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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逸肃然问道:“西上,江山社稷图是否已然被你拿到?”
我斜觑了他一眼。
喏,这脑袋瓜子不错,联想能力果然慢了半拍。
这一顿期间,他仿若是得到了印证,当场挥出长剑直指本上神面门,语气不容置疑道:“西上,如今八荒神草已全然失踪,想必也是西上那高超手法所为,而今这江山社稷图显世,是否西上一定要招致苍生劫降临才肯罢休!”
“你错了,流逸。”
我冷然道,“苍生劫一直以来就和本君无丝毫干系,本君做这些的目的无非是想用神器炼制神草,制出个方子就本君麟儿的病罢了,那苍生劫降不降临,干我何事?本君又有何错之有?”
鬼刃见此,晃身从侧转过,发出的熊熊戾气震得长剑嗡嗡几声响后,立马碎裂当场。
我愣神了。
四周天兵天将傻眼了。
兵将们转眼看去,那是他们敬仰的流逸上君,那柄剑可是跟随了上君万年的仙器,如今这剑竟然在那男子的黑暗戾气下,被毫不废吹灰之力给震碎。
这是什么情况?
流逸面色苍白,眸中带火看着鬼刃,牙齿止不住哆嗦道出:“你……你!你竟然敢震碎本仙的法器,你是谁?报上名来!”
鬼刃漆黑的瞳孔透着股慎人气息,直勾勾盯着流逸:“我的名字?你可听好了!吾乃上古玄铁打造,受已羽化天神右翼施法幻灵,乃世间仅存神兵利器之一——鬼刃是也,尔等上君小仙,你可听明白吾的名字,唤.鬼.刃!”
话音刚落,弯刀冷面男随即散发出来自幽冥深处的亡灵戾气,这股戾气,可谓是法器的天敌,令之丧胆、恐慌骇人。
在场的兵将闻了这话后,手上一阵哆嗦不止。
有些怯场的盯着鬼刃看,暗想着,原来神兵利器真是可以幻化成人,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那柄弯刀。
不待众兵将回神,又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
闻此声音,本上神眼皮止不住跳了几跳。
这弯刀也忒是任性啊,生气起来,一下就把他人手中的兵器给震断,你让人家拿什么兵器来捉我?
这不是断人官运嘛。
忒是不解风情了——
我叹息了一声:“鬼刃,你每次搅得这场面真是忒凄凉了,下次震的时候给你家主人打个眼神示意,我也好堵着耳朵,闻不见为静。”
弯刀闻此一顿。
众兵将闻此回神,低头看去。
手中拿着把剑柄,而长剑之处全然落地受断。
瞬间来得太快,这架还没打,法器就没了,哪里还有什么底气与我芷汀对峙。
所以他们一个二个都像摸了白粉的戏子,个个顶着唰唰惨白的面目,惊恐万状后退数步向我看来,我一派宽厚的笑了笑,他们见此,更是猛然一震。
鬼刃转眼看来,硬着嗓子回:“下次我尽量。”
他又道:“不过谁让那上君小仙的剑指着主人你,如此大不敬的举动,我看着就来气,这人如此满身是胆的神仙,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手中长剑的份量,小爷我没断他胳膊都是仁慈。”
他这话音刚落,四周的兵将又是猛然一震。
可怜咧,我二人真是作孽,好好一波前来捉我的人,本是底气十足,这人还没开始捉就被吓破了胆。
当天兵天将的心里苦,忒苦了,摊上个如此苍生劫的大事,还不得不硬要捉我。辛好他们的头头流逸上君是个见过大场面的神仙,见此半响后,对着鬼刃拱手一揖,谦顺道:“小仙眼拙,竟没看出兄台是神兵利器鬼刃。”
他这话使得我浑身打了个战栗,兄台二字用的太酸牙了些。
鬼刃没回。
流逸见此也不恼怒,转眼又向我看来,语气变得十分客套道:“西上,帝君还有一句话让我等转达,说是西上得知这消息后,若半个月内还不露面于三界,这九重天东上方的戮仙阵,可是会为榣风地灵再次打开的。”
我被这唬了一大跳,堪堪后退踉跄两步。
显然我是被这话给吓到的。
戮仙阵,东上帝君竟然用戮仙阵来对付榣风,这可真是好样的啊!
戮仙阵是何物,有什么用处,专门用来处置什么犯错的神仙,想必只要是四海八荒的神仙,没有一个是不知的。
如今这九重天,上界五方帝君方位里,均将将有不同法器驻阵庇护,彰显帝威。
东掘戮仙阵,南炼诛仙剑,西辟陷仙阱,北伐绝仙门,中上受四方荫蔽。
此为上古时代就已诞生的绝世宝器。
因着除了穹烨上神家的诛仙剑可以挪动挪动,其他三方的阵阱门都是个死的,所以便使得妖魔鬼怪都不敢贸然去冲突了南上,而愿意险中求险去其他帝君哪里偷盗仙草灵药。
保的就是这活物诛仙剑指不准到底是摆在了二十四季宫的正南方,还是正北方。
而东上管辖范围的正东向方位里,正是设有戮仙阵来处置一些作恶多端的神仙。
将其剔除仙骨,剥去神仙筋,打入凡间六道轮回,永世不得位列仙班的厉害阵法。
我一想到榣风会因我的关系,有朝一日被这阵法迫害,心中止不住颤抖哆嗦着。
那是戮仙阵,不是什么寻常阵法。
若是海澨这个老东西一旦施法触发阵门,里面戾气一晃,任从他是万劫神仙,还是修炼颇高的厉鬼,都难逃此难。
联想到昔曾有赞的传说,但凡因着你经历过一番刮骨戮仙阵,大罗神仙都会白衣血染裳。
更有者,当场毙命,魂归幽冥。
我闻了这话,浑身颤抖不已,牙齿止不住哆嗦一番后,厉声对着众兵将斥道:“既然如此,那对不住了,本君我断不能让尔等回去通风报信,让他东上老儿知道我芷汀晓得了这个消息!”
话音刚落,抬手一挥唤了句鬼刃。
半空一声惊雷,弯刀闻此瞬间化成了真身模样。
四面狂风呼啸而起,吹动着竹林落叶沙沙声响,我纵身一跃,将它握在手中。
底下天兵天将失了刚才的兵器,哪里还有其他物件来做抵挡,逡巡间见此,急急划过结界,想与我的神兵利器搏斗一番。
流逸上君灰白着面色,道:“西上,你今日在此动了杀气,将我等戕害于此,帝君若是得不了小仙每日回去的禀报,定会派人前来查探,这结果不用小仙说,想必西上也知道的,帝君定然会误以为是我等在此拦路束缚西上不成,反倒触得你恼羞成怒将我等给杀害了,那榣风公子的性命,岂不是更加危在旦夕?”
当时我一想到天庭那堆老东西用戮仙阵对付榣风,实则就是给我芷汀的恐吓,不知怎的,心中蹿出股无明火来,止都止不住朝着灵台翻滚,刹那间双眼染红。
只觉得心底有股吶喊,便是,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东上就不会察觉出我芷汀的消息,他那半月定期也断然是没个开头的。
不管这流逸上君如何说话,如何解释,即便他那口气是有理儿的,我也全然没有听进耳里。
鬼刃挽个圈,再次向结界砍下。
鬼刃多年不曾打架,幻化成人后,此番还是我首次握他于手,小试牛刀,是以这弯刀砍得十份卖命。
即便这结界固若金汤,它也只是众天兵天将摆的结界而已,鬼刃连东皇钟都可以砍出几番伤疤来,这区区结界,更是不在话下。
三两下电闪雷鸣,轰然一声雷电劈过,硕大的半圆金光结界于此被劈了开。
众天兵天将见此,及时摆开阵法来,八方各自成一角,四方剩余人围成个圈开始转动,流逸上君与此同时飞上半空操作方位布阵,顷刻间,阵法摆成,数道强劲的法术朝着我扑面打来。
鬼刃见此脱开手去,飞入了下方,弯刀杀戮,立马穿过了一副又一副兵将躯体,顿时下方一片血肉模糊。
这八方兵将中有些打得很好,鬼刃一刀砍过没中,躲过之后一门心思只想布阵来困我。
是以我也有不敌之处,好几次险些就钻进了这家伙布置的阵眼中,虽是均被我险险避过,但脚下却因为几个踉跄歪了歪,至此也没有讨到好果子吃。
几番下来,被骇人的法力冲击所致,我后背挨了几道伤。疼得我顿时恍惚不已。
下方是兵器入体的噗嗤声,上方是我用术法对搏的轰然声,两股声音交相辉映。
我愣然了。
刚才的怒火瞬间熄灭,突发的法术也跟着停了手来,这些兵将本不是真的想来捉我的,他们自然也没那个本事捉得住我。不管海澨从何时开始算计,也不管榣风会在那一日被他投入戮仙阵中,底下的天兵天将也只是奉命办事罢了。
你芷汀虽然没有颗菩萨心肠,但也不至于歹毒到杀了众兵将灭口,只为一个消息不能透露?只为让那东上老儿不知道你在何处?只是片刻的恼怒想要发泄出来?
笑话!
那东上老儿即便有个戮仙阵,即便有十万天兵天将,你芷汀难道真的就怕了?那个死物一般的阵法,还会落到凡间来困你不成?
我是愣然片刻撤回了术法,可并不代表下方的兵将会顾及我这愣神,不会幻化法术来攻击我。
所以两方打架时,最是忌讳一方分神。
彼时我正处于上乘,好不容易占得的优势顿时破灭,活脱脱当个靶子给人家打了,场面自然有些惨不忍睹。
后背顷刻间又受了几道伤来。
鬼刃见此,骇然幻化成人身将我扶住,面目黑得跟块碳似的,双眼之中滚滚怒火不息。
“尔等竟敢伤吾主人!”
想必是这弯刀误以为本上神存心放水,不忍大开杀戒,让众天兵天将葬身于昆仑山脚下,污了这清修圣地,是以,我不愿意双手沾满血腥,他鬼刃替我承了这不愿,这弯刀在幽冥鬼族里待得久了,少不了沾上一身暴脾气,外加一股子固执劲儿。
将将把我放在一边后,又幻化成了刀身。
刚才他那句话把我唬了一跳,也把本以为打了胜仗的兵将吓回了刚开始打斗之时的严阵以待。
不待众人回神,鬼刃骤然爆涨开数丈。
四周狂风咋起,飞沙走石迷乱双眼,十尺开外长竹尽数折断,咔咔声音已然被雷声盖过。当是时,一道骇人的卷风从半空席卷下来,鬼刃立于中间发出熊熊戾气,顷刻不到,下方的兵将全全被席卷了进去。
数声惨叫从中传来,戚戚然鲜血飞出一片,洒得整个林子都是,更有者,已然飞出些胳膊和小腿,场面太过血腥,又太过残忍。
我白了面目,这样下去,弯刀即便不杀他们,他们最终也会失血过多致死。
即便是没有死的,这阴诡的戾气也会蚕食他们的心智,于此之后,在里的神仙必定永堕魔道,难以在返九重天修炼仙籍。
这些人虽然仙籍都不高,但也是经历了数万年历练,多番天雷神火的劈打才修得如今的道行,否则刚才不可能有那个本事和我纠缠多时,也不可能在鬼刃手下,没有当场毙命。
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让他们数万年的辛苦修炼毁于一旦,急忙唤道:“住手,鬼刃!快住手!”
弯刀仿若是在替本上神挣回面子般,毫无停下来的意向,依旧卷着滚滚风浪,于半空翻滚不止。
我立刻挥出掌风迎上了那股卷风来:“鬼刃,你再不住手,休怪本君我手下不客气了!你再这般任性妄为,是否真想回肴瀚宫去守着父神的灵牌过日子!”
鬼刃闻此,翻滚的卷风渐而缓慢下来。
我面上一喜,飞身上去想察看一下伤亡情况,毕竟这场斗法非我所愿,如果若真的死伤惨重,我芷汀就罪过了。
当是时,我飞身上去,却不料卷风之内的流逸上君,竟然合着未死的兵将裹成个大球来,见鬼刃平息了法术后,原是以为他的阵眼被找到了,竟使出了透身法术,齐齐朝这个所谓阵眼的本上神我,给冲击了过来。
二者相撞,两败俱伤。
他们本就抱着必死之心来这致命一击。
因而我这好心劝架的没有个好结果,生生被撞得断了几根肋骨来。
待大球化出了人身,天兵天将欣欣然想看阵眼有没有被破,结果却瞧见本上神口吐几口鲜血不止,见此齐刷刷倒吸口凉气。
有些傻眼了。
我呼了几口气,平稳了胸口的翻滚气息,皮笑肉不笑道:“流逸上君真是好身法,老身我好心让鬼刃收手,尔等眼睛也不长一个,全全化个大球向老身打来,若非我这底子不错,修得个上神品阶,怕是今日就命丧当场了!”
这话一出,顿时他们的面色苍白三分。
鬼刃忿忿然恨了流逸一眼,有些闷闷生气:“主人你让我收手作甚,紧要关头下,如今倒是好了,自己受伤活受罪!”
他这话说完,顿时我有些哭笑不得了。
我解释道:“他们都是受过诸多磨难与劫数的神仙,是修了多少个世,投了多少回胎,转了多少次轮回,好不容易才修到如今的地位和品阶,鬼刃,你是神兵利器,自幻化而来就是有一身本事的,不用接受上天传达的神火历练,不用因稍微的走火而入魔,因而这个中滋味,本君是深有感触,又哪里忍心这些苦于修炼的兵将因为我的一己私欲,而将数万年道行打回原形。”
此话一出,连我自己都恍惚不已。
分不清是自己的真实想法,还是仅想找个借口,让鬼刃不要大开杀戒。
流逸上君闻了我这喟叹,顿时面容失色,吭吭呛呛被两兵将搀扶着上前几步。
我抬首看去,视线相视片刻,流逸轰然一下给跪了下来,冷着声音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西上,今日小仙断然不会将你的消息泄露出去,请西上放心。”
我挑了挑眉,压制着身体的不适,耐声询问道:“流逸,须知刚才本君可杀了好多你东上方子弟。”
他说:“今日流逸闻了西上一席话,如暮鼓晨钟醍醐灌顶!”
他又说:“西上,其实一直以来,我等就没怕过什么苍生劫降临,只不过帝君和众多臣子忧心切切,才会引发如此多的事端,一切因果都是有理由的,他们今日葬身于竹林下,是他们的造化和劫数,如同今日活下来的兵将一样,都是我们的劫数。”
最后,他神色飘渺道:“是以,我流逸愿在此地,为亡者超度,为生者祈福,从此,不再返回天界。”
四方兵将闻此怆然惊呼。
“将军!”
“将军,切莫不要!”
流逸上君凭借我的几句话,顿时悟了。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界上的一切现象都是由因缘构成的,世界上所有的因为、因缘,和合而成的现象、事物,都是暂时的,如同梦幻泡影一样不真实。一切由条件构成的现象,都是虚幻的,好象梦幻泡影,好象露水闪电一样。一切有的东西,都如梦幻泡影一样,你可以说它像露珠,也可以说是闪电,世间事物都应该这样看待。
我神色游移,怅然回神半响。
抬首看他,语气淡淡道:“昔有藏菩萨见地狱众生受苦,感同身受,遂发愿下地狱救度众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而地藏菩萨虽然身处地狱,却清凉自在,虽誓不成佛,实已得佛果。”
“流逸上君,你有这样的感悟,实属不易。”
榣风被海澨老儿请到了镇妖阙里,我粗粗疗了下伤,直接往行不周峰折回。
我以为,海澨仅仅是会用榣风为难我,殊不知,殊不知海澨竟然丧心病狂到此等地步!
盛茂地灵的行不周峰自两万年前开始有修行幻化。以往的百里瘴气和神仙过不得的说法,至此打破,而后苍崖洞下汇聚各方地灵慕名而来,千百年间,山谷以往的瘴气转由化做了浓郁的仙气雾缭。
若经此下去,行不周峰定然会在数万年后成为另一座仙山。与昆仑山,蓬莱岛,钟黄绝貌,同成传说。
我原以为,有生之年可以为莨菪桠寻个老伴,和它一起百花争艳齐放,那该是何等风发场面;我原以为,半山腰的狐狸崽子可以有个安稳的童年,不受我是彩花蛇时间的叨扰和磨难;我原以为,即便榣风是我和旭尧的一魂一魄,他已然化成了人,以后可以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万年的恒古岁月里,至少行不周峰是他另一个家。
可是我所有的期许,从此刻全部幻灭。
立足望南山,山火烧山田。
同癞皮狗身上粘着的黑色斑块印在荒原上,透过那一片斑驳的烧毁印记,我仿若看到当日发生的种种。
寻常地灵修炼的修炼,打闹的打闹,三两个嬉戏追逐,同往常般一切都是那么寻常,殊不知片刻一道红光落下后,所有的平静均被打破。
于九重天东上方降临了天火,乃在列上神发出,受狂风大作,火光漫延,火势一触即发,顿时十丈之长的火龙吞噬而下。
熊熊烈火,黑烟染尽了半边霞天。
百里不周峰下生灵于此挣扎嚎叫,有想冲出来的,可火势太大失败了,有幻化结界抵挡的,可最终也受不了灼热蚀心力竭羽化。
榣风见此,施法救众灵于危难,可惜终究一己之力难敌势如破竹之火的焚烧。
行不周峰受了天火荼毒,万年生灵转瞬间消失殆尽。
消失殆尽?
眸中的画面定格在此,心下更是惴惴不安,我忘了使出法术,以极其狼狈的姿势向苍崖洞跑去。莨菪桠还在吗?那些伴我成长的飞禽还在吗?他们,是否都已经魂归幽冥。
我活了两万年的地方,真的就如此被毁灭,如此被天火灼烬?
当我立在山峰枯木旁时,脚下如同被灌了铅般,不敢再提脚往前半步。
如同被什么牵引着,莫名的熟悉感顿时涌了上心头,愣然抬首看去,才恍然察觉,面前是一颗枯萎老树,昨日芳华绝迹,今日灼伤残存。
胸口如同被千斤大石撞击,生疼得红了双眼。
记忆仿若回到那年夏天,我还是一条滚滚数尺长的彩花蛇,莨菪桠为了给我庆生下了回血买卖,把它新开的幽兰芳华折了下来给我做寿礼,装点苍崖洞,因而当时莨菪手法不准,使力过劲儿了,导致它本是极其繁茂的枝桠短了一角,看上去十分突兀。
我感动的同时心头更是发下誓来,有朝一日,我彩花蛇若是习了上乘术法,定要给莨菪医治它断缺的一角。
可是当日觉醒之后,总总我在行不周峰呆的日子屈指可数,连后来和莨菪说过的话,都少得可怜。
是我背信弃誓,忘记了昔日种种。 造作时光