观。施慧像个小娘子似的,把她赢的钱和阿宁赚的钱做着合理的分配。设立了好几个基金,有赎车赎房的基金;有补偿云娜的基金;有赎翡翠和古董的基金;有给石头安家立业,娶妻生子的基金;当然,还有为今后他俩的幸福家庭准备的基金。每天的生活都是那样的充实、快乐、幸福。

  然而,生活不会永远平静,江河湖海还要定期的潮涨潮落泛滥一下,生活怎么会平静呢?消停日子没过上俩月,这一天下午,阿宁和施慧出关,刚在珠海的家里吃完阿敏煮的螃蟹,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阿宁似乎有种预感,他没亲自接听,而是让阿敏代他接的。电话接通打开免提,阿敏礼貌地问:“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电话里传来尖厉的川音:“我找哪一个?你不晓得我要找哪一个嘛?姑奶奶管不得你是哪一个!你告诉张宁那个龟儿子,就说姑奶奶杨琳琳在澳门喜来登大酒店等他,让他跑步来见我!不,一步三叩地磕着头来见我,最多给他两个小时,过时不到,老娘就死给他看……”满屋都是麻辣的叫骂。

  阿敏无措地看了看阿宁和施慧,施慧一片茫然,也望向阿宁。

  阿宁皱着眉头冲阿敏摆了一下手。

  阿敏会意,仍礼貌地说:“对不起女士,这个号码是我老公从别人手里买的,您找的人我们不认识。”

  电话那头不但有骂声,还伴着哭声:“少来哄老娘,龟儿子再穷,也到不了卖电话号码的地步!你们这些狗男女,这些*夫*妇,老娘知道张宁就在旁边,不用龟儿子接电话,想做杀人凶手就别来!老娘死后,化作红衣厉鬼找龟儿子算账!”说完挂断了电话。

  屋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这些日子杨琳琳的电话经常打来,只是将她号码拉黑的办法怎么能奏效?阿宁又不能换号码,无奈,她每次打来电话,阿宁都是随手拽个男人帮他接一下,说电话号是买的,不认识张宁。前几次杨琳琳只是纠缠着问是什么情况,到后来就不问了,只一句话:“让龟儿子等着,老娘很快忙完,到时候看看孙猴子能不能逃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该来的终究会来,阿宁和施慧早有心理准备,是疖子总要出头的。阿宁无奈地看了看有些发蒙的施慧和阿敏,带着慷慨赴死的表情说:“走,现在就进澳门,早晚得面对这一天,把话说开得了,要杀要剐随她的便吧!”说完凝重地看着施慧。

  施慧缓了缓神儿,沉重地点点头。

  阿敏也要跟着来,阿宁和施慧都没让,三个人的情感纠葛够乱了,哪能再把混乱壮大?

  阿宁带着施慧马上过关进了澳门,他心里非常惦念小妖精,真怕她干出点儿傻事儿来。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何况他和杨琳琳是那样的情投意合,那样的百般恩爱,杨琳琳带给他的欢乐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要说爱,能没有吗?可是,就像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一样,爱情也有深浅啊!爱是自私的,鱼和熊掌怎能兼得?当初选择回归施慧怀抱的时候,阿宁最放不下的就是杨琳琳,不知怎么去割舍这段情缘,于他来说,这是一块顽疾呀!就像牛皮癣一样,是最顽固的癌症,不致命,却终生无法去根儿。要想舍下杨琳琳,没办法,他必须做好把自己的心割掉一半的准备。 赌城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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