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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方垣

朕与国师相皎洁 萝小藦 4462 2021-04-05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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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鸢拿起汤勺,舀起半碗银鲜木樨汤,放在纪明疏与姜竞淅二人的面前。

  汤呈可口的暖金色,野菇切的小块,配着碧绿的葱在汤里沉浮,香味扑鼻而来,鲜美浓郁。

  “前几日你说的科举舞弊一事,有什么进展吗?”纪明疏喝了一口汤问道。

  姜竞淅回她道:“柳安已经有所提防,近日不宜再打草惊蛇。”

  纪明疏回想了片刻:“你尚未提过,是谁向你检举的柳安。”

  姜竞淅轻柔的执着汤勺在碗里缓缓转动:“是柳英杰在学塾里的同窗,他们二人,似乎有些积怨。”他顿了顿,补充道:“那人名叫方垣。”

  说出名字本是下意识的行为,却见纪明疏眸中露出几分惊讶的模样,姜竞淅颇为奇怪:“陛下,您知道?”

  纪明疏立马否认:“当然不知了。”

  才怪……

  她端起碗又喝了一口,脑海中浮现了关于方垣的记忆。

  姜竞淅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接着道:“方垣此人虽家境贫寒,性子却……”

  性子却清高孤直,最后落得惨死的下场。

  纪明疏敛目,默默在心里补充,心情沉重了起来。

  说起来,方垣与路枕夜同届。那年殿试,路枕夜为纪明疏钦点的状元,方垣为探花,位居第三。

  他虽为探花,却并不代表方垣的学识不如路枕夜。根本原因是在殿试上,他的回答太过刚直,仿佛一根修竹,宁折不弯。

  闲暇时,纪明疏会听尾鸢谈起宫中流传的闲言碎语,她隐约记得尾鸢提到过,其实方垣的身世很是凄惨。他早年丧父,母亲原本经营着一家小小的书铺,日子虽紧巴但也凑合,待他长至龆年,在一场意外事故中也失去了母亲。

  方垣的叔叔和婶婶得知消息,主动提出要将方垣抚养长大。明面上看,他的叔叔婶婶有情有义,实际上,方垣过的是不言而喻。

  皆因他的叔叔婶婶只是贪图他父母遗留下来的书铺,既然到手,又何必带着这个拖油瓶呢?所以,动辄辱骂、拳打脚踢简直家常便饭,只是为了免遭非议,才没有将方垣扫地出门罢了。

  他一天天长大,萌生了想要读书的念头。但是他的叔叔和婶婶不愿在他身上花费一分一厘,逼得方垣倚靠卖自己所作的字画为生。

  许是才华倾露,竟有人赏脸,高价购买。渐渐的,方垣不仅筹足了学费,甚至还能填饱肚子,他便脱离了叔叔婶婶,开始了独自生活。

  当时,尾鸢说完后还十分感慨,方垣已经金榜题名成为探花,当年那稚嫩的书画手稿也会随着身价倍增,不知是哪位有眼识珠的人将之买了去,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但纪明疏想的却是,因着身世的原因,导致方垣性格如一块茅坑里的顽石,又臭又硬,他后来晋升为监察御史,对府州县道等衙门进行实质监督,弹劾了不少贪官污吏,自然也在背后得罪了不少人。

  于是某一日,方垣于闹市的暴乱中被杀害,下场极惨。

  “性子却……自有一番风骨。”姜竞淅低声道,“臣派人去学塾调查过,私下亦同方垣此人有些接触。据学塾其他学子所言,柳英杰胸无点墨,方垣自是瞧不上。”

  纪明疏没有应和。

  这倒真是他的作风。也许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人向来无所畏惧,大概这也是他敢于在朝堂上与诸多重臣正面相抗,甚至连纪明疏的某些错处也会直言不讳的原因之一。她无可否认,方垣为官以来,清正廉洁,两袖清风,替纪明疏斩除了不少祸患。

  别看方垣这么刚强,他对大概只对一人礼让三分——姜竞淅。

  方垣其实是姜竞淅的人。

  不过听姜竞淅这短短几句不难猜到,目前他还没把方垣收入麾下。也许,这个事就是一个契机?

  纪明疏整理清楚了脉络,开口道:“哦?方垣这人竟敢小看扶风太守之子,他胆子可不小。”

  姜竞淅放下汤匙,淡淡道:“而他们二人之间的积怨,据说是因为……”他一犹豫,岔开了话题:“陛下不必烦忧,臣会处理好此事。”

  纪明疏对那些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没有兴趣:“你要如何处理?”

  “明日有个诗会,臣与方垣约好在那里相见。”姜竞淅道。

  纪明疏来了几分兴趣:“诗会?什么诗会?”

  姜竞淅解释道:“便是科举之前,学塾举办的,学子交流会。”

  “好,那朕与你一同去。”纪明疏立马斩钉截铁道。

  “不可。”姜竞淅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了。

  纪明疏非常不满:“你都能去,朕不能去?”她指尖敲点了两下木桌,暗含警告:“这是什么道理?”

  姜竞淅凛了神情:“您是皇帝,行事不可全无顾忌。”

  纪明疏陡然站起身,双手撑在桌沿上:“他们将来可能会成为朕的臣子,于情于理,朕都不该置身事外。”

  “您不必事必躬亲,这种事,只需要交给臣子们去做就好。”姜竞淅抬眼看着她,不为所动。

  他大爷的,姜竞淅说得好听,说白了不过是觉得她资历尚浅,跟着他一起只会拖他后腿。

  “你的意思是,朕只需要维持好自己皇帝的威严,其他事你们这些臣子就能处理好是吗?”纪明疏语气骤冷,只恨不得抓住他的肩膀,逼他正视自己。

  他微微蹙眉,“陛下息怒,臣并非……”

  一旁充作透明人许久的尾鸢见状,浑身一抖。看来前些日子陛下与国师大人的和谐只是暂时性的,两人的矛盾在根本上还是没有得到解决。尾鸢眼看着气氛开始剑拔弩张,她慌忙上前想要劝解。

  一只手拦住了尾鸢,将她要出口的话霎时咽回了肚子里。

  “姜竞淅,”纪明疏平缓了心情,示意尾鸢退下:“你不要小看了朕,朕一定比你想象中要强上不少……”

  姜竞淅轻蹙眉头,似有话要说。

  纪明疏视若无睹,扬眉道:“你若不信,我们就来打一个赌如何?”

  皇帝要与臣子打赌?尾鸢心里一跳,一会看看纪明疏,一会看看姜竞淅。

  大殿一片沉寂,半晌无声。

  纪明疏不禁忐忑了起来。方才说的气势十足,但姜竞淅是什么人,从来不吃纪明疏激将法这一套,任凭你怎么哭闹他都岿然不动,稳如泰山,甚至还能喝杯茶看你表演。

  混账,纪明疏忿忿的想。总会有一天,她会见到姜竞淅分寸大乱的时候……

  “好。”姜竞淅点点头。

  这个音节太过简单,纪明疏疑心自己听错了。

  “陛下想要赌什么?”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谁给谁布了局。

  纪明疏弯弯唇角,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我们就赌,今年的新科状元会是谁。如何?” 朕与国师相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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