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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她真的说错了？
柳婔语一凝，完了，她又往方垣的心上捅了一刀。
她不是故意要去针对雨霏，她就挑了个最不可能出错的回答，哪知……
“那么就是厉害的姑娘能入方大人的眼！”柳婔语亡羊补牢，转念一想，雨霏姑娘的心计也挺厉害。
方垣的脸色柔和了一些。
看来她是说对了，只要按照雨霏姑娘的性格特征，剔去坏的，留下好的，在润色一下，那不就行了？
不愧是榜眼，怎么就这么机灵呢？
“她多才多艺。”雨霏又会唱戏又会跳舞。
“她知书达理。”雨霏教养还算不错。
“她很有学识。”雨霏做了诗会的主持，满腹诗书，还写的一手好字。
“她很有眼光。”雨霏在珍品堂选中了方垣的字画。
“她……”柳婔语越说越涩，“她应该是个很美的姑娘。”
从上面的描绘来看，雨霏姑娘除了第一条，其他全给占完了。可惜可惜，偏偏这第一条最为致命，不然雨霏真能做“探花夫人”，也不算委屈了她。
哎，怎么说着说着，她还有些羡慕起来。
“柳……大人说的这么好，这世上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吗？”方垣居然笑了笑，清俊的脸看着都温柔起来。
可不嘛，她不就照着雨霏姑娘说的吗？但非要说这样的姑娘还真的不少，邺京城中的闺秀多多少少都沾一点。
“有的有的，方大人青年才俊，再过不久，应当会有很多大人想将自己的千金与你牵线。”柳婔语这话说的一本正经，本来方垣就是国师大人的人，想要拉关系的人多了去了。
只有柳安让她远离方垣，大概这就是做爹的一种直觉吧。
说起她爹……他们能不能赶紧走了，柳安还在宫门口等着，只怕要等睡着了。
柳婔语接着道：“所以，方大人也别太过记挂往事，斯人已去，节哀顺变。”
“……”方垣忍无可忍，问道：“柳大人，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以为我喜欢雨霏姑娘？”
这话一出，是今晚一颗闷雷，炸的柳婔语一呆，“啊？难道不是吗？”
“不是。”方垣严肃的有些可怕，像是身在朝堂要与人争个孰是孰非一样：“我之所以帮她，是因为……她是曾经帮助过我的那位姑娘。”
帮助？柳婔语一头雾水，听着方垣将往事一点一滴告诉了她。
……
天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吗？
方垣自问，是没有的。
但是最近的日子里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仿佛财神爷可着劲儿的变着法子给他送钱一般，他寄挂在珍品堂的字画卖了个一干二净，且价格不菲。
也不是说他不相信自己，但是同样与他寄挂的另一副字画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依旧是无人问津。那是出自一位大师之手，无论如何写的画的也比他这种毛头小子要强上不少吧，但是为什么……
“嗨呀，方公子多虑了。”珍品堂的掌柜和善的笑道：“那位大师画的确实很好，但他自视甚高，非五……五千两银子不卖。此价太高，谁愿意买这个账呀？”
原来如此。掌柜说的很有道理，三言两语就打消了他的疑虑。
竟然要价五千两，这太过贪心。而那掌柜明知如此，还坚持将那画挂卖，不惜亏本，看来他也是个好心人。
“那就麻烦王掌柜了。”他道，将自己新作的山水图交给了掌柜。
“好说好说，方公子言重了。”王掌柜郑重无比的接过，“老夫一定将这画卖出一个好价钱。”
正值邺京繁华的时候，街边的包子铺刚蒸好了新的一屉包子，拉开蒸笼，热气缭绕。
方垣正欲掏钱买几个回去当做晚餐，却猛然记起，那画中的水没有倒影出山的模样，他竟然在作画的时候忘记了这一点，得赶紧要回来，将那一抹影子给补上。
于是，他折了回去，重新回到了珍品堂。
说巧也是巧，在门前就遇到了一名姑娘。那姑娘手里握着画卷，上面系着红绸，恰好就是他刚刚交给掌柜的那副画。
他上前道：“姑娘，您拿的这幅画，是在下的。”方垣指了指画卷上系了结的红绸，拱手道：“我方才画这山水图时，有一笔没有勾勒好，想问姑娘讨回这山水图，修改之后，再亲自送回给姑娘。”
后面说了些什么他记不大清楚了，总之他记下了这姑娘的住址，是在前面的戏园子里，也得知了那姑娘的名字，叫做雨霏。
这事情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后来方垣依照约定将画送了回去，他和雨霏就再也没有交集。
直到他入学塾后的某一日。
“方垣，我都看到好几次了！”说话的是他在学塾里的同窗，颇为交好，叫做段昀。他煞有其事的道：“那姑娘每次去珍品堂，都径直点名要你的字画呢！”
“当真？”方垣诧异。
“真的，我骗你又没有好处。”段昀翻了一个白眼，道：“你若不信现在还可以去看看，说不定还没走。”
莫非，是一位姑娘一直在买他的画？
方垣当即丢下笔，匆匆赶了过去。
喧闹的街道，人来人往。一抹藕荷色的身影从珍品堂出来以后，消失在了人群中。方垣觉得很是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
“王掌柜，”方垣严肃的问，“是不是一直有位姑娘来买我的字画？”
那珍品堂的掌柜一听这话，眼神当即就飘了，打着哈哈道：“买方公子字画的人这么多，老夫怎么记得是哪位呢？”
这些话可蒙不了方垣，方垣不依不饶：“在下感激王掌柜，也不愿为难您。您告诉我一声，她是不是那天来的那位姑娘？”
那天来的姑娘？王掌柜回想了片刻，含含糊糊的点点头。
虽然柳婔语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他说出去，但他没有开口出声，只是点头摇头，就不算违约吧？
方垣又问：“是不是叫……”他想了半天，隐约记起，是叫什么雨，什么霏。
他真的忘记了。
为了保险起见，方垣试探道：“是不是名字中，有个‘雨’字？’”
王掌柜这下没多想，又含含糊糊的点了点头。
方垣一愣，真的是她？但他不死心，最后问道：“是不是名字中，还有个‘霏’字？”
原来都调查到这份上了！？
王掌柜一惊，这次，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朕与国师相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