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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闺蜜的暗脚(4)

赌城深处 海宁 13838 2021-04-05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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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辉踉跄地被阿宁拖着走,吞吐着说:“这……这能行吗?”

  阿宁脚步没停,边走边问:“他欠你钱不?”

  “欠。”王辉脱口而出。

  “欠就行了!赶紧带路,你以为我们只敢跟母的要钱呢?”

  “这……”

  “什么这那的,走得了。”

  阿宁把王辉拖到奔驰旁边时,王莹也拿着包跟了出来说:“我也去。”

  看来她们姐妹感情挺深,阿宁没制止。

  王辉还有些犹豫,脚步不太情愿。阿宁把她往车门上一推,训斥道:“就你这怂样儿,啥时候能要回来钱?上车!”

  阿宁说完一边向后面杨琳琳的车走,一边打电话。

  石头在电话里答应一声,马上从二十多米外的发廊里走出来。他边走边把擦头发的手巾扔给送出来的青年,看来这是化敌为友了。

  杨琳琳一看阿宁过来,马上探身抠开副驾驶车门,像饥渴的小猫够鱼似的,伸手够着阿宁,嘴里还美美地说:“快,快上来,我的大将军。”

  阿宁站在车下,伸手打了一下她的小手,故意皱了皱眉头说:“等回去再跟你算账!当初咋跟你说的?没告诉你就负责开车和放哨吗?谁让你进去的?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先回去等我,石头我俩还得办点事儿再回去。”

  杨琳琳先撒娇地伸了一下小舌头儿,然后向前面的奔驰车望了一眼,立着小眉毛快速地说:“做个啥子?她们是不是要以身抵债?快说龟儿子。”说完用小手够打着阿宁。

  “滚,我他妈闲的啊?别废话。”阿宁说完“砰”的一声摔上车门,向奔驰车走去。

  等他上了王辉的车,后边的杨琳琳也发动了车子。阿宁知道小妖精非跟着不可,也就没阻拦,只是打电话告诉她跟远点儿。

  不到半个小时,两辆轿车、一台摩托车都停在了香山脚下一片半停产的食品厂边上。这个地区很空旷,没几处灯光,好像要动迁。这时一路没说话、只顾开车想心事的王辉指着五十米外一处亮着灯的平房说:“大哥,欠我钱的人叫孟铁,每天晚上都在这里和几个食品厂的人打麻将,你说怎么办?”她从后视镜里看着有些朦胧的阿宁,等待指示。

  阿宁沉稳地说:“你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到大门口来一下!”

  王辉思忖着开始拨号,少顷,电话接通:“喂,你出来,到大门口,我和你说几句话。不了,我不进去了,又没钱玩儿。好,快点儿,嗯。”

  王辉挂断电话之后,紧张地回头望向后座上的阿宁,副驾驶上的王莹也同样紧张地回过头。

  阿宁见邀约成功,赶紧给石头打电话:“你到五十米外的门口等人,一直保持通话,改用蓝牙。”

  石头“嗯”了一声。

  放下电话,阿宁戴上蓝牙耳机,然后按下车窗,看石头已经在五十米外停好摩托车并站在了门侧之后,他又扭头望了一眼后面车里人影模糊的杨琳琳,对着耳麦说:“出来人你问他是不是孟铁,是的话掐折他一条腿。然后告诉他,欠王辉的钱必须一个月还五百万,还完拉倒。差一分钱,下回就打瞎他的眼睛,嗯。”

  见如此血腥的话从他嘴里云淡风轻地说了出来,王辉吓坏了,大睁着眼睛语无伦次地央求:“不行!不行大哥!那我今后就完了!大哥……”

  “放心吧!有事儿老子扛着。”阿宁的表情相当坚定自如。

  王辉一下子没动静了,王莹和她一样,扭着身子定定地望着暗影中威严沉稳的阿宁。在她们眼中,这个男人顶天立地又有担当,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是遇事不知怕的人。

  不一会儿,大院里有人走出屋子,到大门口站住了。石头贴门站着,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互相打量。铁栅栏的缝隙在五十米外依稀可辨,屋子里的灯光把院门内外的人影照得又长又大。他俩的谈话阿宁也听得一清二楚,石头问:“你是孟铁吗?”

  那人答:“是啊!你是谁?王辉呢?”

  石头说:“是孟铁就对了!”话音刚落,只见他一抖手,“砰”地一声闷响,一道半尺长的火舌喷了出来,门里的人“啊”地大叫一声翻滚在地,一边打滚一边“哎呦,哎呦”地叫着……

  这时,石头的声音又在耳麦里响了起来:“靠你妈的孟铁,你给我听着!欠王辉的钱,从现在开始每个月还五百万,还完拉倒,差一分下回打瞎你眼睛!”

  说完,石头转身走向一直没熄火的摩托车。但他刚走出两步,房门又开了,从屋里跑出四五个人。阿宁他们离的较远,看不清这些人的面貌,只能听到嘈杂的乱喊乱叫,男女都有。

  石头没理身后,相当自若地骑上摩托车。在他即将松开离合之际,阿宁沉稳地冲耳麦说:“把他那条腿再掐折,然后给他们讲两句!”深邃的目光在暗夜里更加深不可测。

  阿宁的话音一落,就看石头翻身又下了摩托车,他两步跨到门边,手上的动作在五十米外看起来很微小,但随后的一声闷响和一道火舌阿宁他们可是听清看明了。随后阿宁的耳麦里又传来“啊……哎呀……啊……”的惨叫声。后出来的那些人也都蹲的蹲,趴的趴,立马消停了。接着,石头粗犷的声音又从耳麦里传来:“都听着,今天先吓唬吓唬你们这帮瘪犊子,敢报警,敢扯别的,下次来几个兄弟拿冲锋枪突突你们!别咋呼了,把他抬回去!”说完,石头转身上车,“嗡嗡”两声,摩托车蹿了出去。

  等石头的摩托车走远了,院子里的人才开始七手八脚地把躺着的人往屋里抬。片刻,一切都平静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两声沉闷的枪响似乎也没引起远处几家灯火的注意,夏夜的山脚又恢复了万籁俱寂,只有奔驰车里王辉姐妹和Q5车里的杨琳琳仍然目瞪口呆。

  石头是朝着反方向行驶的,阿宁在耳麦里告诉他送完东西先待在朋友那儿,等自己电话。之后,阿宁点燃一支烟,悠闲地吸着,眼睛和耳朵仔细感觉着夜色中的一切。

  一支烟抽完,他向惊魂未定的王辉一招手,要过她的手机给孟铁拨了过去。风音响了多声之后才被接通,但却没有声音。阿宁冲着话筒说:“孟铁,说话。”

  “你是哪位?”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

  “我是替王辉讨债的,怎么样,腿没事儿吧?”阿宁语声平静。

  “哎呀,感谢你们手下留情啊!皮都烧掉了!”说话间,男子还抽着凉气。

  “没办法,先忍着吧!这是彩排,如果你觉得眼睛多余,下个月的今天,你还有机会享受更疼的。”阿宁平稳的语声杀气腾腾。

  “朋友,不管你们是哪条道儿上的,我孟铁都惹不起,能让我跟王辉说几句话吗?”孟铁的话软了。

  “跟我说就行,现在这笔钱跟她没关系了,你要杀要砍要报警都冲我来!从现在开始,你冲她说一句横话,我就掰你一颗牙!”阿宁浑厚磁性的声音沉着有力。

  “那行,可能你不知道,这笔钱是我从她丈夫手里借的,当初我们一起放小额贷款,结果客户抵押的车子、房子还有厂子都让她转押银行后把钱输了,这中间我也有损失。他丈夫当时被银行和客户逼的走投无路了,她在韩国说啥也不回来,她丈夫才服毒自杀的。现在孩子都不认她这个妈,我最多还欠她不到一千万……”

  阿宁静静地听着,当孟铁说到王辉丈夫自杀的情况时,他的目光逐渐凶狠起来,狠盯了王辉一眼,咬了咬后槽牙。

  虽然手机里的声音不大,但阿宁估计王辉也能猜出孟铁向自己诉说的大致内容。他又狠瞪了她一眼,把她瞪得快把脸插裤*里去了。

  听孟铁唠叨半天,阿宁嗓子有点苦涩,他知道人都会在这种情况下为自己的“苦戏”煽情。于是厌恶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哎,哎,你先闭嘴,乱糟糟的烂帐我不想听,你现在确定一下究竟欠王辉多少钱?”说完把手机递给捂着脸的王辉。

  王辉看了一眼阿宁阴沉的脸,微抖着接过手机,把听筒贴在耳朵上“喂”了一声。

  接下来是王辉和孟铁在电话里的一番对账。还行,由于今天情况特殊,两人都没什么废话,不到十分钟就敲定了结果。孟铁承认还欠王辉一千二百万人民币,答应两个月内还清。阿宁要过手机又跟孟铁确认了一遍还款事宜,然后挂断。

  这时候,王辉也觉得孟铁伤得不重,放了很大的心。她带着惧色和感激对阿宁说:“大哥,忙了大半夜,咱们吃点东西吧?我请。”

  阿宁一眼瞪散了她刚要溜达出来的暧昧,阴着脸从夹包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圆珠笔递给她,冷冷地说:“重新写一张欠云娜的借据,吃饭就免了吧,我怕被你那死鬼丈夫笑话。”说完讨厌地把脸转向车窗外。

  王辉相当慎重地书写完欠据,真切又小心谨慎地对阿宁说:“现在我包里还有三万现金,如果不嫌弃,大哥你先拿着。明天我再给你凑点儿,怎么也得给你们拿点车马费!”

  “能拿多少?”阿宁接过欠据,边看边问。

  王辉叹了口气:“哎!三五十万吧,这是我最大努力了。欠云娜的钱只要孟铁给我了,你就都拿走。”

  “就算孟铁不给,我也能让你拿出来。明天我的兄弟来取钱!”阿宁说完,瞅都没瞅她们姐妹,开门下了车。

  看阿宁走过来,车里的杨琳琳又探身帮他抠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等阿宁一上车,她禁鼻瞪眼地做了个夸张的表情,生气地说:“龟儿子,你疯了噻?打死人是要偿命地!你在做啥子嘛?”

  “闭嘴,开车!”阿宁命令道。

  杨琳琳剜了他一眼,发动了车子,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嘟哝着说:“我一直看着哩,也没见个救护车来,又没见有车开走,人是不是死喽?老娘像个瓜娃子一样和你这个杀人犯搅在一起,搞不好要吃官司地!”说完扭脸看阿宁,眼里除了怜爱,一多半是心魂不定。

  “那你咋不开车跑?”阿宁故作惊讶地问。

  “我跑了,你咋个办?老娘咋会扔下你喽!”杨琳琳说完瞪了阿宁一眼。

  她的样子把阿宁稀罕够呛,也不顾她开不开车,伸手在她胸上抓了一把,惹得杨琳琳放慢车速抽手打他,小嘴儿飞快地说:“龟儿子,能不能轻点儿,抓爆了看你还吃个啥子?”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两个人正说笑着,阿宁的电话响了,一看是云娜打来的,他马上接通:“喂!”

  “张总,你可真有一套,把王辉都吓傻了,你猜她刚刚给我打电话怎么说?”云娜显得兴致勃勃。

  “怎么说?”

  “呵呵,她跟我说,云娜你疯了吧?再缺钱也不能什么人都沾呀!这帮人可是亡命徒,进屋就把我的人打得血流成河,然后还把孟铁打了两枪。幸亏枪打得不重,否则我就惨啦!”云娜边说边笑,笑得很开心。

  “你估计她能还钱吧?我让她又重写的欠条。”

  云娜语气突然温柔了起来:“哎,她都吓破胆了,只要有钱肯定会还的。欠条的事儿她也说了,要是有时间,明天你就来特旗呗?我找你有事儿。”温柔起来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

  “明天再定吧!欠条早晚我得给你送过去。对了,王辉答应明天给我拿点儿钱。如果给了,我给你带过去。”

  “哎呀,她也说了,可能就三五十万,你就留着吧,给我也解决不了啥问题。明天等你电话呗?”云娜表现着一贯的慷慨。

  “谢了!明天通电话,再见。”

  “再见,晚安!”

  两人同时挂了电话。

  一听阿宁要离开北京,杨琳琳撅起小嘴儿,眼睛剜着他说:“又要跑,老娘要跟着你!”

  阿宁没说话,左手探着杨琳琳的小细腰,想着心事……

  当车子快到长城饭店的时候,阿宁命令道:“你先回房间睡觉,我去找石头处理点事儿,然后就去你那儿。”

  杨琳琳哪里肯依,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拽着阿宁的衣襟,拽得紧紧的,就不放他走,还挤眉弄眼地说:“老娘怀疑你又去搞*鞋,我得跟着!”

  最后阿宁差点没发火她才妥协,在阿宁下车打出租的时候,她大声喊:“龟儿子,你看着办,回来后老娘要验货,少一点辣子老娘给你来个一剪梅!”

  “滚犊子!”

  “嘿嘿……”

  到方英家已经午夜十二点多了,给阿宁开门的时候,她身穿粉红色紧身衣站在门边含情脉脉地说:“没想到这么早?”

  阿宁拥了一下她极具吸力的身子,转身换鞋,他注意到整个房间都弥漫着粉红色的*惑,软香扑鼻。一身香气的方英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口中喃喃地说:“真好……”

  接下来,阿宁整个身心都融入了这个粉红色的世界,紧身衣让方英的*腴产生了爆炸性的效果,满屋的粉红色几近流淌。本性歹毒地撞开了*壑之门,魔鬼与荷尔*蒙喷涌跳跃,理智和灵魂无处藏身……

  凌晨四点,一切结束后,阿宁把方英扶卧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藐视着她那张两颊贴着发丝的脸,气喘嘘嘘地说:“这回你知道什么是中看又中用的男人了吧!”说完,一身大汗地向浴室走去。

  当阿宁冲洗结束时,仍没恢复过来的方英手扶着浴室的门,脸上的红晕仍没彻底消退,小声说:“修女可能感觉到什么了,一直和我通电话,说了几个小时才睡。”

  阿宁没搭话,走进房厅开始穿衣服。方英递给他一瓶果汁,然后进了浴室。

  没有道别阿宁就离开了。到了亮马河大酒店,杨琳琳睡眼惺忪地把他迎进房间,然后赖在他怀里就不动了。阿宁把她抱到被窝里,转身要离开。小妖精一把抓住他的手,矫情地说:“没验货呢,走个啥子?”

  无奈,阿宁又被她一顿*躏折磨,直到早上七点才达到她的满意。当然,她也没从某些剂量上验出端倪。

  回到施慧房间时,阿敏已经下楼去买施慧爱吃的早点了。一脸疲惫的他连衣服都没脱,直接扑进施慧怀里,被温柔地*抚着,片刻就沉沉睡去。

  别的女人都拼命的折磨他,他也在别人拼命的折磨中狠狠地满足着本性的贪婪,*罢不能。回到施慧的怀抱,他无比的安稳,无比的静心。在这个情人泛滥的年代,外遇像晨曦中的花朵一样,让人眼花缭乱、燥动不安。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却一直怀着某种坚守,如果真到了取舍的那一天,舍下舍不下的永远都是别人,永远不包括施慧。她怎么会跟他的取舍扯上关系呢?世上随便抓一个男人出来,问问他,对施慧这样的女人怎么会谈到取舍和选择呢?如果男人是竹叶,那么,施慧必定是大熊猫,只能大熊猫选择吃哪片竹叶,谁听说过竹叶选择哪只大熊猫的?

  可是,自己一天到晚朝三暮四,到底要干什么呢?当初*纵的本意是要逼施慧离开,逼她放手,因为自己负不起她的爱,玷*不起她这样一个女人的感情,如果伤害这样的女人,那罪过足以赶得上烧杀抢掠的弥天大孽!那么,现在自己还想逼她离开吗?还有勇气离开她吗?有时候,爱的滋生和壮大一直在暗处进行,它让人没有思想准备,甚至让人在有意扼杀它的时候悄悄在人的心中生根发芽,当发现它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正在与自己的本意背道而驰!不过,结果最终会向这个人宣布,爱已经让他无处可逃!

  当阿宁睁开眼睛时,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施慧正一件一件地帮他脱衣服。与施慧温柔爱怜的美目相对,他的心突然像被鞭子抽了一下。

  见阿宁睁开眼睛,施慧伏下身子,轻柔地抚*他的头发,芳香立马将他笼罩,那是一缕沁人心脾的芬芳。他举手勾着她白皙的脖颈,声音沙哑地说道:“美人儿,你真好……”

  “只为你好……”施慧甜美地将脸贴在阿宁的脸上,呵气如兰。

  阿宁躁动袭来,对满面潮红的她说:“美人儿,等一下,我太饿了,吃完饭好好滋润滋润你。”

  施慧恋恋不舍,幸福地“嗯”了一声,起身打电话叫餐。

  这期间,阿宁给石头打了个电话,让他去王辉那里取钱,给多少要多少,不要费口舌。然后他又跟云娜通了电话,说自己和一个兄弟随时可以去特旗。

  云娜很兴奋,当即要了阿宁和石头的身份证号码,给他俩订了晚六点从首都机场飞往特旗国际机场的机票。

  饭菜送来时,阿敏也来了。她早上给施慧送完早餐后回施家办事去了,来时顺便给阿宁带了两套衣服,都是高尔夫球衫之类的运动装。

  三人吃午饭时,方英又飘然而至,她还是那一套,依旧揶揄两人“鱼水”情深,馋得人口舌生津之类的谈笑。

  她这一来,施慧和阿宁的云雨计划暂且无法实施,让人好不懊恼。谈笑之间,方英眼里的内容简直能拣出一卡车,阿宁每每与她四目相对,粉红色的*流就会荡在胸腹间,他只得巧妙地避开。施慧也不知是美是烦,模棱两可地微笑着。她很无奈,优秀男人身边暧昧总是无处不在,时时刻刻地撩动心弦,让人上瘾,又*罢不能。她心疼又痴恋地看了一眼阿宁,她不知自己深爱的这个男人是否明白,鲜花满满的草地下面往往都是沼泽和泥潭。

  后来还是阿宁果断提出现在就让施慧送他去机场,因为他要顺便办点事,这才有了结束被搅扰的理由。穿戴整齐之后,一行人下楼取车告别。这期间,阿宁连个眼神交错的机会都没给方英。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也不管她恨成啥样,反正他就是不看她。约摸方英和阿敏都走远了,施慧和阿宁才又调转车头杀回酒店,补上了这场有预谋的“巫山云雨”。

  一直以来,施慧的体贴入微表现得很具体,其它的细节不提,单是为阿宁点的饭菜就多是大补的东西,海参、鲍鱼、燕窝、大虾等各类海鲜餐餐不断,而且各种营养品也层出不穷,把阿宁补得可谓体壮如牛。但是,她哪里知道,自己辛辛苦苦为情郎补出的“肥水”大部分都流入了外人“田”。不过,她一点都不贪,只那点“碗边饭”就把她喂得心满意足,她把自己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寄生于他身体上的生灵,无他即无命。而他也真切地感觉到,无论是杨琳琳的狐媚还是方英的娇娆,都与施慧和自己那种浑然天成的灵肉合一有着质的区别,是什么他说不清楚,似乎是踏实、安全还有亲和爱的总和,那种归属感无可替代,无可比拟。

  送阿宁去机场的路上,施慧握方向盘的手都是软的。在道口接上拎着四十万现金的石头之后,阿宁赶紧让石头换下施慧,因为石头有驾照,而他没有。

  路上,阿宁把现金推给施慧,让她处理。施慧软软地依偎在他怀里,浅蓝色的套裙将她的娇躯包裹得柔顺曼妙,他的怀里好似拥着一枚软香的人形蓝宝石。她亲腻地说:“老公,别为钱去冒险,妈妈已经把钱转到我卡上了,现在你就可以拿去用。以后我每月有三百万左右的分红,足够我们生活了,别让我担心好吗?”

  阿宁沉默着,没有说话。说什么呢?他的心早就乱成了一团麻,分不清是幸福还是痛苦。

  石头第一次开如此名贵的跑车,兴奋得一个劲儿叫好,玛莎拉蒂左突右冲,在车流里像一条喝醉了白色美人鱼。怕被交警拦截耽误时间,阿宁让石头稳当点儿,但他仅降了五迈而已。

  安检口,施慧不到最后一刻说什么也不松开阿宁的脖颈,痴恋着说:“你走,我就剩下一具躯壳。”

  其实,这时候阿宁心里是乱乱的难过,但他嘴上却说:“别怕,等我回来把空壳填满。”

  施慧嗔怪地掐了他一下。

  飞机不到一个小时就落在了特旗国际机场,云娜笑吟吟地在出口相迎。她越来越往巨型富豪上打扮,一身名贵的紫色套裙,能挂上物件的地方都挂上了价值不菲的零碎,珠光宝气,哗哗乱响,也不知道她这是要告诉人们她到底趁多少钱,反正累瞎眼睛也看不出来她几乎输掉底了,这才是真格的。阿宁向她介绍完石头,三人上了一台银色宾利跑车,向市区驶去。

  阿宁坐在副驾驶位,细看云娜,发现她眼角的细纹比上次见面明显了一些,强颜欢笑时脸上稍厚的粉脂有些起皱,连身上特别浓郁的香水味儿都遮不住内载的愁苦气息。她今天的头发显然是刚在美发店做的,特黑、特亮,全是小碎卷,很均匀地垂着,像刚煮的方便面。但是,无论阿宁看出了多少破绽,都破坏不了她原始的美艳。那双稍显干涩的眼睛在望向阿宁时,仍然不失时机地漾起可怜的春露。

  车子驶上高速,云娜接连侧脸看了几眼阿宁。无论有多少愁苦,当女人见到让她心情好的男人时,依然会绽开笑容,哪怕只是一瞬。她启动鲜红的嘴唇,轻松地说:“呵呵,张总越来越英俊啦!最近很滋润吧?”

  “云总也越来越漂亮,最近喜事连连吧?呵呵。”阿宁微笑着说。

  “唉!哪来的喜事,每天都愁得吃睡不香,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头发都白了一大片,今天刚染的。”此话就像导火索,一下引爆了云娜的愁烦,眼神也随即暗淡下来。

  阿宁已经很把云娜当朋友了,他凝着眉头语重心长地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赌的事儿就别再想了,我俩这次来,你就不用客气了,需要我们办的事情你就说吧。噢!对了……”

  阿宁突然想起了王辉写的欠据,从钱夹里拿出来递给云娜。

  云娜瞅都没瞅,接过欠据就扔在操作台上,然后苦涩一笑:“张总,这就是你去了,否则这笔钱就烂了。对我们这些盘死的人来说,欠据就是一张废纸,她能还钱是迫于你的压力。唉!能收回来更好,收不回来我也算出了口气,呵呵……”说完仍苦笑着摇头。

  阿宁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特旗是个大型城市,街宽楼密,像个钢筋混凝土垒建的牢笼,将无数生灵围在其中,任岁月去吞噬,任善恶去衡量,就是不任生灵自己去支配,福兮、祸兮,等待而已。宾利跑车招摇过市,甩在车轮后面的全是艳羡的目光。云娜把阿宁和石头带到了本市最高档的海航大酒店。大堂男经理像见到亲奶奶一样恭迎云娜。此时此刻,这个雍容华贵的美丽妇人又忘记了压得她将要窒息的愁苦,高昂着尊贵的头颅,优雅又傲慢地冲西装狗般的经理说:“打开我的套房,在旁边再开一个标准间。”说完,她像检阅一样环视了一圈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

  男经理深鞠了一躬,说了声“好的,云总”,快步在前边领路。这时,又跟上来两位身着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弯腰伸手,将众人迎至电梯口。

  云娜的套房相当气派豪华,是常年包租的,在酒店的最顶层。这间套房价格不菲,当然,设施也相当完备,几乎超出了五星级酒店的规格,常年包租也是一笔不小数目,养活十家普通民众足够了。

  云娜的确是个败家娘们儿,她那种张扬的个性是生在骨子里的,不挫骨扬灰是治不住的。经理从她手中接过一张贵宾卡,转身去开另一间房。阿宁摆了一下手,冲经理说了句:“等一下。”然后看着云娜说:“云总,我和石头住一间房就行,不用再开了吧?”

  云娜不解地看了阿宁一眼,似乎责怪他的唐突一样,在他眼里“点拨”了一下,眼波比在车上时又温润了一些,显得很有水分。对等待命令的男经理说:“开去吧。”接着看了眼石头,用特哥们的口吻对阿宁说:“两个大男人,出门在外,该放松就放松一下,住一起不方便,呵呵。”话语间那种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像她也是个男人。

  阿宁没有再拒绝,与石头一前一后随云娜进了套房。

  进房之后,阿宁才知道,不再开一间房真不行,房间里许多东西都是云娜的私人用品,原来这是一间比施慧在濠景酒店大很多的闺房,显然,她本人今天也要住在这里。除了她的私人用品之外,房间里还有一些电动车、塑料枪炮之类的玩具。看阿宁一脸的不解,云娜笑着说:“这是我儿子的,八岁了。他平时在奶奶那里生活,每周我都把他接到这儿亲热一天。呵呵。”

  阿宁点点头。稍坐一会之后,云娜带两人赴接风宴。

  这场晚宴更能满足云娜的虚荣心,她开车载着阿宁和石头从城东一直开到城西,来到本市档次最高的食府“天降贵人”大酒店。这里跟她家差不多,不但地下停车场有她的专用停车位,餐厅里还有一间为她特设的包房,在一排大包房的最里侧,相当豪华、相当幽深,光那个神秘劲儿就值点银子。三人被女经理引到包房门前,云娜荣光满面地对阿宁说:“这个包房虽然小点儿,可是,一旦有客人要用,经理必须先打电话向我请示,确定我不来才敢卖给别人……”她那种自豪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想起旧社会的土豪劣绅。

  三人落座后,一直陪在云娜身边的女经理哈着腰身,脸上的笑容相当亲近,跟见了娘娘似的,恭敬地问:“云总,要不要上您的八件套?”

  “张总,看看你们二位喜欢吃什么?”云娜说着优雅地冲女经理一挥手,女经理马上把转桌角落里摆放的深红色大菜谱双手递到阿宁面前。

  阿宁看了几眼就传给了石头。石头接过菜谱看都没看就递还给女经理,憨声憨气地说:“我不会点,只管吃!”

  一句话把云娜逗乐了,女经理掩了一下嘴,腰又往下哈了一点:“云总,您看?”

  “那就上我的八件套吧。” 赌城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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