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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
科举在即,翰林院已经拟定好了试题,早早的送了过来,只待纪明疏忙过之后敲定考点。
她抽了一张,其余的置在桌边,堆积成山。
除了固定检验考生对四书五经的熟悉程度及理解之外,翰林院是想尽了法子弄成新的花样。
这密密麻麻的试题,看着就压力山大啊……
纪明疏吐了一口浊气。
上一世选用的是什么题来着?她一边回忆,一边把不同的试题两相比较。
“陛下,国师大人来了。”尾鸢禀报道。
“哦,让他进来。”纪明疏头也不抬,随手用毛笔画下一个记号,记得是有这道题没错……
“陛下。”姜竞淅刚开口,纪明疏摆了摆手示意他过去。
行至她的身边,纪明疏毫不客气的将一摞文书丢在他的怀里:“来得正好,这是下月科举的试题翰林院已经拟好。你且看看……”
得,赶了个巧。
“对了,”见姜竞淅淡然的翻看起来,纪明疏想了想,“今日上朝,你没怎么说话。为何?”
姜竞淅闻言,看了看她:“陛下不是早已计划好了么?”
呃……纪明疏放下手上的文书,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此话怎讲?”
明知故问。
姜竞淅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道:“禹州是烨亲王来救您的筹码?”
是,也不是。纪明疏一笑,点了点头。
姜竞淅略一犹豫,暂时将疑问按捺不提:“您在朝上径直将计划说了出来,有些不妥。若是被有心人说了出去,此计便不能顺利施展。”
“嗯。”若真如此,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纪明疏佯装虚心的接受了意见,眉梢间忍不住挑起一抹得意。原来连姜竞淅都没有看出来……那说明她的计划非常成功嘛。
“不过……”他执起一支笔,道:“陛下可否记得,秋季十月,禹州将要修建水坝。”
纪明疏索性放下手上的文纸,左手撑耳,笑盈盈的侧头看着他,道:“自然记得。”
那就不难理解了。
姜竞淅垂眸,专心的看起试题来。
纪明疏不依不饶的伸手挡了挡他的视线:“朕瞧着你是想通了什么的模样,你且说说看?”
见她无端的耍起无赖,姜竞淅也没多想:“臣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切,这话说的可真好听。
纪明疏道:“你说,朕赦你无罪。”
姜竞淅不语。这事打从一开始就很奇怪。她仿佛有了预知一样,先是在祀祖的时候,力挫硕亲王,保留住了自己登基为帝的威望。纵使硕亲王当真不是她引过来的,他可以肯定,烨亲王是无疑。
作为烨亲王帮忙的报酬,她一开始就打算把禹州划给他,甚至连在朝堂上的说辞都已经想好,但是那些话,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一方面,她想利用烨亲王的力量去处理禹州码头错综盘杂的势力,一方面她又不想真正的让烨亲王将这势力为己所用,如此一来岂不麻烦?
她大费周章的行事,费尽心思,当真只是如此简单?
瞧她在朝上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另有用意了。
那么目标只能是……
姜竞淅很快的理清了脉络,问道:“您将禹州划给烨亲王……是想让烨亲王的势力,干预禹州水坝一事?”
纪明疏半晌无言。
到底是教授她的人,真是连弯都不转,就把核心指了出来。
“是。”她叹了一口气,看上去颇为伤脑筋,“这项目劳民伤财,朕也是想让皇舅舅帮忙分担一点……”
“……”合着自己的舅舅就能理所应当的压榨了?
“欸对对,把这道题选上……”纪明疏抓起另一支毛笔,在他摊开的纸上标了一个记号。
见她泰然自若的岔开了话题,想来也不想再继续谈论。
姜竞淅重新低头审阅起试题来,心里更是郑重了起来。她似乎在背后布置了很大的一盘棋,云雾缭绕,叫人看不分明。表面上看她的重点似乎是在禹州身上,实则却是围绕着禹州的水坝,这水坝究竟有何魔力,让她如此看重?或者说……
姜竞淅不着痕迹的看了纪明疏一眼,后者正用笔杆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自己的下巴,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或者说……她知道禹州的水坝会发生什么,所以才……
不可能,姜竞淅果断的否定了。人不是先知,怎么可能会算到以后会发生什么?
他提笔蘸了蘸墨,静观其变就好。
……
风拂,竹林沙沙作响。凉亭顶上飞檐翘脊,六角高耸,凉亭之下,几名年轻俏丽的婢女互相嗔骂着,争夺着桌上的几碟糕点。
管事嬷嬷冷着一张脸,端着架子,步了过去。
简直不像话。
越走越近,莺莺燕语才更加清晰。
“好姐姐,求您了,让我去送吧……”
“不行,昨日就是你了……”
“姐姐姐姐,我将那素人斋的胭脂送给您,您让给我好不好……”
“妹妹,让我去吧……我好久没有看到公子了……”
“我也想看看他……”
“咳咳。”管事嬷嬷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她们的谈话。“都没事了?”管事嬷嬷恼火道,“不想干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出府去。”
几名婢女慌乱站定,低垂着头,撇了撇嘴。
“我们……我们只是想一眼……”其中一名婢女不甘心,扭扭捏捏,“想一眼公子罢了。”
“收起你们的那些小心思。”掌事嬷嬷训斥道,“在大人手下做事,就该循规蹈矩,万不可生出杂念。”
“嬷嬷教训的是。”婢女们低顺的应和,心里却不以为然。
掌事嬷嬷见她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更为恼火:“你们只需时刻谨记,你们都是大人买来的玩物罢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以为有几分姿色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她说着,直接端起桌上的餐盘:“居然有脸肖想那位公子,我呸!便是看也是不能看的,大人如此器重他,那必然是……”
她猛的住了嘴,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婢女们疑惑的看着她,不解其意。
“行了。”她不耐烦道,“都滚去干活吧。要是敢泄露半个字,当心着你们的小命。”
争来争去,这下连一眼都瞧不着了。婢女们咬唇,目光依依不舍的落在那糕点上,极其不愿互相推搡着,散了开去。
掌事嬷嬷幽幽的叹了口气,端起碟盘走开了。
只留下竹叶摇曳。 朕与国师相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