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100.梦中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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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眼里泪水已经汹涌,我的心难以承受的痛,我知道我丢失了我生命里唯一在乎的东西,这样我看起来就像一副傀儡,一块空壳。
我知道我的身体在抽搐,远处黑暗的世界不会给我慰藉,我需要全盘承受,并吞下苦果。
黎栀已经入睡,她裹着被子,天气渐凉,我问我身在何方。
她的模样安详,仿佛有好梦,我顿感欣慰,黎栀,一个同袭默有些许相像的女子。
但我清楚她只是她,独一无二。
就像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袭默一样。
我归纳不了我的感情,便由着它随意发挥,不管不问一直是我的风格,尽管承受了许多生命难以承受之重,但我依然一次次的乐意于此。
就像将所有的痛苦堆积到足以质变的时刻一齐爆发,至少我于此之前过得轻松自由。
有许多人和事从我脑海里渐渐模糊,这是人生的一个必要阶段,大家都这样说,因为实在找不到其他说辞去解释这种遗忘。
而这些人和事所能产生的情愫统统汇聚到一个人身上,这就是我在怀念曾经的时候脑子里全是袭默的原因,她就是我的整个曾经。
黎栀拥有着同我一样的感情,她说我们不同于常人,我们不需要用经历来丰富经验,用鸡汤和道理来安抚受伤灵魂。
我们选择了享受于它,沉寂于它,任由它发挥,我们承受所有酸和苦。
她的笑容看起来明媚,像冬天里的太阳,而冬天里的太阳迟迟不会出现,不过我并不喜欢它。
冬天就是冬天,就该冰冷刺骨,就该冻结万里,就该有严寒的北风呼啸而过,气势汹汹的征服整个世界。
为何要有只献出一点点热量的吝啬的虚伪的太阳。
黎栀说,她爱冬天,因为它让每个人都感觉到寒冷,从肉体到心灵,它让每个人都感觉到孤单,它让她了解这个世界上会冷的不止她一人。
黎栀终于放下那本小说,将它原样放回行李箱,并用几件衣服将它掩盖住,就像在担心它随时又会不听话,自己跑出来。
这样我们开始有些无聊,我们一起趴在窗口,这让我想起了我曾梦到过的一些画面。
忘了是几个人,他们趴在窗口,刚刚过去的是一场倾盆数日的大雨,而他们也在落雨的这几天里昏昏睡睡恍如隔世。从雨停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世界陷入突如其来的孤寂。
他们像是脱离了这个世界,外面是何年何月,发生了事迹何种,他们一概不知,就像沉睡了千年,醒来的时候发现世界已经换了主人。
时间是黄昏傍晚,不远处的天边有一抹晚霞,他们同样不会用漂亮去形容它。
但他们好像听到了远处有一群翅膀扇动风的声音,并伴随着悠长轻柔的鸣叫:呼......
这个世界太安静了,让人可怕,他们的目光呆滞,不知所措,并且听不到自己的心跳。
一段时间之后,他们的眼里重新找回光泽,并开始对未来若有所思。
他们决定往前走,并决定不再回头,并不管往后是否会再邂逅这样的黄昏傍晚。
......
我突然想起这样一个情节,他们只出现在我朦胧的梦境当中,但又像真实存在着一样,我想到他们的时候会看到他们所能看到的风景,听到他们所能听到的声音,体会他们一直体会的落寞,绝望他们的绝望。
因为他们都来自我内里某个荡漾的小幽灵。
……
某个傍晚,我们在无聊之中等来了新鲜的东西。
在我们楼下的那条步行街,那条步行街的起点,来了一位卖唱的青年。
他没有一头飘逸的长发,但他的脸看起来依然沧桑。
我记得年轻一些的时候,我们总希望自己是沧桑的,可惜后来才发现沧桑好像并不美好。那时候喜欢岁月,感觉自己已然终老,生命不再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出现,就这样了,草草一生。
这些东西幼稚可笑,毕竟我们只有十七岁,在许多人眼里嫩得出水的年龄我们却觉得已经沧桑。沧海桑田,在脑海之中想象一遍就算都体验。
他站在入口的一处墙下,他穿着灰色上衣,黑色长裤和球鞋。他抱着一把木色圆角,面前是一支话筒架,有些偏高,音箱摆在身后,吉他包在他前方三米处,里面散落零钱。他的表情陶醉,微闭着眼,黑夜的慢慢到来像是让他沉睡其中。
他正在唱一首不知名字的民谣,我想起曾经有人告诉我说,鲜为人知的民谣才是真正的民谣。
天色全黑的时候,我们坐在一排抽烟,他叫九章,大概三十出头,其他的我们毫不关心。
相识于江湖,我们大概都有些如此的感觉。
我们在一处尚未收摊的地方烤串,喝啤酒。
老板不太情愿冒着风寒等我们直到深夜,但他无可奈何。
啤酒好喝,原因不明。
九章喝酒的时候很豪放,举杯而尽,好像表现得半点的扭捏的话会被我们当作虚伪。黎栀一直叫他慢点喝,他听不见。
他可能太孤独,太久的年月里没有遇到类似我们这样的知己。
我们聊了许多,他说了他的过往曾经,不是什么特别新奇的故事,不值得在脑海里停留太久。
我们也对他说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他听得格外认真。
我问他,你不觉得这像是无稽之谈吗?
他说:这么大的世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我望着已经黑透的天空,是啊,这么大的世界。
黎栀有些倦意,她靠在我肩上闭眼休息,我和九章意犹未尽,谈了些印象不深但足慰当时的话题,直至深夜。
此间过程我甚至想向他诉说前些日子我遇见的好梦,但我实在不忍心亲手掀开那一块深刻的伤口,尽管我已经沉醉。
黎栀扶着我艰难回到房间,我不让她开灯,黑暗刚刚好。
我闭上眼睛,笑,断断续续,我知道我的模样看起来不堪。我脑子里唯一清醒的意识是我此刻的举止就像个俗夫,借着酒力张扬叫喊,甚是令人厌恶。
我无法控制自己,但黎栀温柔的任我依靠。
我醒来的时候,耳边模糊的出现那台昏暗的电视的声音,我躺在黎栀的怀里,她无聊的看电视节目,抚摸我的头发,并对我笑。
我看见窗外的天空还是黑色,不想多言语。 我中了两千万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