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都市娱乐 赌城深处

第七章 忧郁的亿万富姐(3)

赌城深处 海宁 12771 2021-04-05 19:32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赌城深处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阿宁踏着驼绒地毯走到床边,伸手按了按床面,弹性柔软,跟婴儿的皮肤差不多。他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幅不谐调的画面……

  这种画面令阿宁愤愤不已,心里暗骂,这头吃嫩草的老牛倒挺会玩儿,如果老子心中没有深爱的女人,这顶绿帽马上就给你扣上!

  他带着难言的感慨本能地一回头,立马呆了,金婵用一件透明的白纱裹着身体,袅娜蹁跹地站在他身后。这层白纱正好顺应了她优雅的线条和弧度,劲射出女人独有的柔软和弹性。玲珑的曲线曼妙蜿蜓……反正男人所能想象的*感全在里面了,跟要爆炸了似的。他的心脏开始缩紧,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喉咙干涩,小腹涨热。他费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后退一步,好像伫立于悬崖边,恐惧地欣赏着深渊里的美景。

  见阿宁痴呆的眼神已经无力去挪动,金婵笑得更加勾魂,粉腮上两个迷人的酒窝频频向他发出邀请,娇艳*滴的嘴唇贪婪地微张着,有魔力地微张着……

  那一刻,阿宁是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躯体,直到金婵的手游离了他的面颊,顺着胸膛向下探寻的时候,他才恢复了神志。发现衬衫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芊柔的手指已经游到了腹肌,他一下抓住金婵的手,沙哑地说:“停!”

  金婵愣了,脸上的潮晕似漫天的红霞,迷离的目光不知所措地望着阿宁,白纱已经敞开。

  阿宁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沸腾的血液拱得太阳穴崩崩直跳,燥热让他呼吸困难,这种感觉就像武侠小说里走火入魔的前奏,如果不找个突破口,人会疯。

  他真想听任身体的摆布,真想向*望缴械投降,在这种情况下,男人绝不相信真有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的,那他妈纯粹是骗人的。电光石火间,他甚至下意识地评估了一下自己与千亿富豪的情人*床的意义,换做别人,会觉得收益远远大于支出,因为这个女人的美和她的身份都令跟她在一起的男人优越、体面、荣耀……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还是那句话,如果打开地狱的大门,那么,放出来的肯定不是一个魔鬼。如果自己就范了,那将如何面对施慧的爱?自己还是人吗?理智一脚踹翻了本能的*望,他果断地推开金婵,转身面对大玻璃窗。窗外的高楼大厦似一个个呲牙咧嘴的鬼怪嘲笑着自己,他闭上了眼睛。

  “骗子!懦夫!”金婵鄙视地喝道,双臂抱在了胸前。

  阿宁蠕动喉结紧闭双眼,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对不起!”

  金婵怒喝:“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阿宁缓缓转过身,眼睛丝毫没有下移,直视着金婵的眼睛。看了十几秒后,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平静地说:“骗子我承认,但我不是懦夫!已经进了这间屋子,和跟你*床有区别吗?”声音铿锵有力。

  金婵呆滞的眼神眨了一下,又眯了起来,皱着眉头不解地说:“那……那是为什么?”说完,她似有所悟地扫了一眼阿宁的局部。

  阿宁一字一顿地说:“因……为……爱!”说完掏出手机,调出施慧的照片递给她。

  金婵一手捏住白纱的对襟一手接过手机,定定地看着屏幕上施慧的照片。照片上施慧秀发披肩,面容恬静,仙韵悠悠,美得让人错不开眼……

  看了良久,金婵又翻出了另外几张施慧的玉照。又看了几眼之后,她的脸色慢慢变白,幽幽喃喃地说:“难怪!我说的嘛!咦?这个女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噢!是不是昨天下午进了好几次万利厅的那位美女?”

  阿宁点了点头,拿过手机揣进兜里,平静沉稳地说:“对不起!我不想给你讲太多我的故事,只想对你说一句话:真爱是存在的,存在于每一个角落。但是,认识它的人很少!”说完大步走出卧室。

  金婵呆立于床头,在下半身思维的时代里,这样的男人几乎绝种了,拥有这种品质的男人最能令女人震撼,她无法自制地想扑入他怀里,可是已经晚了。

  阿宁一直没有回头,在黑胖菲佣复杂眼神的注视下,他快步走出房间,离开住宅楼,径直打车去了码头。一个多小时后,他坐船回到了澳门。施慧迎在渔人码头,两人见面后,阿宁的第一句话就是:“慧慧,我们结婚吧!”

  施慧愣愣地望着阿宁,在他眼里搜寻着。

  真不愧心有灵犀,她不知道这个深爱的男人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具体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他肯定经历了严酷的洗礼,这个男人肯定也经住了考验,他将永远属于自己。看懂了这一切,施慧流泪了,伏在阿宁肩头嘤嘤地哭泣,幸福的泪水打湿了阿宁宽厚的肩。

  两人在回酒店的路上,施慧沮着泪水甜润地说:“老公,明天我们就回北京结婚好不好?”

  阿宁激动地说:“嗯!明天就结婚!”幸福得鼻子发酸。

  回到酒店,两人先温存了一番,阿宁被金婵点燃的*火畅快淋漓地燃烧着施慧,险些把她化为灰烬。

  当施慧那在九天云外遨游的芳魂回归本体的时候,阿宁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施慧坐起身,幸福地看着阿宁忙碌的背影,她知道这个男人谁都抢不去了,就算月宫的嫦娥下凡,也只有枉自兴叹的份儿!施慧伸展双臂,她不想拥抱什么,因为全世界都是自己的了,她垄断了地球上所有女人的梦想,成为了宇宙中最幸福的女人。

  阿宁装完施慧的护肤品,一回头,正好看见施慧像改变了姿势的自由女神一样,伸展双臂,仰脸对着天花板,紧闭双眼,这姿态跟吸食了半斤海*因差不多。他过去按住施慧的脑门,把她推翻在床上,不解地问:“喂,干啥呢?跟我装摸错电门的雅典娜呢?赶紧洗澡,收拾东西,咱俩一会儿就出关。”

  施慧娇笑着睁开眼睛,她看见阿宁一脸的不解,笑得更加灿烂了,这个用自己千疮百孔的心才换得他认识真爱的男人,怎么会了解自己做为一个女人所达到的幸福巅峰呢!看着阿宁懵懂的眼睛,施慧无限欣喜地伸手捧住他的脸,喜极而泣的泪水又滚下眼帘……

  阿宁错愕地看着施慧,不明所以地说:“这又是唱的哪出啊?你能不能把笑和哭的距离拉开一些,怎么也得让我明白因为啥吧!”

  施慧不吱声,扭动面颊拱进阿宁怀里,经过不知多久波澜不惊的饮泣,她才发出犹如兰花绽开的莺声:“老公,我活够本了!”

  “我靠!你这是又抽哪门子邪风啊?”阿宁耸了耸她的肩。

  “真的!我真活够本了!再活下去,不但凡间的女人会嫉妒我,连天上的仙女都要嫉妒的!”

  阿宁见她执幼而癫狂地自说自话,有点害怕了,盯着她的眼睛担忧地问:“慧慧,你咋的啦?是不是冲到鬼了?好日子还没开始呢,怎么就说活够了呢?你这傻丫头,现在的日子多好啊!就算诈尸,我也要多活它几年!”

  施慧的泪本身就是因幸福而流的,被阿宁幽默的话语一逗弄,“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她拉过阿宁的手背,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崇拜地看着阿宁,无以言表地轻摇着头说:“你这个狡猾的家伙,我相信你能为了多活几年而诈尸,你甚至都敢绑架阎王爷,呵呵……”

  “哼!算你说对了,死了以后必须得绑架他,不要求诈尸,也得要求他把咱俩的来生还安排在一起,否则我撕票!嘿嘿……”

  施慧心满意足地笑着扑到阿宁怀里,被阿宁抱到了洗手间。

  退房的时候,濠景酒店的经理和服务员都热情地跟这对神仙伴侣挥手告别,仿佛他俩即将走进祥云萦绕的画卷。

  明天就要结婚了,施慧打电话让阿敏订了三个人今晚就飞北京的机票。为了直接扑入婚姻的殿堂,在关闸排队通过澳门海关的时候,施慧兴高采烈地说:“老公,今晚直接就跟我回家住,敢不敢?”

  “敢!你家又不是屠宰场,也不是孙二娘的十字坡,还能把我做成人肉包子啊?”阿宁拉着箱子,玩世不恭地斜眼瞟着挽自己胳膊的施慧。

  施慧白了阿宁一眼:“不是屠宰场也不是十字坡,但却是京城的施家寨,你要小心喽!哼……”

  阿宁不屑地说:“大户人家嫁小姐都陪送几个漂亮丫头,估计你家没啥年轻漂亮的了,实在不行就把阿敏陪嫁过来吧,将来添个房啥的。嘿嘿……”

  “去你的!哎,老公,婚礼得准备些日子,明天咱俩就去登记好不好?”

  “好!登完记我就是你家的东床快婿了,最次不得给我配台劳斯莱斯啥的?”

  施慧美美地亲了阿宁一下:“行!还得配个儿童座椅,呵呵……”

  两个人正郎情妾意,卿卿我我。突然,阿宁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是金婵。他没有犹豫,直接摁了拒听键。这时他俩前面还有二十多人排队过关,阿宁和施慧向前挪了挪。

  不过十秒,手机又响了,阿宁一看,还是金婵,他又是直接摁了拒听键。刚想把手机揣起来,又响了,阿宁有些生气了,心说这个娘们儿咋不通人情呢!人家有如此幸福的爱情还来搅个啥劲儿?小妖精杨琳琳都举手投降了,你算哪根葱?他迎着施慧清澈的眼眸使劲摁了拒听键,学着某位笑星的声调和表情,愤愤地叨咕:“喜欢小爷儿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施慧溺爱地抱住阿宁的胳膊,刚开启朱唇要说话,“叮铃,叮铃,”阿宁的手机传来很炸耳的信息提示音,他用手指逗弄地堵了一下施慧的小嘴,翻开信息:你是第二个看过我身子的男人,请为我买下你旁边的墓地,我知道你会答应的。万利厅账房的存码单在海边观音像正前方的第一个石凳底下,是用一张港币包着粘在下面的,别忘了去取。五千三百万整,金婵。

  “我靠!”阿宁把金婵的信息送到施慧眼前,大睁着眼睛说:“我看不像假的!”

  施慧看完信息,紧索着眉头,她有种不祥的预感,阿宁又遇上了第二个杨琳琳。

  阿宁看施慧一脸的苦相,他握着手机模棱两可地摆弄着,换成谁,不管是真是假,收到这种信息,都应该打个电话过去。再说,金婵是绝对不会跟自己开玩笑的,信息上的事应该是真的!

  一边踌躇,两个人一边对望着随人流向前挪动脚步。现在前面只剩十多个人了,阿宁很无奈地向施慧撇了撇嘴,脸上的表情比施慧还苦。

  施慧更加无奈地低下头看了看鞋尖,然后咬了咬嘴唇。再抬起头的时候,苦相变成了苦笑,她带着三分揶揄,三分同情,四分的无可奈何说:“快回电话吧!谁让你看人家来着!”

  “我是爷们儿不?她脱*了我都没干!都被我婉拒了!”阿宁在飞快拨电话的同时还心虚地、特意地解释了一下。

  施慧白了他一眼,怒气没冲上来之前就被瓦解了。是啊!那么漂亮的女人,哪个男人能对她的*体无动于衷?只有面前这个信仰真爱的混世魔王了!自己应该幸福才对。她长叹一声,不哭不笑地望向别处。

  手机已经响了好几声,金婵还是没有接通,阿宁表面强装镇定,其实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前面还有三个人就排到施慧了,阿宁急得跺了一下脚。

  阿宁又跺了一下脚,施慧收回目光,望着她,脸上的焦急不逊于他,两颗善良的心在同一个频率上加着速……

  还剩两个人了,阿宁估计金婵再不接通电话,系统将自动挂断。正在这时,电话接通了,金婵的声音似隔空传来,背景很空旷:“喂?”

  “喂,你还好吗?”

  “好,信息收到了吧?”金婵口舌有点不太清楚。

  “收到了,你在哪儿?你没事儿吧?”阿宁喊了起来,身前身后排队过关的人都像看病人一样看着他。

  施慧咬了咬嘴唇。

  “你赶紧去观音像那儿取存码单吧。”

  “你这是啥意思?”阿宁压了压声音,不过内心的急切仍在升级。

  “买棺材花不了几个钱,我父母那里也不缺这个。如果你觉得你旁边的墓地值不了五千三百万港币,剩下的就算我为你的爱情建份基金吧!别因为经济问题掉了爱情的价!”

  虽是极具幽默成分的对白,但阿宁还是听出了金婵的不对劲儿,如果猜得不错,她现在应该正处在强打精神的弥留状态。

  这时,排在施慧前面的那个人已经把港澳通行证扔进了签证窗口的滑槽。施慧焦急地看着阿宁的表情,接到的却是阿宁有些慌乱的眼神。

  “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阿宁*转身,眼睛和施慧定在一起。

  “呵呵,晚了,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亲人,死活都不会对你有太大的影响,只求你别忘了把我埋在你旁边,来世或许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呵呵。”

  “滚他妈王八犊子!告诉我具体位置,我马上到!”

  这种奇异的时刻,包括施慧,都不会计较阿宁非得和金婵扯上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才去关心她的死活,更没必要解释那么多。施慧前面已经没人了,要么她后退,要么她上前交证件,没别的选择。阿宁一边在脑子里组织词语跟金婵搭话,一边将她向前推了一把。

  心照不宣用在这里再恰当不过了,施慧知道有自己在的话,阿宁处理起事情不一定顺手,没自己在场,他反而会发挥得更好。她善解人意地冲阿宁摆手,让他逆着人流往回返,自己则向前跨了一步,将商务签证投进小窗口……

  阿宁不知道金婵的具体位置,但他一丁点也没减慢从栏杆里逆着人流返航的速度,扒拉这个挤那个,惹得排队的人一片怨骂之声。阿宁对着话筒一直叨咕着一句话:“喂?喂?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到……”

  “别来了,就算来了,你见到的也是一具崭新的尸体。噢!对了,我现在身上穿的是特别惊艳的比*尼。我这一生都没机会向更多的人展示我的美,临死满足一回自己的心愿,让那些参加我葬礼的男人把这当成铭记一生的遗憾。同时,这样的遗体告别仪式还挺滑稽的,舍不得我的亲人们一看见我的样子就笑了,不会有太多的悲伤,呵呵。”

  金婵的声音有些粘稠,听起来她整个人虚弱而虚无,像泡在液体里,让人觉得她调皮的话里渗着叫人后怕的凛冽气息。阿宁素来轻视那些遇到难题就动辄以结束生命当捷径的家伙,但此刻,他毫不懈怠,他的思维在混乱中组合着金婵所有的信息,她肯定在某个房间里,她想死,她选择自杀的方式不是上吊、跳楼、或抹脖子,她应该是服毒或割脉,因为只有这两种自杀方式可以慢慢消磨生命。无论怎么说,阿宁都觉得金婵现在的一切都与己有关,哪怕才认识两天,哪怕对她的情况知之甚少,骨子里无法更改的良知仍然把阿宁推上了前线,奋不顾身地与死神争夺她的生命。

  “告诉我你在哪里?否则我旁边的墓地不卖给你。快说!”阿宁喊了起来。

  出租车停靠站排队的人太多了,他直接跑进赌场迎客专区里面,那里停的都是各个赌场的专线大巴和礼宾车。他扫了几眼,发现澜桂坊赌场的一辆5系宝马停在稍稍靠前的地方。台湾女公关和他很熟,他先闪身钻进车里,然后对惊讶的女公关说:“快,快送我去救人!”

  “张大哥,你……”

  “快!我去救人!”

  漂亮的女公关平日在赌场总被阿宁调笑,今天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很是吃惊,但一听到他要去救人,女公关马上弯腰冲司机说:“好的,先送我的贵宾张总,我再打电话调车接无锡的贵宾。”

  司机默然地点了一下头,启动车子。

  阿宁和女公关的对话金婵全听到了,她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大喊:“我在凯旋门2019。”虽然是大喊,但就像一个大舌头加口吃的人在讫语。

  电话没挂断,阿宁一个劲儿地“喂,喂……”

  金婵那边已经只剩下混沌不清的嘟哝了,而且声音越来越弱……

  阿宁怕中断和金婵的通话她会更快地接近死亡,他大声地“喂……”了两声,那边已经衔接不上了,他急忙连比划带推搡地冲司机大喊:“快报警,凯旋门大酒店2019房间有人自杀。”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是那种半秃顶又颓废的澳门赌鬼形象。但他的觉悟很高,从阿宁的话语和神态上早看出了事态的紧急,没用阿宁再去教授,他就踩停车子,拿出手机查询了一下号码,直接打给了凯旋门大酒店的总台……

  当5系宝马停在凯旋门大酒店门前时,一辆救护车已经鸣叫着绝尘而去。阿宁急忙让司机跟上救护车,他心里继续翻腾着,一点也没轻松下来。不过,他还是面带感激地看了司机一眼,看来直接拨打酒店总台电话的办法还是最正确的,比拨打急救电话强。

  宝马跟着救护车一路绕过人类小肠般的弯路,终于到达了山顶医院。只不过抢救人员的动作太迅速了,阿宁还没奔到跟前,救护车上的滚轮担架就被推进了急诊室。金婵身上盖着一床白色的真丝被子,阿宁没看到什么特别美的比*尼。

  透过急诊室半透明的窗子,阿宁看到几个医护人员呼呼啦啦地围在病床的周围,面色凝重,健步如飞。插管、洗胃、催醒、大瓶的盐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抢救。金婵任人宰割地躺在那儿,没有任何反应,僵硬冰冷的姿态封索了她那妩媚翩跹的灵动。

  阿宁被允许接近抢救病床,因为医护人员看到他是除凯旋门酒店工作人员以外,唯一一个关心患者的人。这次他看清了,金婵确实穿着比*尼,浅蓝的,带点粉色,很鲜艳。凹凸有致的三*式之外,近乎于透明的肌肤白的发亮。她如同死了一样深度地睡着,安谧得仿若睡美人,不知多久她才能从梦魇中醒来。

  不过,必须得说一下,而且还得着重说一下,她太美了,看起来像一株盛开到极致的牡丹花魁,美到了最大程度,已经有点过分了!不,是相当过分了,只是脸色在药物的作用下反射出一种暗红,不太正常,带着癫狂的色彩,就像一颗行将腐烂的、散发着甜香味道的桃子,不吃就来不及了。

  阿宁还要继续逗留,被一个女医生推出急诊室外,女医生咬着生硬的普通话告诉他:“别担心,她不要紧,她吃的是一种大陆生产的催眠药品,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吃的剂量太多,对大脑和肝脏还有肾脏可能在短时间内有一些小的损伤,不会留下后遗症的,放心吧,去门外等。”

  阿宁的心稍稍放下了,金婵没有生命危险。这个消息对他来讲如同恩典,他把已经提到嗓子眼儿险些吐出来的心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拍两下,跳得还挺欢。

  心情一平静,人就会想起很多该做的事。他急忙又探头询问那个女医生:“请问,她多久能醒?”

  女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不耐烦地回头说:“她的呼吸啦、血压啦都没有什么问题,醒来后如果生命体征正常的话,就可以出院了。但她或许要一两天后才能苏醒,剩下的就是等待,你大可不必寸步不离。”

  一听这话,阿宁心里有了底,他马上奔出医院门口,还好,那辆5系宝马仍然忠诚地等在停车场。他钻进车里对司机说:“去海边的观音像。”

  司机从后视镜奇怪地瞅了他一眼,默然地启动车子。

  阿宁拿出手机,给澜桂坊那个台湾女公关打了过去:“喂,长腿台妹儿,多谢你的温馨小宝马。”

  “唉,好的,你去救人嘛!我在接贵宾,你什么时候来捧我的场?我最近收入不是很好耶!”

  “很快就去。”阿宁欢快了许多。

  “那么,你不要当着其他公关的面,要求和我跳贴面舞噢!”

  “好,没人时再跳。”

  “车子要用多久?你的会员卡里积分不多。”

  “一会儿就不用了。”

  “那好吧!记得要来哟!”

  “喊一下口号,晚上就去!”

  “玩得大一点!久一点!讨厌,去。”台妹儿喊完她的招牌口号挂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宝马车停在了观音像的入口前,阿宁下车大步跑到观音像的正面,此时四周几个石凳上一个游客都没有。他到第一个石凳底下一摸,心狂跳起来,一把扯下了那张用胶带粘在石凳下面的折叠着的港币。打开一看,里面夹着一张粉色存码单,是永利赌场万利厅小账房的,五千三百万整。

  阿宁的心猛地一紧,徒然生出了对金婵深深的歉意。她这是要干什么呢?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么多钱?为什么不想活了呢?就算这一切都有意想不到的其他答案,那么,她对自己所做的这些,也是个千扭百结的大疙瘩,也是一团最终有一头系着自己的乱麻。逃避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它……

  阿宁摆了摆手,让宝马车离开。但司机没走,落下车窗冲他喊:“老板,麻烦您签个单。”

  阿宁恍然大悟,自己用了人家一两个小时的车,不签单司机怎么回赌场交待呀!他赶紧小跑过去,在司机拿出来的本夹里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宝马混入了车流,阿宁背靠观音像入口的铁栏杆。再有两个小时,这里就拦上横称了。他得好好捋一捋思绪,看起来自己是要在澳门再逗留几天了,怎么说也不能不清不白地拿着金婵的五千多万一声不吭地尥杆子吧?这张存款单上的数字触目惊心,无论如何也消解不了阿宁对数字的衡量。当然,除了数字之外,阿宁还得对人心进行衡量。是什么样的纠结使金婵这么做?难道是自己的某种做法过于残忍?难道是……

  他不知所措地在公路的人行道上踱着步子,他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心狠手辣的陌路人,只认识了两天就把自己推上了“谋财害命”的境地。难道是自己过于残酷的拒绝毁灭了她全部的自尊和希望,在她本就站在崖顶的时刻决绝地推了她一把?想了很久,阿宁还是迷惑的,很多空白无法填补……

  赌城的华灯已经开始跟璀璨的星空争奇斗艳了,阿宁依然在海边苦苦地思索。突然,那首特别能衬托悲伤心境的《布列瑟农》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传来施慧温婉的声音:“老公,我和阿敏都到机场了,你那里怎样了?”

  听到施慧的声音,阿宁好像突遇知音般升起了一股倾诉的*望。他急忙将手机换了一下耳朵,带着委屈的腔调说:“慧慧,你说怪不怪,金婵真的自杀了!但没死成,只是吃了太多的安定,得睡两天。而且她告诉我藏存码单的地方真就有存码单,现在我手上呢!你说这娘们儿是不是有病啊?”

  施慧好像反应迟钝了一样,隔了几秒钟才说:“老公,那怎么办呀?”

  “还能怎么办,等她醒了唠唠呗!如果她跟杨琳琳似的,我就采取点强硬手段。但无论怎么说,这件事我都脱不了干系。这样吧,你俩先回北京筹备婚礼,我处理一下这件事随后就到。如果你是睿智的,就不用操半分心。”

  施慧的声音明显地落寞下来,吱唔了一下,无奈地说:“老公,那你要早点回来,保重自己,咱不要她的钱,好不好?”

  “那当然了!这钱能瞎要吗!整不好她是因为别的事儿不想活了。等她醒了,我把存码单给她,然后问问情况就回去。你抓紧准备啊!我还急着入洞房呢!嘿嘿……”

  “嗯!我也急着做新娘呢!呵呵。”

  结束和施慧的通话,阿宁打了台车又来到山顶医院。他走到急诊室门口,隔着半透明的玻璃门向里面望了望,一群医护人员仍然忙做一团,但阿宁知道,他们抢救的肯定不再是金婵了。他来到护士站,向一个上了年岁的老护士打听:“您好,帮我查一下金婵住哪个病房好吗?” 赌城深处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