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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湖心亭的过廊门口,有一名黄衣女子立着。
见他们三人走过去,女子回身从地上的箱子里摸出三把折扇递给他们。
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扇子……扇柄是木制,没什么独特。纪明疏握在手上掂了掂,轻巧便捷,复而打开,扇面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绘制。
“这是诗会的入场函,各位可要拿好。”黄衣女子笑着解释,邀请他们进场。
“这天气渐热,凑巧发来这么一把扇子,可真是太贴心了……”身旁擦肩而过两名男子,议论着而去。
以扇做函?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姜竞淅心下沉思,伸手接过了。
方垣笑着解释道:“每一年的入场函都不一样,去年是牡丹花,前年是柳条……每个都有着不同的意义。”
这一点方垣之前从未提过。姜竞淅沉吟片刻,想要询问,方垣已经领着他们二人来到了一处空桌旁。
“何兄,你与居姑娘在此坐着,有什么事叫我便好。”
学塾的弟子与外来者的区域是划分开来的,方垣安置好了他们,便离开了。
低矮的桌案五排七列摆放的整整齐齐,两人并桌,不少的人早早的就来此坐着,茶水都换了几轮。
纪明疏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顺手打开折扇,摇了摇,问道:“姜竞淅,你用的这个化名,有什么独特的含义吗?”
“……陛下,”姜竞淅看她随手拿着玩,无奈的伸手把折扇抽了出来:“这个扇子应该会有别的用处,需得小心保管才是。”
搞得就跟她还是小孩子一样,还能玩坏了不成?
纪明疏瞪了他一眼,斥责道:“答非所问!”
她倾身想要将扇子劈手夺过,然而姜竞淅人高手长,只随意的背过手,就能将扇子放在她够不到的一边。
“放肆,”她沉着脸,道:“信不信朕……”
“……故人之名罢了。”姜竞淅忽然开口。
“……”纪明疏张了张口,微微怔愣。
故人?哪个故人?莫非是……已故之人?
纪明疏心里惴惴不安,侧头想看他的神情,但姜竞淅已经提着桌上的茶壶,淡然的替她斟茶,未见神色有所波动。
“……你……”
她刚开口,便被身后的人截住了话头。
“欸,这位公子,这位姑娘,以前没有见过你们呐。”转头入目的是一名年轻的男子,他身旁的位子空着,想来是与他搭伴的人还没到来,等的有些无聊,这才与他前面的纪明疏与姜竞淅搭话,打发打发时间。
纪明疏正到了紧要关头却被人打断,让她面色不虞,所幸带着帏帽,教人看不出来。
她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算是回答,就别过身,不再说话。
男子也不气馁,不依不饶的继续道:“依我说,你们肯定是第一次来,不然我不会记不住。”
姜竞淅侧耳,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男子仿佛收到了莫大的鼓励,喋喋不休道:“要说这学塾举办的诗会呀,每年的风格都是不一样的……就打比方说今年吧,嗨呀,学塾可真是下了血本了……竟然请了雨霏姑娘来主持诗会……”
雨霏?
捕捉到敏感的字眼,纪明疏回头。
“哪个雨霏?”姜竞淅问出了她心里的疑惑。
男子见自己的话题终于吸引到了人,顿时滔滔不绝:“就是那什么什么戏园子里唱戏的那个雨霏啊!”
他说着,还翘起了兰花指,咿咿呀呀的尖着嗓子嚎了两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你们知道吧!欸对对,唱《牡丹亭·游园惊梦》的那个雨霏姑娘呀。”
纪明疏、姜竞淅:“……”
如此声情并茂的解释,就是想不知道也难了。
纪明疏奇怪道:“既然是个唱戏的姑娘,为何会被学塾请来主持,这于理不合吧?”
这岂止是于理不合,这简直荒谬……
男子叹了一大口气,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
纪明疏道:“……你可以长话短说。”
男子端起茶杯,咕噜噜的将茶水一饮而尽,表情严肃:“方才我说,学塾可真是下了血本,竟然请了雨霏姑娘来主持诗会,这句话不完全是对的。二位可知咱东麓的皇帝是谁?”
这不是废话嘛还能有人不知道?
纪明疏闻言,眼皮一跳,这事跟她还有关系?!
姜竞淅不着痕迹的看了纪明疏一眼,慢吞吞道:“知道,灼华帝。”
男子郑重的点点头:“不错,二位可又知咱们的皇帝陛下手下,又有文武百官?”
姜竞淅道:“知。”
男子又郑重的点点头:“不错,问题就出在……咱们陛下手底下的其中一名官员,扶风太守柳安之子柳英杰的身上。”
纪明疏、姜竞淅:“……”
这位兄台你直说不就行了,七拐八绕的,你干嘛不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讲起呢?
纪明疏深吸了一口气:“你不参加科举吧?”
男子茫然:“不参加。”
那就好,若这男子参加,她必将把他从名单中剔除出去,读个几年书再来。
姜竞淅没有被这话题带着跑偏,而是一本正经的问道:“所以,是柳英杰下了血本,请了雨霏姑娘来主持诗会?”
男子惊讶道:“你都猜出来了,我还能说什么?”
原来如此,姜竞淅沉思。雨霏会来诗会这事,方垣并没对他提起过。那只能说明……方垣也并不知情了。
只听男子继续感叹道:“这柳少……柳公子为了追到雨霏姑娘可真是下了血本啊,把大家瞒的是滴水不漏,说是要给大家一个惊喜。你说这让柳太守知道了,那哪是什么惊喜啊,是惊吓啊!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柳公子对那个姓方的什么垣的一种挑衅……挑衅你们知道吧?就是雄性动物为了争夺雌性的一种斗争,展示财力啊什么就是其中一种……”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话说的让纪明疏越来越茫然了。
姜竞淅冷静问道:“敢问阁下是谁?为何会对他们的事这么清楚?”
男子一僵,目光开始游离:“我嘛……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告诉你们……但是我家小姐不让我到处乱说啊……”
可兄台你真的没少说啊!而且,你家小姐又是谁?
纪明疏无语凝噎,不大想听这无意义的对话。
“啊,你们看,”男子倏然激动起来,他抬手一指,“那就是雨霏!” 朕与国师相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